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場因爲齊欒和其他演員的配合不到位一直卡在那裡,遲遲沒有達到謝瑾知的要求,他已經有些怒氣,壓在心底的火氣沒有爆發,但訓人的聲音儼然提升了。
劇組所有人都一聲不吭,溫軟阮看着就心下了然,這種情況就是那種平時脾氣很好的人突然發脾氣一樣可怕。
“能不能拍?我和你講過了,和羣演的搭配一定要到位,你每次都給我演個別的出來,演就算了,能不能符合人設?你的人設是八卦又膽小!”謝瑾知舉着劇本,伸手指着那個場景和齊欒講解。
低着頭被罵的齊欒也沒有脾氣,點點頭順從的表示會改:“最後一次機會,導演,我一定做到最好!”
雖然離得不近,但是溫軟阮坐在這裡也能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
“溫衡!這也要接下去嗎?爲什麼齊欒沒有按照套路來?等會,他不會……”
她看着齊欒的樣子,想了想,怎麼也覺得齊欒不像一個有系統的人。這下,怎麼辦?
“宿主…不用接了。劇情偏離,現在有一個問題就是…檢測到齊欒身上有異能量,但是不是我們要找的系統。”溫衡的聲音不同以往的輕鬆。
果然有問題,上次齊欒平白無故就捉弄她,溫軟阮就覺得哪裡奇怪,現在看來,果然是充滿了問題。
對於不用說出那麼傷人且沒有素質的話溫軟阮表示很慶幸,但是現在她也不得不重視一點,就是,齊欒的轉變和異能量。
不是系統,那會是什麼?
就在溫軟阮低頭思考的時候,齊欒低着頭聽謝瑾知的講解,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轉瞬即逝,沒有人捕捉到。
“所以現在我們要幹什麼?”她低着頭看着之前掃描成PDF的資料,有些忐忑的問溫衡。
溫衡皺眉,看着面前一閃而過的藍色數碼,隨後才坐在空間的地上。
“不用管,繼續攻略男主即可,女主現在好感度已經滿值。另外,宿主,剛纔有一瞬間可以檢測到齊欒對你的好感度,但很快,沒有看到。我覺得齊欒應該不簡單。”
他很少這麼正經地和溫軟阮說話,溫軟阮聽到這些話心情也有些低落。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要按照劇情走,遵循系統,可是就算這樣,她也在盡力的生活下去,只是她依舊不懂,爲什麼現在還要冒出另一個擁有系統的人,還不願和平共處,又多了一個又異能量的反派。
從一開始知道齊欒是書中的反派,她自然是不傻,能避則避,但就是無論怎樣都逃不過的命運。
五十六場過了,很快,齊欒沒有對謝瑾知的指導有異議,這一遍非常順利,謝瑾知也舒展了緊湊在一起的眉眼。
被誇讚了一番的齊欒笑着看向溫軟阮,眼神讓溫軟阮有些看不透。爲什麼?
她有些煩悶,靠在椅子上闔眼養神,或者說,不想看到齊欒如柱的眼神。
“溫軟阮,這次我的表現怎麼樣?”齊欒的聲音意外的出現在溫軟阮的頭頂上,她睜開眼睛就看到齊欒的臉在自己的上方。
盯着他看了好一會,溫軟阮揉了揉眼睛,太陽有些刺眼。她坐直之後看着齊欒,裝作不理解的樣子:“什麼表現?”
這次的演技不算精湛,但是齊欒依舊是笑了笑,淡淡的沒什麼表情變化:“你覺得按照導演的指導來,怎麼樣?”
在那場戲,謝瑾知要求的是暖心感,要的是人設到位。經過謝瑾知的指導,齊欒顯然做的很好,但是溫軟阮覺得很危險。
除卻她從書中看到的,還有現在感受到的危險,她都在思索怎麼樣的回答纔算完美的。
“你和他追求的東西不一樣,而他是導演!”意思就是,你和他的想法各有千秋,但是,你不是導演,所以聽了謝瑾知的。
這話說的圓滑,但卻逗笑了齊欒,平日裡也看不見齊欒笑,這會居然笑出了聲,引導劇組人紛紛對他們投來了目光。
謝瑾知聞聲也瞥了一眼,眼裡帶着一點複雜的情緒。
“你笑什麼?”溫軟阮有些惱怒了,嬌氣病又犯了,羞怯感讓她耳尖紅彤彤的,最後她忍不住打了一下齊欒的手。
力度不大,但是能聽見響聲,“啪”地一聲很清脆,離得遠聽不見,但是齊欒能感受也能聽見。
停下了笑,他深深地望着溫軟阮:“你變了。”
說完了這局沒頭沒腦的話,他就走了,溫軟阮一頭霧水,此刻生氣的踹了一下放在齊欒站過的地方。
“他什麼意思?奇奇怪怪,專挑人聽不懂的說,我變了?他認識我多少?”溫軟阮雙**踢着空氣,路過的幾個道具組的人見狀和溫軟阮說話。
“軟軟這是生什麼氣了?”幾個人走過的時候停下腳步問了問。
溫軟阮墊了墊腳尖:“沒什麼,就是被某些人氣到了,你們幹活吧,要吃點糖嗎?”
幾人急忙拒絕:“呃,不了不了哈哈哈,我們走了,走了!”
廢話,這一個月見到溫軟阮就被塞糖,再吃下去整個劇組都要有蛀牙了。
見沒人要,溫軟阮又哂哂地塞回口袋。她倒不是愛吃糖,就是習慣塞一些糖在身上,容易讓她有安全感。
剛纔開始就一直注意溫軟阮那邊的情況,謝瑾知看着齊欒笑出聲,小姑娘明顯的一些惱了,要開始鬧了。
“三,二,一!”
“你笑什麼!”
坐在椅子上,看着小姑娘炸毛,越看約好笑,他搖了搖頭,忽略自己再次把溫軟阮炸毛的樣子認作是家裡的那隻矮腳曼基康。
沒等多久,齊欒就離開了,只留下小姑娘自己一個人在那裡踢空氣,謝瑾知笑了笑,小動作倒是挺多,搖了搖頭又投入拍攝中。
一直拍到下午休息,後半夜B組的戲都由李啓明負責,謝瑾知起身拍了拍有些酸的腳。
擡眼就看到睡着了靠在那張椅子上的溫軟阮,謝瑾知將衆人喊去吃飯,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後謝瑾知才叫醒溫軟阮。
“嬌氣包,醒醒。”謝瑾知的聲音放的輕柔,此刻沒什麼人,倒是能聽得清楚。
這時候溫軟阮才緩緩轉醒,睡眼朦朧地樣子有些呆萌,謝瑾知笑了笑,然後悄聲說:“下戲了,晚上的戲是李叔拍,你先起來吃飯,然後我給你講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