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李歡平的話讓孫括麪皮子有點緊。
艹,老司機啊!
其實他錯怪李歡平了。
李歡平不喜歡社交,但並不代表他不會。
要說什麼場合最鍛鍊社交能力,當然是酒局。
推杯換盞之間,縱論天下大事。
你來我往之際,最見人性真實。
經常參加酒局的人,智商或者不會提升,但情商一定會有長足的長進。
酒蒙子除外。
聽了李歡平的話,韓小雙的丹鳳眼眯眯起來,眉毛微微上挑,顯然很受用,就着話茬往下接了一句。
“那我算你阿姨還是奶奶?”
這是變着法的佔我便宜啊,算了,看在你嬌豔的份上。
“算是小阿姨吧,奶奶顯得太大了。那我旁邊的兄弟,是小姨夫吧?”
要不說人要是會聊天,氣氛會很好。
孫括一聽,這話漂亮啊,連忙點頭,暗暗投去一個讚許的眼色。
兄弟上道啊。
韓小雙沒話了。
要解釋也得有人信不是,她狠狠的瞪了一眼狗皮膏藥孫大嘴。
打發了韓小雙,李歡平收起了調侃,認真的對着秦瑤說:“早上的事對不起啊,我叫李歡平。”
正看戲看的津津有味的秦瑤,見李歡平話頭對準了她,微微一笑:“沒關係,我叫秦瑤。”
四目相對,少了些侷促,多了些柔和。
有些人即使只見了一面,便再也難以從眼睛裡拔出來。
就像郭芙,一見楊過便誤了終身。
一場早飯下來,四人均很愉快。
臨走的時候,李歡平對着秦瑤說:“其實吧,我還有十一個姨。”
秦瑤反應了一會,突然抿嘴一笑:“你這人真是睚眥必報啊。”
孫括和韓小雙有點茫然。
這啥意思,這麼聊到最後聊出來這麼多的姨。
李歡平看着孫括的反應,拍了拍他的肩膀。
孫大嘴,活該你追不上!
對着秦瑤笑了笑,李歡平便轉身離開了。
走路生風,自帶BGM。
回班級的路上,韓小雙問秦瑤關於十一個姨的意思。
秦瑤笑得花枝招展,看的閨蜜雲裡霧裡。
“你自己想想啊,十一個姨,算上他媽,他叫你小阿姨,你是幾姨?”
“這還不好算,算上他媽是十二個,我是十三姨,啊啊啊啊,王八蛋,佔我便宜!”
韓小雙張牙舞爪的樣子很可愛。
……
打探完軍情的李歡平和劉飛宇,來到了教學樓和教師樓之間的空中走廊。
劉飛宇掏出來一盒煙,瀟灑的彈了一下煙盒的屁股,一根菸蹦了出來。
遞給李歡平一根,自己又拿出一根,點燃之後,迫不及待的問:“韓小雙咋樣?”
他清楚李歡平,眼光很高。
他不解的是一個鄉下來的孩子,眼界怎麼那麼開闊。
如果李歡平知道了劉飛宇心中所想,肯定會呵呵一笑。
姚哲帶着老子研究外星人構造的時候,你還玩泥巴呢。
理論知識要是豐富,聯繫起實踐來才能富富有餘。
“韓小雙,不賴啊,孫括應該是沒戲!”
緊接着李歡平又在心裡補了一句:你也差點事!
“對吧,對吧,等我追上了韓小雙,請你喝酒!”
