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個月,吳建終於出現,而且還是出現在雷靈他們之前的位置上。雖然沒有那麼大的動靜,不過吳建卻只是呆呆地站着,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得到消息之後,雷靈等輪迴者二話不說就飛了出去,相比只要知道吳建平安無事就好的蓋亞,他們更想知道那一戰到底怎麼樣了。
但吳建卻顯得很奇怪,他們都走得他面前了還是一無所動,依然眼睛看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衆人等了一會之後,最終還是忍不住出聲。
“他這是怎麼了?”格拉爾擔心地問道。
“誰知道,該不會是被打傻了吧。”小張說着讓人不禁爲他捏一把汗的話,最後還挑釁般對吳建說道:“虛空惡魔真的有這麼強嗎?居然把你打成這個樣子。”
話一出口,魔眼諸人(姚靜除外)頓時汗毛直豎,這是真不怕死啊!
而吳建對這話也有了反應,緩緩擡起頭來。
咻!
小張立刻就躲到了雷靈身後。
“喂!想死也不要扯上我啊!”
雷靈立刻就想把小張揪出來,但小張拼命抵抗,兩人就開始拉拉扯扯的。
不過吳建似乎並沒有追究的打算,擡起頭依然皺着眉頭,自言自語地說道:“強?它的確是很強,但我的實力也不弱,不應該會有這樣的差距纔對,爲什麼它的手段我看不明白呢?”
說完,吳建又低下頭,一副心結解不開的樣子。
衆人面面相覷,雷靈和小張也停止了打鬧。
“額......真不會是被打壞腦袋了吧?”小張不好意思地說道,不會真被他說中了吧?
“不,應該是對自己的力量產生疑惑了吧。果然很難應付嗎?”姚靜不禁想到,難道戰鬥時發生了什麼意外才導致他能打敗虛空惡魔,正常情況下輸的是魔王?
“哼!”
呸呸!
雷靈突然朝兩手心吐了什麼——當然是沒吐出來。然後裝模作樣地雙手互搓,走到了吳建面前。
“她打算做什麼!?”
“該不會是想要作死吧!”
後面竊竊私語。對雷靈想要做的事情,看她的動作就知道了,八成是想要當打醒吳建的那個人,佔佔便宜。
果然,雷靈來到吳建面前之後,大大揚起右手,口中說道:“只不過是打不過一個虛空惡魔而已,一點小小的挫折就讓你變成了這樣。你這樣還算是輪迴者嗎!?”
啪!
雷靈一掌揮下,衆人聽到一聲脆響,不禁心頭重重地跳了一下。
呼!
因爲那一擊,一陣風呼嘯地吹過衆人的身邊,一道帶着雷光的身影直射小張。
小張不慌不忙,把身體一側閃過了那道身影,接着就聽到“咚”的一聲。
衆人回頭一看,只見那個人的整顆腦袋完全沒入牆壁之中,身體無力地垂了下來,就那樣吊在牆壁上。帶着雷光的身體還不時抽搐一下。
唉~
小張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就是裝逼不成反被掛的典範,千萬不要學啊。”
“嗯!嗯!”
除姚靜之外的衆魔眼整齊地點點頭。一副引以爲戒的樣子。
“嗯?我剛纔打了什麼?”吳建維持着揮拳的姿勢問道,雖然雷靈沒有打中他,但也的確是叫醒了他。
“......沒什麼。”格拉爾也決定不理會剛纔的事,否決之後就接着問道:“對了,你剛纔在想些什麼?虛空惡魔真的這麼難對付嗎?”
“這倒不是,和虛空惡魔的戰鬥很順利,只是有些事情反而讓我想不通了。”
“是什麼?”姚靜追問道。
“和虛空惡魔的戰鬥我發現了,雖然它的實力的確是弱化到了一定程度,我們纔有辦法對付它。但實際上。就算是全盛時期,我們和它之間的境界差距也不應該有那麼大才對。但爲什麼。之前它用的那些手段我一點也看不懂呢?不僅無法發現它是怎麼傳染生物的,也不知道怎麼將暗夜女神從另一個世界給拉過來的。這種情況也只有境界差距有那麼大才對。”
“不是因爲對它的力量不熟悉嗎?”格拉爾問道。
“不、不一樣,我們和它的力量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吳建又開始沉思起來,和愛德絲分開之後,穿越世界也過於緩慢了,所以他就一直在思考在戰鬥中發現的問題,如今是有點走火入魔了。
看到他又這個樣子,格拉爾向衆人投向求助的視線,但衆人也只能回他一個無奈的視線。尤其是小張,雖然他們三個是和虛空惡魔打了個照面,但誰也發現不了什麼啊。
“我說啊,你是不是有點鑽牛角尖了?那可是連主神都沒辦法的虛空惡魔,你也說了那是一切都未知的怪物,看不懂也沒什麼吧?”從牆上下來的雷靈無所謂地說道。
“不對,出問題的是我們,但到底是......”吳建又陷入了沉思,但很快就再次擡起頭,問道:“你們不覺得,我們的實力進步太快了嗎?”
