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塵眸色深沉的望着遠處,微微閉了下眼睛,才緩緩道:“如果對付你們沒用,下一步被傷害,拿來威脅我的就是蒹葭。”他回頭淡淡的望着蕭淳,低沉的說:“我不想走到下一步。”
“你憑什麼認爲,我要配合你,即便在國內勢力不如你,要解決這件事,我也未嘗沒有辦法。”蕭淳即便被繩子綁着身體,卻絲毫不露狼狽,此刻與蕭清塵冷靜對談,反而顯得霸氣十足,自信滿滿,這一份風采已足夠叫蕭清塵欣慰。
蕭清塵淡淡一笑,有些無奈的垂眸,緩緩道:“事情走到下一步,我也有足夠的把握平安無事的解決,但是,死穴的特點就在於,如果有萬分之一的危險存在,就要想辦法消滅。”他擡眸望向他,語氣肯定的說:“蒹葭和歆知,就是我和你唯一的死穴。”
蕭淳沒說話,蕭清塵便繼續道:“這件事若要獨自解決,對你我而言即便困難一點,卻並不是做不到,但是,我們誰也不能保證她們兩個一定不會受傷。”
兩人互相沉默着,良久蕭淳才極其無奈的低嘆一聲,有些疲憊的靠回沙發裡,淡淡的說:“這樣做解決了這一次,一定還會有下次,這麼並不能真正的解決問題。”
“所以,蕭淳,你得學會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身爲蕭氏的繼承人之一,要想保護好你身邊的人,就得讓自己足夠強大。”蕭清塵神色嚴肅認真的看着他,走到他身邊坐下,想了想才緩緩道:“你已經知道這件事,即便讓歆知假死,你也表現不出讓他們信以爲真的傷痛,所以,我決定在歆知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你來假死。”
蕭淳猛然擡頭,擰緊眉頭看着他,極其不滿的說:“歆知如何受得了這種痛?”生離死別的痛,她已經經歷過,若是再讓他死在她面前,他怕她自己一個人會徹底完蛋,這也是爲什麼,蕭清塵問他誰來活的時候,他毫不猶豫選擇他來活的原因。
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在以後漫長的歲月裡,真正備受折磨的是活下來的人,所以,死未必是不幸,而活着也許更需要愛與勇氣的支撐,
“有些事情,總要經歷過最刻骨銘心的痛,才能學會放下過去,珍惜未來。”蕭清塵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毫不相關的話,他擡手拍拍他肩膀,以極其清淡的口吻,替他做了最後的決定:“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蕭清塵打電話叫來得力手下,帶着蕭淳一起回山上的別墅。
段歆知原本一個人呆呆的坐在街邊出神,忽然出現幾個人說蕭清塵找她,那些人她在蕭清塵家裡確實見過,但是現在蕭清塵和蕭淳鬥得正緊,她本想電話給蕭淳,問一問再說,可是那些人卻根部給她機會,直接押着她上車。
對於這種架勢,段歆知不得不擔憂,在猜想會不會是蕭淳出了什麼事?因爲擔心蕭淳,一路上段歆知都心神不寧的,下車的時候,她才發覺自己手心全是冷汗。
蕭清塵並不在家,那些人把段歆知帶進去之後,就鎖了大門守在外面。段歆知自知不可能從這裡逃出去,索性老老實實待在裡面。摸摸口袋,手機他們並沒有收走,段歆知打蕭淳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本就煩躁不安的心,愈發的心驚膽戰,擰着眉站了片刻,她又打給蕭清塵,這次倒是很快就通了,蕭清塵清冷低沉的聲音傳來:“不用問了,蕭淳在我這裡,待會兒你就能見到他。”
她還來不及問什麼,電話便被掛斷了,緊張的攥着手機,段歆知心底的恐懼越來越濃,在房間裡一遍遍的來回走,按照蕭清塵的習慣,如果蕭淳沒事的話,他會直接告訴她,不讓她擔心,而今他用這樣嚴肅甚至帶着痛意的語氣說那句話,很有可能就是蕭淳出事了!
爲了控制自己越來越慌亂的情緒,段歆知雙手握成拳,放在脣邊,牙齒緊緊咬着手,才能稍微冷靜一點。蕭清塵再怎麼對付蕭淳,那畢竟也是他的弟弟,而且他現在還和蕭淳在一起,她相信以蕭清塵的爲人,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蕭清塵是什麼樣的人,有他出馬,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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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覆的自我安慰着,段歆知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回身去蜷縮在沙發上,神色
擔憂的盯着玻璃桌面,一顆心像是有了什麼預感一般,越想平靜,越是亂的一塌糊塗。
不知道坐了多久,外面傳來一陣陣的噪雜之聲,以及蕭清塵極其焦急的聲音:“快把二少爺擡到搶救室,馬上開始搶救,不惜一切把人救過來。”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段歆知整個人都癱軟的從沙發跌落下來,癱坐在地上,扶着沙發,卻半點力氣也沒有,只能呆呆的看着蕭清塵指揮着一羣人,擡着那個渾身是血已經沒有半點生氣的男人,步履匆匆的往樓上去了。
蕭清塵也沒空理她,經過客廳的時候,只是蹙眉瞥了她一眼,低沉悲痛的說:“你要做最壞耳朵打算,”就跟着急急的往樓上去了。
段歆知整個腦子都一片空白,像是根本沒聽懂他句話的意思,只是臉色慘白的失去了全部力氣,連雙臂撐着沙發的力氣都沒了,徹底崩潰的伏在冰涼的地板上。
過了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蕭清塵極其疲憊,步履緩慢的踉蹌着下樓,她擡起頭望着他,死死咬着脣,一句話他怎樣了,卻怎麼也不敢問出口。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目光裡盡是痛與憐惜,半晌纔有氣無力的擡起手,輕輕撫摸她已經滿是眼淚的慘白臉頰,極低極低的聲音說:“歆知,對不起,我……我的人都盡力了……”
“究竟……怎麼回事,清塵,不要跟我開玩笑,好不好?”段歆知忽然緊緊抓住他的袖子,哀求的問,聲音已經顫抖的不成調,卻仍在固執倔強的說:“好好的,他怎麼會出事,清塵,你在嚇唬我的,對不對?”
“歆知!”眼看她越來越失控的問話,蕭清塵有些擔憂的打斷她,輕嘆一聲,伸手把她抱進懷裡,低沉的說:“歆知,你有多脆弱,我瞭解,心疼你都來不及,我又怎麼會拿蕭淳的命,和你開玩笑?”
她愣在他懷裡,終於安靜下來,一直一直的不說話不動,只是身體卻顫抖的厲害,蕭清塵擔心她心臟病復發,稍微拉開她一點,想看看她的情況,卻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震得體魄生寒,臉色蒼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