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
遠處,正在檢查車輛的警察,交警和武警,看到這裡的變故,一瞬間圍了上來,套筒拉動的聲音不絕於耳的響起,子彈頂在膛上,隨時準備樓火。
“你們別動,把人放了。”
“放下槍。”
距離磊磊不超過三十米的距離的警察,貓腰喊道。
“亢。”
磊磊擡頭對着天空,直接崩了一槍,汗水順着臉頰的線條嘩嘩流着,他站在警察身後,左手掐着警察的後脖子,右手平行的攥着手槍,頂在警察的後腦。
“退後,。”磊磊沒有一絲廢話的喊着。
“城內全是警察,你們肯定跑不出去,放下武器,還有迴旋餘地。”警察繼續喊道。
“操你媽,退後,要不我乾死他。”姚樂樂又上來那股瘋勁兒,眼珠子瞪的溜圓,手指搭在扳機上,已經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
“那搶裡就三發子彈,你跑不掉的。”警察玩起了心理戰。
“我再說一遍,放下槍,往後退,,明告訴你們,我就是亡命徒,命案我自己他媽的數不過來,再逼我,我他媽一槍幹油箱上,客車裡二十多人,一個都跑不出去,你看事兒能不能給你捅上中央電視臺就完了,。”磊磊咬着牙,向左移動着腳步,鏗鏘有力的喊道。
警察咬牙看着磊磊。
“操,你媽,樂樂,給我崩了他。”磊磊停頓了一下,眼睛都沒眨,聲音不大的說了一句,攥着手槍,準備拼了。
“等等,。”警察大喊一句,隨後衝着衆人說到:“放下槍,放下。”
“跑,。”磊磊聽到這話,反而停住腳步,頭都沒回的沖天養和大熊,還有姚樂樂喊道。
“哥,哥一起走。”雖然大熊此刻,雙腿已經顫抖的不聽使喚了,但還是咬牙喊了一句。
“有我在,能他媽讓你們泡在最後麼,,趕緊走,。”磊磊煩躁的呵斥了一句。
“蓬。”
天養拽住大熊的脖子,速度極快的奔着街邊的打野地跑去,隨後姚樂樂端着自動步,一步步往後退着。
“哥們,槍別走火,。”被磊磊脅迫的警察,也不知道是在拖延時間,還是真的嚇尿了。
“沒事兒,你不惹我,我不弄你。”磊磊簡潔的回了一句,隨後拽着警察下了路邊,進了溝裡,用中巴客車,擋住了警察的視線,擡腿一腳蹬在警察的膝蓋上,槍口直接對準了後腦。
“亢,。”
一聲槍響,單膝跪地的警察,身體明顯打一個激靈,十魂嚇散了九魄。
“敢追來,我整死你。”沙啞的聲音,乾脆簡潔的話,在警察腦後響起,磊磊面無表退後一步,兩步竄出壕溝,也奔着野地跑去。
“老劉,沒事兒吧,。”
“受沒受傷,。”
七八個人瞬間跳進了壕溝,拽着跪在地上,身體癱軟無力的警察問道,而警察目光呆滯,明顯還沒回過來神兒
二十分鐘以後,城市邊緣,一處施工工地外面的街道上。
“咋咋整,哥。”大熊也還沒緩過勁兒,結巴的問道。
“進城唄,還能咋整。”磊磊簡潔的回了一句。
“城裡可全是警察啊。”大熊肝膽俱裂。
“碰上警察了,往回走,更是死。”磊磊淡淡的回了一句。
“那咱找旭哥,維哥他們幫忙吧。”一直沉默的天養說了一句。
“今晚不行,明天,明天再找,這剛出事兒,今晚街上全是警察,讓維維過來接,萬一碰到,那不把他也坑了麼。”磊磊思考了一下,一口拒絕,他永遠這樣,先考慮別人,在考慮自己,至於找旭哥,他根本沒想過
“那咱們去哪兒,總不能在街上晃悠吧。”
“我記得這兒有個。”磊磊回了一句,帶着衆人繼續往前逃竄。
剛走出兩條街道,迎面速度極快的開過來兩臺警車,大燈晃的人眼睛生疼,呼呼慣着的風,好像能撕裂人的皮膚。
這不是寸,而明顯是城內的警察,已經知道了收費站旁邊的拘捕,搶槍事件。
“前面的人站住,靠邊站主,"警車喇叭響起。
“亢,。”磊磊拽出手槍,擡手就是一槍,姚樂樂同一時間樓火,槍口噴着火舌:“噠噠噠,"子彈如瓢潑大雨,掃在警車車頭,霎時間迸發出一連串火花,大燈碎屑橫飛,場面極其壯觀。
“別他媽慣着他,,往人身上給我幹。”磊磊咬牙喊了一句。
“吱嘎。”
警車車頭一偏,輪胎摩擦着地面,泛起焦糊之味兒,瞬間橫着停在了街上。
“蓬。”天養拽住磊磊的肩膀,喊道:“走,走吧哥。”
“喂,喂指揮中心麼,我是1109,在中心街遭遇歹徒襲擊,火力極猛,請求支援。”警車司機縮卷在駕駛室裡,語速極快的喊道。
“走,。”磊磊啪啪打了幾下空槍,興趣缺缺的罵了一句,轉身就跑,後面三人緊緊跟隨,轉過兩條街道消失不見,一臺警車還未挺穩,另一臺車頭千瘡百孔,車裡八個人面對,明顯奔着要魚死網破的磊磊,竟然無人受傷,六把槍一個子彈都沒打出來。
半個小時以後,四人從一座小山上的圍牆跳了下去,擡頭一看,冷風嗖嗖,月光下,數不清多少墓碑,靜靜矗立在黑土地之上。
“墓墓地,咱們呆在這兒。”大熊蒙圈了。
“前面還有個醫院,太平間是隔開的,要不呆在那兒。”月光下磊磊的刀疤若隱若現,更爲滲人。
“那他媽還是呆在這兒吧。”姚樂樂毫不猶豫的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那自己找地方吧。”磊磊說了一句,拎着空槍,不知道走哪兒去了。
深夜,某墓碑旁邊,磊磊喝着墓碑前的貢酒,呆愣愣的望着看不見星星,明顯有些陰鬱的天空,久久無語。
他心裡有一種預感,這種預感在回國的時候就有,但從未這麼強烈過。
自己好像出不去了。
這片土地,會是自己枯骨的埋葬之所麼,。
“咕咚咚。”白酒順着喉嚨灌了下去,辛辣,嗆眼睛,磊磊靠在墓碑上,緩緩閉上了眼睛,隨後一動不動,好像已經圓寂了的老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