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燃的房間處在走廊的末端,雖然蘇沫並不知道爲什麼季燃喜歡這樣的位置,但是這跟她並沒有什麼關係。
進到房間後,蘇沫便轉身看着後進屋的季燃,“可以說了嗎?”
“當然。”季燃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示意了下自己身旁的另一把椅子,“不介意的話我們坐下來聊聊怎麼樣?”
不知道季燃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雖然有直覺告訴蘇沫她應該離開這個房間,但是蘇沫還是違背了直覺,走到了椅子上坐下,“好了,我現在坐也坐了,你是不是該說了?”
“當然,其實騙你進來的人你應該很熟悉,她叫紀靈。而我,是紀靈同母異父的哥哥……”季燃語聲淡淡,讓人聽不出他的喜怒,但是一旁的蘇沫卻感覺驀地一涼,一種不好的預感席捲她的身心。
而在蘇沫站起身來,打算離開這個房間時,剛站起來的蘇沫,卻因爲身體的無力而重新倒在了椅子上。不由地,蘇沫想起了那瓶水,他在裡面下了藥……
看到蘇沫這幅模樣,季燃神色淡然,“這段時間網上的這些事情,雖然我在這裡,但是並不表示我不知道。雖然紀靈與我而言並不算什麼,但是她難得求我幫忙,你又這麼巧地跑到我的地方,讓我想不幫忙都不行了。”
“你……想怎麼樣……”蘇沫使勁搖晃着暈眩的腦袋,不管怎麼樣,都清醒不起來。再加上身體的無力,現在的蘇沫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微涼的手指拂過蘇沫臉頰的肌膚,絲毫不顯留戀,“我不想怎麼樣,只想你好好睡一覺,一切都將在黑暗中結束,很好不是嗎?”
“什麼意思……”蘇沫知道他們不打算放過自己,這個意思難道是要趁着自己昏迷然後殺了自己?
“放心,我不會殺你的,你的死不會算在我的頭上。好好睡吧,就這麼一覺睡過去……”季燃的聲音越發地輕柔,也讓蘇沫越發地睏倦,終於,蘇沫沒了意識。
一個小時後,收拾完東西的人陸續回到了中心視爲聚集地的大廳位置。白飛飛可以算是來得比較早的,當沒有在大廳找到蘇沫,不由看向此時窗口站着的季燃,“季燃,蘇沫姐呢?”
“走了。”季燃神色微冷,而他的變化,也讓幾個相熟的人清楚地發現了。
白飛飛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季燃,要知道季燃一向都蠻好說話的,“怎麼了季燃?你……”
季燃轉過身,衆人也看到了他衣服上的血跡,白飛飛雙手驀地捂住了嘴,“季燃,你……怎麼了?”
“蘇沫有意來到這裡,是爲了從我這裡偷走我公司的機密,沒想到我着了她的道,東西被偷走不算,還被她刺了一刀。”蘇沫身上有軍刺白飛飛是知道的,所以在聽到季燃的話時,雖然有些意外和不敢置信,但是在衆人譴責的目光下,卻不敢再說什麼。
季燃看到沒說話的白飛飛,語重心長道:“飛飛,我不是怪你把她救上來,只是希望你以後多點心眼,別被人騙了。現在的人,多的是表裡不一,也算是給你上了一課,我先回去休息休息,等軍隊的人來了你們再來叫我。”
“好的季燃,你先去休息吧,無端端惹上這麼個事,你也真夠倒黴的。”說話的是同季燃一起來到這裡躲避的朋友,季燃微微點了下頭,並未說什麼。
白飛飛在衆人的譴責目光下微微低下了頭,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有些酸澀和難受。走到牀邊,白飛飛不由想到那天自己救蘇沫上來的情形,雖然知道蘇沫傷了季燃她有些傷心自己的識人不清,但是,還是希望她能平安啊,這裡這麼危險。
想到這裡,白飛飛不由有些奇怪,爲什麼蘇沫要在這個時候襲擊季燃,要知道留在這個地方纔是最危險的。也許,她是要去其他幾個倖存者聚集的地方,然後在軍隊的保護下離開?應該是吧,只是她一個人的話也太危險了。
而白飛飛不知道的是,此時的蘇沫根本沒有離開這個地方。
季燃的房間,將蘇沫放到了衣櫃裡,用衣服和被子擋住了她的身影,不會讓人第一眼就發現這裡有人。就算有人來查,只要不是把東西給翻了,也不知道在被子和衣服下面居然藏着一個人。
軍人一向最注重時間觀念,兩小時還未到,季燃和白飛飛等人就聽到了軍隊靠近的聲音,槍聲的不斷響起,也昭示着他們的不斷靠近。
白飛飛看着那些怪物蜂擁着往外衝,不由心下一片膽寒,如果是他們的話,恐怕下去就被撕碎了吧。這些怪物就像是得了狂暴症的人一樣,看到人就要用爪子和牙齒撕碎。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清理,改良過後的裝甲車已經到了樓下,季燃見狀,指揮着大家拿起自己的東西,紛紛下樓準備離開。
黎曜天是這次的帶隊指揮,在樓下等了會兒看到以季燃爲首的一羣人下來時,頗爲滿意地點了點頭,至少不像有些膽小的人,連下樓都不敢。
“長官,太感謝你們了。”季燃一見到黎曜天,便由衷地表達着自己的感謝。
黎曜天只是淡淡點了下頭,示意他們上車,“確定人數都到齊了嗎?”
