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般故事都會有開端,經過,**,然後是尾聲。

我們班瞬間掀起了戀愛風暴,好多人都戀愛了。以前就戀愛的不用說,胡風也正經地找了一個女朋友,是高年級的,聽說還是一個很有才的文科生。小孔和範俊弛還是老樣子,吵吵鬧鬧,分分合合,沒有盡頭。胡菲仍然和她的男友幸福着,連羅芪好像也正式接受了陶闖,這也可以算得上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吧。還有其他的人,也給自有了男女朋友,其中數夏菡的小妹陳又菱和劉睿最讓我們看好了。

那年裡明明不到十六歲的我們,卻把戀愛當成了家常便飯一樣的簡單。曾經戀愛在我心裡是禁忌一樣的東西,瞬間成了我心裡最神聖的事情。只是我有那個神聖的對象,卻沒有神聖的力量。

我那個神聖的人和我最好的姐妹夏菡戀愛了。

有時候我會覺得這聽起來就是一個笑話,可是他卻是真實地發生了。

每次小孔不開心的時候,總會拉我去教學樓後面的球場轉上一圈,要麼是狂奔一圈。

當那天我和她再去光顧的時候,就看到了他們。

“小何喜歡你,你是知道的。”一般人好像對於自己的姓都是特別敏感的,我也不例外。聽到“小何”,我就駐足了。

“我知道,我只是把她當做妹妹來看待。”

“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愛的人是你。”

然後就沒有聲音了。

然後我淚流滿面。

那是夏菡和範顏俊的聲音。

“小何,走了。”小孔的聲音在黑夜裡迴盪。

我被她的聲音拉回了現實,果然是事實。

“你怎麼了?怎麼哭了?”她過來找我,就看到我滿臉的淚。

“沒,沒事,我們走吧。”

我拉着小孔逃離了那個地方,我知道他們一定在,一定聽得到我們說話,就給我留最後一點的臺階吧。以後,我和她,我們還是姐妹,我和他,我們還是朋友。

**過後總會有一個巔峰的,這還要感謝學校每個學期都要舉行的露天電影了,因爲一到了那天晚上,就是大家狂歡、情侶幽會最美好的時光。

幾乎有情趣的人都不會去看光顧那個露天的電影,因爲它播放的電影都是那些在電視機上頻繁播放過的老電影,只要愛看電視的人應該都看過,當然如果不喜歡看電視的人也就不會去看那個露天的電影了。初一那年我看過一次,因爲那時候的我的確沒有情趣,現在我不看了,也不是我有情趣了,而是我心裡多了一份思念和彆扭。

那晚我的朋友們都出去幽會了。我一個人在教室裡看書,原本我以爲我可以就那樣過完那一晚的,但我說是原本。

我們學校有一處很讓我們自豪的風景,就是一座很漂亮的小山,綠樹蔥鬱,雜草茂盛、空氣也很清新,它是我們學校所有人心中約會的最佳地方。除了那座小山,還有我們學校顏色最豔麗的小花園,那裡開滿鮮豔的花,有幽香的櫻花,有清新的菊花,有心醉的薔薇,還有憂鬱的蝴蝶花,甚至後來還添了甜蜜的玫瑰花,它是所有情侶心中的聖地,因此在那兒出現的人,除了路過的路人就是一對對的情侶,所以我們都把它叫做“情侶

花園”。除了這兩個燈光閃爍的地方,還有一個昏暗的後操場,黑暗中的戀愛永遠是最神秘的,所以那些喜歡神秘或者安靜的人就會在那約會。

那天晚上,那三個地方是人最多的地方,那時候還沒有老師特意地去管那些事情,所以人們也樂得清靜和自然了。我相信我的朋友們都會是那三個地方情侶中的某一對,因爲他們就是不同性格的,喜歡不同的氣氛。

我一個人躲在教室裡看我的書,想着那些祝福的話,心碎着那些難過的事,默默地祈禱着他們的幸福。但我不知道是我的祈禱不真誠還是緣分就那麼淺薄,纔剛開始一個小時以後,小孔就回來找我了,她的臉色很是難看,眼睛腫腫的,好像是哭過。

“小何,我們去喝酒,好不好?”她一進來對我說的就是這句話。

我怔了一下,喝酒?我從來都不會啊,“小孔,你怎麼了?是不是和範俊弛吵架了?”我抓着她問道。

她搖搖頭,然後淚就流了下來,“陪我去喝酒好不好?喝醉了就什麼也不用想了。”她喃喃自語。

看着她這個樣子,我的心軟了下來,“好吧,走,我陪你去。”然後拉着她就往小賣部走去。

到了小賣部,我依她的意思買了兩瓶清酒和兩瓶啤酒,然後去了後操場。後操場有很多隱於黑暗中的情侶,但是那麼大的地方,要容我們兩個孤家寡人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我們找了一個地方坐下,然後打開了酒瓶的蓋子,我從來都沒有喝過酒,特別討厭那股清酒的味道。

