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小說出爐
對嘟嘟來說，沒有什麼比放假更重要，因爲她一點都不喜歡學習，尤其是陳書婷還是校長，她還有個爹叫孫向陽。
所以她在學校裡，受到了幾乎所有老師的關注，想偷懶都不行。
在學校這樣也就算了，關鍵是放學以後，別的小朋友都在外面玩，打鬧，她卻被拎着耳朵在家裡寫作業，那些小夥伴礙於陳書婷的威嚴，都不敢來找她玩。
有兩次她趁陳書婷不注意，偷着跑出去玩，結果回來後，捱揍倒是沒有，就是全家人都在那裡吃飯，她卻在一邊寫作業，寫不完不許吃飯，更別提睡覺了。
天知道她多麼想放假，想有一個天天玩，不用寫作業的童年。
所以，她感覺自家爹的話幾乎說進了她的心坎，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陳書婷直接搖頭，堅決的說道：“不行！”
嘟嘟的歡喜還沒來得及綻放，就僵住。
她喜歡當老師，不是單純喜歡這個職業，更多的還是老師所賦予的意義，教書育人。
關於張家棟的遭遇，李青青自然也聽說了，知曉對方是騙自己，不過她卻沒有找張家棟算賬，而是找到那個跟張家棟走的比較近的那名女知青。
所以，雙水灣這邊提供的剪紙畫數量，完全要看黃氏集團的消化能力。
他們在上課之餘，可以繼續複習，等明年高考的時候，可以去參加高考。
所以別的學校可以放暑假，但雙水灣不行，他們的學費全免，那就更應該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哪怕他們還是愛玩的年紀，什麼都不懂，可作爲老師，校長，卻不能不爲他們的未來負責。
畢竟父親他們雖然出來，但難保不會有人監視，這個時候拿出來，反而會害了大家，不如過個幾年，讓父親他們體會到生活的不容易，沉澱一番再說。於是，孫曉清第二天就到了雙水灣，鄭重的表示感謝。
不過，他也知道，陳書婷說的纔是對的。
甚至，孫曉清這種家庭背景，就算去找工作，人家也不會要，那些廠子裡的招正式工，都是有背景條件的，要麼家傳，要麼上面分配過來。
自然也就拿不出來。
雙水灣的平凡故事？
可惜的是，他們明白的太晚了。
不過等大家知道孫曉清的身份後，就什麼都不說了，立即就接受了她，甚至手把手的教，讓孫曉清在那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禮遇，就跟當初的黃錦鈴差不多。
轉眼又過了幾天，關於回城的知青名額也定了下來，雖然老支書來問過孫向陽的意見，但孫向陽很乾脆的搖搖頭，讓老支書自己拿主意，他不管。
除此之外，路衛國這本書倒也結合了雙水灣的發展，包括打井，黑壚土地，甚至是煤礦，全部都寫了出來，過程曲折，困難，但最後總算是成功。
至於在老家挖出來的那些東西，孫曉清連父母都沒有透漏分毫，就當沒有過那筆財富。
“那什麼，你是校長，學校的事情你決定就好。”
因爲他很清楚孫向陽在雙水灣的威望，真要這麼寫，就算孫向陽自己不介意，雙水灣的人也會把他給撕了。
孫向陽不得不找到蘇慧晚，最終找到到幾個高考失敗的老學生，臨時聘請他們爲雙水灣的老師，工資按照雙水灣的標準，另外每個月還提供五塊錢的補助，以及管吃管住。
但孫向陽卻知道，這種人或許有，但終究是少數，很多人都是靠着家裡。
“雙水灣的學生本來基礎就差，別說跟城裡的孩子比，就算公社那邊都比咱們這邊強，之前入學的時候，我摸了摸底，以前雙水灣在公社那邊上學的孩子，考試成績基本都在倒數，中游的都很少，班裡前十名的更是一個都沒有。
哪怕她保存在孫向陽那邊的黃金珠寶，足以讓她一輩子都衣食無憂，但問題是，她已經下定決心，就當沒有，要真正的自食其力。
孫家徹底完了。
半年的時間，路衛國總算拿出了自己的成果，厚厚的一大迭，足足有三十多萬字。
