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當我打電話給顧敏的時候,她說她在系委會辦公室,叫我過去接她,今晚跟周原幾人約好了一起去吃個飯,宿舍幾人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去聚一下了(這裡宿舍聚一下是指幾人出去外面館子裡炒幾個菜喝個小酒)。

此刻顧敏正在她系委會辦公室裡忙碌着,在辦公室的地板上放着一幅還沒有完工的巨大海報,過幾天工商系委會(系委會就像院裡的學生會一樣,只是範圍縮小到一個系)有一個大的活動,現在顧敏幾人正在畫宣傳海報,顧敏放下電話又在巨幅海報上塗抹起來。

黃昏柔軟的夕陽光線透過辦公室的玻璃窗照射在地板上,白色瓷磚的地面上就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黃金,顧敏處的位置正好是太陽光線照射不到的地方,這樣視覺就不會被太陽光線擾亂了。

“婉怡這裡交給你們了,我有事先走了”我到了之後,顧敏收拾了一下東西跟她同伴交代了一下。

“呦,看來晚上是愛人有約啊?別太過了哦,明天還要再幫忙呢”那個叫婉怡瞥了一眼此刻正站在窗外等待的我,然後衝顧敏很有深意的笑了笑。

“我去一下洗手間,”顧敏出來後直接將她手上提着的那個包扔給了我,然後自己朝走廊盡頭的洗手間走去,在她將包扔給我的時候,我都快認不出那是她的手了,上面粘滿了各種顏色。

“滴滴”

突然我右腿上的某個部位一麻,我放在兜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是周原打來的。

“喂,晚上在哪裡聚餐?”電話聽筒那邊傳來了周原的聲音。

“去兄弟菜館那邊吧”我看了看左手上戴的婊子(手錶),回道“現在高子陽他們應該已經到那邊了,我現在還在系團委辦公室這邊接顧敏(整個學校的系委會辦公室都是在同一個地方的),還沒有過去”。

原本是準備進島的,順便叫上安以柔,但是當杜宇彬打電話給安以柔的時候,安以柔說晚上她班級有聚餐,她是團支書,沒有辦法走開。

當我跟顧敏到達兄弟菜館時周原跟賈靜語還沒有到,只有杜宇彬跟張清悅在,張清悅說高子陽去衛生間了。

剛坐下來顧敏說口渴我就先去拿了一瓶飲料,戲劇性的是倒完飲料之後才發現顧敏的那一個杯子裡面有一個黑點(估計是清潔時候沒有清潔乾淨的),於是我只有先貢獻出了自己的一杯給她,更戲劇性的是高子陽剛好去完洗手間回來。

“喲,這是公共場合,兩位請注意點形象,還交杯喝呢,有必要這麼恩愛嗎?”高子陽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看着我跟顧敏。

“妹子啊!看來你家哥哥是沒有啥情調的”顧敏非常淡定而優雅的喝着飲料,一邊對張清悅說道,大家現在熟了,聊天的時候都很隨便了,而且顧敏剛好張清悅二十幾天“這個人生苦短,該瀟灑的時候該瀟灑,該浪漫的時候要浪漫,某些東西該換的時候就要換”顧敏說最後一句的時候眼神卻是瞟向高子陽。

一旁的高子陽聽得直翻白眼,見過直接的就是沒有見過這麼直接的“你別沒事就給我家悅悅灌輸什麼不良思想?”

毫無徵兆的,顧敏將滿口的飲料以一道弧線的形狀向前直噴而出,幸虧前面方向那個位置沒有人,然後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望着高子陽“悅悅”(平時高子陽都是清悅清悅的叫,)

一旁一直很淡定的張清悅,喉嚨裡傳來了一聲咕嚕之聲,似在把什麼東西硬嚥回了下去。

同一時間,旁邊傳來了一聲“砰”的聲響,有重物掉落地上的聲音,幾人朝着聲音的方向望去,是杜宇彬的手機掉落在地面,一旁的高子陽見這個情況,直接埋頭喝飲料去了。

我將找老闆新拿的杯子裡倒了半杯的飲料(我剛纔拿的那瓶飲料只剩這一點了,一轉眼間的事就被幾頭水牛給喝光了)“清悅,要不你跟我得了,把子陽甩了吧”出於對小妹妹的愛護(我大張清悅一歲)我只有做好犧牲自己的準備,爲了使劇情更逼真,說完之後我還不忘朝張清悅拋了兩個媚眼。

此刻恢復了常態的張清悅非常的爽快“好啊,發生家庭暴力事件我不負責的”。

此刻我的右大腿一陣劇痛傳來,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此刻我右大腿的肉被一種強大的力道給扭曲了,同時右耳邊傳來了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夏瑾年你敢?”不用想,捏我、掐我、威脅我都是顧敏常用的手段。

“老闆給我來瓶醋”憑藉着我對顧敏這麼久的感情,跟這麼深的瞭解,總能再關鍵時刻明白她的需求,我想這也是她越來越愛我的原因吧?

