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都差不多了,譚晟看着身邊臉紅紅的早川百合子,也決定先把人家姑娘送回家。畢竟把人家約出來後,再讓人家夜不歸宿什麼的,總覺得有些不人道。
不管會不會發生什麼,譚晟還是比較會替人着想的,畢竟她的朋友看到他們一起出來,讓人家誤會就不好了。
“路上小心點。”譚晟和黎曜天雖然也喝了不少,但是兩人的酒量不錯,所以黎曜天也不擔心。
扶着身旁的百合子,譚晟應道:“放心吧隊長,我的酒量你還不知道?”
等到兩人離開,黎曜天來到了沙發上,此時的蘇沫正靠在沙發上,眉頭微微皺起。看着蘇沫這幅模樣,黎曜天不由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臉,卻被蘇沫突然拍開了。
蘇沫的手勁用得不小,啪地一聲響在兩人耳邊炸響,黎曜天愣了下,而蘇沫只是冷冷說道:“我沒事,只是有些喝多了。”
現在的蘇沫,跟往常的她差別還是不小的。看着這樣的蘇沫,黎曜天不由皺起了眉頭,明明之前還好好的不是?“心情不好?”
“沒有……”蘇沫知道自己有些小脾氣上來了,但是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很不爽。都說醉酒後的人是不理智的,偏偏她覺得自己很理智,理智到從前的事情不斷在她的腦海中叫囂。
黎家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從黎父害死了她的父母,然後黎母又因爲小寶的失蹤一次次地責怪自己,還想讓離開離開黎曜天。然後是黎曜天,他拋棄了自己……
對啊,她被拋棄了,是這個男人拋棄她的,所以他有什麼資格站在自己面前這樣說話?
再擡起頭時,黎曜天看到了蘇沫眼底的冷意與恨意,那是一種崩潰到絕望的恨意,讓黎曜天的心都因爲這種強烈的情緒像是被針扎一般,千瘡百孔下還在繼續增加。
沒有選擇靠近蘇沫,黎曜天知道眼前的蘇沫纔是最冷靜的蘇沫。不像這些天在他面前的蘇沫,總是刻意地忘記了一些事情,帶着那種又親近又疏離的感覺。讓他感覺開心的同時,卻又微微泛着心酸。
“爲什麼還要出現呢?既然不要了,又爲什麼還要撿回來,然後再丟掉嗎?”蘇沫的聲音涼涼的,帶着森森的絕望,只有黎曜天看得懂,她其中的隱忍。
沒有等黎曜天的答案,又或者說,蘇沫根本就沒打算等到黎曜天的答案,“難道我在你眼裡就這麼廉價嗎?想丟就丟,想撿回來就撿回來。我是人,會疼的……”
“爲什麼要在我不需要你的時候出現,明明我最想要你的是那三個月啊。我什麼也看不到,只能在黑暗中孤獨生存,你知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多希望你出現。只要你陪在我的身邊,什麼也不用做,那就夠了。但是你沒有,你甚至沒有一點消息出現在我的耳邊,你知不知道你很殘忍?”蘇沫的聲音低低沉沉,帶着隱隱的痛與恨。
不等蘇沫繼續說下去,黎曜天已經一手扶着她的後腦勺,霸道地吻上了她的脣,將她的話都止在了她的口中。他不想看到她這幅樣子,這樣子的她讓他心疼到無以復加,“別說了,別說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別告訴我你那時候多想我,不然我真的會後悔得去自殺的。”
拼命地掙扎着,蘇沫不理會黎曜天的話,只是一味地要將黎曜天從自己的身前推開。原來無比眷戀的懷抱,卻因爲冰冷的等待,染上了冷意,她不想在這樣的懷抱裡沉淪。
“你滾,滾得遠遠的,不要靠近我……”蘇沫一邊推拒着,一邊說着,眼淚卻忍不住落了下來。
“沒有丟掉你,我沒有……我一直在找你,從你失蹤了就找你,但是找不到你。那時候我不在A市,直到回到A市後才知道了你的事情。那時候我一邊處理家族的事情,一邊在暗地裡找你,但是找不到。我不知道那時候你已經不再A市,如果我早點來東京找你就好了……”一口氣說完的話,似乎讓蘇沫冷靜了些許。
見有了成效,黎曜天繼續說道:“你還記得在C市看到我的時候嗎?我昏迷躺在牀上醒不過來,你知道我爲什麼醒過來嗎?是因爲小寶,小寶他用你威脅了我啊。我不能拋下你,所以我醒了,因爲我只有醒了才能見到你。我從那個虛假的夢境中醒來,就是爲了找到現實中的你。還有,我帶人去圍剿那個研究所,你知道是爲什麼嗎?因爲我要替你正名。當初你從A市離開,被統一通緝,也許你並不知道,但是我不想你回到A市時會有那樣的待遇。就算只是有那麼一點的可能,我也希望回到A市的你是開心的。而現在,我的目的達到了,司令他們都已經爲你洗清了那些壓在你身上的罪名。”
不等蘇沫反應,黎曜天又陸續說了七七八八的事情,似乎害怕只要蘇沫一開口就不讓他說一般,他的話語中帶着急切,但是話語卻是條理清晰。
漸漸地,蘇沫聽到了好多關於自己的事情,關於黎曜天這些年爲自己做的事情。也聽到了黎曜天這兩年怎麼折騰自己,這兩年不算什麼樣的事情都壓在了他的肩上。
而他也沒有背叛蘇沫,他跟紀靈之間什麼也沒有。甚至在黎母的刻意安排下,黎曜天還禍水東引,將紀靈給了自己的表弟黎風。
話音終於停下,黎曜天有些忐忑地抱着懷中他一直不肯放手的蘇沫,而在黎曜天的懷中,蘇沫也是出乎意料的安靜。良久,空氣中都帶着涼意氣息時,蘇沫纔開了口,“還有嗎?”
