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這棟房子比我那一棟要大一些,位置高一些,
買過來之後,因爲你一直沒過來居住,所以我只是每星期派人過來打掃,其餘的部分沒有做出改動,等一下你如果覺得哪裡不合適,我回頭找人來重新裝修一下.”
“另外這兩年港島的房價又漲了,您這套房子至少漲了百分之十”
裴文聰一邊開着車駛入豪宅的大門,一邊給李野介紹這棟房子的具體情況。
李野緩緩點頭,然後對裴文聰道:“你是不是讓小慧去喊家裡的阿媽過來吃飯?”
裴文聰眼神一動,笑着點頭。
“滴滴~”
裴文聰摁了喇叭搖下車窗,對着身後法拉利上的妹妹裴文慧道:“小慧,去家裡跟媽媽說一聲,待會兒過來一起吃飯,讓媽媽做幾個好菜,再拿幾瓶好酒過來。”
裴文慧點點頭,調轉車頭一腳油門往山下開去,她家距離這邊不遠,跟李野算是真正的鄰居。
李野家裡雖然時常有人過來打掃,但因爲沒有人長期居住,所以在生活物資方面肯定是不夠充分的。
另外,李野想給姐姐李悅和老孃一個親暱的機會。
雖然因爲李大勇跟裴文慧的關係,李大勇以後早晚知道傅桂茹的事,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果然,裴文慧和李大勇的法拉利剛剛離開,傅桂茹就從別墅主宅裡面走了出來,微笑着過來迎接。
李悅眼尖,看見老孃之後飛快的開門下車,三兩步就跑到傅桂茹的面前,摟住傅桂茹的胳膊嘿嘿嘿的傻笑一番,然後母女就是說不完的話兒。
“小悅你結婚後過的好嗎?他有沒有欺負你?婆婆事兒多不多?”
“我好着呢!楊玉民對我很好,婆婆也對我很好,再說我們老家很多人都在京城,又有小野和大勇他們,我拐個彎就是孃家,想要回清水也容易,踩踩油門就到家,我誰的氣也不受.”
“.”
“娘,你自己一個人在鵬城悶得慌不?以後你想我了就跟我說一聲,我就飛過來看你,我跟李野今天中午從京城走的,下午就到伱這裡了,可方便了.”
“.”
在京城的時候,想媽媽的李悅動不動就哭鼻子、掉眼淚,但這會兒她心裡只剩下滿滿的親情和高興,嘰嘰喳喳的話語裡面,也全是“報喜不報憂”。
反倒是傅桂茹看着已爲人婦的女兒,就跟個小丫頭似的粘着自己,反倒是鼻子發酸眼圈發紅了。
十幾年的分離,讓李悅成長的過程中缺失了最重要的母愛,是她這個母親的過失,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彌補過來。
傅桂茹摸了摸李悅的頭,柔聲說道:“我也很想你,今晚上你跟我睡,咱娘倆好好說說話。”
“嗯嗯嗯!”
李悅連連答應,然後才意識到現在有客人,便不好意思的放開了傅桂茹的胳膊。
傅依若嬉笑着走過來,拉着李悅就往裡走:“姐姐我帶你去看看你和大勇哥的房間,你的房間昨天媽媽親自整理了很久呢!都不讓我和傭人插手的.”
“好啊好啊!”
對於這棟大別墅,李悅也很感興趣,當即跟着傅依若往樓上走,一邊走還一邊問:“這房子咱娘什麼時候買的?看着真大。”
傅依若小聲道:“不是咱孃的,是我哥的啦”
“又是小野的?他到底藏了多少小金庫?”
李悅震驚的回過頭去,剛好看到李野等人一起走向一樓的會客室,而裴文聰和羅潤波,明顯是跟在李野身後的。
【小野這是沒禮貌?還是不懂場合上的規矩?】
而這時候,旁邊的傅依若嘻嘻一笑道:“這個問題媽媽都不問,我們也別問,反正只要知道我哥很厲害就可以了。”
“.”
“你哥確實厲害了,不該問的事情,咱們不問。”
李悅下意識的認同了傅依若的話,然後看着李野的背影,忽然暢快的笑了。
她想起了李野的很多往事,有種恍然如夢的錯覺。
李野很小的時候,是一個怕水、畏水的小弟弟,需要自己揹着纔敢走過鄉下的那條小河。
長成少年的李野性子憨愣,明明自己拳頭夠硬,但就是被人幾句話就擠兌的說不出話來,或者是在不合適的時候動手打架,總是吃一些讓人憤怒的啞巴虧。
那時候李悅很擔心弟弟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但是轉眼之間,現在的李野已經有了家族頂樑柱的氣質,甚至在裴文聰這種進過大會堂的外商面前,都有壓倒性的氣場。
。。。。。。。。。
李野和裴文聰、羅潤波、傅桂茹進了會客室之後,根本沒有廢話,一開口就很嚴肅的說道:“老裴、老羅,前面幾年我們合作的很愉快,也賺了不少錢, 我首先感謝你們倆對我的信任,也希望在接下來的幾年裡,你們能夠一直信任我,
因爲我們接下來的計劃,可能是近年來最大的一次投資計劃,如果能夠順利完成的話,我們的收益可能是前面幾年所有收益的十倍甚至幾十倍,當然風險也是十倍甚至幾十倍。”
“.”