“到齊了到齊了,都到齊了。”季燃在環顧四周後,很肯定地給了黎曜天答覆。
顯然他們這裡已經不是第一批的營救點,在上了中心的公交車後,白飛飛見到了不少其他地方的倖存者。她試圖在其中找到蘇沫的影子,但是還是沒有看到,因爲還有一個倖存者的點還沒去營救,白飛飛想着可能蘇沫在那邊。
直到下午臨近傍晚,他們好不容易抵達軍隊的駐點,白飛飛還是沒有看到蘇沫的身影。不由地,她鼓起勇氣走到了一個小兵面前,“請問,所有的倖存者都已經營救成功了嗎?會不會還有什麼遺漏啊?”
“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照理說現在都在固定的倖存者點裡,不會遺漏纔對。如果你是要找誰的話,可能那人之前就被就出去也有可能。”軍隊裡的都是糙漢子,面對白飛飛這麼個水靈靈的妹紙提問,小兵顯然很有耐心。
哦了一聲,白飛飛走到一旁,但是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她以爲蘇沫會去到其他的倖存者聚集地,沒想到就算到了現在也沒有見到她,難道說她是在躲着他們嗎?
“最後營救終於完成了,等到我們撤離後,這個西北區的麻煩總算是解決了。”潘子恆心情大好,不由衝着一旁的柯一然略顯興奮地說着,要知道這段時間在這裡,他大爺的心情可不算好的。
因爲時間不早,不適合撤離行動,大家還需要在這個駐點繼續停留一天,明天一早開始徹底。
柯一然走在潘子恆的身邊,聽到潘子恆的話時,也是心下一鬆,“可不是,隊長也想早點回到外面,嫂子不見了,我估計現在隊長都還在擔心。”
“咦?蘇沫不見了!”潘子恆着實有些驚訝了,因爲這件事他之前根本不知道。
“是啊,就在前幾天吧。”至於到底哪天,其實不太好說。
因爲他們正好路過了白飛飛的身邊,白飛飛猛地聽到蘇沫的名字,不由想到了之前蘇沫的話,她是去找軍隊裡的人的。這麼一想,難道她當時說的不是謊話?“那個……”
潘子恆和柯一然正在說着話,對於突然出現的聲音,也不覺得是跟他們說的,所以繼續往前走,直到眼前多了一個攔路的女孩。
白飛飛擋在兩人面前,當被兩人的視線一看時,頓時有些慫了。索性,在之前她還知道問出自己的問題,“你們說的蘇沫,長什麼樣子?”
猛地出現一個人問蘇沫長什麼樣子,老實說不管是柯一然還是潘子恆都覺得怪異了。柯一然還好,潘子恆已經直接脫口而出了,“你問我們嫂子長什麼樣子做什麼?”
“我……我認識一個叫蘇沫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說的蘇沫。”她自己也不太確認,但是如果兩者長得差不多的話,應該就是同一個人吧。其實說到底,她還是有些不相信蘇沫會是個撒謊騙她的人。
他們都知道白飛飛是剛從倖存者的聚集地營救出來的,所以說她如果見過蘇沫的話,肯定也是在西北區裡。而蘇沫在外面消失的時候,足夠來到這個地方了。
想到這裡,潘子恆不由將蘇沫的大體特徵說了下,從頭髮眼睛身高到給人的感覺上。“就是這樣的,你大概一下跟你見過的那個蘇沫像不像?”
潘子恆越說,白飛飛越是驚訝,最後忙點頭,“像像,我見到的那個蘇沫是不是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啊。但是我現在找不到她,季燃說她偷了東西逃跑了。”
潘子恆差點沒被白飛飛的話給吐血死,什麼叫做蘇沫偷了東西逃跑?“你們搞錯了吧,雖然我們不知道嫂子跑這裡來做什麼,但是怎麼着也不會是爲了來偷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