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的心境在那日之後,終於開朗了許多:嬤嬤等人就是爲了讓她活着,爲了讓她活得快樂才以性命相佑,她豈能辜負了嬤嬤等人的心意。
想通了的紅衣打起了所有的精神認真的開始生活,原來的她不過是一個過客,現在的她才真真是一個活着的人。
聖王終於有了動靜,楚一白與大將軍都連日忙得焦頭爛額,就等着聖王等人出京呢。
聖王及幾個心腹之人以打獵的名義出了京城,走了不出十里便轉向南方而去:距京城最近的、奉聖王爲主的軍隊就在那裡。
可是他們行了三十多裡後,忽聽到一聲金鑼之聲,然後四下裡涌出了無數的士兵。帶隊便是大將軍與楚一白,楚老先生做鎮京中沒有出來。
大將軍一抱拳:“聖王殿下這是要去哪裡,容老將我送上一送如何?”
聖王與幾個心腹之人的面色慘白一片:事敗了!
當然,垂死的掙扎還是要的,聖王等人束手待斃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戰事極短的時間便結束了,聖王等人一個也沒有漏網,全部被擒。
而就在擒下聖王后不久,大將軍等人佈置好的軍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了聖王暗控制的城池,砍掉了對聖王效忠的部將的頭顱。因爲聖王的人沒有得到半點消息,所以大將軍與楚家父子的佈置以極小的傷亡取得了戰事地最大成果:神火油器大部分還在倉庫中,根本沒有來得及使用。
二王爺並不知道聖王已經出城,他還呆在府中就被人擒了下來。二王爺萬萬沒有想到聖王會扔下他不管:聖王的出逃地計劃沒有什麼是避着他的。就因爲如此二王爺才大意地相信了聖王,認爲他會帶自己一同走。
雁兒被聖王送回郡主府的用意也不過是。引楚一白父子把注意力都放到二王爺身上:他絕不想日後他得到天時下,還要給二王爺一個國中國。所以。他如果要出京的時候,那麼二王爺的利用價值也就沒有了。
不。二王爺地最後利用價值就是。用他來代替聖王留在京中吸引楚家人地注意:二王爺地身份來謀反。當然是主謀不會是附逆了!而聖王等人便可以安安然然地逃出京城了。至於二王爺會不會死。聖王巴不得二王爺會被皇上砍頭呢——那他就可以用此事來起兵。
只是。沒有想到楚一白父子居然已經知道了聖王纔是主謀。他地這一步棋壓根就沒有起作用。
剛剛得了昭容封號不久地女子正躺在榻上想着心事兒:這已經十天左右沒有接到宮外地消息了。不會是事情有了什麼變化吧?
只聽門外宮娥嬌呼了一聲:“貴妃駕到——!”宋昭容立時自榻上坐了起來。她地近身女官兒過來:“娘娘?”
宋昭容道:“哪個報貴妃到了?貴妃?我們皇宮中還有貴妃嗎。那麼一個躺在牀上人事兒不省地貴妃娘娘也就比死多一口氣兒了。她如果能來。我就——”
“你就怎麼樣?”這聲音也不大。也不急。也不躁。就是這樣平平淡淡地說了出來。可是宋昭容看到說話地人時。驚得完全呆住了。
惠貴妃輕移蓮步走了進來,而且她面色紅潤。雖然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一樣可以聽出來她是中氣十足啊——這會是那個日日躺在牀上地人嗎?
宋昭容的神色看上去,就如同是看到鬼了一樣。
但是惠貴妃收拾打扮地極爲利落,雖然並不是如何的華貴,但是她地嬌美容顏卻更勝未病之前。
惠貴妃又問了一句:“本宮來了,你要怎麼樣呢?”
宋昭容這才省起應該跪拜的,她急急起身拜了下去:“臣妾見過娘娘。”一面心念電轉:看來事情是有變化,不然惠貴妃——太子的母親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她的宮中?她應該在這兩日裡就要死了纔對。
當然,這對於是宋昭容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謀逆之事兒敗露了,那她應該怎麼辦?她迅速的回想着,然後稍稍放下了一部分的心:她所做事情並沒有留下一點兒把柄給人,就算是皇上要治她的罪也不能空口白牙吧?
宋昭容認爲皇上不會平空定她的罪過,但是她錯了。這樣的事情,不論真假帝王都不會讓它流傳出去,更不要說記於史籍了。
所以,今日她是死定了。
惠貴妃自顧自得走上前坐在了主位上,然後輕輕叩了叩桌几:“你就怎麼樣啊,宋昭容,宋妹妹?”
