去年過年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躺在冰冷的牀上,身旁已經少了一個人。一個給我快樂的童年,雖然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樣吃好喝好,但至少一直在我身邊陪伴着我。
躺在牀上看着窗外正在下雪,忍不住起牀穿好衣服。走到走廊上的時候,看到爸爸跟奶奶神神秘秘的走進了房間。我悄悄的跟上去,小心翼翼的把耳朵貼在門邊聽着他們說話。
“放心,她不會告我的。只要她敢告,遠益清我從此再也不會管,管她淪落成什麼樣子,一分錢一分家產也不會給她。”我立刻雙手用力捂住了嘴,努力地剋制自己。緊接着聽到奶奶說:“你爸爸可是不見到孫子,死不瞑目。”
“知道了,她現在已經懷孕了”
雙腿一軟跪在了門前,大腦一片混亂“什麼叫做不管我”“什麼叫做不見孫子,死不瞑目”“什麼叫做已經懷孕”我不懂,這一切的一切我都不懂。立馬站了起來往山上跑去。右手捂着自己嘴,左手拽着胸口處我怕我的心會全都碎成一地掉落下來,緊緊的拽着不讓它消失。一路狂奔,耳邊只剩下剛剛那三句話圍繞在我耳邊消失不散。跑到無人居住的山頂,再也壓抑不了自己的心情,朝着山頂更嚴的怒吼道:“啊,爲什麼,這是爲什麼?我究竟做錯了什麼?難道我一出生是個女孩,就要遭受如此對待。爺爺奶奶從小不喜歡我,沒想到自己的爸爸居然只是利用我,這是爲什麼?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嗚嗚嗚嗚”
我永遠記住媽媽跟爸爸鬧離婚的時候,爸爸說過的一句話“遠益清你帶走,我不要。”
永遠永遠.
我不懂畢竟相愛過的兩人,爲什麼現在會用威脅的口語來交流;我不懂媽媽說過爸爸只是爲了她得錢,爲什麼QQ密碼確實媽媽的生日;我不懂因爲我是女孩就要嫌棄我,爲什麼銀行卡號卻是我的生日。
一個人跪在裡泥土上,四周只剩下我的哭聲,遠益清很少哭,遠益清不喜歡哭,遠益清很堅強不會哭。但這次我哭得撕心裂肺,從未有過的心痛。
想到這一幕,倒向皮膚越割越深。難道女人能生孩子,他才愛她?原來一切只是謊言,我只是爸爸威脅媽媽的工具,媽媽只是用來生孩子的工具。
指甲拽着的胸口滲透了血跡,整個大腦都在缺氧,拼命的拍打根本無法減緩。拿起滿是血跡的刀看着反射的月光格外的血腥,用刀尖對準自己的心臟,自嘲道:“就這一下,我就可以解脫了。爸爸可以明目張膽的把那私生子接近家門,媽媽不會因爲我而遭受爸爸的折磨;金直隱她們沒有我煩她們,會更加的自由;級南風也不會因爲我而感到愧疚。看!遠益清一生下來就是一個禍害。
閉上眼睛猛地向心髒刺去,當時我看到了媽媽那個笑容浮現在我眼前。那個時候我的世界只剩下絕望,一點疼痛都感覺不到。當道理身體只有一毫米的時候“咚咚咚“那一秒刀停住了胸口處。
門外傳出媽媽的關心聲音:“益清是你回來了嗎?
我嚥了嚥唾沫,努力不讓媽媽察覺出什麼,裝出被吵醒的樣子吼道:“吵什麼吵,都把我吵醒了。”
媽媽卻沒生氣,安慰道:“不吵你了,快睡吧”
聽到媽媽離開的聲音,關上自己臥室門的那一刻。刀從手中掉落下來,一股淚水奪眶而出“對不起,媽媽其實我很愛你的,對不起。”驚恐着看着周圍的一切,血腥味充斥着整個房間。拾起刀,手不停的顫抖着“做了什麼,我剛剛到底怎麼回事。嗚嗚嗚,我真傻,媽媽已經不再年輕,我死了她怎麼辦?改嫁?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會對她好嗎?當然不會。以媽媽倔強的性格,她肯定走上孤獨的道路。
“對,我現在不能白白這樣死了,要死也一定拉那個小三墊背”
我迅速打開門,從廁所拿出拖把和抹布把真個房間的血跡統統擦去。被刀割着的地方,塗上了止血的藥,用紗布包裹着。換上乾淨的衣服,靜靜地躺在牀上不知道哭了多久慢慢的睡去了。
記得後來,輔導員組織我們去了貧困地區。輔導員站在主席臺前,對着所有農村的孩子,老師,家長們一一問我們班上同學的感受。輪到我的時候,輕描淡寫的說:“那是因爲她們想要生男孩,生孩子那麼多,導致家裡更貧困。這一切都是自找的,不需要我們幫助和憐憫。”
看着他們驚愕的眼神,她們永遠不懂我平淡的語氣後經歷了多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