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3 各自忙碌

儘管汪家舉辦的六月舞會是嚴禁媒體入內的, 但在舞會結束的第二天就有消息靈通的媒體大幅報道了這次盛會,刊登了多幅照片,其中就有一張是德音挽着韓章入場。媒體對於與會的不少名媛紳士一一進行了點評, 其中最惹眼的莫過於首次在帝都社交界露面的韓章極其神秘女伴, 被汪家奉爲座上賓的聞氏掌門人以及汪家“小公主”汪曉曉了。韓章和汪曉曉雖是初次登臺, 但畢竟是國內知名家族的新生代, 只要一查, 大概情況也就摸個七七八八;相比較而言聞濤則是異常神秘,其背景難以調查,就連照片都未曾曝光過, 可見是有專門的人員來進行相關的保護工作。

韓章的母親在第一時間得知了韓章出席了此次舞會,本來是頗感欣慰的, 但隨後得知是偕同德音一起出席的, 不禁又惱怒起來。沈雲原本的計劃是希望韓章能夠和汪家幺女多多交流, 畢竟汪曉曉的身份地位、容貌身段都和韓章十分相配,是自己心目中兒媳婦的最佳人選。在沈雲看來, 韓章的舉動明顯是在對自己進行挑釁,在這種重要場合帶那個不知所謂的女朋友出席讓人以爲這纔是韓家兒媳婦的熱門人選,就連汪家主母汪林亞都旁敲側擊探了探自己的口風,而沈雲自然是不肯承認的,只是輕描淡寫地表示:“年輕人嘛, 總是愛玩兒。”

沈雲給韓章打電話, 母子兩人又是一如既往, 三句話就吵了起來, 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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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生涯的最後一個暑假開始, 本來應該是積極找一份實習的,但是德音以前投過簡歷的一家公益組織發來了OFFER, 是一個爲弱勢羣體提供法律援助的項目,德音考慮再三,決定參加該項目而放棄工作相關的實習,因爲往後的生活中估計再也難有拿出整段時間不抱功利目的地做一件事情的機會了,德音不想錯過。韓章和他的MM樂隊週轉於各大城市做現場演出,也不挑場地,廣場、公園、學校都留下了MM的身影與歌聲;不爲盈利,甚至很多時候都是免費的,但對於MM樂隊知名度的提升起了非常顯著的作用,到後期的時候,幾乎場場爆滿。

韓章和德音因爲距離的關係,並不能時常見面,這對於熱戀期間的情侶真是一種甜蜜的煎熬。有一次韓章實在忍不住想見德音的渴望,半夜搭飛機從重慶飛回帝都,但是德音恰好隨項目組出差到雲南,兩人遺憾錯過,韓章又只好頂着黑眼圈飛回去,在第二天現場演出的時候即興創作了一首《錯過》,情真意切,頗受好評。 Wшw_TTκan_¢ ○

八月底的時候MM樂隊又繼《那些未唱完的歌》之後推出了一張新的專輯《爲愛而聲》,兩張專輯只隔不到半年,但是水準並沒有像有些人擔心的那樣會有下滑,韓章幾乎一人承擔了全部的作曲,更有幾首親自填詞。新專輯一經推出只內地就大賣五十多萬張,很快銷量直逼百萬;而且這次CBS在日韓和東南亞同步發行新專輯,海外評價和銷量都是極好的。就連世界知名的唱片公司□□G的音樂總監都注意到MM樂隊堪稱奇蹟般的成績,親自過來洽談歐美代理權。一時間幾乎無人不知MM樂隊,無人不曉創作型歌手韓章,正如樂評家夏珂所言:“現在有兩種人,一種是已經熟悉了韓章音樂的人,另一種是即將熟悉韓章音樂的人”,更有不少樂評家驚呼:“MM時代到來了!”

新專輯的發行並沒有影響MM樂隊的現演之路,幾個月的時間韓章和他所率領的樂隊大大小小演奏了近百場,完美地詮釋了當初的定位 ——“現場演奏型樂隊”。年輕的歌迷爲了近距離一睹偶像風采,不惜徹夜排票,輾轉跟隨,儘管MM樂隊希望各地主辦方把票價降低,以便於更多人有機會來看現場演出,但是一票難求,黃牛市場上常常是炒到天價。

德音在這個暑假裡跟隨項目組爲遭受不公正待遇而又無力申訴的弱勢羣體提供了很多的法律援助,烈日下跑過很多的路,和無數的部門機關打過交道,爲了節省經費常常是地鐵公交擠來擠去,汗水溼透整個後背。在這一段時間裡德音瞭解到很多令人難過的故事、讓人憤慨的冤屈,看了太多悲慘的際遇,德音常常因此難抑淚水,但又往往被底層人民的執着堅強所感動。德音一點也不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將來有太多的機會從事那些專業相關的工作,但那很多時候僅僅只是工作而已,但是德音感覺自己現在所做的是一種事業,支配自己的是內心深處最本真的情感。

