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位於皇宮最偏僻的地帶,深夜,這裡雖然燈火通明,卻影影綽綽的,給人一種很嚴肅很陰森的感覺。周圍重兵把守着,一般人還沒靠近,就會被發現。
然而南宮翊幾人卻是絲毫沒有壓力的潛進了天牢的內部。
南希走在最前頭,他是負責探路的,已經得到確切消息,知道魏紫涵被關在哪裡。
一路暢通無阻,南宮翊身穿一身黑色長袍,腳步輕快的來到了天牢最深處的那一個牢房前面。
牢房裡,魏紫涵一身華麗的宮裝早已經看不出顏色,她在牆角的稻草堆裡縮成一團,瑟瑟發抖,長髮凌亂的披散着,將臉埋在了膝蓋前,身上深深淺淺的傷痕,在昏暗的燈光下清晰可見。
南宮翊看到這樣的魏紫涵,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他抿着嘴,目光冰冷無比的看着魏紫涵。
南希扭頭看向一邊的獄卒,道,“把她叫醒。”
那獄卒是他們的人,聽到南希的話,一臉激動的看了南宮翊一眼,立刻將一盆水潑到了魏紫涵身上,大聲的叫道,“醒來,賤人,也不看看是誰來看你了。”
南宮翊的名聲,在哪裡都一樣響亮,尤其是在他的下人們心裡,更是神聖無比的存在,不容任何人侵犯。
“啊——”魏紫涵似乎被那冰冷的水給嚇到了,叫了一聲,猛地擡起了頭,那張已經開始腐爛,散發着惡臭的臉,髒兮兮的,出現在南宮翊的面前。
她擡眸,一雙眼睛有些睜不開似得,微微眯着,髒兮兮的身子,在草堆裡不停的顫抖着。這大冬天的,被潑了這麼一盆冷水,也難怪她會被凍成這樣了。
只是,看到這樣的魏紫涵,南宮翊的眼中除了厭惡和恨,再沒有更多情緒。
這事不怪別人,是她自己消想不該想的東西,落得這樣的下場,能怪誰呢?若是她好好的做她的相府千金,好好的嫁給慕辰灝,做她的貴妃娘娘,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就算木誠摯的她心中喜歡的是別人,也不會隨意動她。
慕辰灝是個自尊心很強的男人,身爲帝王的他,向來不允許別人的背叛。當初他會娶魏紫涵,一來是因爲多年的追求無果,讓他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將她得到,但更多的是爲了拉攏魏家,爲了打擊鎮國將軍府,羞辱蘇淺陌。
偏偏魏紫涵還以爲自己很聰明,以爲慕辰灝不知道她的心思,竟對慕辰灝陽奉陰違,慕辰灝能留她到現在,已經是看在相府的面子上了。
當然,這一切都跟南宮翊沒有關係,魏紫涵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因爲嫉妒而對蘇淺陌下手。
蘇淺陌是他看上的女人,絕不容許別人動她分毫。
這是魏紫涵第一次看到南宮翊穿黑衣。穿白衣的他,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神聖不可侵犯,永遠那麼聖潔。而穿黑衣的他,卻像是地獄修羅,一身凌冽的煞氣,讓人不寒而慄。
那雙往日裡溫柔如許的雙眸,此刻卻犀利無比,寫滿了冰冷,妖冶狹長的鳳眸,在那跟夜色融爲一體的黑衣映襯下,更顯得陰沉嚇人。
魏紫涵咬着嘴脣,癡癡的看着眼前的南宮翊。他不該是這樣的,她愛了他這麼多年,他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他分明就是世上最溫柔的男子,她永遠不會忘記,當初她練功不好被師父責罵的時候,是他在安慰自己,當她被大師兄欺負非禮的時候,是他護着她,在她孤獨無助想要放棄的時候,是他在鼓勵她。
這一切難道都是假的嗎?這麼寵愛她的師叔,怎麼會用看一個死人的眼神看着她呢?
魏紫涵忍不住哭了出來,泣不成聲。
她要的不多,不過是跟他廝守到老,哪怕沒有名分,什麼都沒有都可以。
可他爲什麼要這麼逼她,爲什麼要將她逼到這個地步呢?
魏紫涵的手用力地握成拳頭,因爲激動,不住的敲打着地面,似乎這樣她會好受一些。
南宮翊看着魏紫涵失控無助的樣子,語氣卻是冰冷無比的,“魏紫涵,我警告過你,讓你別碰她。”
魏紫涵聽到南宮翊的聲音,擡起頭,原本就十分嚇人的臉,因爲被淚水溼透的緣故,更顯得猙獰可怖。
她突然仰着頭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的這麼猖狂,卻怎麼都有一種淒涼的感覺。
“南宮翊,你殺了我吧,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死在他手上,她心甘情願。
南宮翊冷哼,“想死?你連死的權力都沒有?”
一再的陷害蘇淺陌,一再的對蘇淺陌動手,南宮翊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既然魏紫涵不識好歹,他怎麼能不好好教訓她呢?
聽到南宮翊的話,魏紫涵的身體一陣顫抖,驚恐的看着南宮翊,“你想怎麼樣?我死了還不行嗎?”
“呵,你做了這麼多對不起她的事情,死?豈非太便宜你?”南宮翊冷冷的說着,眼中滿是殺氣。
一身黑衣的他,本就霸氣十足,很是攝人,如今露出了這樣的眼神,更是嚇得魏紫涵連流淚都忘記了。
她咬所在牆角,身體顫抖着,看着這樣的南宮翊,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直到,南宮翊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不是對她下藥,想要毀了她的清白和名譽,讓她一輩子都無法好過嗎?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