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有些不高興的說道:“王林?看你樣子也不大,不會是街頭上的小混混吧,張哥怎麼會請你來?真是搞不懂,莫非是遇上好事兒所以急糊塗了?”
聽到這裡我就不樂意了,什麼叫看我樣子小就不值得請,還像街頭小混混,正所謂人不可貌相,哥有大的地方,但是哥就是不願意拿出來給你看。
許玄機在一邊抗議道:“嗨,不是我說你,你別看我大哥年紀小,要真動起手來你還不一定能打得過他!”
聽到許玄機誇我,心裡還是有些滿足,不曾想這丫咬了一口雞腿肉,又繼續說道:“想當年,我大哥是拳打北山養老院,腳踢南派幼兒園,在太平間一跺腳,都真沒有個敢站起來喘口氣的,你說我大哥厲害不?”
這還有點誇過頭了,我咳嗽一聲有些不好意思:“你別聽他瞎說,我也就成功的夜襲了一次寡婦村,並沒有他說得那麼厲害。”
那女孩兒嘆息一聲:“你們兩個真是不要臉。”
經過一路搭訕,我得知女孩的名字叫做陳文靜,來自於離南海市不遠的中路市,這次來只是因爲她師傅欠了張哥一個人情,所以纔跟着過來幫忙。
車下了高速走國道,開了一天一夜也沒見停,現在已經是深夜,四周的景物在不停的變換,遠處的地勢也從從山地漸漸變成了處處平原。
我實在是餓得受不了了,於是衝開車的陳文靜問道:“前面的張哥怎麼也不休息一下,都走了這麼遠了,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陳文靜大概也是累了,有些疲憊又有些嫌棄的回答道:“我們的目的地是在華北的一處原始森林裡,張哥沒告訴你麼?”
我苦笑道:“不太清楚,糊里糊塗就跟着來了。”
“再堅持一會兒吧,我想差不多天亮時分就能趕到。”
就在這時,前面的車突然停了下來,陳文靜一踩剎車,毫無防備下我整張臉撞在了車椅上,都快給我疼哭了。
許玄機在一旁捂着嘴偷笑道:“大哥,誰叫你不繫安全帶。”
前面的人都下了車,陳文靜也跟着下去了,我已經是快要餓暈了,不打算下去,許玄機一絲不苟的玩着貪吃蛇,更是不打算下去。
過了一會兒,張哥過來敲響了我的車窗:“王林,咱們好像遇到麻煩事兒了,你也下來看看。”
拿了錢就要做事,我也沒多想忍着飢餓下了車,車外溫度很低,冷得我直打哆嗦,再一問張哥才知道我們現在已經過了渭河到了北方。
和張哥走了過去我對幾人問道:“出什麼事兒了?都說來聽聽。”
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都不拿正眼瞧我,張哥解釋道:“王林,咱們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轉,這車都開了好幾個小時了還是沒能出去,上次我記得這條路車開過去最多三個鐘頭,你看該怎麼辦?”
鬼打牆?我剛想準備說話,那一身道士服裝的老道搶在我的前面說道:“這個問題很簡單,咱們是遇到鬼打牆了!”
果然,只要是跟着來的,看來都還是有些本領,我點點頭附和道:“你說得沒錯,應該就是有鬼在作怪。”
“馬後炮。”老道十分不滿,我就是隨口一說,他還嫌棄我多嘴了。
衆人都不說話,張哥在心裡斟酌了一番,對我尷尬一笑走向老道士:“南孚道友,您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在我和南孚道友面前張哥選擇了南孚道友,光是外表裝束上來看貌似他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要牛逼,所以我沒有多說,這也在情理之中。
傻逼纔在這個時候暴露實力,我在心裡默默的安慰自己,順帶開了陰眼,想看看這南孚道友到底有些什麼手段。
陰眼一開,黑夜在我眼中如同白晝,我清晰的看見在離我們不遠處漂浮這三個鬼魂。
我過去把許玄機叫了下來對衆人說道:“你們慢慢研究吧,我和玄機去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看來我在這羣人眼裡沒什麼地位,都不帶搭理我的,只有陳文靜說了句沒素質。
許玄機跟在我後面埋怨道:“大哥,咱們又不是女生,你上個廁所非拉着我幹嘛,我又不急。”
我趕緊壓低了聲說道:“你跟着我就行了,管那麼多幹嘛。”
我哼着糾結倫的雙截棍走到了三鬼面前,裝作什麼都看不見的神態,一臉愜意的拉開褲子拉鍊尿了起來。
三鬼讓我看得清清楚楚,兩男一女,看樣子死了沒多久,纔剛剛凝魂,女鬼把頭給撇了過去不敢看我。
其中一男鬼說道:“老黃,這小子當着我們的面撒尿也太沒禮貌了,要不給他點顏色看看?”