一瞬間,衆人都擺出了“這傢伙在說什麼鬼話”的表情,感覺就像是遭到了嘲諷。
“你這話不就跟在fff團面前秀後宮一樣嗎?還進步太快......”雷靈鄙視了他一眼。
“不,我說的不僅是我,還有你們。你們不覺得我們的實力進步得真的太快了嗎?”吳建再次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進步太快,導致哪裡出問題了,所以在面對虛空惡魔的時候纔會縛手縛腳?”姚靜推測道。
“這有什麼?說到進步太快,並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啊。大部分的輪迴者都是非常正常的進度,而我們,除了天賦問題之外也有機遇。就拿你來說,在聖鬥士的世界裡遇到了一個好師傅。三年達到黃金聖鬥士在原著中也不是沒有,而且之後的進步也說明了你的天賦。基礎夠高,又有主神可以兌換各種各樣的東西。加上在各個世界開闊眼界,實力進步快也是正常的啊。再拿我來說。我在弒神者的世界也是拜了一個好師傅,然後因爲種種機遇成爲了弒神者,基礎也不比你差。但因爲天賦不如你,實力也就比你差了。小張也是,在戰女神的世界中奪得了女神的芳心和力量,也是在第一個世界中就打好了基礎,之後纔可以變得這麼強。”
雷靈的一番話獲得了衆人的認可,的確。一般的輪迴者就像是胡濤他們一樣,到現在也不過是凡人的水平,這樣算是進步快嗎?算得上是進步快的,無一不是在第一個世界就打好基礎的人,有一些甚至在來輪迴世界之前就有了基礎。
但,吳建還是搖了搖頭。
“不,我可以肯定,就算我們獲得了種種機遇,我們的進步還是太快了。按正常——把我們獲得的機遇也算上,要達到我們現在的程度。也應該要花上幾百年纔對。我之前就隱隱察覺,在對上虛空惡魔之後我才肯定,由於我們進步太快。所以在修煉的過程中錯過了什麼。如果我現在的境界是真實的,那麼我肯定連這個境界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沒有發揮出來。”吳建握着拳頭說道。
“說來說去,結果你還是對自己現在的實力不滿嘛,你認爲自己在虛空惡魔面前應該可以變現得更好,是不是?”
雷靈的話讓吳建沉默了,或許他真的只是因爲不服氣才這麼想的吧,但......
“我不能肯定,但這份力量真的是真實的嗎?我們可是在輪迴世界中,突破一些瓶頸的時候實在是太順其自然了。你們有這種感覺嗎?”
這回輪到雷靈他們沉默了,他們既然能遙遙領先其他輪迴者。自然是在度過一些瓶頸的時候很順利了。如今被吳建提起,他們察覺到。好像真的是太過順利了。
“難道是主神在背後推了我們一把?所以纔會砸修煉過程中錯過了什麼,導致我們雖然達到了現在的境界,卻無法發揮這個境界應有的力量?”姚靜輕聲說道,她這樣說,也就代表着她認可了吳建的猜測。
“但我並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啊?對力量的使用也隨心應手。”雷靈看着自己的雙手苦惱地說道,白嫩的手心裡正釋放着閃電變化着任意形狀。
“對,這些力量在我們手上並沒有什麼問題,但確實是有什麼在我們的修行路上被忽略了,只有找回那份忽略的東西纔是真正的強大。”
真正的強!?
這句話衆人並不陌生,因爲這是吳建轉述愛德絲的話。
“你發現了什麼嗎?”姚靜冷靜地問道。
吳建搖搖頭,說道:“還說不出來,但要發現愛德絲所說的‘真正的強大’,目前也只能這樣做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雷靈抱着手臂無奈地問道,修行路上被忽略的東西,那真的能找回來嗎?這可是類似心得體會、境界那樣的東西,又不是什麼功法,照着再練一遍就行了。
“說得也是,修行路上錯過的東西就跟坐上列車一樣,是無法回頭的。”吳建眼神堅毅無比,擡頭望天笑道:“那就只能重新走一遍了!我要廢掉我的修爲,重新修煉!”
