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太上,他原本是第一個入的混沌,但考慮到自己已經不是昔日的太清,便故意落於三清身後,直到今日才進入紫霄宮。見到宮內裝飾,他不由想到當年自己第一次進入紫霄宮的場景。
少傾,啞然一笑,飄然來到前方第四個蒲團上,向前面的三清行了一個道門禮節。
三清見正是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趕上的高人向自己等人行禮,雖然奇怪對方爲什麼反而走到自己等人後面,也不敢失去禮數,還了一禮。
太上微微一笑,在第四塊蒲團坐下,閉目神遊去了。
又過了一日,紫霄宮外,一位紅衣,上半身美女,下半身蛇身的絕美女子以一個優雅的姿態,來到了紫霄宮門口。
女子打量紫霄宮片刻,拾階而上,進入了紫霄宮,入了大殿,見到女子形態,門後的兩童同時躬身行禮道:“見過師姐。”
女媧掃過兩個小童,微微頷首,嫋嫋娜娜的來到第五個蒲團前,向前面四個蒲團上之人行了一禮,便在蒲團上坐下。
在女媧落座之後,外邊又傳來一陣喧譁聲,就聽到有人大呼小叫的聲音,少傾,鎮元子和紅雲一起,進入了紫霄宮。
兩位童子向二人行禮,紅雲哈哈一笑,一擺手,飄然入了殿內,鎮元子微微一笑道:“多謝二位童子相迎。”說罷微微躬身。
兩位童子相視一笑道:“師兄,還請於前方蒲團落座,切不可讓出蒲團。”
鎮元子心中一凜,頷首不語,上前一步拉住自己老友紅雲。來到第六、第七蒲團前,鎮元子恭敬向前方之人行禮才坐下。
見到鎮元子,無論是三清、太上還是女媧都還了一禮。
至於旁邊的紅雲,五人均是淡淡掃了一眼,根本沒在意。
沒辦法,紅雲本身也不是什麼根腳深厚的,加上爲人又太過大大咧咧,對於這些自重身份之人來說,紅雲之輩,皆不靠譜,他們那有興趣多看一眼。
紅雲自己絲毫沒有自覺,對於他來說,只要自己高興就行了,因此對於前面大能的冷漠,他根本沒有任何感覺。
鎮元子微微苦笑,知道自己這個老友做的有些差了,心中暗歎,他也不可能當面指責,只能留在心中,準備日後向老友提起。
隨着鎮元子與紅雲的到來,紫霄宮開始陸陸續續進入了一波波的客人,血海冥河、妖師鯤鵬、燃燈道人、太陰常曦、楊眉大仙、東王公、祖龍等等。
那妖師鯤鵬坐在了第八個蒲團上,正好是紅雲的旁邊,第九個蒲團則爲楊眉所佔。
待到第三十日,首先是天庭百人小隊的進入,引起一場騷動,對於天庭的強大實力,紫霄宮中人均有了較爲直觀的認識。
又過了半日,十二祖巫也到了,對於目前洪荒最有名氣的巫族,衆人也投來好奇的目光。
自此之後,便再也沒有人進入紫霄宮了。
又過來二十來天,眼看最終講道的時間已經到來,紫霄宮外姍姍來遲走入兩人,一男子身形挺拔,面容剛毅;另外一位面黃肌瘦,頭戴花朵,打扮的有些怪異的男人。
兩人進入大殿,眼看大殿已經爆滿,那面容剛毅男子便欲找一個偏僻之處坐下,卻被旁邊男子阻止。
這位面黃肌瘦的男子仔細觀看整個現場結構,目光落在前方的九個蒲團上,雙目精光閃動,旋即拉着旁邊男子,大步來到前方。
他目光一掃,已經看到紅雲,心中一喜,當下上前行禮道:“紅雲大哥,想不到在這紫霄宮竟然能夠再遇。”
紅雲仔細打量男子,片刻恍然道:“你是西方準提兄弟。”
他哈哈一笑,又看向一邊剛毅男子道:“準提在此,接引自然也在了,接引兄弟,當日一別,貴師兄弟修爲又有精進。”
接引道:“紅雲兄修爲大進,接引遠遠不如。”
紅雲哈哈一笑道:“謬讚,謬讚了。”
準提道:“紅雲大哥,不知能不能行個方便,你也知道,我兄弟二人一直以來都在西方修行,這一次開啓紫霄宮,我們路途遙遠,將將在開講之前才堪堪趕到,現在只有後面的位置了。
可憐我西方貧瘠,好不容易有此機會,卻只能在後方聆聽聖人教誨,可是我和師兄又想近距離瞻仰聖人,從聖人身上學得聖人風範,未知大哥能否行個方便。”
