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跪在滿是髒水的地上,仰天嘶吼,扔下手裡的仿六四手槍,雙手死死抱住妮妮的軀體,妮妮腦袋上“滾燙”的鮮血,染紅了他白色的t恤
鼻涕混雜的淚水,沾滿妮妮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他哭得如此無助,作爲他兄弟的我,更是如針刺心一般。
我看着木木痛苦無比的臉頰,那種無力感,哭得彷彿被父母丟棄的孩子
這些場景,我彷彿看到了我自己,有一天,我會不會,也把自己的槍口,對準,心裡那深愛的姑娘
沒人知道
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深深喘了幾口粗氣,撿起手槍,和掉落在地上的彈殼兒,拍了拍木木的肩膀,轉身走了。
許多年後,已經娶妻生子的木木,每年這個時間,都會回到他的家鄉,那個一百年,都不會有什麼變化的小村子
我曾經和他,帶着他虎頭虎腦的幼稚園大班兒的兒子,來過幾次這個村落
這個村落的村東頭,是一片荒涼的鹽鹼地,種不了莊家,土地一片枯黃。
大風一起,漫天黃沙
每次木木來到這個村子裡,都會帶我們來到這個地方,因爲荒涼的鹽鹼地上,孤零零的鼓起一座墳墓
“爸爸咱們來祭奠的是誰啊”每次他虎頭虎腦的兒子,都會騎在他脖子上問上一句。
“這裡住着爸爸的妻子”王木木拽着墳墓上的野草,淡淡的說道。
“爸爸的妻子,不是媽媽麼”他的兒子,皺着可愛的眉頭,不解的問道。
“她是睡在爸爸心裡的妻子”木木笑着解釋道。
拽完青草,木木會坐在墳墓旁邊的荒丘上,掏出一副破舊,已經看不出年份的口琴,輕輕吹着,旋律正是那首,早已經讓人們忘卻了的你是我心愛的姑娘。
琴聲委婉悠揚像是敘說一個故事飄蕩在漫天風沙中。
一座孤墳,一個年過四十的中年男人,一把口琴
一個幼稚園大班的孩子,一本正經的在墳頭,磕着頭
每次看到木木,深情的望着孤墳,吹着口琴,看着木木的孩子,我都心如刀絞。
時間真的是水麼它真的能沖淡一切麼
我不知道不過,心理想忘掉的,往往在歲月的沉澱下,越來越清晰
我們能做的就是埋葬,深深埋在心理
我拿着槍,快速走出了,東海龍宮後門的衚衕
“吱嘎”
猛爺的奔馳suv,直接停在了我的面前,咔的一聲,後門打開,旭哥衝我擺擺手,說道:“上車”
我兩個箭步竄了上去,李猛一回方向盤,車子直接在衚衕不遠處停了下來。
“木木,處理的”旭哥抽着煙,嘆息一聲,看着車窗外問道。
“恩,殺了”我眼睛泛紅,點頭說道。
“唉,木木其實不用這樣做有我在別人不會說什麼”旭哥搖頭說道。
“木木性子太剛了比磊磊還剛他一直感覺對不起唐彪和那宇把奧迪給他們以後每個月,都偷着給他們錢唐彪都找問過好幾次這個事兒了”李猛抽着煙也嘆氣着說道。
“嘀鈴鈴”
就在這時,旭哥電話響了起來。
“喂”旭哥開着免提問道。
“哥,子剛過去了兩分鐘之內到”大康焦急的說道。
“他果然來滅口了給我頂死他”旭哥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你看看我說什麼來着我就說,妮妮是“那個人”安排的你他媽還不信”李猛看着旭哥,喊着說道。
“我他媽要親口問問子剛”旭哥撇着嘴,直接從車座子底下,掏出一把獵槍
“嗖吱嘎”
一輛路虎,車牌號7777的轎車,突兀的停在了東海龍宮的後門車上頓時竄下來四個粗壯大漢其中一人正是子剛
“開過去幹他”旭哥一聲怒吼,直接放下車窗,拿着獵槍,就將頭伸了出去
而那一頭的子剛,下車以後,看着衚衕裡面的場景頓時一愣,隨後猛然回頭看向我們這臺車
“嗖咣噹”
一輛黑色奧迪a6直接瘋了一樣,衝着子剛他們的車撞去子剛正站在車前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子剛顯現出鎮定的一面兩個箭步隨後右臂直接拽住車門子雙腿瞬間離地矯健的鑽進了駕駛室裡
“蓬嘩啦”
奧迪a6猶如一個坦克,擦着路虎車邊開了過去一聲驚天響聲過後,駕駛室的車門子瞬間被撞掉
奧迪車頭瞬間癟了下去,保險槓咣噹一聲掉在了地上摩擦出一陣火花掉落的路虎車門子給奧迪的風擋玻璃砸出一陣裂紋
“吱嘎”
子剛坐在駕駛室上,放下手剎,迅速推上倒檔,一腳油門,沒熄火的路虎,迅速向後一竄,沒停
剩下的三個大漢,跑了幾步,打開車門,直接竄了上去,路虎一個左擺舵,輪胎抓地之聲,讓人刺耳
“蓬咣噹”
路虎一掉頭,直接撞翻一個垃圾箱,強勁的路虎,沒有一絲停頓,車身很穩的開上街道,奔着逆行道,竄了出去,
“吱吱吱”
奧迪a6,輪胎摩擦地面,冒起一陣白煙,馬達一陣轟鳴,甩風擋玻璃的開車門子,倒車三米,一個掉頭追了出去。
“今天必須給我抓住他”旭哥剛纔想開槍,不過奧迪a6擋着,旭哥怕誤傷大康,畢竟這破獵槍,沒啥準頭,打出去就開花
前面,一個沒有車門子的路虎,奪路狂奔,喇叭轟鳴不已,逆行道上的車紛紛讓道。
後面一臺碎着風擋玻璃的a6,裡面坐着一個黑臉小子,左手穩穩把住方向盤,右手不停的推着檔位,a6划着弧形,不停的在街道的車流中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