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四肢開始無力,內心的恐懼吞噬所有的希望,靈魂的消逝,難道只爲空洞軀殼的塑新?當烏雲飄過,猙獰的表情符號是沸騰千萬年的熔漿;將欲噴薄的軀體,搖搖欲墜的滾石,伴隨大地的顫抖,世界一點一點再被吞噬,過去成了踏扁的塵土,埋葬於腳下最深的筋肉中,是不再有呼吸的組成,過去與將來擰成一股繩,現在永遠是打不開的結,扒開土壤露出生命的第一張臉,蒼白的陽光是被浸染的毒,是黑暗繽紛的外衣,黑暗,將是最終也是唯一的武器,身在其中的我,要麼自我毀滅,要麼被黑暗吞噬,我的眼前總是不見五指的黑。
黑暗中幻化出的魔鬼的千萬隻手死死地扼住我命運的喉嚨,我拼命想要呼救,我卻聽不到自己的呼喚,眼神裡的驚懼是毀滅的浪漫,將來,毀破天的泡沫僞裝,陽光會不再蒼白,黑暗縈繞其表,充斥其中,於是,不再有希望,一切都將歸於沉寂,接受着虛僞蒼白的給養,時刻是死忙的威脅,塵土的沉澱,只爲墳墓的堆砌,思緒編制的錦布,鋪天蓋地地捲來,妄想囊括所有宇宙的光明,私下的黑暗,沒頭蒼蠅般地四處飛撞,精疲力竭後只尋到死亡的墳墓--黑暗。
我們抱有幸福的信條,但自身的不幸便是最大的現實,現實是一種墮落,我們在墮落中釀造生命的毒,或進獻給他人,或自我品位,忘情地享受生命的終結,世界的毀滅,陽光聚焦於點,吸收所有的憤怒與抗恐懼,當人類這客體超過負荷,內心的憤怒點燃身軀,自我的毀滅難道會是鳳凰盤涅的洗禮?一個等待死亡與毀滅的世界,在這世界裡,是看不透的黑。
已經漸漸消失的影在這些日子以來總是坐在海邊,一個人會想着曾經痛苦不堪的往事,他想脫離世界,已經完全對生活失去了信心的他還有什麼資格繼續活下去?與其這樣痛苦掙扎的活着,不如一死一了百了來得痛快,可是每當他想要做出這樣的事情時,浮現在自己面前的卻是晴那雙充滿了天真的目光和笑容,每一個微笑都完全的震撼了他,他就真的要這樣屈服於命運嗎?他寧願……寧願獨自承受,一人惆悵,也不願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就算說了又能怎樣?最後的結局還不是死亡嗎?他已經習慣了身體的疼痛,也已經習慣了突如其來的吐血,這幾天坐在海邊想了很多很多,或許是自己的努力不夠,或許真的是自己對於情的關愛不夠纔會導致讓自己這麼快的就要離她而去。
風遺落了海的相思,一遍一遍尋覓那幾枚飄散的夢囈;雨捎來一海跳躍的紅豆,植入那一簾幽夢裡。一汪深潭,幾瓣煙雨,孤獨就像一棵樹,於是,我抱着樹,隨便搖一搖,果實紛紛墜落,好吧,就讓果實砸痛我,孤獨就像一隻蜂,於是,我走向田野,循着你的目光,去捉小蜜蜂,剎那間,一羣蜂紛至沓來,好吧,就讓黃蜂刺傷我,每個人都難免會有憂傷與挫折,人生難免會有坎坷與失落,找個理由讓自己快樂,看蔥蔥樹林、聽潺潺小河,吻葵花清香、賞蜂兒婀娜,能在靜夜裡獨對心靈,那是一種自我的沉醉;能在晨曦時思考未來,那是一種理性的遠航。
你,已使靈魂的一種翩然迴歸逼近我的脣齒,讓我品嚐生命中意外的驚喜,飄來的是雲,飄去的也是雲;吹來的是風,吹走的也是風。在浩渺的星空,我看見一雙溫暖的眼睛,注視着我的一生,文字是我的疼,也是我的暖,別放下,放下就失去了自我,無論是歌着還是痛着,就如溪水傾訴吧,這樣或傷感或幸福的淚水就可以悄悄地流着,讓我的情感和記憶永遠鮮活着,我把心門打開,剔除情感的鏽跡,把最聖潔的部分加曲、蒸煮、發酵,讓心靈真實透明,清澈乾淨,我第一次戀上暗夜的長度,第一次感受到了大海的心跳。
