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邱途的話,電話那邊的柳浮萍都笑了。
“咯咯咯~”她笑的前仰後合,“確實,就你那拔屌無情的性格,要是沒事也不會來找我呀~”
她倒是對自己的認知非常清楚,所以笑過後,她才正色道,“好啦,說吧,我的大部長,你這次找我,是出了什麼事呀?”
雖然被柳浮萍調侃,但邱途卻絲毫沒有不好意思。他道,“我有個重要的情報想要通過你,贈送給柳署長。”
聽到邱途的話,柳浮萍還沒多在意,她問道,“什麼情報呀?”
邱途正色道,“閻嗔正在晉級四階災變者,圖謀東業州副議長之位。”
這個消息果然足夠震撼,即使是對情報並不是十分敏感的柳浮萍都驚了一下。
她也顧不上再和邱途調情,連忙再次確認道,“你是說閻嗔正在進階四階災變者?然後準備以此來競爭東業州副議長?”
說完,她又有點疑惑的說道,“可是.成爲四階災變者和競爭東業州副議長有什麼直接關係?”
邱途對柳浮萍的情報分析能力本來就沒抱多大希望,所以見到柳浮萍看不破這個棋局,也就笑着說道,“柳姐,你只需要把這個情報帶給柳署長就可以了。”
“剩下的,他會明白的。”
柳浮萍“哦哦”了兩聲,突然反應過來了。
她氣呼呼的問道,“你是不是在那嫌棄我傻?”
邱途聞言“哈哈”大笑了兩聲,然後果斷轉移了話題,“對了,柳姐最近在做什麼?”
“你自從離開新界市,我就一直再也沒聽到你的消息。”
“甚至,我還專門找人去東城市打聽過伱的消息。但都沒任何結果。”
邱途其實是在睜着眼說瞎話。
自從柳浮萍走後,他幾乎就沒怎麼想過柳浮萍。
而且在東業州成立之前,各個城市之間其實都相對獨立,邱途的勢力也沒辦法伸到東城市去。
所以,他完全是在那忽悠柳浮萍。
但.女人就吃這套。
按照《情感詐騙手冊》中的記錄來看。這是【108種增進感情的方式】之10:善意的謊言。
不管是聰明的女人還是蠢笨的女人,她們其實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喜歡甜言蜜語。
即使她們知道你說的這個甜言蜜語是假的,但依然會喜歡。
這除了因爲女人比男人更需要情緒價值之外,還因爲她們會很容易陷入一個奇怪的邏輯閉環中:他願意騙我,其實也是在乎我。
果然聽到邱途的話,電話那邊的柳浮萍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容。顯然極爲受用。
即使她大概率猜到邱途是在哄自己,但依然嬌聲爲邱途解釋道,“我又沒給你留下我真實姓名,你能打聽到我的消息纔有鬼呢。”
“而且”她頓了一下,然後輕笑一聲,“我現在也不在東城市。”
這個變化確實是邱途沒想到的。他愣了一下,然後詢問道,“你不在東城市?那在哪裡?”
柳浮萍道,“我現在在庇護所。”
她道,“東業州成立在即,這標誌着東城市、新界市那十幾個待規劃區會連成一個整體,正式納入庇護所的體系當中。”
“所以,庇護所要求東業州從建立必須結束現在混亂的法治體系。要求東業州在現有的探查署體系裡建立基礎的司法系統。”
說到這,柳浮萍略帶點自得的說道,“而柳署長就推薦了我成爲了這套體系的第一批成員。”
“現在我正在庇護所學習。爭取在一個月內學會基礎法律。背熟法律條款,然後跟着庇護所特派審判員一起前往新界市建立基礎的司法系統。”
聽到柳浮萍的話,說實話,邱途是真的感覺有點驚訝。
柳浮萍.要成爲一名審判員了?
而且要成爲東業州新建立的司法系統裡的第一批審判員?
這個含金量真的不可謂不重。
邱途猜測以庇護所下放人員的含金量,柳浮萍這麼鍍一層金,等迴歸的時候,指不定真的是副處長級別的待遇。
不過當想到.這個司法系統是建立在探查署體系當中,算是進一步增強了探查署一方的實力,邱途就感覺有點牙疼。
這樣一來,手握東業州司法權的那位代表探查署體系的副議長,權勢將極爲駭人。
而一旦閻嗔真的當上了這個副議長,邱途接下來在東業州真的是任由閻嗔揉捏了。
想到這,邱途心中再次下了決定:一定要拖延時間,不能讓閻嗔當上這個副議長。
這麼想着,邱途先是恭喜了一下柳浮萍,“那我就提前恭喜柳姐了!”