“是你喝還我喝”原本在低頭喝飲料的高子陽突然擡起頭冒了一句。

“你跟顧敏一人一半吧”我非常優雅的放下手中的空杯子,右手則是搓着剛纔被顧敏掐過的部位“現在醋價也貴啊,很多人都改打醬油了”。

“是誰要喝醋啊”突然一道聲音從門口處突兀的傳來,是周原跟賈靜語到了,不知前情的賈靜語好奇的問道。

“呦,這不是我們未來的英語博士嗎?我們可是恭候多時了”賈靜語是我們這幾個中英文最好的,但然也是最勤奮的。

“瑾年你只說對了一半,我家靜語到時候還兼職教授呢”周原一幅很欠揍的得意樣。

爲了表示對周原的尊重,我硬是將衝到喉嚨口的東西給咽回下去,此時老闆正好將我們的第一道菜給端了上來,高子陽之前有打招呼過,,等我們人到齊了就上菜。

酒過三巡之後,杜宇彬覺得這樣幹來幹去的,喝來喝去的沒有意思,就提議大家玩搖骰子,輸的人喝,這種玩法是一人五個骰子,放在一起搖,猜有幾個一樣的點數(有保底多少個的,這個根據參加人數多少而定的),上家如果喊了某個點數有幾個下家可以喊開,也可以跳開喊,跳開喊懲罰是雙倍的,如果開出的那個點數的個數有到上家喊的那個數量或者是更多,這樣就算是那個喊開的人輸。

爲了好玩些,經過商量決定七個人一起來,直到我將顧敏幾人教會了之後,纔開局,我們這頓飯從6點多吃到了晚上10點才散了,幸運的是晚上我中標的概率實在是太低了,沒有輸多少局,但是不幸的是周原跟顧敏兩人老輸,這樣也標誌着我要一直給顧敏替酒,等結束的時候我喝得需要顧敏扶我回去了,中間我在衛生間吐了兩次,其中一次是我自己摳的。

世界真奇妙,不看不知道,這是吉尼斯中國之夜的口號,但是我想說的是,生活很奇怪,不碰到還真的不知道。

我回到宿舍後直接就躺下睡覺了,澡都沒有洗,甚至連衣服都沒有脫,後來因爲這個,每次我要抱顧敏的時候,她都要先確定我洗過澡了沒有。

有時候有些事情就是這麼糗的,第二天醒來我發現我躺在了周原的牀鋪上,讓我鬱悶的是,我昨晚睡之前明明是爬到自己牀鋪去睡覺的(他們三個當時都看到了,可以作證),而早上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周原的牀鋪上,我明明記得我昨晚上牀之後就睡着了直到早上才醒來,可是一醒來我就在周原這邊了,那種中間一段時間我腦袋裡一片空白,更讓我鬱悶的是,周原醒來後發現我在他牀鋪的時候,第一件事不是問我什麼情況,而是先檢查了一下自己周身上下,周原反覆檢查了三遍,確定沒有被侵犯過的痕跡這才舒了口氣,要不是我剛纔正處於鬱悶之中我想我應該會直接將周原從他牀鋪上扔下來。

經過我的反覆思慮,最後我得出了這樣的結論,要麼我是夢遊(長這麼大我還沒有說過一句夢話,當然也包括夢遊,現在突然覺得自己會夢遊有點不確定),或者可能是被傳說中的五鬼搬運法給弄過去的(就是鬧鬼)。

在早上臨出宿舍門要去上課之前,我嚴重並嚴肅的告誡過他們三個,別把我昨晚的事給說出去,他們三人很是默契的點了點頭,但是他們臉上卻是做着另外一個表情,笑得相當的*蕩,我非常不放心他們的人品,於是走幾步就警告一次,直到臨進食堂做了最後一次告誡。

不過習慣了八卦的他們,似乎把我的告誡當初了耳邊風,很快我昨晚的糗事不到半天的功夫幾乎已經是班級的人人盡皆知了,直到下課後我聽到了數個關於我昨晚不同的版本,我不得不佩服我們班那些人的想象力。

第一個版本,說我昨晚半夜被一泡尿給憋醒,上完廁所之後結果誤爬到了周原的牀鋪,當聽完其他是幾個版本我才覺得還是這個版本人道啊!

第二個版本,昨晚瑾年喝高了,半夜渾身發熱睡不着,最後飢渴異常的他,咬着牙一跺腳就爬到周原牀鋪過去了(明顯是瞎掰的,我當時躺牀上睡覺呢),可憐的周原菊花華麗的碎了一定,我聽了之後非常的想揍那個散佈謠言的人,我根本就沒有那個嗜好,我還擔心自己呢。

第三個版本,昨晚瑾年做春夢了,夢見了一美女在前面跑,他就在後面追,結果就跑到周原牀鋪上了(真是扯淡,發財夢我倒是常做,偶爾做一下春夢也都是美女在追我的)。

第四個,瑾年其實是個喜歡搞斷背的,找女朋友只是爲了掩飾他真正的面目。

面對着滿天飛的流言蜚語,我非常的淡定的轉過身去,找了個角落鑽了進去,讓自己冷靜下來,此刻我心中有種想殺人的衝動,爲了這件事我以周原三人每人請我吃一天飯的代價才原諒了他們(因爲我不確定他們三人是誰透露出去的,很有可能三個都有),更無恥的是,晚上要睡覺的時候,周原三人都把自身上上下下全部武裝了,說怕晚上一不小心就失身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