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子走出公司一眼就看到了路邊那輛騷包的紅色跑車和那個靠在車頭處吸引着來往路人目光的邪魅男人。
最近一段時間,葉梓凡每天準點守在公司樓下接麥子下班。
公司同事在偶遇了葉梓凡n次後,徹底的沸騰了。
看兩人的眼神中都透着無盡的曖昧與基情。
錢曉曉二話不說直奔主題,見到葉梓凡就問他是不是在追求麥子。
麥子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葉梓凡直截了當的就承認了。
更是大方的請了全公司人吃飯,麥子被強拉硬拽的拖了過去。
席間葉梓凡被公司的雌性生物團團圍住,個個一臉八卦的非要他講講和麥子的愛情羅曼史。
葉梓凡脣邊的話被麥子殺人的眼光直接憋回到了肚子裡。
葉梓凡不敢怒不敢言,小心翼翼的忠犬模樣,頓時激起了八卦女們氾濫的同情心。
矛頭紛紛對準了麥子,迫擊炮似的譴責氣的麥子險些背過氣。
譴責過麥子的八卦女們瞬間化身爲知心姐姐,安慰着葉總裁那顆飽受摧殘與壓榨多時的心。
麥子黑着臉窩在沙發處,狠狠的瞪着滿臉笑意的某人。
葉梓凡時不時的朝他努努嘴擠擠眼,得意的模樣恨的麥子咬牙切齒。
同樣被忽視了的還有角落裡悶頭喝着啤酒的王建。
他端着酒哀嘆道:“果然,每個女人身體內都隱藏着一個腐女!”
用胳膊肘撞了撞還在一旁生悶氣的麥子:“你這算不算是公開出櫃啊!”
麥子瞪了王建一眼:“出你個大頭鬼啊!我和他沒關係,沒關係!”
“誰信啊!”王建翻翻眼:“舊城改造爲麥寶建兒童樂園,之後又給了咱們公司那麼大個訂單。我原本還奇怪呢,原來他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麥子無言以對,他找不出任何理由否定王建的話。
晚飯結束後,麥子積壓已久的怒氣是徹底的爆發了。
他坐在車內衝着葉梓凡劈頭蓋臉的吼道:“葉梓凡,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們之間的承諾你都忘記了嗎?你答應過我不來公司找我,也答應過我不會再打攪我的生活。你讓我以後還怎麼待在公司裡,你……”
葉梓凡拽過麥子,拉着他的手安慰道:“大家早晚都會知道我們的關係,我不會讓我們的關係一直隱藏在黑暗中。”
麥子一把甩開葉梓凡:“我們之間根本什麼關係也沒有,你這樣做有沒有問過我是否同意。”
葉梓凡邪邪的盯着麥子:“我對你是勢在必得!”
麥子一顫,今天的葉梓凡跟平時很不一樣。話語裡已沒有往日的試探,信誓旦旦的氣勢讓麥子覺得記憶中那個強勢的男人又回來了。
麥子別過臉不敢對上男人灼灼的目光,他怕會在他強勢的目光下潰不成軍。
“你……你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葉梓凡猛地拉過麥子,緊緊的錮在懷中,邪魅的聲音就飄進麥子的耳中:“麥子你這一招沒用了,這一次我絕不會讓你再從我的身邊逃開。”
麥子震驚的瞪大雙眸,平日裡一旦提到約定,葉梓凡就不敢再有絲毫的逾越。
今天故技重施,竟沒有得到往日的效果。
在麥子還未反應過來時,葉梓凡已經猛地將他壓在座椅上,狠狠的吻上他的嘴脣。
葉梓凡的吻霸道、熱烈掠奪着麥子全部的氣息,靈巧的舌頭撬開緊閉的脣齒,深深的探進麥子的口中,舔舐着他口腔中的每一處肌理。
麥子被逼得退無可退,勉強發出嗚嗚的悲鳴也瞬間被葉梓凡盡數吞進口中。
相貼的脣間彷彿摩擦出點點火光,灼熱的氣息將麥子僅剩不多的理智一同燃盡。
大手從毛衣的下襬處鑽入,貼上那片白皙滑膩的肌膚,引得身下的人一陣戰慄。
沿着那片滑膩逐漸下移,猛地停在一道微微凸起的肌膚處,反覆摩挲辨認。
葉梓凡從那片誘惑中抽離而出,抵着身下人的額頭,問道:“這裡怎麼有道疤啊!我記得以前沒有的!”
原本雙眼迷離的麥子在聽到他的話後,竟猛地直起身狠狠的推開了身前的葉梓凡,慌亂的整理凌亂的衣衫。
葉梓凡有些茫然的拉過麥子:“這是怎麼了?剛纔不還好好的嗎?”
麥子一把揮開他的手,拉開車門就下了車,招手截過路邊的出租車絕塵而去。
葉梓凡無奈的摸摸鼻子,他也沒說什麼啊?怎麼到嘴的麥子又飛了!
