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老裴啊!你這個春節可過的太滋潤了,人家有家有口的才樂不思蜀,你一個光棍漢在家裡膩歪什麼呢?”
元宵節過完之後,裴文聰和羅潤波終於從港島又飛到了燈塔跟李野匯合,兩人一見面,李野就拿裴文聰“大齡剩男”的名頭開涮。
裴文聰長嘆了一口氣,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說道:“我這十五天過的好慘呢!天天跟一羣太太小姐打交道,這個要把女兒嫁給我,那個要跟我鑽被窩.”
“.”
李野咔吧咔吧眼,好笑的道:“早知道你有這種好事兒,那我就不催你過來了,這耽誤了你的終身大事,以後到了港島還不被你阿姆埋怨死?”
“別提我阿姆了,她想抱孫子已經快想瘋了,我一聽就頭疼,”
裴文聰苦笑着搖了搖頭道:“還是說說投資公司的事情吧!傑夫說你們投了一家叫思科的公司,好像前景很好的樣子。”
“何止是好啊!”
李野笑着說道:“就在前天,思科公司剛剛跟三個大學簽訂了局域網的搭建協議,然後你猜怎麼着,王安公司聞到味兒了,跟波薩克約好了明天就到。”
裴文聰詫異的道:“王安公司來找我們做什麼?”
李野玩味的笑道:“他們沒說,但我估摸着不外乎兩個訴求,一是想買多協議路由器的專利,第二是想入股思科公司,然後跟他們公司的電腦專屬搭配銷售。”
王安公司一直走“非兼容”路線,他看上思科公司,肯定會搞“只能跟我搭配,不搭配IBM”的策略,但李野覺得,他是白費功夫。
先不說這種經營思維跟波薩克夫婦的技術理念完全相悖,就是他想買思科公司的股份,得跟李野競爭。
王安公司,能出幾個錢?
“那明天我們得去跟王大老闆好好聊聊了。”
裴文聰的眼睛眯了起來,滿臉都是“六月債還的快”的促狹表情。
。。。。。。。。
舊金山機場,王烈帶着自己的團隊匆匆的出了閘口。
上車之後,他問隨行的約翰.錢伯斯:“跟思科公司的人約的幾點?”
錢伯斯道:“王總,下午兩點。”
王烈點頭:“好的,這一次我們志在必得。”
錢伯斯想了想,低聲道:“王總,我覺得.可能有些困難。”
“有困難?”
王烈板着臉道:“約翰,伱前天急着找我,說思科公司的路由器是可以改變計算機行業的革命性技術,催着我馬上下決定收購,但現在卻又告訴我有困難?”
錢伯斯微微低頭,耐心的解釋道:“王總,我找朋友打聽過了,波薩克教授兩年前就註冊了思科公司,但一直沒有起色,直到不久前纔得到了一筆注資,
而注資之後,思科公司立刻組建了強大的公關團隊,半個月就跟三所大學簽下了合同,可見他們的公關費用非常充足,所以.”
錢伯斯瞄了一眼王烈,說道:“所以我認爲五百萬的底線,未必能拿下波薩克手裡的55%股權。”
在燈塔,一般是沒有“行賄”罪的,因爲有各種合理合法的“公關費用”,你不公關,人家就不怎麼搭理你的業務員。
所以波薩克研製出多協議路由器之後,他自己供職的斯坦福大學都不支持他生產。
但是在李野拍板注入上百萬美元的資金之後,不到一個月,思科公司就支棱起來了。
這人一旦支棱起來,還能看上仨瓜倆棗的錢嗎?
錢伯斯就是做銷售的,就單單根據思科公司的公關情況,就能把此刻波薩克等人的心思猜個七七八八。
一家正處於急速上升期的科技公司,王烈纔給人家估值一千萬,人家怎麼能賣?
但王烈可不這麼認爲。
“約翰,思科公司在一個月之前,連一百萬都不值,我已經出了十倍的價錢,而且我親自來談,如果再談不下來,那我不得不懷疑你的能力問題了。”
“.”
“好的,我會盡力的。”
約翰.錢伯斯愣了一下,終於低下了頭。
自從老王老闆退居二線之後,他就慢慢的習慣了這位二代目的“急躁”和“莽撞”。
因爲王烈的一系列改變,王安公司的三位技術創始人,已經被逼走了兩位,這對於一個科技公司來說簡直就是災難。
但王烈並不認爲是自己的問題,他好似在用逼走公司老人的方式,來證明自己在公司內的權利地位。
錢伯斯擔任過亞洲大區的經理,所以他知道一句種花家的諺語——新官上任三把火。
但是西方思維的錢伯斯不理解,你放火容易,但救火也容易嗎?
【但願今天能順利吧!】
錢伯斯在得到多協議路由器的消息之後,認爲這是可以幫助王安公司逆轉形勢的技術,只要能夠拿下這項技術,跟IBM抗衡一下也未嘗不可。
。。。。。。。
但錢伯斯註定無法如願了,因爲在進入思科公司的新辦公室之後,他們一眼就看到了幾位熟人。
裴文聰、羅潤波,還有李野和文樂渝這小兩口。
王烈陰沉着臉落座,然後沉聲問波薩克:“波薩克先生,我們在之前的通過裡,可沒有說今天的洽談需要外人在場。”
波薩克用理工男獨特的音調說道:“這我也沒辦法,因爲我在接受注資的時候,簽下了附加條款,任何有關專利和股份轉讓的談判事宜,必須有其他股東在場。”
“.”
王烈詫異的看向了裴文聰,忍不住的道:“裴先生,你持有思科公司45%的股份嗎?”
裴文聰淡淡的道:“沒有那麼多了,我跟傑夫先生是好朋友,他組建投資公司,我只是加了一點小錢,佔了一點點的股份而已。”
裴文聰沒說謊,他是加了億點小錢,佔了40%的股份,其餘的5%要留着給GF公司的高管分配。
當然了那5%的股份只有分紅權。
“哦,原來是這樣。”
王烈心下稍安,他自己就是種花人,知道有些種花人非常記仇,就是“寧願不賺錢,老子也要讓你難堪”的那種。
而傑夫這種西方人就不一樣了,他們從來都是秉承“沒有永遠的仇恨,只有永遠的利益”的原則的。
王烈朝着錢伯斯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錢伯斯對着衆人微笑示意,然後說道:“我們王安公司,是燈塔最大的計算機公司之一,所以我們如果跟思科公司合作,必然是雙贏的局面.”
“.”
錢伯斯的口才很好,一口氣說了五分鐘雙方合作的好處,而且還有再說十分鐘的架勢。
但是波薩克卻煩躁的敲了桌子:“抱歉,請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你們直接出價吧!”
錢伯斯被噎了一下,只好說道:“我們對思科公司的估值.是一千萬。”
“.”
錢伯斯報出一千萬的報價之後,王烈的眼皮子跳了一下。
一上來就亮出底牌,這是個幼稚的舉動。
但波薩克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很不悅的道:“燈塔最大的計算機公司,纔出一千萬?”
“.”
王烈的臉色紅了,悶聲悶氣的問道:“波薩克先生,你覺得多少錢才合適呢?”
波薩克指了指對面的傑夫:“傑夫先生願意出一千萬,買我百分之6的股份,你該出多少自己算吧!”
“.”
王烈的算數不錯,當下就算出了思科公司的估值。
他覺得這是在開玩笑,他的王安電腦公司,才值幾個億啊?
【果然,這是記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