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直到白天，影視圈還在被《看不見的客人》的票房新聞持續“刷屏”。
熱度和話題度不僅居高不下不說，而且隱隱還有上升的趨勢。
甚至七點多的時候，電影和首日票房數據更是以文字簡訊的形式，出現在了早間新聞上。
要知道，在北美電影市場，取得實際票房成績的內地大導演，那可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對於國內整個電影行業來說，林楠就像是再一次完成了立地飛昇，想低調都不可能。
圈內和林楠合作過，並且交情不錯的演員，沒有不樂見其成的。
林大導演越成功，大家只會更與有榮焉，說不準以後還有機會雞犬升天呢。
“這下子，他連最後的北美市場這塊短板，也給補齊了……”
不少圈內導演都有點感慨。
畢竟這麼多年下來，大家最多就是在電影節上，通過版權交易的方式賺取美元。
就這，也只是寥寥數位大導演，有資格在歐洲三大電影節上賣出不菲的版權價格。
迄今爲止，還沒有任何一個內地導演，能在北美院線分到一杯羹……
不，現在有了，就是林楠！
《智取威虎山》的宣傳，也受到了林楠和《看不見的客人》影響。
它從賀歲檔和春節檔兩個大檔期數十部電影中，熱度及受關注度排名前三的位置，瞬間躍居到了第一位，並且遠遠拉開了和後面電影的距離。
…………
3號，《無人區》正式公映。
“林楠這傢伙，人都不在國內，可圈裡到處都是他的新聞，真的是不講道理呀！”
寧皓一邊吐槽着，一邊準備出門。他和邢艾那要去參加光線的首映禮。
賀歲檔的戰爭已經打響了，《無人區》的第一個強勁對手，就是光線出品、陳嘉尚執導的《四大名捕2》。
“你要是有他那成績，你也能這樣，我可是很羨慕藝菲呢。一會兒見了她，得好好恭喜。”
邢艾那拿起包，跟着寧皓出了門，嘴上毫不留情地打擊了後者一句。
“我，我，唉……”
寧皓“我”了半天，沒憋出一句話來，只能換了個話題：
“等下個月，說不準我就提名金熊獎了，到時候……”
“呦呦呦，瞧把你能的，要是伱真提名了，我允許你睡一個月書房，決不打擾你。”
“真噠？”
寧皓先是一喜，然後瞬間變了臉：“我睡哪兒，還要你允許，無理取鬧……”
說着話，他就頭也不回地去開車了，只留下後面一臉哂笑的邢艾那。
…………
同一套宣傳說詞，說一遍兩遍的時候還行，等重複到第三回第四回，就開始有點膩了，林楠現在就是這個感受。
好萊塢頒獎季的夜晚，恍如白晝，公關派對還在繼續。
林楠等人換着花樣兒，向所有嘉賓和學院評審“推薦”着《看不見的客人》。
“第一次全程參與電影公關，還真有點接受不了這個強度。”
林楠喝了一口果汁，吐槽道。
兩天時間，這是他主持的第四場派對，中途還抽空去給其他電影捧了場，畢竟有來有往嘛。
“林，時間長了，你就習慣了。這一點，你得向萊昂學習，你看他，對女朋友可都沒這麼有耐心、這麼紳士過！嘖嘖……”
“呵呵，他那是病態。你等他哪天拿到小金人後再看，他絕對就不是這樣了，說不準就變得邋里邋遢，不修邊幅。”
林楠看着遠處穿着得體、風度翩翩，正在談笑風生的萊昂納多，隨口打趣了句。
偷懶休息了會兒後，林楠端着酒杯又一次走進了人羣，“再堅持幾天，就回國。”
……
第二天結束，《看不見的客人》票房報收1865萬美刀，略微升高。
林楠待在水晶影業的辦公室裡，看着《五十度灰》的成片，拍的不錯。
“按照頒獎季檔期的規律，第一週的票房大概率會佔到第一個月票房的一半左右。
如果後面能夠提名甚至得獎，那麼總票房就還會再次累積，細水長流。”
聽着湯姆那蹩腳的中文，林楠點點頭：“我記得《五十度灰》是在元旦上映，對吧？”
“對，從明天起，獅門那邊就要開始宣傳造勢了。”
林楠用手撐着額頭，捏着眉心，他有點心虛，想笑又笑不出來。
因爲《看不見的客人》在北美票房很不錯的原因，國內的媒體更加關注他在這邊的新聞跟動態了。
可以肯定的是，《五十度灰》絕對不會被他們“漏掉”的。
這是由同名暢銷小說改編成劇本，拍出來的電影，等新聞傳回國內後，都不用看成片，就知道是什麼內容。
到那個時候，以國內娛樂媒體的德性，林楠都能猜到他們會怎麼報道，肯定是怎麼誇張怎麼來！
再想一想影視圈、娛樂圈、網上，還有朋友圈那些傢伙的反應了，嘶……
林楠有一種，自己可能要社死的感覺？！
他面無表情地看了湯姆一眼，真想打他一頓。