靠在出租車後座的麥子,一手敷在小腹上,臉龐爬上一抹苦笑。
公司的同事在知道麥子與葉梓凡的關係後,並沒有想象中的鄙視與厭棄,一如既往的與他相處。
這是麥子所沒有料到的,畢竟在這個保守的國家,同性戀終究是不被世人接受的另類羣體。
同事們的開明給了麥子無盡的欣喜與感動,但此後麥子的生活卻被那個男人攪的一團亂。
那天以後,葉梓凡索性就不再顧忌,對麥子展開熱烈的攻勢。
送他上班,接他下班,陪他去幼兒園接麥寶,爲父子倆燒菜做飯。
忠犬二十四孝男友,也就不過如此了。
麥子撂臉子、耍脾氣、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但凡能使的法子都用了一個遍,也沒能讓葉梓凡從自己身邊消失。
麥子憋了好幾天的怨氣,在再次見到公司門口的葉梓凡後是怎麼也繃不住了。
走過去吼道:“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和你交往,和你上/牀,和你結婚,和你過日子!反正就是想和你在一起!”葉梓凡無賴的笑道。
麥子捂住耳朵:“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葉梓凡被麥子孩子氣的舉動給逗樂了,將麥子的手從耳旁拉下,握在手中:“你就別再彆扭了,明明愛我愛的要死,爲什麼就不願意正視自己的內心呢?”
麥子翻眼瞪他冷笑道:“葉總裁,你也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真以爲誰都哈你哈的要死!”
葉梓凡並沒有戳穿麥子,咧嘴一笑:“別人愛我我還不稀罕呢,我就喜歡你,就想讓你哈我哈的要死!”
說完就將還在憋悶的麥子塞進車內,發動汽車駛向了幼兒園。
“昨晚上聽麥寶說想吃魚,今天我打算給他做個清蒸鱸魚,你覺得怎麼樣?”
“過段時間你休假了,我們帶麥寶去迪斯尼樂園吧,我早就說帶麥寶去呢,咱不能在孩子面前食言啊!”
“還有我給你買了兩件襯衫,在後備箱裡,回家的時候記得拿上……”
葉梓凡滔滔不絕的說着,麥子直接無視掉他,瞥過頭看路邊的風景。
葉總裁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唱獨角戲,一個人說的起勁。
麥子走進幼兒園和一同入內的周承澤撞了個正着。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你怎麼在這兒?”
又再次同時回答道:“我來接孩子!”
麥子與周承澤對望一眼,哈哈大小。
周承澤驚異的問身旁的麥子:“我可真沒想到你這麼年輕竟然就有孩子了!”
麥子笑了笑:“其實我也覺得挺突然!”
兩人邊走邊聊的走進了幼兒園。
又再次驚訝的發現兩人的兒子竟是同班同學,周承澤的兒子周景熙正是麥寶口中經常提到的同學週週。
麥子是又驚又喜:“真沒想到世界這麼小啊!”
周承澤感慨道:“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兩人一同接了兒子出來,在門口分別。
葉梓凡見父子倆出來後就迎了過來,接過麥子手中的書包,放在後座上。
周承澤回過頭看向不遠處的三人,微微怔了一下,隨即利刃般的目光緊緊盯着那抹瀟灑的身影,眸中的恨意讓人不寒而慄。
身旁的周景熙好似感覺到了父親的異樣,伸出小手拉了拉父親的衣袖:“爸爸,怎麼了?”
周承澤瞥過頭,牽起兒子的手:“沒事,就是看到一個熟人。我們回家吧!”
重重疊疊的墳墓彷彿無邊無際,無數的亡魂沉眠在深深的地下。一陣夜風颳過,吹起地上的冥錢紙灰,好似沒有生命的黑蝴蝶起起落落。
寂靜無聲的墓地,響起一串深沉的腳步聲。
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一個墓碑前。
男人將手中的白色馬蹄蓮放在墓碑旁,半蹲着身體臉頰貼在冰涼的石碑上,手指輕輕的撫摸着嵌在石碑內的照片。
透過他手指的縫隙,隱約能看到一個男孩俊美的容顏。
男人就那麼靜靜的蹲着,手指不斷的摩挲着石碑。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已漸漸泛白,男人才不捨的站起身,留戀的看了照片一眼。
“阿嗣,你在下面不要怕,哥哥馬上讓他來陪你!”
輕輕的話語迴盪在蕭靜的墓園平添了幾分森然、陰冷。
麥子一進公司就敏銳的覺察到氣氛不對。
原本議論紛紛的同事們再見到麥子後,頓時就噓了聲。
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定,但看他的眼神中帶着幾分同情。
麥子坐在椅子上,一臉的茫然,他捅了捅身旁的王建,瞟了一眼還在偷偷打量他的同事們,問道:“他們這是怎麼了?”
王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的麥子更加迷茫。
“你倒是說啊,怎麼了?”
王建囁嚅了半天,在麥子殺人般的眼神中敗下陣來。
“怎麼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麥子牙咬看他:“到底什麼事,從實招來。”
王建拿出一份報紙遞給麥子。
麥子接過報紙,大半個版面上就貼着一張圖片,一對男女親密的身影出現在一間高檔的賓館門口。這畫面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報紙洋洋灑灑一個版面全是關於兩人的八卦。
黑色的油墨字體,恍的麥子一陣目眩。
王建偷眼打量身旁的麥子,小心翼翼的勸道:“麥子,小報記者就是愛瞎寫,你可不能當真啊!”
麥子放下報紙,若無其事的璀璨一笑:“我當什麼真啊!我和葉梓凡真的只是普通朋友關係!”說完就自顧自的忙碌了起來。
王建深深的看了麥子一眼,心底暗歎,真是死鴨子嘴硬,笑的比哭還難看你那點小心思不全都寫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