宋昭容定了定心神,叩首道:“臣妾先恭喜姐姐病體康復,這是萬千之喜,應該先報皇上知道。”
惠貴妃一笑:“我身子好了自然皇上是知道的,我只是問你——,如果我來了,你就什麼啊?把我剛剛進門時的話說完它吧,不要說一句留一句的,讓人聽得難受。”
宋昭容已經穩定了不少的心神:“回貴妃的話,臣妾剛剛想說,如果貴妃娘娘鳳體安康能來到臣妾宮中,臣妾自當該焚香淋浴感謝上天。”
惠貴妃一直坐在那裡,靜靜的看着宋昭容,也不說話,也不發怒。但是宋江昭容的語聲兒卻越來越小,最後幾不可聞了。
惠貴妃又等了半晌纔開口輕輕問道:“說完了?”
宋昭容道:“臣妾說完了。”她的心下非常的不安:她總感覺自己今日有些不妙。
惠貴妃以指理袖,整理完了左袖,整理右袖,都整理妥當後纔開口道:“你說完了,嗯,很好,我正有話要說
宋昭容一直跪在地上,因爲貴妃自進來坐下後就沒有叫她起來回話,她只能跪着不動了。成爲皇帝的新寵後,這還是第一次宋昭容感到了恐懼。
惠貴妃輕輕擡頭,寶藍色的指套點了點宋昭容:“來人啊,給宋昭容賜酒、白綾。”然後惠貴妃和顏悅色的對面色蒼白的宋昭容道:“酒與白綾都是皇上賜給你的恩遇,不過皇上也有言,你可以取其一。昭容妹子,你要取哪一樣呢?”
宋昭容終於反應了過來,她大喝:“不,不,我一樣也不要,皇上不會這樣待我,皇上絕不會這樣待我!”
惠貴妃還是輕言慢語,一點兒也沒有因爲宋昭容的大聲喊叫而動容:“要不,姐姐我來替你選擇?”
宋昭容大叫:“不!我沒有犯錯,爲什麼要賜我這些東西?我不是罪人,我是皇上的心頭愛。”
惠貴妃輕輕彈了彈長長的指套,指套發出了輕微的響聲,惠貴妃似乎對於指套非常滿意,她彈完又舉起來手仔細觀看:“你是不是罪人,你我心知肚明,你以爲還能抵賴嗎?”說完,惠貴妃掃了一眼昭容:“哦,你認爲沒有什麼證據可以定你的罪,你便有持無恐是不是?”
宋昭容連連點頭:“我沒有做錯事情,並且我現在不再是位份低下的宮妃,是你一個貴妃就能定我罪名的嗎?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后!”
惠貴妃不理會宋昭容,她自說完那句話後便長長嘆了一口氣兒,也沒有理會宋昭容的喊叫,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是第一日進宮嗎?這宮裡自來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什麼時候這裡要置人予死地時需要理由了呢?你還真真是天真,以你所爲,不論怎麼樣也不可能讓真相大白於天下的,所以,你,死、定、
惠貴妃的話也不多,只是一個字一個字這樣說出來,讓宋昭容如同被寒風吹過一樣打了一個冷顫。
惠貴妃直接對喚道:“來人啊,把皇上賜給昭容娘娘的東西拿進來,好好伺候昭容娘娘上路吧。”
宋昭容想再吵鬧時,已經被太監們捺住了手腳,而惠貴妃已經要向外行去了,走到殿門時轉身道:“對了,最後一句話,你這樣上路還有死後哀榮可享,對於你所做得事情來說,還能保留住位份真真是皇上天大的恩典,你應該好好謝恩後再上路。”
說完,惠貴妃不等宋昭容說什麼話,只是對太監們輕輕道:“動手吧,黃泉路上不好走,早些走晚上也許能過得了奈何橋也說不定。”
說完,惠貴妃帶着宮娥們自去了,宋昭容也沒有再喊叫——她還能掙得脫幾個太監的力氣兒?
不過半個時辰,皇上便接到了宮中總管的稟報:宋昭容娘娘因病暴斃,病因不明。
史書上記載:皇上哀痛不已,命人以妃之禮葬之。
惠貴妃料理的宋昭容的後事兒,她站在宋昭容的靈前喃喃的道:“你奇怪我會活着吧?你認爲我是死了的對不對?可惜,牀上的躺着的那個人不是我,我早已經醒了過來。我沒有死呢,讓你吃驚真是不好意思呢。不過,還要告訴你,你的那個總管也下去伺候你了,而且你也不用擔心,你沒有害死任何一個人,牀上躺得人啊,那也是幾天就會換一個人的。這樣,你是不是就可以安心上路了呢?來生,唉,來生,你莫要再做女子,莫要再來這皇宮吧。”
六點的一更要晚些了,對不起,親們。小女人終於不支病倒了,輸完液回來後更第三章,晚上8:30分左右更新,親們見諒。(,如欲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