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閉路線廠我又認識了許多老鄉,都是幾年幾年的老員工,讓我找到了家鄉的感覺,每天堅持着送蘭子上班後再去廠裡,不覺中生活有滋有味。
銀萍是我老家隔壁鎮上的,與我同歲,小時讀過同一所中學,在線廠認識後,有着許許多多的共同話題,聊的也挺開。
銀萍有個姐姐在“飛機場”路租了個店面,開了個小超市,來往行人和鄉里鄉親閒談的場所,生活還算過得去。
線廠每月每人有休息一天的福利,工作不累,屬於半流水線。由於我的工種比較靠前,下班也比其他人要早,跟領導打了招呼準備明天休息一天,因爲蘭子明天也休息,想去富陽逛逛街,買買衣服什麼的。
下班後照常騎着我的風火輪接蘭子下班,離蘭子下班還有十來分鐘的時間,無所事事的我,蹲在蘭子上班的店面門口看着來往路人,陽光依舊很刺眼。
突然間被人矇住雙眼,我知道是蘭子,我能感覺到她手心裡的溫度,“帥哥,猜猜我是誰!”
微笑着,我沒有回答,扯下她的雙手,依附着我的嘴脣,親吻着。
蘭子並沒有躲閃的意思,卻開着玩笑說:“哎呀!又吃人家豆腐。”
如果有來世,我願與你做一對小小的老鼠,笨笨的相愛,傻傻的過日子,呆呆的在一起。即使大雪封山,我們還可以窩在暖暖的草堆,緊緊的擁在一起,輕輕的親吻着你的耳朵,訴說着我們現在和未來的幸福。
緊握着雙手,感受着她手心裡傳來的溫度,回過頭,望着這個與我戀愛的女子,我想,我會幸福的和她走下去。
蘭子受不了我的眼神迷離,掙脫我稍有鬆懈的手:“下班了。”
我沒有起身,衝她微笑了一下,那一下,被蘭子用手機拍下來了。她說,這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帥的,最有安全感的微笑。
那張照片,我保存着至今,那是我青春的紀念,那裡面不僅有我的微笑,也有我和她對生活的嚮往,只是到現在看來,所有的曾經,只不過虛無縹緲,猶如鏡中花,水中月,看得到,卻觸摸不到。
送完蘭子,在回家路上我碰見了正好下班的銀萍,繼續無聊的說着那些似有似無的話題,走到銀萍她姐姐小超市的時候,盛情邀請我到店裡坐一會,對於她的第一次邀請,我不好拒絕,隨同她進了超市。
她姐姐正陪着幾個女人打着老家的麻將,銀萍招呼我坐在她姐姐邊上看着,她去給我洗水果。
無法,只好聽了她的。
銀萍她姐姐叫銀蓮,我隨銀萍叫了聲“姐”,便坐在她姐姐邊上,隨意看了看其他三個女人,只是一眼掃過。
此時,門口走進一位染着紫色頭髮的姑娘,“老闆,來包煙。”
銀蓮姐正忙着打麻將,招呼我去幫幫拿包煙,起身走到收銀臺的時候,問了句:“你要什麼煙?”
“拿包利羣。”
在遞給她煙的時候,我擡頭看了一眼她,剎那兩眼對視着,我發現她的眼瞳也是紫色,傻傻的看着這個“稀有物種”,我卻忘了鬆手。
拉扯我手裡的煙,耳朵裡飄過一句:“看夠了沒有?”我卻依然凝神聚力的看着她。
她的突然一用力,把我從呆滯眼神中拉了回來,接過錢,低着頭沒有說話。
好美的一雙眼睛,紫色的瞳眸,紫色的頭髮,看着她轉身離去的背影,我的眼前依然是那一雙眼睛,貌似拉不回來,跟着她移動的身體,慢慢的移動着。
紫瞳,我好像記住了她。
可是,美好總是那麼容易破碎,我看到了紫瞳進了銀蓮姐對面的店面—髮廊。
我知道,那是紅燈區的一家,有點小小的失望,也或許是對她感覺有點惋惜。
在我還沒有想出她爲什麼會進那家店的時候,銀萍已經把洗好的水果晃在我的眼前,“喲!小飛,還有那嗜好?”
“啥呀?什麼嗜好呀?”慌亂中,我有點不知所措,因爲銀萍知道我和蘭子在談戀愛,我有點害怕怕被她看出來,儘管我和紫瞳只是一次見面,我的眼神中掩飾不了的逃避。
銀萍沒有說什麼,只是朝着對面甩了甩臉,我知道她的意思。
“她就是來買菸的,這是煙錢,我也就是好奇一個女的也抽菸。”極力尋找着理由掩飾我的慌張,還好銀萍並沒有追問下去,接着她遞來的水果,放在嘴邊,卻沒有咬下去。
在銀蓮姐的店裡又坐了會,盯着桌上的麻將,卻沒心思看她們玩的怎麼樣,滿腦子是紫瞳那雙眼睛,像是一顆爆炸後炸開的彈片,瞬間穿透我的胸口,末入我的心臟。
可是,我有蘭子,拋開腦子裡短暫的念想,搖晃着腦袋,推着風火輪走了回去。
回到陋室,老爸正和勇軍他們打着牌,我並不是很喜歡看,想着明天還要陪蘭子去富陽,跟老爸說了句:“明天給我點錢,我陪蘭子去富陽一趟。”
老爸沒說什麼,勇軍和國華他們卻笑着對我爸說:“哎呀!老頭子家要娶兒媳婦了。”
我沒怎麼迴應,躺在牀上無聊的更換着電視頻道,彷彿看到的每一個畫面裡的人都是紫色瞳眸,我這是怎麼了?帶着這個疑問,我漸漸的入睡了,沒有夢,卻睡的很踏實。
我想,我不應該去想蘭子以外的任何女孩,不管她是哪裡人,任何工作,我愛蘭子,雖然我從來沒有對她說過“我愛你”。但是,我會用行動去證明,我愛她,我需要她,我不能沒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