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肉、菜,被我們下了鍋,我和王動隨便聊了聊,沒一會兒的功夫,菜就熟了,我們開始動筷子,大吃特吃起來。 期間,我和王動喝了兩個半杯。因爲有王忠義練了我兩次,給我打了個底兒,所以對於白酒,我也能稍稍駕馭一些了,那股衝腦袋的辣意,被我強行壓下去,也沒上頭。 兩半杯酒下肚,我雖然有些發暈了,但沒什麼大礙,依舊可以繼續吃吃喝喝。就連王動都對我比了比大拇指,說:“我見過的中學生都是喝啤酒,遇上白酒,兩杯就倒了。像你這麼能喝的,還真是少見。” 我衝王動嘿嘿笑了兩聲,謙虛道:“哪裡哪裡,還是動哥厲害,兩杯酒下去,還跟沒事兒人似得,不像我,都有些飄了。” 王動哈哈大笑:“出來混得,沒點酒量怎麼能行?這兩杯,只是打個底兒而已。接下來你悠着點,還那麼多肉、菜呢,別沒吃呢,就倒了。” 我笑了笑:“知道了,動哥。”然後,我就開始吃火鍋,往胃裡墊點東西,這樣,喝白酒也不至於傷胃。 王冰冰沒喝過白酒,見我和王動喝的那麼開心,也端起了王動的酒杯,默不作聲把剩下的一點底兒給一口氣灌進去了。然後,王冰冰原本蒼白的臉色一下子就變成了酡紅。 “啊……”饒是王冰冰,眉頭也皺在了一起,坐在椅子上,半天沒緩過勁兒來。我和王動都笑得不行了,尤其是王動,連夾着的肉都掉在了桌子上。 過了一會兒,王冰冰臉色緩和了一些,一瞪我們,“啪”的一聲就把手裡的筷子給撅了。我和王動驚出了一身冷汗,立馬不敢笑了,互相開始加菜:“來,動哥,你吃這個……” “來,小志,你也嚐嚐我涮的羊肉,火候正好……” 我們誰都沒敢看王冰冰。王冰冰見我們都“慫”了,也沒刁難我們,自己又取了根筷子,接着涮火鍋。 我們吃了大半個小時,桌子上的東西少了四分之三,每個人肚皮都圓滾
滾的,也就把速度放了下來,開始閒聊。 王動問我的,都是學校裡的事兒,我覺得對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都說了。王動聽了點點頭,說:“不錯不錯,看來你在一中混得還可以。” 我撓撓頭:“都是小打小鬧,跟動哥一比就差得遠了。” 王動擺擺手說:“我這也是小打小鬧而已。我估摸着啊,你要是願意混,初中畢業就往社會上走,並且讓王峰扶你一把的話,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到我和藍天這個層次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我說:“我是不指望能和動哥一樣了,初中上完,我還得上高中。我媽,我爸,還有我繼父王忠義,都是指望我考個大學,以後找個好工作呢。等手裡的這些事兒解決完,我也就不混了,好好學習。” 王動笑了:“傻弟弟,從善如登,從惡如崩,一隻腳進來了,你還想出去?算了,我也不好說你以後一定會怎麼怎麼樣,反正,社會上的事兒找我,我能幫的肯定會幫。但是你們學生的事兒,我不好插手,因爲我幫你打學生,會被道上的人笑話的,你懂吧?” 我點點頭:“我知道,學校的事兒我自己解決。那多謝動哥了,不過,你叫我來吃飯,肯定不單單是爲了這點事兒吧。” 王動笑了一下,說:“沒錯,還有點別的小事兒。你繼父王忠義,我很感興趣,你知道他的什麼事情嗎?” 我搖搖頭,說:“我問了他很多次了,他什麼也不說。” 王動皺起了眉頭,說:“我混得時間還是太短,一些F縣以前的事兒知道的不多。既然虎爺認識他,我不認識,那看起來,我和他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一個人把虎爺嚇成那樣,我琢磨着,他以前一定是個人物,就算是王峰,也未必比得過他。” 我說:“說起來,峰哥倒是跟他挺熟的,似乎我繼父王忠義的一切,他都瞭解,不過,峰哥說,如果王忠義不願意把自己的事兒告訴我的話,他也不能說。” 王動摸了
摸下巴,沉思起來:“那就對了。王忠義,應該是上個時代的人。因爲王峰是連接兩個時代的中間點,所以他了解王忠義,這也說得過去了。對了,小志,我讓手底下人查王忠義的時候,還發現了一個東西,你來看看。” 說着,又從他的揹包裡往外拿出了一個用塑料袋封上的報紙。那報紙發黃,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我接了過去,說:“動哥,你也真是,好好的查他的底子做什麼?”然後,我往那報紙上看了一眼。只一眼,我的眼睛就再也離不開了。 王動抿了口酒,然後說:“這是八年前報紙,報告了一個F縣和X縣交界處的一個小樹林裡的大型鬥毆事件。聽說那次時間轟動了兩個縣,連槍都用了。不過,我當時還小,沒走進社會,所以對這件事兒一無所知。你看看配的圖片正中間,那個手拿開山刀的人的背影,像不像王忠義?” 配的那張圖片裡,有一片小樹林,雖然圖片是黑白的,而且報紙也很破舊,但是仍然可以看出,有很多社會上的人在鬥毆。這場戰鬥到底有多大,有幾個人參與了,誰也說不清。就連記者,也只是在報告中聲明,他趕到的時候,鬥毆已經接近尾聲。即使如此,正在鬥毆人數,仍有四百人左右! 這個數量,完全已經不是道上哪個勢力相互爭地盤可以鬧得出來的了。王動就說了,他和虎爺打起來,也不會出現這個規模! 而在圖片的正中央,站着一個人,背對着鏡頭。這個背影雄厚寬實,似乎能頂天立地。他手中持有一把開山刀,刀上染着大片大片的血跡。看背影,和王忠義有八九分相似!而他手裡的那把開山刀,我也很熟悉。王忠義曾給了我一把開山刀,沒有開鋒。那把刀,和報紙上的那把幾乎一模一樣,明顯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區別只在於有沒有開鋒而已。 但是,最讓我驚愕的,不是王忠義的背影,而是在圖片不起眼的角落裡,我看到了我爸——魏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