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
李歡平嫌棄起來看了一眼劉飛宇的小肚腩。
“這纔多大,啤酒肚先起來了。”
劉飛宇的長髮一甩,學着李歡平將菸頭彈出老遠,臉上竟難得的有了一絲正色。
“遲早要喝的。”
回到教室的李歡平將書牆上又放上了幾本書。
鄭大頭習以爲常了,因爲下節課是英語。
在李歡平看來鳥語和英語的區別就是:一個是鳥說的,一個鳥人說的。
偏偏英語老師責任心非常強,或者說偏執。
她就特別喜歡提點一下英語成績弱的人。
就比如李歡平,一百五十分的英語試卷,他回回給你整個五六十分,而且上英語課還時常睡覺。
真的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她暗地裡幫李歡平算過,要是英語提上去三十分,那他的成績將有質的飛躍,起碼能到班級的中等水平。
而且李歡平長的順眼,小鮮肉一詞當時還不流行。
但中年男人喜歡花季少女,中年女人喜歡帥氣青年。
即使社會再進步,這也算的上真理。
成功人士的另一半很多都是年紀小的,無論男女。
不信你品一品,細細的品。
英語老師凱麗三十大幾歲,身材有點臃腫,帶着一副金絲眼睛,頭髮披散着。
站在講臺上,手指在不停的在黑板上滑動,寫了一手漂亮的英文。
扭頭的瞬間,她看到了高高的書牆,微白的臉上有些慍怒,一股子邪火猛然升騰。
手裡的粉筆根徑直扔向了李歡平。
奈何書牆防禦力驚人,白導彈被無情彈射回去。
凱麗撫了撫胸口,怒氣未消,示意鄭林把李歡平叫起來。
大頭用手懟了同桌好幾下。
李歡平這才悠悠轉醒,他有茫然的說:“下課了嗎,大頭,說鳥語的走了?”
聲音不大,奈何教室裡針落可聞。
“噗嗤”不知道誰先憋不住了,緊接着一陣鬨堂大笑。
英語老師着實氣得夠嗆,看着書牆上探出的腦袋,一整根粉筆“唰”的一下飛了過去,正中靶心。
李歡平這才徹底醒來,看了一眼英語老師,他打了個激靈,趕忙站了起來。
差點磕到了電視架子,及時調整了一下,重心不穩,又踉蹌的坐在了椅子上。
“李歡平!後面站着,以後我的課都給我站着聽,不考到一百分,只要我教你一天,你都給我站着!”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英語老師噼裡啪啦一頓掃射,直接澆滅了大家看戲的熱情。
在鄭大頭同情的目光中,李歡平紅着臉站到了教室後面。
經過一頓發泄,凱麗女士舒服了許多,輕咳一聲:“狗,昂!”
李歡平微微靠着牆,雙腿與地面成十五度斜角。
這樣身體的重量會轉移給牆一部分,人會輕鬆些。
還是無心聽講,李歡平第一次在上課期間看到了班級的全貌。
後幾排的人五花八門,看小說的,傳紙條的,修指甲的,望着窗外發呆的…
看了一眼劉飛宇,那小子竟然在練啞鈴。
你是多恨孫括啊!想整死他嗎?
再往前排看,同學們各個坐的筆直,清一色的後腦勺,時不時在筆記上寫的什麼…
差距啊!
李歡平有些感慨,一中的教育質量是好,但絕對做不到一視同仁。
無論那個學校也做不到。
教師們既沒有那麼多精力,也沒有那麼多耐心。
沒有人能教會半週歲的娃娃唱歌。
他連話都不會說,一點理解力都沒有,學個毛線的唱歌。
一樣的一個道理,初中的基礎太差,花錢自費上了高中,高中教師會在重頭給你補一遍初中的知識!?
於是大部分自費生墮落了,並不是他們想墮落,而是他們向現實低頭了。
說白了,自己覺得自己不是學習的料子,混個學歷就得了。
班級便隨之自動分化,如整體的大陸板塊最後有了南北兩極,相隔甚遠。
白天不懂夜的黑。
只有步入了社會,你才能真正見識到黑白參半的天空。
李歡平摸了摸自己紫色的圓寸,看了一眼劉飛宇的長髮和鄭林保持着接近六十度的大頭。
如果要分兩極的話,我應該算是赤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