那個叫老黃的男鬼擺擺手說道:“他又看不見我們,再說了一個小屁孩有什麼好玩的,先不要動他免得打草驚蛇。”
男鬼衝我做了個鬼臉,便不再說話。
許玄機揹着我躲到遠處撒尿去了,等他回來以後我沒好氣說道:“你不是不急麼?跑那麼遠幹嘛。”
許玄機把手從肩膀上拿了下來,壓低聲音說道:“大哥,現在不是回答你的時候,我跟你說個事兒,咱們面前有三個鬼!”
往回走的路上,我心說這傻逼今天終於開竅了,嘴裡卻說道:“我其實早就發現了,所以才假裝過去尿尿探聽一下情況,凝魂期,不足爲懼。”
然後又問許玄機:“你是怎麼知道的?”
許玄機指了指自己肩膀:“我聰明吧。”
我點點沒說什麼。
許玄機是用熄滅自身陽火的辦法見鬼,筆記中有提到過,人有三盞陽燈,雙肩頭上各一盞,只需要熄滅雙肩的陽火就能看見鬼魂,這種辦法有一定的危險性。
回到原地後,南孚道友已經做上了法事,一張八仙桌上放滿了各種電影裡面的驅鬼道具,旁邊還插了兩杆黃色小旗,
張哥在一旁嘖嘖稱奇:“牛逼。”
這場面看樣子很屌,實則沒什麼卵用,忽悠忽悠普通人夠了,在我面前漏洞百出。
這南孚道友,明顯就是個神棍,我也不打算揭穿他,就等着看好戲。
“南無阿彌陀佛,天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大鬼小鬼,天煞地罡,聽我命令速速離去,速速離去。”南孚道友一手捏了一把白色粉末,一手拿了三炷香,搖頭晃腦繞着兩輛車邊走邊灑,期間對着我還多灑了幾把,搞得我渾身髒兮兮的。
我從身上捏了一點白色粉摸放在鼻子下面聞了半天也沒聞出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灑了這麼多在我身上要是有毒我可就慘了。
剛準備開口說話詢問一番,突然許玄機對着我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口水混雜着白色粉末就進了我的嘴巴。
好熟悉的味道,嗯,還有點甜,這他孃的是麪粉!
“擋路鬼已經被我趕跑了,現在咱們可以出發了。”南孚道友灑完收工,說大話也不臉紅。
我當場無語了:“灑幾把麪粉,這就算完事兒啦?”
南孚道友不依不饒反駁道:“姓王的,大家都是混過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雖然南孚道友出狠話,可是我一點都不緊張,灑點麪粉就把鬼給趕走了,那張哥這錢也太好掙了吧。
很快,我發現我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我和南孚道友產生了分歧,衆人都站到了南孚道友那邊,均對我面露不善之色,就連張哥也搖搖頭開始有些不相信我了。
南孚道友哼了一聲:“小子,出來混沒點技術可不行,你還太小了,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家餵豬去吧,現在發展畜牧業前途可是一片大好,你可不要在最對的時間錯過了最好的行業。”
許玄機在一旁後悔錯愕道:“早知道是這樣,我就把投資的錢拿去買小豬仔了!”
還敢叫我回家養豬?這南孚道友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拿出一張火符,當着他們的麪點燃,除了張老道和許玄機之外衆人驚愕。
南孚道友有些慌了,但他還是堅持自己的原則:“雕蟲小技,大家不要被他給騙了,這只是個簡單的魔術而已,劉謙也會。”
我懶得解釋,直接開口說道:“前面就有三隻野鬼,我可以幫你們開陰眼,到時候孰真孰假一看便知。”
“荒繆,我已經把鬼都趕跑了,你這時候才跳出來胡言亂語,明明是在挑撥離間。”南孚道友一擼袖管,作勢就要動手。
張哥站出來說了句良心話:“二位都不要吵了,你們都是我請來的,何必爲了這點小事傷了和氣呢,這樣吧,王林你先給我開陰眼。”
我點了點頭,掏出兩張火符並未引燃,直接就按在了張哥雙肩之上用火符堵住了兩盞陽火,剎那間,張哥的表情就跟剛死了爹一樣難看。
張哥苦着臉顫抖着說道:“王林,我信你了。”
“看見了麼?”
“看見了,他們在你身後呢!”
我心裡一驚,大感不妙,一回頭看見三隻野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過來了,正在一個勁兒的吹着我頭頂之上的主火,這不回頭還好,一回頭肩膀上的陽火瞬間熄滅了一盞,一股寒意蔓延全身,再讓他們吹下去我就死翹翹了。
“大膽妖孽!”我急忙掏出一張火符引爆,那女鬼離火符最近,一炸之下哀嚎一聲迅速遁走,兩男鬼怨恨的看了我一眼,隨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