“你……”黎曜天聽到了話語中的哭腔,雖然低低的,很難分辨,但黎曜天還是感覺到了。
當低頭看到蘇沫流淚的畫面,黎曜天就像是受到了蠱惑一般,低頭吻上了蘇沫的雙眸。虔誠的吻,落在她的雙眸上,帶着熱意席捲着蘇沫。
感覺着他的小心翼翼,蘇沫的嘴角帶起一抹瑰麗的笑靨。再睜眼看着眼前的黎曜天,蘇沫拉下了黎曜天,隨後雙脣貼上他的……耳邊,似乎傳來她的低聲:“你是個笨蛋。”
笨嗎?如果笨一點能留在她的身邊,那麼他願意自己笨一點。
他的吻帶着小心翼翼,不似之前的那般急躁。而蘇沫卻是看着眼前這個小心翼翼的男人,直接不客氣地逆襲,讓你丫的裝君子,別以爲她不知道這根本就是個兵痞,哪裡是什麼君子啊。
果然,被蘇沫一個反壓,黎曜天也被激發了血性。兩個人一下子就在彼此的親吻中爭先鬥了起來,吻着吻着,似乎有些變了質……
散落一地的衣物,緊閉的臥室門,以及那隱隱傳出的低吟聲,充斥着這個夜晚的炙熱。
清晨,微光灑落的臥室內,大牀上的兩人輕擁而眠。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黎曜天看着懷中的蘇沫,心中不斷泛着滿足。兩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覺得人生也是絢爛多彩的,自從蘇沫離開,他的世界便成了黑白,現在也成了彩色。
相較於黎曜天的清醒,蘇沫卻依舊在熟睡,顯然昨天是累得不輕。看着這樣疲憊的蘇沫,作爲一個男人,黎曜天自然是有着自豪感的,但是自豪感之餘卻是有些心疼。
也許,自己昨天不應該那麼急切,畢竟她已經原諒了自己不是嗎?而且他們還沒有離婚,所以他們是夫妻。所以,他們會一輩子在一起,那麼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還有那麼多。
越想生活越美好,黎曜天的周身帶着暖意,如果讓那些這兩年裡見過黎曜天的兵崽子們看到,絕對是要亮瞎眼了。但是現在唯一能看到的蘇沫也在睡覺,所以是沒人能看到了。
原本不困的,但是看蘇沫睡得那麼香,黎曜天也不想起牀,那就繼續陪着她睡好了。這麼一睡,兩人直接睡到了午後,蘇沫醒來的原因還是因爲餓的。
“醒了?”感覺到懷裡的動靜,黎曜天低頭看着初醒來的蘇沫。看着她略帶迷糊的樣子,嬌憨可愛。明明蘇沫的年紀不比當初了,但是在黎曜天的眼中,蘇沫卻依舊是年輕時的她。
當然,這跟蘇沫的保養有當有關,現在的蘇沫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五六,根本不像個三十歲的女人。而黎曜天這些年也沒怎麼變,充其量就是整個人身上的氣勢更足了,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紀,似乎都不會怎麼變化。
兩人此時都是坦誠相見,蘇沫見着黎曜天倒也不覺得羞澀。伸手輕戳了下黎曜天結實的胸膛,“餓了,你給我做東西吃。”
抓住那隻作亂的小手,黎曜天可不想自己化身爲狼,“想吃什麼?再亂動的話,就只能我先吃了。”
不退反進,蘇沫雙手將黎曜天推到了牀上,自己則是在上俯視着他,嘴角噙着一抹壞笑,“沒有我的允許你敢亂吃?小心……我不理你。”最後的話,是蘇沫在黎曜天的耳邊說的,順便輕吹了口氣。
黎曜天的眸色微微幽沉,偏偏就像蘇沫說的,她就像是女王大人,她的命令他不敢違背啊。果然,是被吃定了呢……但是他卻甘之如飴,就怕她不吃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