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北極玄光雷’!看來這蛋裡的古妖該與我們有些緣份,如果要是傳自神話傳說時代,只怕應該如我們一般,都是屬於極寒北地的古妖吧?”左冷寒見天上劫雲異動,只是稍加分辨就認出了其中蘊含了何種力量,畢竟劫雲的種類常見的也就那麼幾種,更何況這還是他們十分熟悉的,哪會有認不出的道理?
“嗯,應該是了,就是不知到底是什麼種族,看他引來這劫雲的動靜可是不少,只怕血脈應該非比尋常吧?”北幽王目不斜視,只是盯着上方那劫雲猛看,竟也像是十分好奇的模樣。
左冷寒見他這副模樣也覺得頗爲好笑,“怎麼?你也開始追憶往夕了?”左冷寒見北幽這副模樣,難得的調侃道。
“追憶往夕?切,老子哪有那份兒功夫,有這功夫倒不如回家睡大覺來的實在,倒也真是的,怎麼在這小子身邊,我發現竟是比原來自己當大哥的時候還要忙了許多,天天都有這麼多的事兒,我最近跑動的瘦了一圈了……”
“放心吧,你就是再瘦一圈只怕也沒人能看出來。”
“……”
劫雲的威力雖然強橫,如果要只是一個剛剛進階的古妖,面對如此天威免不得是會費上一番手腳,一個不好就算是死在天劫的轟擊下,也並非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但如今在他的身邊卻有這麼多的強者,還有一個司徒,別說只是一團劫雲,就是十團八團恐怕也不會真的對它構成什麼威脅。
隨着蛋上的裂縫越來越多,天空中的劫雷也終於露出了它的部分‘爪牙’,絲絲算不上大的雷光電閃已開始漏下了許多,只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打到懸在司徒頭頂‘定海神珠’上的雷光便已不下數十道,雖然都不過是些極爲細弱的雷光,但威力卻是不小,只轟的‘定海神珠’不停的顫動,看那模樣竟像是隨時要掉下來一般,見此情景司徒也是微一皺眉,顯然這些雷光的威力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只不過是個開始而已,竟已有如此威力,恐怕再待一會兒再靠‘定海神珠’也不一定就能夠防護得住,“看來屬性恐怕有些不合……這些明明看上去是雷光,但裡面所蘊含的力量卻好似有冰寒的力量,只怕是有些偏寒的屬性力量,‘定海神珠’的防禦力雖然不差,但比較起來對付這種力量卻還是有些不大善長,看來得換個辦法了。”司徒一陣思量,終還是決定換個東西頂缸,就算手中這寶珠不會輕易損毀,司徒也不願去冒那個險,好鋼用在刀刃上,可不是拿來做無畏的犧牲的,司徒新近煉製的七寶也只有這寶珠還未能盡了全功,要是此時有所損傷,他可就哭都來不急了。
‘定海神珠’一收,司徒立感壓力倍增,倒也不是說沒了‘定海神珠’的防禦,自己就頂不住這些劫雷,只是這會兒功夫,原本不算很多的雷光竟是又有增加,只一會兒的功夫就比先前多了數倍,司徒身周雖然有黑氣護身,但直接用身體去與雷劫相抗到底也非明智之舉,是以司徒也不敢多做猶豫。
手掌攤開,七道形色各不相同的光芒就從他的手中直飛出來,光芒一離司徒手掌也並不落地,眨眼的功夫就出現了七團看不真切的器物虛影。
司徒才做這套寶貝雖然只不過是個雛形,但也並非只是好看的器物,與之光色匹配的自然還是它們的威力,司徒也覺得一次全部拿出來用,確實是有些大才小用,是以他也只是隨手一點,一道土黃光芒便從中飛出,替代了原本的‘定海神珠’懸於頭頂,直撒下道道杏黃土光,把司徒的身周給圍了個結實。
“……這小子身上的寶貝還真是不少,幾天功夫不見,又從哪弄出這麼個玩意兒來?看上去可是不比那‘定海神珠’差啊。”北幽王看着司徒層出不窮的寶貝也是有些眼熱。
左冷寒雖然比之北幽王要好了許多,但也是一臉茫然,很顯然,他也搞不清司徒是從哪弄出了這麼多的寶貝,“你沒看那邊有個火爐,依我看,只怕是這小子自己煉出來的吧,你忘了他說過自己可是一個道具加工師呢。”
“不是吧?!”北幽王一雙牛眼瞪的比平時還要大了許多,一副不能相信的表情。
左冷寒雖然給出了答案,但看他的模樣,明顯也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說法,開玩笑,如果一件威力極大的法寶這麼輕易的就能做出,竟好像做玩具般的容易,那如今世上豈不早就是法寶滿天飛了?哪還有什麼珍貴之處?