紅雲聽準提如此說,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心道:“你這小子還是如當年一樣油滑,我等修士哪有什麼距離之分,遠近區別。”他翻了個白眼,不過作爲老好人,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失去什麼,在那聽不一樣。
當下他站起身道:“好了,好了,讓你,讓你了。”
準提大喜道:“大哥此恩,準提必不敢忘,來日必有厚報。”
鎮元子道:“紅雲,此乃你的緣法,莫要自誤。”
他受到昊天的提點,知道這蒲團有特異處,此時見老友竟然輕而易舉將機緣送出去,不由出言提點。
哪知道紅雲聽了,哈哈一笑,搖搖手,飄然退後。
準提讓師兄坐下,目光掃過旁邊的鎮元子,見鎮元子雙目中一道黃色光華閃過,向自己看來,準提心中一凜,不敢作妖,看向另一邊的鯤鵬。
鯤鵬目光不善看來,準提嘿嘿一笑,口中爆喝一聲:“呔,你個卵溼化胎之徒,有何資格與各位大神通者平起平坐?”
他口中爆喝,手中七寶妙樹當頭砸下,鯤鵬冷笑一聲,陡然一聲長嘶,身形由實化虛,不但避開準提的當胸一擊,同時以一個玄妙的角度,向準提胸口紮下。
這位鯤鵬當機立斷,出手狠絕,一擊之下,已經施展了自己的天賦神通,打定主意一擊秒殺對手。
鯤鵬的速度不可謂不快,準提確實沒有想到在短距離鯤鵬能施展如此驚人的神通,不過準提就是準提,雖然他並沒有成爲後世那個準提聖人,不過似他這種強大的存在,在初始之時也絕非弱者。
一抹金光在準提周身盪漾,下一刻鯤鵬由實化虛的一擊正中準提胸口,“當”,彷彿是洪鐘大呂遽然被敲響的聲音,化爲震盪一切的音波,在紫霄宮中迴盪。
鯤鵬被金光反彈而回,在空中恢復原狀,面上閃過一絲愕然。
下方準提全身已經化爲金光閃閃的小金人,周身閃爍着滿滿的土豪金的嚎氣。
兩人這一瞬間的交手,立即吸引了紫霄宮所有存在,在座之人那個不是大神通之輩,一眼便能看出雙方之間施展神通的高低,都禁不住喝起彩來。
鯤鵬悶哼一聲,正待繼續出手,以他的手段,他就不信了,下面這個圓滑的傢伙當真能擋得住他的出手。
便在此時,整個紫霄宮陡然之間發生改變,在所有大神通者駭然失色中,天地陡然翻轉,上方鯤鵬一聲悶哼,一頭栽倒在地,一時間天旋地轉,連站立都成了問題。
另一邊準提悶哼一聲,金身轟然爆碎,整個人也委頓下來。
隨着兩人倒下,紫霄宮原本劇烈變化的法則力量恢復原狀,衆大能體內暴走的力量也一一恢復,這一刻所有大能的目光中都充滿了駭然。
以他們的見識頃刻已經明白,剛剛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人以一己之力,扭轉了此方空間所有的法則力量,若非他們並沒有施展神通,僅僅這一下就能要了他們的半條命。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倒在地上的兩個倒黴蛋身上,顯然出手之人是針對這兩人,自己等人不過是受池魚之殃而已。
接引平復體內沸騰的氣血,搶上前一把抱住準提,片刻面色一鬆,先將準提放在蒲團上,然後躬身向虛空拜道:“還請聖人勿怪,吾代師弟向聖人道歉。”
一道淡漠的聲音在室內響起道:“造化機緣也需講究緣法,真當我紫霄宮是什麼地方,竟敢巧取豪奪,不過鯤鵬既然悍然下殺手,自然也算違揹我紫霄宮法度,兩人此番小懲大誡,以儆效尤。”
衆人心中一震,心中俱有敬畏,紛紛低呼是聖人,後方的太一面上閃過一絲陰霾。
好容易鯤鵬和準提才從走火入魔的狀態恢復過來,不過兩人神情均現出委頓,準提坐在原本鯤鵬坐的蒲團上,惡狠狠瞪着鯤鵬,鯤鵬自也不虛。
現在鯤鵬有些懊惱,自己怎麼之前就腦袋一抽,直接動手了呢?如果自己之前反應稍微溫和一點,現在倒黴豈不是隻有準提?