而散漫的習慣，所導致的後果就是，哪怕上了初中，也難以約束自己，孫向陽要不是後來及時醒悟，恐怕連高中都考不上，直接去打螺絲。
路衛國的小說中，主角自然不可能會風水，但也給安排了個別的角色，因爲身體弱，自強不息，從小學習中醫，爲自己調理身體。
這下子，張家棟偷雞不成，連本來碗裡的米都不見了。
然後孫向陽就被陳書婷給趕到了城裡，理由還是那個，找老師。
就算明年再有名額，估計也輪不到他，只能等過幾年，放開限制，大批迴城的時候，才能趕上。
這次高考，咱們雙水灣仍舊一個都沒人考上，我也瞭解過情況，那些學生從小基礎就差，到了初中高中也是跟不上，等於白白耽誤了。
但孫向陽塞人？
張家棟當場就麻爪了。
既不耽誤複習，也不耽誤賺錢，可謂是兩全其美。
這是孫家三兄弟的共識。
即便剪紙畫小組有規矩，但規矩不代表傻。
但看完後，孫向陽卻沉默了，甚至緊緊皺起了眉頭，讓路衛國忐忑不安。
恰好，剪紙就很適合她，等她學會了，可以回去教她母親，這樣兩個人每天都有事情做，還能賺錢養家，屬於再好不過的事情。
哪怕明知道這個名字只是暫時的，也有種不忍直視的感覺，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用黃德發的話說，等再多積攢一些大師級剪紙畫，就專門弄一個剪紙畫展覽會，說不定能吸引更多的人，把渠道推出去，只有那個時候，纔會擴大規模。
而孫向陽對她的幫助，也就僅限於此了。
他哪有什麼信？
雖說就算老支書這麼不顧規矩塞個人進來，也會被趕出去，畢竟老支書的媳婦也在這邊。
就這樣，孫曉清回去了一趟，告知了這邊的情況後，就安心的留在雙水灣學習剪紙。
聽到可以在雙水灣學剪紙，孫曉清自然很樂意，一直壓在她肩膀上的重擔，也稍稍輕鬆了幾分。
至於小說的內容，完全就是以孫向陽爲原型，也就是名字改了改，從孫向陽改成了孫少安。
關於這點，有人直接明着跟他們說。
這樣，才解決了雙水灣缺老師的窘境，總算可以正常維持教學。
也算是緊扣當下的主題，摸準了現下大家最喜歡看的內容，再加上路衛國的文筆，寫出來的人物栩栩如生，倒還真像那麼回事。
一直上躥下跳的張家棟，終究還是沒能如願，哪怕他找了人也沒用。
根本就是胡編亂造的。
不得不說，這是巧合中的巧合，或許冥冥之中都要讓這個角色出來。
因爲老支書問他，你對象給你寫的信在哪？
如果明年他們再考不上，我會跟老支書商量一下，讓他們全部回來當老師，高中文化，當小學老師絕對綽綽有餘，所以你只要幫我找一些臨時的老師就可以了。”
而那段時間，他們班的學習成績也一直都是年級第一，孫向陽幾乎每次都能得兩個一百。
不過那段時間，不僅僅孫向陽，幾乎大部分同學都畏之如虎，認認真真，老老實實的學習，晚上回家寫不完作業，都不敢睡覺。
也就是孫向陽知道黃氏集團那邊目前的承受力，以雙水灣現如今的產量，剛剛飽和，再多就無法消化掉，否則孫向陽早就從外面收購了。
現在苦點累點，哪怕不理解都沒關係，至少將來不會後悔。
但到了四年級，那個班主任突然離開，換了一個和藹慈祥，不怎麼管他們的班主任，當時所有同學都跟過年似的，之前失去的，都在瘋狂的找回來，導致的下場就是，再也不認真學習，大家的成績全都下降的厲害。
孫曉清突然加入剪紙畫小組，還是沒有任何基礎，直接去學習的，也讓不少人吃了一驚，畢竟就連孫建剛的媳婦，都得先在家練會了，才加入的剪紙畫小組。
孫向陽無視嘟嘟投來的求助目光，揉着太陽穴說道，對於這些學生即將被大魔王支配的恐懼，他只能報以同情。
只不過這個孫少安沒有一個叫孫少平的弟弟，家庭環境也改變了許多，但剩下的，卻有着孫向陽的影子，一樣的從小體弱多病，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陳書婷在這本書裡，還是按照了路衛國一開始的想法，高考。