什麼!!?
衆人被吳建的豪言壯語嚇到,只能呆呆地張着嘴巴看着他。
良久,雷靈才眨巴眨巴眼睛,驚駭地說道:“你傻了嗎!?別以爲你現在呼風喚雨、什麼都可以不放在眼裡的,那是因爲你的一身實力遠超輪迴者水準哪怕任務再難也難不倒你!但你一旦失去這份力量,可以應付得來嗎?別忘了,主神給的任務是越來越難的,可不會像第一個世界那樣讓你慢慢變強!”
“確實,主神不會再給我三年時間變強,但我也不是一個人。”
吳建回頭看了一下,蓋亞等人也因爲吳建他們遲遲不歸而跑了下來。
不過對雷靈等輪迴者來說,吳建給了蓋亞他們太多的自由,在實力強大之時還好說。誰知道吳建沒有力量之後他們會做出什麼來?
這也算是輪迴者的通病吧,不歸當着蓋亞他們的面,雷靈等人也不好說出來。只能沉默了。
“不過我也的確是沒有時間再去慢慢修行了,達到我現在的境界所花的時間也不短啊。說到底。我只是要再走一遍看看情況而已。我也沒有失去記憶,實力失去也不代表境界喪失,只要重修的時候打好基礎,很快就可以趕上的。如果能發現什麼的話,說不定還可以突破現在的境界。”吳建握拳輕舉,充滿自信地說道。
“看來你早有安排了啊,勸你也是沒用的了。”雷靈閉上一隻眼睛說道。
“啊,只要找一個外掛夠強而一開始也只是普通人類的主角。將他取代就好了。”
取代嗎?
格拉爾不爲人知地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有一個人搶到了他的前面。
“主人,恕我直言,您的決定是非常好的。但您現在還缺少了什麼,如果不填補那個缺陷,就算再重修一遍恐怕也很難突破。而且和虛空惡魔一戰之後,您的境界也有所突破,不如將之穩定下來再選擇重修。”
“葵啊,都說系統伴生精靈是給輪迴者提供修行建議的。但你跟了我這麼久,可是第一次見你提出如此有建議性的話啊。”
葵欠了欠身,恭敬地說道:“那是因爲主人一直英明神武。不需要葵提出建議。”
“不過你說我缺少什麼?”
“是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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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
吳建睜大了眼睛,他可是真沒想到葵會這樣說。誠然,他是科學苦手,但這好像不妨礙他的修行吧?
“主人,您對修真、魔法、超能力都有所涉嫌,甚至可以說是精通,但惟獨科學您是不擅長的。但這幾樣都不過是通往頂點的手段而已,不同的道路也會有不同的領悟,而那些不同的領悟。對修行也是至關重要的。不需要您對科學掌握精通,但對科學的學習、熟悉。一定會對您有幫助的。”
葵的一番話,不僅讓吳建若有所思。也讓雷靈等人認真思考了起來,顯然他們對這番話也有所感悟。
不過本來就是科學側的格拉爾就沒什麼了,只見他上前對葵問道:“如果要變強,除了魔王說的那樣,還有別的方法嗎?”
“要變強的方法,像您這樣的,最好是取代任務世界的主角。”
“爲什麼?”