湯姆察覺到了不對，愣了下，“嗯？林，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覺得該把你送去拍成人片，全年無休的那種……”
林楠小聲嘀咕了句，這傢伙！
“what？”
湯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好了，你出去吧，不要打擾我看劇本。”
…………
晚上休息前，林楠還專門留意了下國內的新聞。
寧皓四年多的堅持，沒有白費。
如果是09年上映的話，絕對不會有現在的票房。
作爲一部公路犯罪片，《無人區》上映首日就砍下了2200萬的高票房。
要知道，這個數據在非商業片裡，那是非常亮眼的成績了。
最重要的是，無論是網上還是業界，對《無人區》的評價都很高。
用不少圈內導演和製片人的講：
“用四年多時間等這一部電影，很值得。但大家也對第一版《無人區》的無疾而終，更加感到惋惜。那一版只會更精彩……”
林楠看到連韓三坪都罕見地接受了採訪，對這部電影四年內被打回了無數次，表示無奈。
“真是退休了，不在其位，有些話都方便說了。”
林楠嘴裡打趣着，又看了另一條。
陳大導演果然還是那麼衷愛港臺演員。
《道士下山》正式公佈了定角名單，除王保強這個主角外，其餘的主要演員裡面，超過一半以上都是港臺的。
不過之前陳虹對外說的，選一個新人女演員的事兒，還真做到了。
這個新人會在《道士下山》裡和王保強搭戲，有一夜魚水之歡。
是新人女演員沒錯，但林楠可不會認爲，這是個毫無背景的新人。
畢竟陳愷歌跟張一謀，可是秉性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
…………
從第三天起，林楠開始忙得不可開交了。
甚至連劉藝菲的電話，都好多次沒接到。
一邊是公關酒會，一邊是《看不見的客人》的票房。
應酬、交際、宣傳和演說，公關費用也變成一份份禮物和賬單，像烈日下的雪花一樣，急速消融……
第三天，票房報收1605萬美金。
第四天，再次斬獲1409萬美金
第五天，日票房1105萬……
隨着《看不見的客人》總票房逐漸增多，口碑發酵，林楠在頒獎季收到的派對邀請也越來越多，已經應接不暇了。
“林，截止到今天爲止，我們一共舉辦了11場公關派對。
累計參加酒會的學院成員達到了225位左右，即使沒來的，也全都郵寄了電影拷貝和禮物……”
聽到湯姆報出來的數據，林楠腦子裡只有五個字：花錢如流水！
要知道，目前的奧斯卡學院成員是6814人。即使公關公司篩選出來一部分進行公關，但那個人數也是大幾百上千呢。
“幫我訂機票吧，我準備兩天後回國，後面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萊昂納多會是主力。”
林楠看着湯姆，有些疲憊地說道。
“好的，林。”
…………
《五十度灰》的宣傳，也正式拉開了帷幕。
如林楠猜測的那樣，真是一言難盡呀！
國內媒體跟瘋了似地湊熱鬧，轉載、報道。
“轉自好萊塢電影資訊：
由林楠導演持股，好萊塢獨立電影製片公司水晶影業主控，獅門影業參與投資製作併發行的R級影片《五十度灰》，將於北美時間元旦當天公映……”
“電影《五十度灰》由同名暢銷小說改編，北美電影定級爲：R級（限制級）。
影片爲包含部分性虐戀（SM）鏡頭的愛情電影，17歲以下觀衆，必須由父母或監護陪伴下才可觀看……”
……
這突兀的電影資訊，讓影視圈和網上更加沸騰了。
大家還在關注着林楠那部《看不見的客人》的票房呢，結果突然之間，就有更勁爆的消息了？
圈內電影人在好萊塢電影公司擁有股份的，可沒幾個。
國內的觀衆，在一定程度上，都將水晶影業出品的電影和林楠畫上一些等號。
而《五十度灰》的新聞，算是徹底點燃了娛樂圈和網友們的八卦之火。
“好傢伙，SM呀？這在國內可拍不了！”
“林楠導演不是股東麼，強烈要求出中文配音版……盜版商，記得給點力！”
“我只想知道，這是不是林導點頭讓拍的？他可別墮落了呀！”
“賈章科導演不是想拍現實題材下的情色片嘛，讓他找林導幫忙，邀請章子宜、李冰兵、範冰兵她們去好萊塢拍！”
“期待……”
……
劉藝菲看着網上的激烈討論，有點欲哭無淚。
她真的想替林楠解釋解釋，但又知道這就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大家開玩笑的談資。
“哼，這個該死的湯姆，讓林楠背鍋了……”