“原來的話,也許我也不會輕易相信這些事情,但如今在這小子身邊待久了,我發覺自己也有了些改變……在他身上恐怕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足爲奇。”左冷寒也不去看一旁這個打了一輩子的老夥計,只是自顧自的說着,反正他知道對方肯定是能聽懂他話裡的含義。
“……”果然,聽了左冷寒的話,北幽王也再不作聲,只如左冷寒一樣看向了不遠處的司徒,“要不怎麼說銅錘那傢伙恐怕比咱們都聰明,先前他那套說辭誰知道是真是假,在我看來怎麼聽都像是天方夜譚似的。我後來可是聽說這傢伙在被主人抓到通天塔中前身份可是不一般,聽說是給某個大能看家護院的家將頭目,而那個大能最擅長的就是推算。”見北幽王不說話,左冷寒又似有意似無意的加了一句,這句話只一說出,看北幽王眼中的神色,左冷寒便知自己應該是沒有白說,一時間兩人顧忌旁人,便也再沒有了許多言語,全都認真的緊盯司徒的舉動。
司徒懸於頭上的那器物本也看不大清形狀,待雷光轟擊,纔像是展露威能一般,顯出原本的形狀,一眼望去竟是一個玉鐲模樣的東西。
司徒也沒空去管旁人,眼見這玉鐲懸於頭上,便立即嘴中念起真言,“萬法自然,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先天之精,後天之靈,先天五行,靈威顯現,玄黃厚土鐲!”
隨着司徒手中一道黑氣指入鐲身,只見這玄黃玉鐲便就是稍稍一顫,接着便是道道黃氣接連垂下,雖然看上去並不如光幕般結實,但劫雷打在上面的效果卻反倒不如之前,竟是再不能晃動它分毫。
也是直到這鐲子大放威能,衆人才能看出這東西的模樣。玄黃色的鐲身上垂下的卻是杏黃色的光帶,鐲身看上去也是不大的模樣,也就剛剛好只夠一個女人手腕大小,不過一指寬的模樣,通體看去都給人一種極爲圓潤的感覺,上面也不見有何多餘的裝飾花紋,就只是那般樸素模樣,卻是晶瑩通透、珠圓玉潤,說不出的惹人憐愛,女人見了絕對會止不住有想把這東西佔爲己有的衝動,但上面所發出的氣息又與它這副可愛外表完全不同。
杏黃色的光帶雖然本就不多,但其中的每一道都給人一種結實厚重的感覺,如果非要形容上面的氣息,那就是如嶽似峰,這些黃色光帶竟是每一條都好似一座山峰似的。
小白渡這雷劫本就偏於水寒之力,再有雷火之威,兩者相合不只是威力非同一般,便是其中的水力也非常人能敵,但萬物既講究相生相剋自有其道理,司徒這玄黃厚土鐲本倒真不見得威能就比‘定海神珠’強上多少,但因爲與劫雷相剋,效果反倒是出奇的好。
本來看似極強的劫雷,如今已是再打不到司徒的身上,更別提什麼破開其防禦了。
見此情景不只是司徒心下鬆了口氣,就是一旁的衆人也是心中稍安,畢竟這可不是在避雨又或是避別的什麼,他們需要避的可是真正的雷劫,就算人在場能幫上忙的人不在少數,但未見全功前,不免也還是有些擔心。
“該出來了吧……”
司徒手掌輕撫身旁的大蛋,視線卻是早已投往天空,此時司徒雖然早已擋下了許多雷電劫光,但那大片的雷雲依舊沒有消散的意思,其中的雷電光蛇反倒更劇烈了許多,此時的劫雲早已不是先前那般烏黑的顏色,而是變做了灰白之色,雖然顏色稍淡,但其中的力量卻是比起先前還要大了許多。