活動結束之後,臨時組建的項目組即將解散,帶隊的是一位有着十幾年公益經驗的男律師辛涵,辛涵是國內某知名律所的高級合夥人,但是每年差不多有一半的時間都投入到這種不賺錢的工作當中來,德音對此十分欽佩,也感覺到在和辛涵共事的這段時間裡收穫良多。而辛涵在離別之際是這樣評價德音的:“德音,你有着女性少見的孤勇和果敢,又比男性更多柔韌和執着,塵世紛繁,不掩本心,而又如此年輕,實在難得。”辛涵很少誇讚他人,這是極高的評價和肯定,而且辛涵還表示隨時歡迎德音來自己的律所工作。

整個暑假,韓章和德音各自忙碌,極少見面,但是感情卻越發濃烈,原來如果真心相愛,距離也是一種美。七月流火,盛夏已過。九月的帝都,傍晚已有涼意,此時的德音順利升入大四,連上輔修課程也只剩下三門而已。而韓章也結束了一輪宣傳工作,準備回帝都稍作休整。韓章飛抵首都機場之後,行李什麼的直接扔給前來接機的工作人員,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就打車奔赴M大,於是久別的兩人終得相見。

韓章在見到德音之後才發現兩個月實在是太久了,以至於自己的心跳都不正常了,大大的擁抱之後叫囂這思念的身體才漸漸平靜下來。“德音德音,我好想你啊。你瘦了好多,一定很辛苦吧?”

德音被韓章大力的擁抱弄得身體都有些痛了,但是內心是甜蜜的,“不要說我,你纔是真的瘦了吧?”德音掙開戀人的懷抱,仔細端詳,“的確是瘦了,而且黑了好多。”

“因爲想你很費精力啊!”韓章笑嘻嘻地回答,眉目之間難掩興奮之情。

“是唱歌很辛苦好吧?新專輯很棒,我很喜歡那首《爲愛而聲》。”

“是吧,你也不看看是誰創作和演唱的,現場版更棒呢!改天單獨唱給你聽!”被肯定了的韓章像是得到禮物的小朋友,笑得格外燦爛。

“你餓不餓?我們去吃飯吧。”德音看出韓章應該是沒吃晚飯就趕了過來,於是提議先一起吃飯。

“可是我不想吃外面的,去我那兒,你來做好不好?我真得很想吃德音做的飯啊。”韓章順勢撒嬌,尾音拖長,一點兒沒有成年人的自覺。

“走吧,韓少。”

於是兩人先是去超市大肆採購一番,提了三大袋食材回到韓章的公寓,估計足夠一個星期吃的了。德音在廚房洗菜的時候,韓章就在一旁打下手,德音嫌他礙事,卻又不好直接打擊某人的積極性,於是丟給他一堆青豆來剝。爲了不愧對那一大堆種類繁多的食材,晚飯做得異常豐盛。

等到兩人吃完的時候,才發覺真的是吃太多了,不想洗碗,就一起窩在韓章客廳裡的寬大沙發上聊天,儘管其實在通電話的時候已經互聊過各自的近況,但是喜歡的人伸手可及,可以看得到表情,嗅得到味道的感覺是無法替代的。等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德音起身準備回學校。

“時間這麼快!真的不想你走哎,要不德音搬來和我一起住吧?”韓章滿懷希冀地提議。

德音差點被口水嗆到,斜斜地瞪了始作俑者一眼,“不可能。”

“不是,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不是——我只是也要離德音的生活更近一些,你那個宿舍我又進不去。”韓章解釋半天,聲音越來越低,總覺得自己好像越描越黑了。

“你倒是不擔心緋聞,我還怕成爲輿論焦點呢。過段時間,我可能會搬出宿舍,到時候請你來參觀。”德音其實早有此想法,畢竟把韓章這種明星長期暴露在學校那種人員密集之地也不是辦法,既然自己遲早要搬離宿舍,早搬半年也沒什麼問題。

“那德音乾脆也租在這個小區好了,既離得近又不用擔心媒體了,好不好?”

“一點也不好,你這種公寓我可租不起。”德音再次毫不猶豫地否定,深知德音秉性的韓章自然明白德音是絕不會接受自己來付房租的,也只好作罷,只好悻悻地補充了一句:“你選好房子要第一個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