不過既然紫霄宮主已經表明了態度,他自然不在畏懼接引出手,冷喝道:“滾開,這位置是本人的。”
準提嘿嘿笑道:“你的?你莫不是在做夢?現在我坐在這裡,顯然我纔是有緣人,你一個卵溼化胎之輩,如何有資格與一衆大神通者平起平坐?還不退下?”
接引道:“鯤鵬施主,前些時日我們洪荒相見,閣下橫行霸道,絕非良善,我師弟雖然有些憊懶,卻心懷衆生疾苦,爲人良善,此次座位之爭,當屬我師弟準提。”
鯤鵬聽的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好你個濃眉大眼的接引,原來你竟然是如此厚顏無恥之輩。
鯤鵬正待發飆,旁邊的通天卻是看鯤鵬不順眼,之前鯤鵬入座,可沒有向他們施禮,當下開口道:“準提雖然言語顯得霸道了些,不過確實要比你一個妖類強的多,退下,若再胡攪蠻纏,莫怪本座爲紫霄宮主出手,將閣下趕出去。”
旁邊原始一聽,心想你話說的倒是夠滿,不過一會動手只怕那紫霄宮主先把你扔出去了。
原始生怕通天鎮不住場子,當下冷哼一聲道:“區區卵溼化胎之輩,如何能與吾等平起平坐,退下!”
原始是霸道的性子,一句話出,驚人的威壓立即顯露,鯤鵬面上閃過憤怒的神情,有心上前拼命,卻知道自己如今狀態不佳,以一對四,實屬不智。
當下狠狠瞪了一眼準提,目光掃過旁邊的接引,想到正是因爲紅雲退讓之故,才招來自己平白受辱,心中升起強烈的殺意。
一場爭座風波就此結束,內室,鴻鈞此時早已經過了境界強行提升的時間,他正懶洋洋靠坐在自己的大牀上,見到風波停止,隨手一點空中的畫面,畫面立即消失。
他自言自語道:“這準提倒是一個機靈人,難怪後來通過因果手段,連續發出四十八道大宏願,弄的天道懵逼,一舉成就聖人。不過這手段嘛,實在有些下乘,不過能夠在短短時間便下定決心出手,也是一個狠人。
只不過,若不是昔日我與上個紀元的準提聖人有因果糾纏,今日連着接引,也要被我放逐道混沌海中。”
他的嘴角流露出一絲殘酷的愉悅。
想到今時今日,那些鼎鼎大名的大神、大佬生死存亡皆在自己一念之中,他就有種莫名的愉悅。
計算一下,距離開講還有最後三天時間,他沉下心,回思自己的計劃,確定所有環節沒有問題後,閉上雙目,開始準備三天後演講的內容。
之後紫霄宮內再也沒有新人到來,隨着紫霄宮鐘聲響徹二十四聲,鴻鈞的身影忽然便出現在紫霄宮內。
鴻鈞,應該說王朝傳的目光緩緩掃過全場,眼看洪荒第一批大神通者如同小學生一樣,恭恭敬敬,聚精會神用熾熱的目光望着自己,透出滿滿的求知慾,這一刻,鴻鈞覺得自己很欣慰。
“天地之數,有十二萬九千六百歲爲一元。將一元分爲十二會,乃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之十二支也。每會該一萬八百歲。且就一日而論:子時得陽氣,而醜則雞鳴;寅不通光,而卯則日出;辰時食後,而巳則挨排;日午天中,而未則西蹉;申時晡而日落酉;戌黃昏而人定亥。譬於大數,若到戌會之終,則天地昏曚而萬物否矣。再去五千四百歲,交亥會之初,則當黑暗,而兩間人物俱無矣,故曰混沌。又五千四百歲,亥會將終,貞下起元,近子之會,而復逐漸開明。到此,天始有根。
再五千四百歲,正當子會,輕清上騰;有日,有月,有星,有辰。日、月、星、辰,謂之四象。故曰,天開於子。又經五千四百歲,子會將終,近醜之會,而逐漸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