“坐等柳姐迴歸東業州,到時候我一定爲你接風洗塵。”
說完,邱途緊接着再次把話題拉回了正題,“那聯繫柳署長的事就麻煩柳姐了。柳姐請一定把情報帶到。”
聽到邱途的話,柳浮萍嬌笑了兩聲,然後說道,“放心吧,小男人~情報我一定帶到。”
“我相信署長會感興趣的。”
說完,她也聊回了剛纔邱途所說的“接風洗塵”,她壓低聲音,小聲說道,“等我回東業州,你確實該我接風洗塵啊~~~”
“畢竟,我還想滿‘載’而歸呢.”
聽到柳浮萍那飽含歧義的話,邱途感覺自己的腿都直了
他咳嗽了一聲,打趣道,“只是幾天啊,柳姐就想我的兄弟想成這樣。”
柳浮萍“咯咯咯”的笑了兩聲,然後說道,“我可不想。”
“我只是提前預熱一下,避免某人,把自己的孩子全都澆給了其他人.”
果然,和少婦聊天,尺度就是會越來越大。
所以,邱途也不由的跟着說道,“那你放心。只要你敢出現,我就會讓你知道,在這個世道,在背後捅你的不一定是刀子.”
電話那頭的柳浮萍聽到邱途那黃言黃語,羞的臉都紅了,但就算如此,她的嘴角還是抑制不住的上揚.
可能真的是紅氣養人;可能是報下了十年的大仇;也可能是覺醒了自己的災變能力,幾天不見,柳浮萍明顯更漂亮了。
她那精緻宛如藝術品的五官,帶上了一種不可言喻的誘惑。因爲羞怯,她的眼角微微上挑,勾勒出一抹天然的嫵媚。
那一身新式的審判員制服穿在她身上,更是給她添加了一番別樣的魅力
於是,就這樣,本就乾柴烈火的倆人越聊越火熱。
聊到最後,柳浮萍眼神都拉絲了,而邱途也是恨不得直接殺去庇護所,把柳浮萍給就地正法!
畢竟他還沒嘗過女審判員的味道呢!
就這樣,兩人聊了足足十幾分鍾,柳浮萍才依依不捨的主動提出了結束通話。
按照她的話說,從待規劃區打到庇護所的線路是有固定時間的。
她現在和邱途一直聊天,到時候柳署長就沒辦法與庇護所的後臺聯繫了。這很可能會造成柳署長在東業州成立這件事裡一步慢步步慢。
所以,即使她再也不捨也不能打下去了。
邱途雖然也有點不捨得,但還算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所以在再次叮囑了一下柳浮萍向柳署長彙報情報以後,也只能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以後,邱途手握着通訊器,望着窗外的細雨。想着馬上要飛黃騰達的柳浮萍,已經飛黃騰達了的秦舒曼,還有直接就出生在雲端的唐菲菲和沈靈霜
突然感覺,自己身邊的幾個女人好像都混得不錯,不次於自己。
所以.自己這軟飯竟然好像可以一直吃下去?
這麼憧憬了一會,邱途也就再次拿出了電話,給他另一個軟飯目標唐菲菲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邊的唐菲菲顯然也看到了閻嗔映照在整個新界市上空的法則虛影。
所以,邱途甚至還沒開口,她就主動聊起了這件事。
而從邱途口中知道了整件事的始末和邱途的計劃以後,唐菲菲明顯也有點遲疑。
她思索了良久,才詢問了一句,“你對你的計劃有多少把握?”
邱途道,“幾乎沒有。”
唐菲菲:??
那一瞬間,唐菲菲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
但緊接着,她就聽邱途說道,“但是.咱們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咱們已經不可能去阻止閻嗔晉級,而閻嗔晉級以後,你我的處境明顯會更加艱難。”
“所以,不如試一試。”
“畢竟,就算失敗了,最差也不過就是閻嗔成功晉級並接任副議長,和現在沒區別。”
“而一旦成功,咱們就很可能逆風翻盤。”
“到時候再迭加東業州的大勢,指不定咱們就可以徹底和閻嗔抗爭了。”
聽完邱途的分析以後,唐菲菲沉思了片刻。
然後她突然冷清的開口道,“邱途.既然你從白宇那裡聽說了很多關於閻嗔的秘聞。”
“那麼想必.他也一定聊過我吧?”
