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在我第三天晚上陪顧敏一起到教室複習的時候,在教室裡我看到了兩個熟人,周原跟賈靜語,在後來回宿舍的談話中我才知道,原來昨天晚上賈靜語見我跟顧敏成雙成對的出入教學樓複習,於是她靈機一動,晚上就把周原給叫了過來陪她一起復習。

經過兩週的時間,七個科目終於全部考完了,大學考試與高中考試還有一個區別,那就是大學考試考完第一科總要停一、兩天的時間(甚至更久的時間),纔開始考第二個科目,而高中時候的考試是按一天兩科的速度完成的。

當我七個科目全部考完的時候,顧敏還有一個科目沒有考,不是因爲她的科目比我多,而是因爲她不是跟我同專業的,大學的期末考試不是全校統一安排的,是各個系自行安排的,各個系安排的考試時間也都不一樣(高數跟大學英文除外,這兩個科目各個系學的都一樣),顧敏讀的專業是屬於工商系,而我讀的專業則是屬於信息系。

“親愛的,你說我們是吻別呢?還揮淚灑別呢?不過相對於我來說,我比較喜歡前一種方式”顧敏考完試的第三天就打包行李走人了,把她送到公交站,在她臨上車之際我肝腸寸斷的問她。

“親,我想我比較喜歡揮揮手說拜拜”顧敏從我的手裡接過她的行李袋,

“哦,親愛的,我們要一年後纔可以再相見的(明年減去今年等於1年)在這生、、、離別之際(原本想說生離死別的,但是情況似乎不對),你就不想做點什麼有意義的事嗎?”我用含情脈脈的眼神望着她。

“親,早點回去吧收拾下行李吧,我走咯,”此時可以載顧敏回家的那路車很不厚道的出現了,把我跟顧敏推向了離別的邊緣,我恨死那一路車了,怎麼就沒有在路上拋錨了呢?

我也是今天離校的,回家的車票已經買好了,是下午3點半的,我這個人有個習慣,就是在要走前的兩個小時纔會開始收拾行李的,每次出門時看似有很多行李要收拾,其實真正收拾起來的話不需要一個小時就可以搞定了。

宿舍四人就我回去的最早,杜宇彬因爲安以柔還需要一週才放假,所以他還要在學校再呆一週的時間(兩人是同一個地方的,所以回去的時候是一起走的),高子陽也是因爲張清悅還沒有放假得再呆幾天,兩人好像是已經有計劃了,等兩人的試都考完了,就在這個城市先玩幾天再回去,周原跟賈靜語也是準備再纏綿幾天纔回家的。

縱觀我宿舍四人,就我最無聊最先回去的,其實這當中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爲今晚有約,所以今天必須回去,今天剛好一個哥們生日,剛好呆在縣城,跟另外幾個哥們商量了一下,準備今晚回去給他過一下,同時大家已經有半年沒有見了,順便藉此機會聚一聚,我下午三點多的車我估算了一下我到縣城的時間大概是晚上6、7點的時間,正好趕上吃飯的時間,我就不用等青怡了。

青怡也是今晚回來的,她到縣城的時間就是這個時段,我是特地買三點多的車票回去的,等待對於我來說本來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更何況還是等人家吃飯,她今天回來的票早在前幾天就買了,這是她能趕回來最早的時間了。

冬天的夜幕降臨得很早,5點多的時候天就全黑了下來,一輛大巴在黑夜中的高速路上行駛着,顯得有些寂寞,偶爾會碰到一些小車從旁邊擦肩而過,車窗外的一座座山如同一尊尊巨大的黑影在倒退,夜空如潑墨,沉重得如鐵般,冬天的夜空裡總是很少見到星星,路邊發黃的路燈懶散的灑落在高速路上,這樣的景色我實在沒有欣賞的雅興,所以我很乾脆的,直接在那邊睡覺,從一開始上車的時候我就開始睡覺了,其實我每次坐長途都是睡一路去的,因此錯過了沿路途中的許多美景。

“嗒嗒”

在車子下了高速進入縣城的時候,我被自己的手機鈴聲給吵醒了,來電顯示是“小妹”,按下了掛機鍵,然後又重撥了一下號碼,現在世道不同了,當大的總會被小的欺負,自從上次青怡知道我號碼有開親情套餐還可以加一個省外號碼的時候,就強迫我把她號碼加爲親情號碼,還叫我每次她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一定要掛了,然後再打回過去。

電話聽筒的那一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嘿嘿,你還記得啊?沒有把我的電話給接了”。

“我的老年癡呆還沒有來呢”我此刻正想象着電話那頭青怡賊賊的笑容“你到站了?”