劉藝菲一邊嘴裡嘟囔着，一邊查看着自己的手機。
果然，短信、企鵝消息都在閃爍，微博下面好多人……
“藝菲，水晶影業都拍R級電影啦？讓林楠帶一份拷貝回來唄，大家漲漲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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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婭文在羣裡連續發了好多表情包。
“又不是沒看過，這麼激動？”羅晉回了句。
“關鍵這是R級電影製片方離我們最‘近’的一次，林楠是股東！”
……
劉藝菲看着一羣人嘰嘰喳喳，她沒有插話，又翻看起了微博的消息。
“劉製片，能不能私信告訴姐姐，林導在水晶影業到底有多少股份呢？你絕對知道！”
“林楠持股的公司，涉獵還挺廣。我自薦一下，我也可以演這種電影的，只要能在北美上映……”
“小明，你過分啦，大家都是來八卦的，你卻不幹‘正事兒’！”
“只是一些鏡頭而已，又不是真的……我也自薦一下，製片人給個機會吧。”
……
藉着這股勁兒，好多圈內演員們以往不好意思開口明說的話，這回全以玩笑的方式，在劉藝菲這邊講了出來。
劉藝菲笑呵呵地統一回復，艾特所有人：
“我替林楠聲明一下，這部電影是湯姆立項的，可不是林楠。至於角色，我幫不上忙，不過要是有機會，他肯定會告訴大家的。”
“哎呀，謝謝劉製片。”
“謝謝導演夫人……”
…………
參加完金馬獎，林楠就跑來了好萊塢。
11月下旬的六天，加上12月的六天，他在這邊整整呆了十二天。
七號中午，湯姆親自帶着人，將林楠一行三人送到了機場。
“林，你下飛機後，應該就能看到我們的第一週票房。”
“嗯，我知道了。你們回去吧，後面公關的事情記得盯緊點。”
說完話，林楠帶着兩個助理和行李箱，就直奔候機大廳而去。
舟車勞頓這個詞，一樣能用到坐飛機上。12個小時的航程，真的很難熬。
即使林楠強迫自己睡覺，但也只睡了一半時間，剩下的時間就在頭等艙裡乾瞪眼了。
“茜茜，應該要從家裡出發了吧？”
距離降落還有兩個多小時的時候，林楠就在念叨了，近半個月不見，真的很想劉藝菲。
首都，中午12點半的太陽，不太熱，但很刺眼。
林楠戴着墨鏡，和兩個助理擠進了人羣，他知道今天不太可能躲得掉媒體記者。
畢竟這段時間，《看不見的客人》在國內一直是頭版頭條，還有那部《五十度灰》。
機場內來往的行人，有不少都認出了林楠，他還給簽了幾個名呢。
走出機場出口的一瞬間，林楠就被“瞄準”了。
不過他的視線卻盯着遠處的一輛寶馬，不用猜就知道，劉曉麗的車被劉藝菲開來了。
“林導，能問您幾個問題嗎？”
“林導……”
林楠腳下沒停，繼續向着遠處走去。
“問吧。”
聽到林楠同意，一羣記者們瞬間興奮了。
“首先恭喜林導，《看不見的客人》首周七天，票房近億！”
“多少？”
林楠駐足詢問道。“我還沒來得及看新聞呢，你說多少？”
一羣記者亂糟糟地搶答，“林導，《看不見的客人》首周七天，拿到了9840萬美金的票房。新聞在一個小時前，剛剛傳回國內……”
聽到這個數字，林楠自己也恍惚了幾秒，接着臉上就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9840萬美元，很不錯！哈哈哈……”
這個票房成績，可以讓林楠在國內導演圈裡橫着走！
這時候，劉藝菲已經下車，遠遠地向林楠招手了。
“只能問一個問題了，我要上車了。”
林楠笑着說道，兩個助理已經將行李箱放進了寶馬的後備箱裡，然後上了公司接機的車。
機會總是會被有準備的記者抓住，但這個問題真的讓林楠猶豫了下。
“林導，《五十度灰》是由水晶影業主控，獅門影業參與投資製片……”
林楠本來以爲對方會問《五十度灰》的問題，但記者卻話鋒一轉，拐了個大彎兒。
“……林導，請問您在水晶影業的股份佔比，有沒有超過一半？”
好傢伙，這個問題問出來，連旁邊的媒體記者們都直豎大拇指，“問得好！”
林楠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淡，這次還要不要忽悠呢？
他看了眼幾米開外的劉藝菲，那張綻放着笑容的臉，真的很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