唐菲菲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卻像是篤定答案,所以並沒有等邱途的任何答覆,就直接說道,“其實.我是不用這麼冒險的。”
“來到新界市,對於我來說本來就是一次試煉。是家裡故意把我安排到閻嗔手下,看看我能不能打開局面。”
“說白了,他們是把閻嗔當做了試金石,想要磨一磨我。”
“如果我真的能在老謀深算的閻嗔手下打開局面,那麼我就可以獲得進一步的支持、得到更多的投資。”
“而如果不行,他們也可以把我調離,讓我去別的地方發展。”
邱途安靜的聽着唐菲菲的話,並沒有多少意外: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如此的不公平,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羅馬,有的人一出生就是牛馬。
而此時,唐菲菲也頓了一下,然後她冷清的說道,“不過.我是不想調離的。”
“倒不是我真的在意家裡的支持。而是我太丟人了。”
“所以.我願意和你賭一把。”
“你繼續去想辦法,看能不能拖延一下閻嗔的晉級時間,而我去找餘正義聊一聊。”
“別看他和閻嗔是老同事,但以前也受過我父親的恩惠。”
“在閻嗔無法主持局面的情況下。只要他這個管理副署長站在咱們這一邊,或者對一切不發表意見,只是賴順的話,我還是能壓得住的。”
唐菲菲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沒有帶任何情緒,依然無比的冷清。但是邱途依然能從那字裡行間裡聽出那傲然的霸氣。
顯然,在閻嗔手下蟄伏了一年多的唐菲菲,在自己的撩撥下也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閻嗔在,新界市探查署幾乎宛如鐵板一塊;但閻嗔不在,甚至連白秘書、賈樞也全都無法主持局面的情況下,其他高層在唐菲菲的獠牙下只是一塊塊肥肉!
‘時間啊,一切的關鍵就是時間!’
這麼想着,邱途與唐菲菲詳細的分析了一下現在閻嗔晉級,白秘書被邱途逮捕後,新界市中高層的現狀。商量了一下誰可以拉攏,誰必須打壓以後,就掛斷了電話。
連續三個電話打完,邱途因爲閻嗔晉級而有點焦躁的心情幾乎已經完全平復。
取而代之的是萬丈豪情!
一直老成持重的閻嗔,就宛如烏龜殼,根本就找不到弱點。但現在閻嗔動了貪念,鋌而走險去競爭副議長,雖然成功的概率很大,卻也因此露出了破綻。
那就別怪邱途盯着這個破綻使勁,逆風翻盤了!
這麼想着,邱途讓手下的親信搬來把椅子,一邊欣賞着窗外的細雨,一邊拿着通訊器等柳署長聯繫自己,開始進一步的計劃
而與此同時。
在邱途因爲閻嗔晉級的事,開始各種抓緊佈置的時候。
此時,新界市探查署也有點混亂。
當然,這個混亂不是因爲閻嗔,而是因爲黃上宗的親信伍志之死的事。
12樓,餘正義的獨立辦公室裡。
餘正義正一臉陰沉的坐在沙發上,王委員坐在他的對面,政治部的兩位資深副部長蔡培源、張儉則是坐在餘正義的身邊。
辦公室的正中擺着伍志的屍首,四人都面色凝重的看着圍在屍體旁邊忙碌的政治部探員、科長。
在這個場合下,季臣也只能垂手站在一邊,連坐的資格都沒有。
不一會,屍體複檢的結果就出來了。屍檢科的科長來到四人面前,然後彙報着結果。
“餘署長,王委員、蔡部長、張部長。經過我們檢查,確認伍參事的死亡原因是因爲穿透顱骨的子彈。”
“而那顆子彈,我們也已經對比了所有的型號,確定是反政府武裝聯陣私造的型號。”
“至於現場的血跡,因爲雨水沖刷,加上當時現場比較亂,我們並沒有找到。”
“綜合王委員、季科長還有在場人的描述,我們大概鎖定兇手爲通緝犯「孤狼」。”
聽完屍檢科科長的彙報,餘正義還沒說話,王委員就有點先忍不住了。
他不由的看了餘正義一眼,然後一臉難色的說道,“餘署長,現在真的是事情都湊到一塊去了。”
“本來咱們還準備找閻署長拿拿主意。結果誰知道閻署長竟然在這個時候晉級四階災變者,一時半會沒辦法出關。”
“但伍參事之死的事,咱們也不可能一直壓着啊。還是要儘快給黃議長一個交代。”
“你看.這件事誰來拿一下主意?”
他說的是“拿主意”,但其實就是在問誰來“擔責”了。所以一時間,餘正義的臉也有點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