“嗯是的,我剛下車,你快到了沒有?”

“我下高速了,剛進縣城,要再過幾分鐘”我拉開了車窗簾子,望着窗外久違的縣城夜景,路邊的排擋似乎多了幾家了。

“行,我們在車站等你”,青怡在電話那頭吹着氣說道,顯然車外的氣溫是寒冷的。

我到車站的時候,青怡早就在車站門口等候多時了,跟她站一塊等候的還有個男的,小A,高中時哥們之一,現在已經沒有讀了。

小A是一個極度厭學的傢伙,早在初三的時間就開始不想讀了,初中畢業後他就沒有打算再讀了,曾瞞着老爸老媽一個人出去打工,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消失了可把他老爸老媽給急壞了,當時甚至還報了警,最後總算找到了他,還被警察叔叔上了一節教育課,回家後老爸老媽就開始苦口婆心的勸說他回去再讀,小A的中考成績還可以,考了400多(那個時候中考成績已經改革了政治、歷史、地理、生物、化學、物理開始實行等級制,分A、B、C、D四個等級,相對應的分數是10、8、6、4),小A的父母甚至還發動了鄰居、親戚、小A當時的朋友們(我是高中時才認識的小A,所以當時沒有我事,這些都是讀高中時小A自己告訴我們的),後來小A迫於各方壓力就答應了再讀3年的高中。

在高中的課堂裡,從我認識小A的那天起,我就沒有見他在課堂裡認真聽過一節課,聊天、睡覺似乎已經是小A高中課堂裡的主旋律了,偶爾會在課堂上看一些課外書,都是些關於成功、賺錢、致富的書籍。

高中畢業後小A就背上了行囊,開始離家出外打工,小A是個厭學的傢伙同時也是一個不安分的主,這半年來他換了數個城市,一開始是到廈門,在廈門呆了2個月又跑東莞呆了1個月多,後來又改跑深圳去,在深圳呆了差不多2個月又跑泉州呆了1個月多,直到12月份多的時候乾脆直接跑回老家,在縣城裡呆着,換他的話說就是去見見世面,積累點經驗同時看看自己適合什麼工作。

“花都謝了”出了車站後小A很自覺的接過了我手裡的行李,儘管此刻小A手上已經提了一個青怡的行李,但是我依舊很不客氣的遞給了他,他比我強壯很多,不壓榨他對不起自己。

“不怕,明兒春天來花兒依舊開得燦爛”車內的溫度跟車外的溫度真的是天差地別啊,夜裡有冬天的冷風吹過,心中只感覺那個拔涼的冷啊!我嘴裡哈着熱氣,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說道。

“哥,我剛到就來接你,多熱情啊,你有什麼表示啊!”半年不見青怡依舊是這德性,老想佔我便宜。

“厄、、、”我摸摸了青怡的頭,這是我一向習慣對她的動作,能表現出我對她的溺愛(哥哥對妹妹的那種),儘管我以前經常那樣摸我家狗狗的頭,曾經有一天晚上我喝高了,跟她說了這個秘密,結果被她追打得滿縣城跑。

“真感動,鼻涕都流出來了”這個還真不假,只是因爲天氣冷被冷風吹的。

“討厭,我最恨別人摸我頭了,特別是你”青怡反應的速度那是相當的快,可能是因爲我之前常常摸她的頭,把她培養出了敏捷的反應速度,不過我的速度更快,在她手拍向我摸她頭的那一隻手的時候,我就縮了回來。

小A叫了部的士,把我們帶到了今晚訂好的那個餐館包間,他們原本商量是去大排擋吃的,不過在考慮到天氣的緣故就放棄了那個念頭。

我們走進那個包廂的時候,兩男一女正在裡面等着。

“可算是把我們的高材生給盼來了,真不容易啊”我們剛進包廂,坐在門口正對面的文楚開口道。

文楚對於拍照有一種無法自拔的狂熱的追求,用他的話說“攝相是一個偉大而神聖的職業,他用那小小的鏡頭跟內存記錄了生活那美麗的瞬刻”高中時候文楚整天抱着一部相機來上課,用相機在路上拍一路照來這是他一大習慣,正因爲他有這樣的習慣,導致了他一星期五天上課時間他至少要遲到四次,文楚的相機裡如果有300張的照片的話,那麼這其中至少有280張照片都是各種美女的照片,上課無聊的時候,我時常會把文楚相機借過,等我把裡面的美女照片看完的話,2節課基本上就這麼過去了。

