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和朱浩龍團夥,一頓明裡暗裡使絆子,捅刀子,穿小鞋過後,迎來了短暫的和平期,這個和平時期,可謂久旱逢露,太過重要,我們幾個兄弟異常珍惜,一心撲在了工程上,幾乎天天呆在工地,監督工程,幹一些力所能及的活,日子過的倒也充實。
還好,包工程這事兒,只要捋順了關係,具體工程實施,執行起來並不算難,只是有繁瑣,長個大腦就能幹。
這期間琳琳在這住了不到半個月,每天我從王木木那摳出來錢,都貢獻給她開房了,這位大姐是個急性子,感覺目前有睡不上我,而且我還沒時間陪她,自己有無聊,所以跟我們打了個招呼,直接回北京找張璐商量對策,玩去了。
在社會上混,圈子就這麼大,一破事兒,都被人當做談資,我們跟朱浩龍掐起來的事兒,慢慢在瀋陽流傳開了。
外面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說我們,活活踩死了朱浩龍的人,但骨幹人員天天都在外面晃悠,一事兒都沒有,公安局抓了幾個民工,就宣佈結案了。
所以,外面都說朱浩龍老了,不行了,怕事了,剩下那b魄力,都他媽讓媳婦在牀上榨乾了
還有的說我們是,北京來的黑社會,有個叫王木木的小子,他家住在中南海,他爸認識曾經的聯合國秘書長安南先生,但這則傳聞幾乎沒人信,只有王木木天天墨跡着,是不是有狗仔隊天天盯着他,這麼隱秘的事兒,外面都知道,對此我深度懷疑,這謠言就是他自己傳出去的。
當然,有說好的,也有說壞的,大多數人還是認爲,我們幾個外地的小崽子蹦躂不了多長時間了,朱浩龍騰出功夫來,肯定讓我們消失
其實這幫人根本不知道,我和朱浩龍,這段時間吃了不下十次飯,而且還都是他請我。
一晃一個半月過去,第一期工程差不多結束了,建築垃圾的活已經結束,下面是地基和大樓的承建,這活不歸我們管,是大型建築公司的事兒。
按照大型建築公司給我們的施工日期來看,大概得半年以後,我們才能繼續施工,把合同上剩下的活幹完,目前是沒我們啥事兒了,所以我和王木木領到了一部分工程款,約定了時間,遣散了民工。
建築垃圾這一塊,我們幾乎沒啥利潤,貨車的事兒賠了錢,還捐出去一部分,如果不算建築設備,利潤不到百萬,但對我們來說,也不算少了,畢竟這他媽也算第一桶金了,而且還是幹正事兒得來的,比砍人掙錢,來得更有成就感
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又用這些錢,買了臺路虎極光,沒辦法一臺a6不夠用,這幾個貨,經常因爲車的事兒打架,出去跑個關係什麼的也不太方便,而且社會人講究個面子,一有啥事兒,人家都開個百十來萬的車,我們整個a6都不好意思停在裡面。
買完車,還剩下錢,工棚拆了我們沒地方住,王木木直接拿剩下的錢,租了一個大複式,傢俱齊全,裝修不錯,採光極好,跟我們在hh市住的差不多,價格7000一個月,王木木一次xj了一年房租,掙的這錢,不到一天花沒了
市局刑警隊,關隊長剛去外地辦完一個案子,鬍子拉碴,身上散發一股黴味,風塵僕僕的走進刑警隊辦公室。
“小王,去跟樓下的同志交接一下,把犯人押到一樓,我他媽睡一覺起來再審,太尼瑪困了”關隊長進屋以後,跟衆人打了個招呼,用盆接了水,準備洗個臉,躺在沙發上眯一會。
“關隊”
“踏踏踏”
一個清脆的女聲喊了一聲,隨後一陣高跟鞋敲在地板上的聲音響起,刑警隊唯一一個女警花,兩手抱着一堆案卷,跑了過來。
“啥事兒”號稱“六慾缺一”的關下惠,放佛沒看見女警花紅撲撲的臉蛋子,非常粗暴有力的問道。
“喝瓶奶再睡吧,養腦”女警花遞過來一瓶營養快線。
“哦,謝謝,放那吧”關隊隨口應付了一句,緩緩說道。
女警察也不在意,放下營養快線,抿嘴笑了一下,繼續說道:“關隊,上次你讓我辦的案子,我跟進的差不多了,卷宗已經遞上檢察院了,三天前已經批捕,剩下就沒咱們啥事兒了,你在我實習報告上籤個字唄”
關隊拿起毛巾擦了擦臉,有些迷茫的問道:“我啥時候讓你辦案了”
“哎你這人不是你說,讓我跟進恆遠公司聚衆鬥毆,致人死亡的案子麼”女警察撅着小嘴問道。
關隊長聽完愣了一下,隨後猛然一拍額頭,醒悟的說道:“操,這段時間案子太多了,我把這事兒忘的死死的對了,這案子打的什麼性質”
“聚衆鬥毆辯方律師稱民工並沒有對死者實施打擊,當時人太多,踩死“死者”的人可能已經都跑了,其它民工的口供,和混混的口供,可以得出結論,這幾個批捕的民工,確實沒有毆打或踩踏死者,所以檢察院只是按照聚衆鬥毆起訴的”女警察滔滔不絕的說道。
關隊長皺了一下眉頭,接過案卷,說了一句:“我看一下,回頭給你籤個字”
說完,也不等女刑警說話,咣噹一聲關上辦公室的門,坐在了椅子上,翻看起卷宗來,看了半天,對案件有些瞭解,他能看出來,恆源公司一切都是按照法律程序走的,其中並沒有拉關係,或者找門路,只是請了幾個律師。
“小雙”關隊喊了一聲。
“咣噹”女刑警推門進來,俏臉驚喜的問道:“怎麼了關隊”
“這幾天有人到市局找我麼”關隊長皺着眉頭問道。
“沒有”女刑警想了想搖頭說道。
“電話都沒有”
“沒有”女刑警繼續搖頭。
“恩,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這就完啦”
“恩,完了”
“有病”女刑警罵了一句,氣呼呼的關門走了。
關隊坐在椅子上,思緒良久,緩緩說道:“難道不是故意接近我看來我太敏感了”
說完,想了想拿出手機,撥了一個一次都沒打過的電話號碼。
另一頭,正在工地上清理設備的我,突然感覺大腿一陣震動,疑惑的掏出手機,接通以後,說問了一句:“喂,你好”
“你好,我是關宇”
我聽完嘴角揚起一絲微笑,狠狠攥了一下拳頭說道:“不好意思,我多少年都不當劉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