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顯然也意識到了什麼問題,當看到蘇沫將那所謂的機密文件撕掉時,便問道:“怎麼回事?這份文件是假的?”
呵……心底不由一聲冷笑,蘇沫看着那上面的文字,組合起來恰好是一段豔遇啊,黎曜天,你還真是悶騷,居然看這種東西。
而黎曜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打印的是什麼東西,更正確地說,連這個也不是他打印的。他只是讓人隨便打印點東西,他來僞裝,而那個去打印的人恰好就打印了這份而已,一切都是那麼簡單直接。
“我先送你去醫院吧,文件的事情等一下跟夫人說。”阿金倒是沒有多在意,畢竟這個任務,說是個任務它也是個任務,說不是任務,其實不去理會也無所謂。
從後車鏡中看了眼此時的蘇沫,這個任務只是專門爲某人安排的罷了。
嗯了一聲,蘇沫也不再多管,但是想到黎曜天,她就不由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現在黎曜天就在面前,然後她狠狠咬上兩口來解氣。
醫院裡,蘇沫在簡單的包紮後就離開,而在她離開後不久,卻不知道黎曜天來過。從秦斌他們那裡知道蘇沫被打傷過,這纔想起自己之前抓到她的左肩時,似乎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
只是當時的自己也沒有多想,並不知道蘇沫那個時候已經受傷。而在知道後,他也就第一時間趕到了這邊的醫院,因爲他相信蘇沫會來醫院。
但沒想到,他還是來晚了一步。握緊了手中的手機,黎曜天的屏保上,正是他和蘇沫兩人的照片,是一次蘇沫硬是拉着他玩自拍。
以前他只是把它放在相冊裡,但是自從蘇沫離開,他反而將它當成了屏保,這樣每時每刻就能看到她了。
“麻煩死了,居然把東西落在這裡。”蘇沫一邊懊惱地咒罵着,一邊向着醫院走去。讓阿金在門口等着,蘇沫想只是找個東西而已,倒也不用那麼多的人。
只是,當那抹身影出現在視野中時,蘇沫不由還是愣住了……愣住並不是因爲在這個時間在這個地方見到黎曜天是多麼驚世駭俗的事情,而是此時的黎曜天,他給自己的感覺。
雖然他的表情還是那麼沒表情,但是蘇沫卻感覺到了此時他終身圍繞的那種孤寂的氣息。一個人站在人來人往的醫院前,卻是那麼格格不入,彷彿他身邊的人都不是真實的,只有他一個人屬於自己的一個世界裡。
“黎曜天,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可以在對我做出那樣的事情之後,還讓我忍不住地想把你剖析清楚,總覺得我們之間的每一種關係都那麼耐人尋味,都那麼讓我想想起從前的事情。
躲在一旁,蘇沫就那麼等着黎曜天走遠了,這才從藏身的地方走了出來。她不否認,這次遇見黎曜天,讓她的心有了一絲的遲疑,但是,只是一絲。
將落在醫院的東西找到,蘇沫轉身正要離開,卻被一個護士叫住了,“蘇沫小姐嗎?”
蘇沫是她從前的名字,照理說她不想要回應這個問題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蘇沫還是看向了那個護士,並雙脣微啓,“有事嗎?”
她沒有承認自己是蘇沫,但是也沒有否認,她是默認了這個名字。
“剛纔你的丈夫過來找你,我還以爲你已經走了呢,就說了你離開的事情。”護士見沒有認錯人,當即將黎曜天找她的事情告訴了她。
聽到丈夫這個稱謂,蘇沫的嘴角帶起一絲嘲諷,道:“你可能誤會了,我丈夫已經死了,那個人不是我的丈夫。”說完,蘇沫不再理會身後臉色微僵的護士,徑直轉身離開。
就像她說的,屬於她的丈夫早就跟着她和孩子在三年前死了,現在的黎曜天,是仇人。
回到暫住的酒店時,君夫人在蘇沫回來時,便來到了她的房間。看着剛從浴室中走出的蘇沫,君夫人上前拿過牀頭的吹風機,溫柔地替她吹乾長髮,“聽說,你今天遇到黎曜天了?”
“嗯!”這也是他們之前就已經計劃好的不是嗎?跟黎曜天的遇上,只是早晚而已。
“還想他嗎?”君夫人的話,不由讓蘇沫微微一怔,她沒有想到,君夫人會問這個問題。
微微搖頭,蘇沫一時間覺得口有些幹,但還是說道:“當然想,我想怎麼殺了他,給我的孩子報仇。媽咪,那份文件是假的,怎麼辦?還要再偷一次嗎?”