文楚說他有一個夢想,就是在某個熱鬧的城市裡,開一個屬於自己的攝相展,讓大家在忙綠的生活節奏裡可以放鬆一下神經,來看看自己記錄下來的那些美麗的瞬間,爲了這個理想,文楚放棄了繼續讀大學,文楚說他想到各處城市去走走,記錄着每個城市獨特的風景,文楚說千里之路始於足下,所以他說現在半年從自家縣城這個城市開始。

“那肯定滴,我們可都是國家未來的棟樑、希望,所以肯定是忙了”青怡到包廂後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的挎包往包廂的一個角落裡的椅子上扔,很不要臉的說着。

“大牌的,總是壓軸的”相對於青怡我可算是低調了。

“你大牌是耍了,可把我們幾人給餓壞了”樑景,晚上的主角開口說道。

樑景從小就是個好玩好跳的傢伙,桀驁不馴是他的性格,他就像一匹脫繮的野馬喜歡瞎闖瞎撞,他說他喜歡流浪,一個人去流浪,揹着一個簡單的行李箱(銀行卡也是必須的),去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到陌生的城市裡,仰望那裡陌生的天空,然後一個人默默的穿行在人潮裡。

樑景他說他要走遍上海、北京、西藏、新疆去見識各種各樣的異域風情,各種美麗的風景(這其中應該還包括美女),生命很短暫,趁現在還年輕就痛痛快快玩個夠。

夢想總是很性感的,但是現實卻很骨感,樑景說在他去流浪之前得先賺一點資金,到時候萬一在陌生的地方又找不到臨時工的話,到時候可能就要埋骨他鄉了。

爲了實現他的理想,在普高轉高職的時候,樑景選擇了旅遊這個專業,直到現在兩年多過去了,我還是很後悔當初爲何沒有跟着他一起選擇旅遊專業(這個專業美女多)。

“喲,咱家的娘娘的春天來到了”一旁的晨兮眼睛比較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我左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是銀的?還是鐵的呀?”。

“嘿嘿、、、恭喜你猜錯了,是不鏽剛”我跟顧敏交往都沒有跟他們說,我找了個位置在晨兮旁邊坐了下來,半年不見這個小妮子成熟多了,人也變性感了。

晨兮也是一個不想讀書的主兒,高職時選修的是財經,讀完高中後就去她老爸開的廠做財務,他老爸在縣城裡開了一家做衣服的廠,生意還不錯,她家就整一個爆發戶。

晚上這頓飯其實還缺席了兩個人,魏海盛、阿康他們兩個還有科目還沒有考試,今天沒有辦法回來,二人現在還跟我同一學校,魏海盛是建築系的,阿康是機電系的,緣分這東西就是這麼奇妙的。

這餐飯我們從六點半吃到了8點,一餐飯下來幾人平均一人兩瓶的乾白,8點時吃完蛋糕就到之前預定好的KTV包廂去發泄了,九點的時候顧敏準時的查我的崗,在聽到我說話的口音清楚沒有被放倒的情況下,叫我少喝點酒東西可以多吃點,然後叫我好好玩,玩開心點就掛了線。

我們在KTV裡鬼哭狼嚎到了12點多,才結了帳走人,原本以爲可以開始好好休息了,誰知道小A突然嚎了一句“走,到森林公園去走走”,高中時候我們在傍晚吃完飯的時候總會到到森林公園去走走散散步,而且都是看準了時間,回到學校的時候剛好晚自習時間開始。

小A話很快就得到了樑景、晨兮諸人的贊同,於是就是這樣凌晨12點多趁着濃濃的黑夜,幾個喝得醉醺醺甚至走路都走不穩的傢伙就開始爬森林公園,趁着酒勁,大家都開始扯淡了起來。

當我們幾個到小A他們的宿舍的時候,已經是凌晨2點了,小A、文楚、樑景三人在縣城裡合租了一個套房,我晚上的落腳點就是這裡,青怡則是到晨兮家裡跟她一塊睡,晨兮在縣城裡有一套房子。

第二天幾人10點多出門,溜了一圈,然後快11點半時幾人一起吃了個飯,然後就送我去車站,跟老媽說好了今天到家,12點多一點剛好有一班車是到我住的那個村的,也是每天唯一的一班,青怡得等到1點,她跟我一樣,每天只有1點那班車有到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