我要沿着河流的方向,划向那令人心碎的藍、心動的藍、孤獨的藍、欣喜的藍,不爲港灣,不爲夢幻,只爲我向往的聖地裡,鮮花爛漫,閱盡春夏秋冬,烘托出一個最值得熱愛的天堂。孤獨是我的嚮往,請你不要責怪我,要知道,孤獨也需要勇氣和堅強,越是紛繁越成空,越是孤獨越豐富;守得住孤獨是純粹,守不住孤獨是浮躁,在汩汩絮語的夜晚,我抱緊內心的微瀾,聆聽夜風緩速滑行,編織夢境一路風情。
在歲月的溪水邊,撿拾起多少閃亮的詩行,當我想你的時候,我就望一望天上那閃爍的繁星,那裡,有你尋覓我的目光,在微風習習的清晨,我盪開瞳影的漣漪,讓柔軟的一羽流光輕撥心扉,鳥語花香隨風搖曳,曉霧晨露熠熠發光,匆匆相識,匆匆遺忘,註定只是生命中的匆匆過客,隨着歲月的流逝,終將在記憶中漸漸淡去,了無痕跡,很多東西,錯過了就永遠錯過了,燈火闌珊處,痕跡依舊,物是人非。
記憶像腐爛的葉子,那些清新那些嫩綠早已埋葬在時間刻度的前段,惟有鋪天蓋地的腐爛氣味留在時間刻度的尾部,青春就那麼不打聲招呼,便要匆匆的走遠了,青春的棱角已慢慢磨滅,一切雄心大志似乎蕩然無存,無形的壓力開始在周圍慢慢圍繞,才發現青春已成爲我們不能再肆無忌憚揮霍的奢侈品,我們只能揣在手心裡,慢慢的數,揣在心窩裡,慢慢的感受,生怕一不小心就弄丟了它人生本來就苦短,相識相伴又有多少朝朝暮暮?日升日落,誰的牽掛裡會永遠刻下了誰的笑聲;月缺月圓,誰的夢中又能夠留住誰遠去的背影;人來人往,誰的內心又可以永遠擋住那份初次相識的快樂。
如果我們不去珍惜上蒼賜予的緣分,情感和歲月也能被我們的隨意輕輕撕碎,時間真是個霸道又可怕的東西,它能撫平一切,亦能淡漠一切,將埋葬在心裡好的壞的一刀刀颳去,只留下個面目模糊的疤痕,而在時間和現實的夾縫裡,青春和美麗一樣,脆弱如風乾的紙,孰是孰非,誰對誰錯,是我們不相信承諾,還是網絡毀了承諾,爲何曾經永恆的友誼在網絡裡脆弱得不堪一擊,不再永恆了?歲月的波紋裡,改變了的恐怕不僅僅是網絡相識時的容顏,還有誰能夠輕易拾起永恆的友誼並像醇酒一樣珍藏呢?
相識不易,值得一生珍惜。在什麼都經不住考驗的網絡裡,永恆是什麼,有好多人都承諾不起永恆,緣分不分時間與地點,時刻敞開着胸懷,接納着人與人之間每一次的相逢,可人海茫茫,世界再怎麼小,再怎麼苦苦尋索,能夠相識的機會就不是很多,在現實生活這個大染缸裡,我們被塗抹的五顏六色,像極了最漂亮圓潤的鵝暖石,卻讓懦弱如影隨形,畏畏縮縮侵入骨髓,可惡地患上了不思進取、隨波逐流這種頑疾,像個行屍走肉,日益墮落、變本加厲、無藥可救……
曾經火熱地揣在胸膛裡,滾燙得無處安放,以爲那麼多善良的像天使般的面孔,足以給我們溫暖,與我們同行,所以便迫不及待更似虔誠地找人分享這溫度,奈何,有一天它也會冷卻、凝固、冰封,甚至能聽見細胞被凍僵的聲音,寒氣滲人,而我們只得蹲在角落裡,蜷縮着環緊自己,小心翼翼,唯恐連這僅有的暖意也守不住,曾經我們以爲人類最神聖純美的情感,卻突然之間,足可以幻化成焚身的烈火,不管是聰明人還是笨蛋,愛上了,都成了飛蛾。原以爲自己可以爲愛情死,其實愛情死不了人,它只會在最疼的地方紮上一針,然後我們欲哭無淚,終究變成不會哭的人,我們輾轉反側,我們久病成醫,我們百鍊成鋼。
