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姿冷冷的睨了一眼走近的男人,帶着一絲哀怨和可惜。
老實說,這男人長得真心不錯,要是來點激情什麼的,其實也挺美好的。她二十好幾了,不向往那是假的。
可是如果自己真跟他搞一塊了,估計也就一夜情罷了。她不相信這男人在知道她不是處女之後還願意碰她。
所以她還是別多想了,一夜情啥的沒安全感,不如老老實實的和他保持距離。
只要有錢,以後還怕找不到美男?
“想何事?”男人走近,頎長挺拔的身軀佇立在她面前垂眸俯視着她。
“關你什麼事?”沈千姿沒好氣的反問。“我說你這人是不是特閒?”
月欽城面色微沉:“此話何意?”
沈千姿擺手:“聽說你不住在這裡,既然如此,你該去哪就去哪吧,別來煩我。”
說完,她面無表情的起身,繞過他身側快速的離開了大廳。
這男人除了比一般男人俊美以外,其餘的特點沒一點附和她選男人的要求。
他霸道,甚至很多時候讓人捉摸不透。不管他纏着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思,她對他始終都沒興趣。他的事她不會過問,而她的事她自然也不想讓他知道。
反正又不是真結婚,那拜堂啥的就算是他本人,她覺得也就那樣,跟演戲差不多,她犯得着當真?
這日子過得下去就過,過不下去分了就是。萍水相逢的交情,難道還能牽絆住她?
“王爺,今日您約了上官公子到聚雅莊,您何時出發,屬下好爲您備馬。”在月欽城身後,追魂恭敬的提醒道。
看着消失在大門口的倩影,月欽城抿着薄脣,眸底少了平日瀲灩的光澤,多生了幾分黯色。不知道爲何,他心口煩悶無比……
“追魂,你去聚雅莊告訴上官,就說本王今日事務纏身,無法赴約。”他沒回頭,冷聲朝身後追魂吩咐起來。
“……?!”追魂剛毅嚴肅的臉上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王爺這不是很閒嗎?從早上到現在都圍着那個女人轉悠,連書房都沒去,哪裡被事務纏身了?
對於主子的反常,追魂不解,可又不敢多問,只得應聲退下。“是,王爺,屬下這就去。”
“等等。”就在追魂轉身之際,月欽城突然正色的朝他說道,“去別院將本王所需之物搬回府中,以後本王住回府裡。順便把別院的人一併調回府裡,回頭讓楊智來見本王。”
“……”追魂震驚的轉頭看向他,“王爺,您在別院住的不挺好的?爲何要搬回來?”
別人不知道王爺爲何要住在外面的別院,但作爲王爺的貼身侍衛,他卻是最清楚不過了。皇上和太后想打壓王爺,時常送些人到淮陽王府來,說的好聽是讓人來伺候王爺,實則就是來監視王爺動靜的。
王爺隱忍,不想跟他們明着鬥,於是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們玩兒去。
但王爺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甘願受人監視和控制,這幾年,王爺白日雖然會回淮陽王府,但從來不在府中過夜。可以說,這兩三年,王爺沒在府中住過一日。
對於王爺的這種做法,皇上和太后也沒轍,總不至於王爺宿哪個地方他們都管吧?這管多了,別人也會有非議的。
有時候,他們這些手下都替王爺感到心疼。想當年王爺那麼小就被太后選爲質子送到西蒙國,五年之後回國不但沒受到皇上和太后的關心和器重,反而還想打壓王爺讓王爺無法在南隴國立足。
要不是太上皇駕崩之前將伏虎令賜給王爺,就王爺當時的勢力,恐怕早就沒命了。
皇上和太后心思貪婪,欲想將能號令三軍的伏虎令奪去,所以屢次想打壓王爺。但如今的王爺,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懵懂天真的小孩。饒是皇上和太后心思再多,也拿王爺無法,畢竟王爺有伏虎令在手。
他們在爲王爺自豪的同時,也特爲王爺憂心悲痛,皇上和太后明面上是不敢把王爺如何,可暗地裡卻做多了禽獸不如之事……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王爺卻攤上了這些比毒虎猛獸還冷血無情的親人。
似是沒看到追魂的震驚和不解,月欽城神色肅冷,再度開口朝他命令起來:“本王主意已定,你速去辦妥就是。”
說完,他面無表情的從追魂身邊走過,離開了大廳——
……
尚書府
張巧音回到蕭家,正巧蕭名望出去了,她慶幸的回了房。幸好蕭名望不在,要是蕭名望在家看到她並沒有將女兒帶回去,指不定又得衝她動怒。
這些年,她雖然做了蕭名望的正室夫人,可因爲無子傍身,蕭名望根本就不怎麼看重她,要不是她姿色過人,能哄得了蕭名望開心,就憑她的背影,早就被蕭名望給攆出蕭家了。
別看她頭頂這蕭夫人的頭銜,府中幾房妾室的勢氣可不輸她。特別是二房秦氏,自以爲替蕭名望生了一個兒子,就不把她們放在眼中。當着蕭名望的面就知道裝柔弱,揹着蕭名望,那嘴臉要有多可恨就有多可恨。
她張巧音雖然風光,可是這風光背後所飽嘗的酸苦,卻是無法向人傾訴。
原本還想着靠女兒來討好蕭名望,可哪知道這個逆女一朝翻身,竟然連她這個親孃都不認了。
實在是可恨至極!
早知道自己生的是這麼一個無情無義的東西,當初生下來的時候她就該將她掐死,也不會成了拖油瓶來絆住她。
回到房裡,張巧音氣恨難平,裝了一肚子恨不說,還得想辦法應付蕭名望。
“夫人,您消消氣,可別把身子氣壞了。”一旁丫鬟擔憂的勸道,“四小姐估計是心情不好,所以才同您置氣,相信四小姐不是真心要氣您的。”
雖說她今日沒能夠進入淮陽王府,但跟在夫人身邊多年,她也摸得清楚夫人的性子。肯定是四小姐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讓夫人不滿意纔會如此。
“小翠,你知道嗎?她今日竟然對我說要同我斷絕母女情分!”一想起今日發生的事,張巧音就沒法消氣,面對這個從她進入蕭家就跟在自己身邊的丫鬟,她一向都比較信任,所以有什麼話也從來不會對其掩藏,“那不孝女簡直快把我氣死了。我是她親孃,她竟如此對我,這還有天理嗎?”
小翠上前關心的替她順氣,好言勸道:“夫人,如今四小姐身份不同了,有點傲性那是在所難免的。”
張巧音不贊同她說的:“傲性?她才一點傲性?我看她簡直是沒人性!那種大逆不道的話她都說得出來,虧我當年那般辛苦的將她生下,她不思回報我的生育之恩就算了,如今還如此對我……以爲做了淮陽王妃就神氣了、就高人一等了?她根本就是癡心妄想!那淮陽王早晚都得死,她以爲她能做一輩子的淮陽王妃?我是她親孃,不想見她來日受難,想提醒她一些事,難道我還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