隨着司徒的話音落下的便是雷電劫光,但這次雷光卻再不是先前那般模樣,下面所有人都看得真切,本來成道的雷電光芒,如今竟是變成了一個個雷電光球,一出現便直直朝下面的司徒轟來。
“看威力想要擋下倒也不是什麼問題,但據古籍記載,生靈渡劫之時最好自己身處雷劫之中,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在雷劫中撿到‘好處’,我倒是不好對這小傢伙做太過份的保護,如果要是保護的太緊,只怕會讓他失了這其中的機緣。”司徒心念動間,便已是撤去了部分玄黃厚土鐲上威能,外人不知,還以爲他見了如此雷劫之威打算另換手段,待見天上雷劫接連轟下,又想司徒有可能是力竭了。
“我來幫你。”還不待司徒做何表示,一旁的蘇櫻便早已按捺不住,話才說出口,人便已是飛往了不遠處的司徒。
司徒單臂一揮,正要趕來的蘇櫻便已是停在了半空,“不要過來,我沒事,我只是想讓小白直面雷劫,體會一下雷劫之威罷了,如此對他會有些好處。”司徒嘴裡說着話,一邊手上勁力也不鬆開分毫,只是一會兒的功夫,衆人便已見有數道雷電光芒流走進了司徒的防禦之中,看那模樣竟是比起先前那些雷光也不弱上許多,這也就是有司徒在旁,不然實在難以想像這些雷電光球直接轟在蛋上又是一番什麼模樣。
司徒有意漏過的雷電轟擊在蛋,雖然也是不停在蛋上游走,但有蛋外那層防禦嚴守,一時半刻卻也拿小白無法,見此情景司徒心中也是鬆了口氣,畢竟他也只是在賭,賭小白能夠頂得住這雷劫之威,萬一要是賭輸了只怕結果可不會那麼美妙。
足有兩個拳頭大小的雷珠不停從空中落下,待擊到司徒頭頂那層防禦時,雖然也是讓玄黃厚土鐲一陣搖晃,但真正能破開防禦的着實不多,真砸在蛋上的也只是極少的一絲,如此這般繼續下去倒也沒什麼危險,只是一會兒功夫過後,天上的雷珠竟是不聲不響的增多了許多,接着就變的有如急風驟雨一般,下面的司徒也感到壓力倍增。
“真是麻煩,如果不是顧慮小白也許需要雷劫之威,便是把這劫雲轟散恐怕也並非什麼難事,如今倒還是隻能窩在這裡當縮頭烏龜了。”司徒看着頭頂猶自還在不停晃動的玄黃厚土鐲,又看了看天上不停砸落的雷珠,心下也有幾分無奈。
一番狂轟亂炸後,不只是蛋上的光霧已然變的極淡,就是司徒懸於頭頂的玄黃厚土鐲上發出的玄黃光帶也比先前少了許多,幸好此時天空落下的雷珠也慢慢變少了起來……
衆人見此情景非但沒有覺得心中稍安,反倒更爲緊張,“到最後了?”見這雷劫如此變化,一旁的蘇櫻還是忍不住開口發問,雖然她本就見識非凡,但對於這種只在書本上的見過的東西確實沒有經歷,畢竟現在的人可是不用渡什麼雷劫的。
一旁的左冷寒立即答道:“看這模樣應該是了,記得我當初第一次劫渡時也是如此模樣,待最後一道劫雷轟下,妖身便可化爲人形,所以古妖第一道雷劫也被稱爲‘化形雷劫’,待這道雷劫過後,古妖可能得以真正化爲人形,再不需藉由外力幻化人身,修行的速度也會一日千里。”