裴文聰和羅潤波都愣住了,然後就是震驚的看着李野,
他倆追隨李野也有幾年了,李野從來沒有用這種無比重視的語氣跟他們說過話。
以前的李野帶着他們賺錢的時候是無比淡定的,無比隨意的,好似不經意間就玩了一把點石成金的遊戲。
但這一次,李野竟然“認真”了。
裴文聰在震驚過後,就是止不住的狂喜,就是“我一個人把一個連的敵人給包圍了”的那種狂喜。
他不覺得這很荒謬,因爲在過去幾年的日子裡,李野就是抓住一個個別人認爲荒謬的機會,成功的讓裴文聰擁有了鉅額的財富。
三年之前的裴文聰,窮的要把那輛破二手車賣了給員工發工資,那輛車賣多少錢?
才幾萬港幣。
可現在的裴文聰已經是擁有幾億美金的身家,換算成港幣就是幾十億。
在港島這個批量產出富豪的地方,一夜暴富的事例不知道多少,但沒有任何人能像裴文聰那樣,在幾年的時間裡資產上升萬倍。
而如果在這個基礎上再膨脹十倍、幾十倍.那以後在港島還需要看別人的臉色嗎?
雖然說錢不能代表一切,但億萬富翁和百億富翁的意義畢竟是天差地別,八十年代的港島,又有幾個百億富翁?
而那個四十年的大運,看來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不過裴文聰是止不住的狂喜,羅潤波卻皺起了眉頭,雖然他現在對李野也是完全的信任,但就是忍不住的疑惑。
因爲在資本投機的這個市場上,隨着本錢的增大,收益百分比必然是要下降甚至暴跌的。
用一萬塊的本錢賺個十倍的機會不算少,但用一億的本錢賺個十倍的機會就非常罕見了,
要不然那麼多富豪也不會對銀行的利息那麼敏感。
銀行漲兩個點的利息,對於兜裡只有幾萬塊的人來說,根本就無所謂,他用這幾萬塊的本錢完全可以去博更大的機會。
但手握幾千萬或者幾億的富豪,還就看上這兩個點的差別了。
其原因就是沒有那麼多合適的可投資選項。
現在李野、裴文聰的本錢加來高達十幾億美元,又到哪裡去找賺十倍甚至幾十倍的機會?去哪裡找那麼大的盤子?
而且這麼大的機會,必然是國際性的金融動盪,要麼是金融危機,要麼就是.國家級行爲?
可最近沒聽說這顆星球上有金融危機的兆頭啊?等等.國家級的行爲?
羅潤波眼睛一亮,突然問李野:“李先生,您的下一步計劃,是針對日笨市場嗎?”
“咦?”
這下輪到李野驚訝了。
他在之前可沒有向裴文聰說起過去日笨發財的事情。
熟悉歷史的人都知道,雖然八九十年代的世界級投資機會有很多,但八五年九月二十二日的廣場協議,卻是絕對不能錯過的獵殺盛宴。
廣場協議是西方各個大國第一次大規模的聯合對市場匯率進行干預,也是最後一次,因爲後面各個國家都有了應對的政策,所以一旦錯過了,就要再等好多年纔有這種級別的機會。
可羅潤波是怎麼猜到的?
於是李野笑着反問羅潤波:“你爲什麼認爲是日笨市場呢?”
羅潤波嚥了口唾沫,崩出了一句話:“因爲這幾年日笨人太囂張了,囂張到忘記了自己是個主權不健全的國家,囂張到忘記了自己頭頂上還有個老闆。”
“一條獵犬如果忘記了主人手中有獵槍,而只覺得自己的獠牙足夠鋒利,那麼它的牙馬上就要被拔掉了。”
“.”
裴文聰和傅桂茹聽了李野和羅潤波的對話,都是將信將疑。
因爲羅潤波的話很容易理解,就是日笨馬上就要被他的老闆收拾了,但是八五年的日笨,可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哪裡有一點要倒黴的跡象?
不過李野卻點了點頭,認真的問道:“老羅你是怎麼意識到這一點的?”
【我猜的呀!我就是根據你的“幾十倍”猜的呀!也就是日笨那麼大的盤子,纔能有我們這種中小型投機客的大機會。】
羅潤波當然是猜的,但是李野的眼神和語氣,卻給了他信心。
“是這樣的李先生,先前我們根據您的提議,在燈塔國有過投資,還賺了百分之三十左右,”
“後來因爲要佈局港島,所以我就把資金從從燈塔撤回來,那時候我們燈塔的合作伙伴就問我,是不是要把資金投入日笨市場,
然後我就花了一筆信息費調查了一下,發現從去年開始燈塔的一些大公司就悄悄的進入日笨市場了,
當時我以爲只是日笨市場的回報率高,但是聽了你剛纔的提醒之後,就覺得可能有巨大的機會,
畢竟這些年燈塔和日笨的雙邊貿易摩擦不斷加劇,燈塔人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