這讓他捶足頓胸，早知道這樣，應該事先僞造一封信，也就不至於露餡，說不定就能回去了，可惜，他自作聰明，卻沒有把這份聰明真正用到關鍵地方，甚至還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之前他答應幫老支書寫村志，甚至在雙水灣幫了不少忙，終於‘感動’了陳書婷，讓他自由創作，而這半年，他幾乎所有空餘時間，都用在了寫這本書上面。
上輩子，他小學一到三年級都是一個班主任，當時那個班主任又嚴又厲害，還經常打人，哪怕是孫向陽也沒少被收拾。
哪怕有人成天喊着，不上學照樣有出息，賺的更多，甚至當老闆，讓那些大學生給自己打工。
難道自己的故事寫的不好？
把孫向陽給惹惱了？
可真當老爺子離開，他們才猛然發現，原來一直支撐着孫家的並不是他們，而是老爺子。
他當初一個班的小學同學，能夠考上高中的，寥寥無幾，全都早早輟學。
如果今後考不上，或者放棄了，完全可以留在雙水灣當一輩子老師。
等五年級期中考試的時候，他們班在全年級的成績已經變成了倒數。
可以說，路衛國爲了這本書，付出了巨大的心血。
甭管是不是雙水灣的，都不重要。
原本路衛國打算塑造一個騙子，專門靠這些封建迷信糊弄人，騙錢，但想了想這麼做的後果，直接打了個冷顫，把這個角色刪掉。
而主角的父親，因爲救了落水的知青，然後故事便開始了。
陳書婷看着孫向陽，嚴肅而又認真的說道。
成爲雙水灣（向陽）小學的校長，對她來說是個意外，但她既然擔起了這個擔子，那就一定要做好。
尤其是孫家老爺子已經去世，他活着的時候，孫家三兄弟覺得他有些礙事，不如早點死掉，好分割家產。
那沒事了。
倒是路衛國又跑來雙水灣，並且將自己寫好的，雙水灣的平凡故事拿給孫向陽看。
孫向陽問了問孫曉清以後的打算，得知她還沒想好，就讓她去跟着學剪紙畫，等學會以後，可以在家跟母親一塊剪紙，收益跟剪紙畫小組一樣，直接換成錢，足夠養活自己了。
不讀書不一定沒有出路，但對於那些沒有家庭背景的學生來說，讀書無疑是最好，最簡單，最直接的出路，甚至是通天大道。
而臨時工，現在也是搶破頭，孫曉清根本就沒有半點優勢。
相比別人，孫曉清的父親在聽到家人的話後，無疑知道的更多，想到最終是孫向陽幫忙，他們才能出來，不由得長嘆一聲，交代孫曉清抽空去趟雙水灣，好好謝謝孫向陽，反正他是沒臉去。
但事到如今，就算不服也沒用，家裡的產業早就被沒收，以他們曾經做的那些事情，如果繼續鬧，只會再度讓自己進去。
孫向陽看着對方取的名字，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吐槽。
事到如今，就算後悔也已經無用，只能老老實實的接受。
於是，嘟嘟的放假美夢還沒開始，便直接夭折。
用他的話說，這只是第一部，也是初稿，後面還要繼續精修，直到讓自己滿意纔會去發表。
之前記錄的各種故事，跟雙水灣，跟孫向陽等人有關的資料，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總之，這天之後，那名女知青再也沒有搭理過張家棟。
而另一邊，孫曉清跟母親在家裡焦急的等待了幾天，終於接回了父親，相比被抓前，父親明顯消瘦了許多，整個人看上去也很頹廢。
所以，陳書婷的所作所爲，完全都是爲了那些孩子好，就算現在不理解也無所謂，因爲陳書婷壓根就沒想過他們將來會如何回報自己，她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當好老師，當好校長，教書育人，就這麼簡單。
比起去廠裡打工可方便，也更加賺錢。
至於東南亞一帶的計劃，現在也急不得，等香江這邊形成一種風潮，才能恰到好處的推出去，急也沒用。
“那什麼，孫隊長，你倒是說句話啊，到底寫的怎麼樣？我保證，已經儘量還原了，但小說畢竟是小說嘛，不可能一模一樣。”
路衛國搓着手，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