再也沒有人會像他現在這樣如此狼狽不堪,影之所以會來到海邊是因爲他從小喜歡生活在海邊,喜歡感受到夜晚的海風吹來的那種淒涼感覺,從小失去了雙親的他又是在一種什麼樣的環境下長大?本以爲長大之後可以擺脫掉心裡那曾經痛過的陰影,可誰知自己卻又患有這樣的病狀,是天意,真的是天意,一個人一旦擁有了什麼樣的命運,就註定一輩子都要在這個命運上畫上句點嗎?爲什麼……這個時候……他笑了,如此淺淺的一笑,卻概括了曾經的所有傷痛,他永遠都只是孤單一人,永遠都是那麼的孤獨,沒有人疼愛,從小被自己的養父收在身邊的他又是有着一種什麼樣的情感因素呢?沒有人會知道他心中最深處的秘密,也不會有人詢問他,一直以來,他在旁人眼中一直是個熱情的男孩,但在家裡卻是個‘傷痕累累’的男孩。
沉浸於黑暗的過去,無法逃避的黑色時光。然而在內心深處被黑暗吞沒之處,在那樣一個污濁的地方,卻有着難以置信的光亮。你拉開窗紗,我在紙上輕輕畫了一個笑臉。靈魂噴薄影子躑躅,一些事情漸漸變得淡滅,我突然明白我並不是爲她而活,我也會點燃我的塵世螺旋與業火,留給我的,自始至終都是那個映着陽光的背影。我之所以看她的背影會流淚。並不是因爲我傷心。而是我知道,無論多少年過去之後,此刻揮動着手臂朝前奔跑的樣子,都不會褪色。
沒有一首歌曾叫我感動,但當我意識到,那旋律來自你心靈的深處時。我卻潸然淚下!儘管曾經的放棄是一種美,儘管曾經的忘卻也是一種美,但那淡如止水的記憶,卻像是蒙在玻璃上的霧,陌路盡頭,撒去一抨慘淡暗白的骨灰,成爲寄託着靈魂灰白的雪,有多少淡漠的人情能夠留得住厚養薄葬的遺憾,在悲鬱的輓歌的尾音,卻不會給這尊尊沉默的青碑下孤孑的魂靈叩首,而在這朝生暮死之間,有多少屍骨未寒的魂靈遁入空寂,卻在人世中再也撈不起一絲紀念。
那是從來不曾悲傷地坐在我身旁的你。那是從來不曾快樂地坐在你身旁地我。可悲的是,在曲終人散之後。我才恍悟,原來再也不能有你坐在身邊,纔是真正的不快樂,我被一些人生生隱藏和埋葬在過去,無動於衷,即便聽見我的呼喊,也不讓我那個深淵裡醒來。我以爲我的步伐就會一直這樣被埋沒在這黑夜的強風中。還是那個你的微笑,讓我覺得世界並不值得我放下最初的陽光。
我不想孤獨,人事音書亦不過是蒼白的冷漠,我奮力的反抗又是鋪天蓋地的孤獨帶着妥協接踵而來,溫暖聚集旋即分離。我以爲我感覺不到,剛剛那些冰冷消失的瞬間,是她帶走了溫暖,也許一個人要走很長的路,經歷過生命中無數突如其來的繁華和蒼涼纔會變的成熟。但我慶幸自己因爲這樣而感到悲傷,至少自己並沒有因爲曾經的苦痛而丟失最初的情感。
遇到她時,我尚是一張白紙。她不過在紙上寫了第一個字,我不過給了一生的情動,心底有了波瀾。但即使波瀾壯闊也總歸平靜。平靜過後,留下一抹劃痕和污濁,幻化成無數悲傷的文字,在夜空中展示他們的寂寞和悲傷,白紙黑字分明相隔,一絲陽光並不能喚醒我的快樂,面對着焰火下的人間煙火,有時溫暖,有時冷漠,在我的生命中,總有那麼一些人,我原以爲可以漸漸忘記,但在舊事重提的一瞬間,眼前又浮現那一張張生硬的面孔。回憶總是令人不斷的難受,卻又會懷念每一個哭過笑過的角落,因爲他們編織着感情與生命的一根根線條。但我已經不能擁抱他們,只能在最後明白,路途是一個念念不忘的失去的過程。
在我們的生命之河短暫相遇然後別離之後那些孑然獨立的歲月,因爲知道人情淡薄,由奉守着那句老生常談的話--安慰捉襟見肘,唯有冷暖自知--所以我們都並不關心他人,亦疲憊到不常願做沒有回報之事。可是爲何,我仍時時懷念,過去我們曾經是被彼此那般毫無保留地盛情關懷過,以至於讓我在日後看多了人情淡薄的年歲,在這炎涼的時間某個角落寂寞起來的時刻,想起你來便會微笑。倘若我們各自有自己的軌跡,那麼,若非平行,我們總會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