“如果覺得不好聞就捂着鼻子喝,小何,我知道你心裡是難受的,只是你不想說而已。”小孔見我拿着那一瓶酒就是不喝的時候她說道。

我聽着她說卻沒有說話,我是難過,但是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因爲我只知道他喜歡的不是我,我就有那種竊喜的感覺了,因爲他喜歡的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更不可以讓他們爲我爲難。想到這,我的心裡酸酸的,我拿起那瓶清酒按照小孔說的話喝了下去,一口下肚,那股辣辣的酒味代替了我的心酸,也許難過的時候喝酒真的是一件好事。

小孔也喝了一口酒,認識她以來從來就沒有見她喝過酒,但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很會喝酒的。“小何,我沒有你那麼大方。”喝着酒的同時小孔幽幽地說道。

“我真的很喜歡他,儘管他喜歡惹別的女生,儘管他總是對我若即若離的。”說着小孔又開始流淚了。

“你知道嗎?就在這塊操場上,他牽着我的手走了一圈又一圈。在那塊草地上,我們吃同一塊餅乾,他還會耍賴地親我。”說到這的時候小孔的臉上很幸福,她還笑了,那應該是她很難忘的回憶吧。

“可是我做錯了什麼?他要和我分手?而且還每天對夏菡獻殷勤,爲什麼?”說完小孔把那瓶酒剩下的一飲而盡。我看到她的淚順着腮幫不斷地往下流。

“小孔,你別這樣,也許你們不適合,你忘了他吧。”看着她那樣難受,我上前安慰她。

她卻推開了我,“她搶了你喜歡的人,爲什麼你不生氣?還對她那麼好?”她生氣地質問我。那一瞬間,我突然覺得,那天晚上告訴她我聽到的話,好像就是一個錯誤。

我被她說中了心坎,我一句話也沒

說,然後默默地喝下了那剩餘的酒,那時候我已經不覺得辣了。“小孔,不是我不生氣,而是我沒有資格生氣,他喜歡的又不是我,我有生氣的權利嗎?”我很心酸地說關於範顏俊的話,或許那是我主動的第一句吧。

我想我是懦弱的,就算他喜歡的那個人是我,我也不會像小孔那樣反抗,我害怕輸,或者是輸不起。

小孔不對我兇了,她看着我,然後什麼也沒說,她拿過剩下的那兩瓶啤酒打開,遞給我一瓶,“我們一起喝,喝醉了什麼都可以說。”然後她拿起酒瓶一飲而盡,我就差了一點,因爲我第一次喝酒,喝了很多次才把它喝完。

有人說,酒精的作用是很快的,特別是混合的酒精更厲害。那天晚上我總算體會到了。才喝下啤酒沒大會兒的時候,我就覺得頭暈了,我跟小孔說回宿舍去,她也同意了,然後我們踉踉蹌蹌地回了宿舍,我以爲一切都會這樣結束了,但是卻沒有想到那晚我說了很多不敢說的話,說了很多我不知道的話,醉了我人生裡的第一次酒,第一次叫了我一直讀不敢叫出口的那個名字,範顏俊。

酒後吐真言,沒有喝過酒的我一直不相信這句話,直到自己親口說出來的那一瞬間,我竟然相信了。原來,實踐是不容易打破的。

我可以說那是我人生中最丟人的一件事,因爲那晚我醉酒的事情居然班裡人都知道了,更可惡的是我晚上說的話他們都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是誰那麼多嘴傳了出去,還是有人真的看見和聽見了。

第二天早上的第一節課我沒有去上,明明是頭暈,可是我卻覺得我是在逃避。第二節我纔去上的課,可是一進教室我就感覺到大家的注視了,我不好意思地快速回到了座位上,然後開始了我掩耳盜鈴的掩飾方式。

既然班上的人都知道了,範顏俊肯定也知道了,所以下課的時候他還特意跑過來看了我一眼,拋開我喜歡他那點事,我們還是好朋友的,用他的話來說,他一直把我當做妹妹來看待。也許他是想看看我真的有沒有班裡人說的那麼糗,也許是真的關心我,但我都被的那一看弄得更不好意思了。那一刻我真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還好上課鈴聲的來臨救了我暫時的尷尬。

我在慢慢地習慣,習慣別人的揶揄,習慣別人的冷嘲熱諷。慢慢地,就真的習慣了,也就真的忘了。忘了那件丟人的事情,忘記了全班知道的尷尬。

大家都說那晚發生了很多事,除了跟我有直接關係的本人事件以外,還有一些瑣碎的、震撼的。小孔的舉動名言告訴我她和範俊弛正式分手了,不再有任何瓜葛,甚至連做朋友也覺得牽強。然後範俊弛和胡風他們的關係進入惡化的階段。聽說,那晚他們差一點打起來了。和喜歡八卦的人在一起久了,我也變得八卦了,八卦我的那些朋友了,一點一滴。

以前說範駿馳就是一個妖精,禍害無窮,即使不禍害,也會攪得天翻地覆。那天晚上以後,範俊弛成了他們唾罵的仇人,就連已經是旁人的小孔也爲他擔心,但是他不知道是厚臉皮還是樂觀,竟然和以前一樣,調戲別的女生,和他們嬉戲,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也不把小孔放在眼裡。

凡是都要一個導火索,範俊馳的行爲成了以後那些連串事情的最重要的導火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