“除了取代主角獲得他們的氣運之外,也因爲和主角的人生融合。一個個不同的人生軌跡,不同的角度可以看到不同的問題,也會有不同的感悟,而這份感悟對修行也是大有益處。”
“原來如此。”
感嘆一句,格拉爾就退了下來。感覺他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並不是真的要問變強的方式,姚靜不禁多看了他幾眼,若有所思。
“我們站在大街上談論事情也不是個事,還是先回去再說吧,我們輪迴者之間也要好好商討一下今後的事情了。”姚靜提議道。
於是,衆人就回到西納普斯,輪迴者再次聚集在會議室裡。
關於愛德絲最後的話吳建當然會說出來,不過對愛德絲的話他們也沒能研究出什麼,畢竟關於主神的事情他們知道得太少。而愛德絲給吳建的那段信息,吳建也解析不出來,自然是說不出來了。
於是衆人決定,這件事暫時不說,不過還是要把這裡發生的事說給所有輪迴者聽的。畢竟就算事他們也不能肯定自己一定可以活下去,而且也不是什麼說不得的事情——除了增添談資之外就沒什麼了,自然是不需要爛到棺材裡。
“對了,你們的系統伴生精靈最近有沒有頻繁提起取代主角的事?”格拉爾突然問道。
在座的都不是笨蛋,聯想到他剛纔對葵的問話,立刻就想到了什麼。
值得一提的是,小張、雷靈、姚靜雖然都有,不過他們平時也不會依靠,所以在這裡也沒有召喚出來。
“最近。提及這件事的頻率,的確是高了點啊。”雷靈幽幽地說道。
“大家都一樣嗎?系統伴生精靈,可以說是主神的一部分吧?他們最近頻繁提起這件事。是不是在對我們傳達什麼信息呢?還是說,取代主角到一定程度之後。會發生什麼嗎?”姚靜依然是閉着眼睛平靜地說道。
“我們輪迴者對主神一直都抱有警戒心,所以對系統伴生精靈這明顯是站在主神一邊的東西也沒有多大好感,這一點我想魔王也不例外。但我還是想要提醒諸位,對這件事一定要三思而行!”格拉爾雙手搭在桌面,一臉嚴肅地說道。
“你們正義聯盟有發現了什麼嗎?”小張問道。
格拉爾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也是因爲他們頻繁提起才注意到的,算算時間,那也應該是在虛空惡魔封印出現問題的時候吧。你們不認爲。主神好像很着急了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系統伴生精靈都做到這麼明顯了。”小張一手撐着臉頰無聊地說道。
“你這種不在乎的態度纔是最麻煩的!如今輪迴世界正發生着什麼異變,主神又在催促着我們,一個處理不慎可是很危險的!”格拉爾一錘桌子,惱怒地說道。
“先冷靜一點!”
吳建帶着斥責的語氣讓格拉爾抱歉地點了點頭,重新坐好,之後吳建就繼續說道:“其實我們只要水來土掩就行了,剛剛纔說過,你難道忘了愛德絲的話了嗎?”
“順應......主神嗎?”雷靈呢喃道。
“等等!這並不能肯定一定是真的......”
格拉爾拼命想要阻止,但吳建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格拉爾。你認爲我們的前路是什麼?”
“這......”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唯有不斷嘗試才知道正確的道路。這樣做究竟可不可以,是好是壞。我們一概不知。如果因爲害怕就止足不前的話,以如今的情況來看,恐怕就真的晚了。”
“既然如此就讓我來!我也有系統伴生精靈,就讓我來取代主角,看看前路是什麼!”
“你不行的,你的實力不夠強啊,而且也不夠我有經驗。”吳建搖了搖頭,解釋道。
“但是!你,不。您可能還沒有那個自覺,如果有誰能帶領我們輪迴者走向光明的話。也只有您了。身爲領袖,冒險這樣的事情是絕不可爲的!而且這件事情。並沒有人去做,就算我對修行這樣的事不在行,但雷靈、小張他們也可以啊!”
說到激動的地方,格拉爾還站了起來,讓其他人都一愣一愣的。
“原來你是吳建的腦殘粉啊!”小張愕然道。
但吳建還是不同意,因爲在輪迴者之中他是站在頂點的,也是最接近“結局”的人。如果是平常,說不定他會被格拉爾說服,但在輪迴世界異變已經顯現的情況下,當然要以最快的速度去攻略才行。
“果然......”格拉爾雙手撐在桌上,頭顱低垂,說道:“託尼說過,無論是俠義盟的安排還是時空管理局的安排,你都不是想要增強自己的勢力,而是在自己死後依然能運作的方式。您打算......”
“哎,你可不要給我立奇怪的flag啊。我可一點也不想死,看我開這麼多後宮就知道了,我可是盡情享受的人,而且還有很多美少女等着我去收集。這些安排,我的確是考慮過我死後也能讓後來者繼續攻略輪迴世界這個遊戲,但我更想由我自己攻破它。我只是對我自己有信心——我的安排可不止這些啊!”
吳建露出了一絲邪笑,他真正的殺手鐗,究竟有多少個人看得出來呢?
呆呆地看着吳建好一會,格拉爾噗通一聲坐了下去,顯得無力地說道:“我依然是反對您冒險的,但......如果有什麼事情,請一定要讓我幫忙!”
格拉爾露出真摯的目光,看着他這個樣子,吳建當然是不可能拒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