“……不會有什麼危險吧?”蘇櫻雖然看司徒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但心中的氣就是不打一處來,恨的她竟想馬上跑到他旁狠狠擰他幾下才能解恨,她實在不明白爲什麼司徒總是要把自己拋在危險之中,但心中卻還是止不住的牽腸掛肚。
“如果換是旁人倒還說不好,不過換作是他嘛,呵呵,恐怕你應該比我對他還要了解,這個問題又怎麼來問我?這難道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
聽得左冷寒調笑兩人間的關係,就是蘇櫻也免不得變的有些神色扭捏,“誰瞭解他?管他去死,死了更好,倒也算是爲這世間除了地一大禍害,讓他再四處去欺負人家良家少女。”
“……”對於這話,左冷寒就實在不好再去接了,畢竟人家小倆口之間打情罵俏,旁人實在不方便說什麼,說的對了錯了,最後肯定也還是費力不討好的下場。
蘇櫻明顯也沒指望身旁的左冷寒會說些什麼,一雙美眸依舊只是盯着司徒的身影,竟像是一刻也不願離開一樣,便是周圍衆人都有些受不了她那柔情似水的目光,都不敢去看蘇櫻此刻那似嗔似怨又似憂的表情,深怕自己會不由自主的陷落進去。
司徒此時雖不見得有多緊張,但他也知道如今是到了最爲關鍵的時候,是以心下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又是一縷黑氣彈入玄黃厚土鐲中,使得鐲上垂出的黃氣又多了道數,直把自己與小白護個嚴實,靜待天上雷劫砸下。
劫雲看似比原本靜默了許多,但依舊沒有散去的意思,其中更是時不時的跳動着絲絲雷電火花,讓人望而生畏,只嘆大自然力量的偉大。
“來了!”
隨着司徒低聲自語,本來平靜的劫雲中無聲無息的便射下一道巨大雷柱,只看這雷柱的大小比起司徒當然使用的那個神罰還要大了許多。
不同於尋常雷光的劫雷散發出青白光芒,數丈寬細的雷柱彷彿是擎天的巨柱一般,比起城主那個‘守城紀念碑’只怕還要粗大了許多,還未及轟至,光芒已然把人眼晃的生疼,直到此時他們才真正知道所謂雷劫到底有何種威能。
司徒只看這雷光大小便知,恐怕頭頂的玄黃厚土鐲也未必能護住自己與小白周全,本還待再使出手段,但還不等他有所動作,一旁小白所化那顆蛋突然就起了變化。
本就剩餘不多的光霧竟都被這大蛋如長鯨吹水般從裂縫吞了進去,此時司徒也才發現,原本裂縫雖然多,但卻還是沒有破開的大蛋此時竟已露出一個散發柔和白光的破口,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破開的,從裡面傳出陣陣生靈的氣息竟是異常強大,以司徒的推算,起碼不會弱於未變身前的雪靈,也就是說只以能力者的等階來判斷,起碼也得是S級上階的實力,如此實力着實讓司徒有些欣喜,在當初買下小白時,他可從未想過有一天小白會變的如此厲害。
“嗷!”司徒還沒有來得急去細看,這蛋便又是一陣晃動,接着便是一聲似狼似狗的狂吼聲響起,司徒只覺得玄黃厚土鐲稍稍一顫,一道雪白光芒便已從自己身旁飛出,直直迎向天空落下的劫雷,只瞬間的功夫二者便狠狠的撞在一起,近而又發出一聲比起先前吼聲更大的轟鳴之聲,“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