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說自己知道了,然後在醫生的帶領下,到了黃若珊在的病房裡。 病房裡,都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偌大的病房中,只有一張牀,周圍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器械,有些我在電視上見過,有些甚至連見都沒見過。 醫生說讓我在這裡最多待十分鐘,十分鐘後就得出去了。而且,他還再三囑咐我說,這裡的器械每一樣都是用來維持黃若珊的生命的,千萬不能亂碰。如果黃若珊有什麼異樣,一定要去通知他。 我都答應了,醫生才退出了房間。 這個病房裡,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我索性就站着,輕輕拉住了黃若珊的手,仔細端詳着她。 也不知道黃若珊戒毒的這段日子以來,究竟是受了多少苦,瘦的皮包骨頭,跟以前我印象中,那個一直笑着,努力撮合我和李雨柔的善良女孩沒有一點像的地方。 我的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心中雖然有千言萬語,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因爲黃若珊,我曾不止一次罵過天,現在,我真的真的已經罵得夠累的了。我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黃若珊這一生,要承受那麼多?! 黃若珊的手臂上,有很多抓痕,應該是毒癮犯了,自己抓的。我輕撫着那些已經結痂的傷口,輕聲道:“若珊啊,快點好起來吧。認識你,真是我魏小志的福分。你可千萬不要走,這裡,有很多值得你掛念,並掛念你的人,比如冰冰姐,比如雨柔,比如我……快點好起來吧。這是你最後的一關了,只要能好起來,一切,都會過去的!” 黃若珊依舊緊閉着雙目,沒有一點的反應。 我多想,可以像電視劇裡那樣,她能動一下手指,然後甦醒過來。可惜,這是血淋淋的現實。 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醫生再次
回來,通知我,該出去了。我點點頭,最後觸碰了一下黃若珊的小指:“說好了,你一定要挺過去!”然後,我不着痕跡地擦了擦眼角的淚,跟着醫生走了出去。 門外,王忠義他們見我紅着眼睛出來,一個個都沒說話。呂叔走了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說:“行了,這裡的事兒,交給醫生吧,我送你回去。” 我搖搖頭,說:“不,呂叔,我不想走。” 呂叔楞了一下,說:“爲什麼?” 我擡起頭,看着呂叔,說:“我想砸了晨光酒吧!” 呂叔的臉色正經起來,說:“不行!” “爲什麼?” “因爲這裡是市裡,不是F縣。你要砸的,是虎王的場子,不是一個二流小混混的。” 我捂着心口,說:“如果我不能砸了晨光酒吧出出氣的話,我這口氣,這輩子都不會順下來!” 呂叔看着我,沒有說話。王忠義笑了一下,拉了我一把,說:“小志,你真的要搞晨光酒吧?” 我非常堅定地點點頭。這個想法,早在接黃若珊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萌生了。 王忠義點點頭,叼着煙,說:“我來幫你。” 呂叔皺了皺眉頭,說:“王忠義,這個時候,你可別跟小志一起亂來!” 王忠義笑了笑,說:“也未必是亂來。搞晨光酒吧的計劃,我也計劃了很久了,只是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而已。現在,不正是一個好機會嗎?” 呂叔想了想,說:“話雖如此,但這兒,至少是市裡,咱們動手的話,要面對的可不單單是虎王的報復。” 王忠義說:“沒事兒,侯森耀在市裡有點路子,咱們再找徐老暗中幫一把,相信沒人會管這檔子事兒。” 侯森耀這個時候也湊了過來,說:“沒錯,我很久之前就已經在做搞晨
光酒吧的準備了。在那附近,我租了一個門面房,咱們可以拿那裡當根據地,搞了晨光酒吧!晨光就把周圍的勢力我都認識,只要咱們別太過分,影響了人家的生意,他們也不會插手的。” 王忠義攤了攤手,笑眯眯地說:“看到了嗎,萬事俱備!老呂,打不打得過?” 呂叔也笑了一下,說:“既然都這樣說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打吧,反正咱們兩個縣,遲早有一戰,現在削弱一點虎王的勢力,也挺好的。” 王忠義點點頭,說:“那就這麼着了,侯森耀,一會兒帶我們去你的門面房那裡,咱們把人叫齊,然後制定計劃,這幾天的就行動!” 所有人都應了聲,說自己沒有問題。 侯森耀說:“你們的車都放在這裡吧,我的門面房跟晨光酒吧挺近的,我怕你們開自己的車過去,回頭虎王的人發現了,會起疑心。大家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去打電話,一會兒叫人開兩輛麪包車過來,帶咱們過去。” 說完,侯森耀就出去打電話去了。 我一天沒上廁所了,就趁着這個時間,去了趟廁所。 在廁所方便的時候,我滿腦子想的都是爲黃若珊報仇的事兒。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也進來一個人,看年紀二十來歲,頭髮挺長的。進來之後,也沒方便,而是摸出了煙,叼在了嘴裡,但是卻沒有掏出打火機來。 我方便完,洗洗手,又烘乾了,他還是沒有找到打火機,氣得他把外套脫了,狠狠摔在了地上。 “諸事不順!” 我注意到,他的襯衣,領子開口的部位,也就是左胸前,似乎是紋着什麼東西,血紅一片,但是露出來的圖案太少,也不知道是什麼。 我見他這副樣子,就把自己的打火機扔給了他,說:“用我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