蘇沫的轉移話題,也不知道君夫人是發現還是沒發現,但卻是順着她的話題說了下去,“這次既然黎曜天會把文件給換掉,那麼就是說他正等着我們自投羅網。就當是我們送給他的禮物好了,不用再去拿。”
“沒事嗎?”蘇沫微微挑眉,畢竟接下的任務如果沒有完成的話。
“這個本身就不是什麼大任務,媽咪接下來也只是打算給你鍛鍊一下。”君夫人的話不假,而這樣的結果,很有趣不是嗎?
關掉吹風機,君夫人將之收起,道:“你的肩膀還受傷,記得不要多用力。明天我們就退房離開,就去之前你生活的A市,好嗎?”
看着眼前的君夫人,蘇沫久久未語,最後還是點頭應下,“好!”
“好好休息,晚安!”俯身在蘇沫的額上落下一吻,君夫人轉身離開了房間。
一個人躺在牀上,蘇沫不由伸手摸上脖子上的項鍊,項鍊上的並不是什麼掛墜,而是兩枚戒指。原本是一枚的,另一枚戴在她的手指上,但是後來她選擇把兩枚戒指都套在鏈子上。
其實那個時候,她應該要把兩枚戒指都扔了的不是嗎?但是,她就是捨不得,所以纔會一直留到了現在。
事實證明,一隻手想要摘下項鍊是不可能的,在幾番折騰還沒結果後,蘇沫只好放棄。摸着那兩枚戒指,蘇沫心中微嘆,如果她的孩子還在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時,蘇沫感覺到了枕巾的微溼,並不在意。與君夫人和阿金匯合後,三人退房離開了這裡……
在他們離開後不久,黎曜天再度來到了這個蘇沫剛剛離開的地方……再一次的錯身而過,黎曜天知道明明有個人在後面戲耍自己,卻不得不甘願被當成猴子一般戲耍。
而在他放入口袋的手機上,赫然是一條前不久收到的短信,上面顯示了蘇沫的所在地址。
A市,機場。
蒙妮卡看着VIP通道走出的君夫人三人,當即上前微微頷首,“夫人!”
“蒙妮卡,最近這邊有什麼情況?”君夫人懷抱着手中還在不斷打着瞌睡的貓咪,顯然貓咪也是需要倒時差的,蜷縮的小身子顯得幾分疲憊。
“一切都在夫人的計劃中,我們也沒有什麼動靜,所以那些人根本找不到我們任何的把柄。”蒙妮卡含笑說着,顯然對於這樣的結果很滿意。
滿意地點了點頭,三人坐上車子,由蒙妮卡開車往所在地而去。等到安頓好一切,蘇沫對於A市卻沒有多少的熟悉,記憶中不存在對A市的熟悉,所以她顯得很陌生。
蒙妮卡來到花園中時,看到的便是蘇沫一個人靜靜站在那裡,像是融入了周圍的環境中,但是又隱隱地有種不相融的感覺,“墨蓮?你是叫這個名字吧。”
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但是她的名字自己是不陌生了。蘇沫嘴角微勾,露出淺淺一笑,“蒙妮卡,聽說你是個催眠師。”
“初次見面你就問我這個問題,倒是有些不習慣。但是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是個催眠師。”蒙妮卡不否認自己的職業,畢竟沒有否認的必要。
催眠師,多麼神秘……“催眠師是誰都可以催眠嗎?”
不知道蘇沫是單純的好奇,還是說懷疑了什麼,蒙妮卡不由說道:“墨蓮爲什麼這麼問?難道你認識別的催眠師?”
“我只是好奇而已,就像我站在這裡的話,會不會被你催眠?”蘇沫微微聳肩,卻在自然的動作下感覺到左肩一疼,轉爲了無所謂的笑笑。
好笑地看着蘇沫,蒙妮卡道:“催眠師沒有你想得那麼厲害,而且催眠師所催眠一個人也是要看那人的意志力強弱的。如果一個人的意志力太強,是很難被催眠,所以催眠師是不能像你說的,在我們相對的情況下對你進行催眠。”
微微挑眉,這樣不行嗎?蘇沫不由看向左側的花叢,“爲什麼呢?是因爲意志力的問題,還是說當一個人防備時,就難以被人攻破?”
“意志是屬於潛意識的一種力量,可以抗擊那些外來侵入的力量。在你防備一個人時,你的意志力就會提高,確實也算你說的那樣,意志力的強弱在你防備一個人時,是會發生改變的。”蒙妮卡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在這裡跟蘇沫討論起了催眠的話題,反正說着說着,不自覺地就說了。
“那……”微微拉長的尾音,帶着幾分的好奇,幾分的遲疑,最終還是出口,“什麼時候一個人的意志是最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