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看到任良山看向狗子們的表情,他基本上已經知道對方來幹啥了。
“任叔,咱們去屋裡面暖和一下。”
“我就不往屋裡去了,這不是快過年了嗎,我們那邊明天一早就打算進山,今天我想把這幾條狼串子帶走,一般情況下五六天回來,最多也不會超過八天。”
“那我就謝謝任叔幫我調教它們了。”
韓立接下來跟任良山說了一下自己都給狗子們吃過什麼動物、什麼位置的肉頭,還有狗子們的一些其他情況,最後拍拍頭狗的腦袋,讓它圍着任良山轉了幾圈後就蹲在了對方的腳下。
這一幕把任良山看的是口瞪目呆,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有靈性的狗,好一會才磕磕巴巴的說道。
“韓兄弟,你竟然捨得把這樣的狗交給我,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它們去冒險的,還會盡量幫它們爭取到最多的份額。”
韓立連連擺手表示不用,最後送任良山出門的時候,他又想到了什麼於是就多問了一句。
“任叔,我問件不該問的事。”
任良山這時候一邊走一邊觀察着頭狗帶領其他狗的情況,還嘗試着下達幾個簡單的指令,聽到韓立問話以後頭也不擡的說道。
“說唄,咱倆的關係沒有什麼不該問的。”
“你上次帶着來我這看病的那個侄子大剛現在咋樣了?後來有沒有找名醫看看?或者上有B超的大醫院檢查一下?我沒有別的意思,主要是這種情況太罕見了,所以我想知道自己把脈結果對不對。”
“哎,上次從你這離開以後我找他父親拐着彎的說了一下,聽說後來大剛被他爸帶着出去了兩天,回來以後他們家裡的煎藥砂鍋就沒停過,這不是明擺着被你給說對了嗎。”
韓立聽完以後默默的把任大剛當時的脈象記了下來,等有時間再寫在本子上。
“可能是我才學疏淺了吧,這世上的名醫多的是,也許對方手中的方子剛好可以對症。”
“對了,我們村老牛家媳婦不是帶着她兒媳來你這裡看過嗎?我聽說現在已經懷孕了。”
“可是我記得當時的囑咐是兩個月內不能同房的呀?現在纔過去多久呀?”
因爲這位帶着兒媳過來看病的牛嬸是韓立回來以後接待的第一個病人,所以對她的印象要深一點,不過韓立最後就自嘲的笑了一下接着說道。
“這可能是那位嫂子的兒女緣到了吧。”
“他們家兒媳嫁過來三年了都沒懷孕,吃了你幾服藥就碰巧有了,這不是韓老弟你的功勞是什麼?”
兩個人說笑一會,任良山就帶着五條狼串子朝村外走去。
韓立回到屋裡的時候棋局也結束了,她們四個人正在收拾棋盤。
圍棋那邊不出韓立所料,最終何米勝了雲晶晶十八子落幕。
象棋這邊侯玉華輸在了雲瑩瑩的雙馬飲泉這個殺招之下,從而不得不棄子認輸。
“立哥,剛纔是誰在叫你呀?”
“中河村那個送我們貂皮的任大叔,他這次是來借狗的。”
聽到是這個理由姐妹倆表現的比較平靜,因爲韓立以前就跟她們說起過這事。
何米不知道想到什麼,意味深長的看了韓立一眼沒有說話,只有侯玉華對這事不怎麼了解,所以就開口問道。
“韓大哥,那位大叔借狗做什麼呀?”
韓立把任良山借狗的原因簡單的說了一下,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就散了。
晚飯過後,第一次不用出門遛狗讓韓立還有不習慣。
可是這時候就上炕睡覺有點太早,而且就算他樂意姐妹倆也不幹。
於是韓立就來到了院子裡自己以前選好的冰窖位置,拿起傢伙什就開始動工。
對於要挖一個儲冰窖的事姐妹兩是知道的,她們聽到動靜以後就要過來幫忙。
不過被韓立用一番心疼、溫柔的話語給勸回屋裡去了。
姐妹倆感動的不行被勸回到了屋裡,這時候韓立也鬆了一口氣。
讓她們幫忙?這不是開玩笑嗎。
沒人在場的時候韓立的分解能力隨便用,要是她們在場幹活會受累、會影響晚上彼此之間的溝通,關鍵還會嚴重影響他的進度。
不過韓立沒打算一下子就把冰窖給弄出來,弄到一半後用柴火把現場掩飾了一番就回屋去了。
付出總是有回報的,關心、關愛同樣如此,剛纔韓立的那些話讓姐妹倆今天異常熱情。
讓韓立從一開始就享受到了推波助瀾的待遇.。
中途選擇了不勞而獲。
到後來竟然收穫到鐘鼓齊鳴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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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韓立家的情況跟往常一樣,練拳、練功的時候一如平常跟大姨子相互偷襲一下。
今天衛生室裡面依舊是昨天的那些人,人多話題就多,時不時傳出的笑聲說明現場的氣氛不差。
不過有了昨天的診斷還有規矩,今天韓立單純扎針、拔罐的速度比較快,到十二點左右病人基本上已經走完了。
韓立拿好銀針、關好門,去了一趟大牛老爺子家和鐵柱老爺子家。
回來的時候被牛老爺子硬是往口袋裡面給塞了一兜子山楂,鐵柱家老爺子給塞了一兜子松子。
面對他們韓立還不敢用力掙扎,生怕一個不小心傷到了老爺子,所以只能苦笑着他們把東西塞進自己大衣的口袋裡面。
不過今天在路上沒有遇到張超美,她們家那個老宅子的街門也沒有開。
回到衛生室,韓立先給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後拿出藥鍋一邊處理着一些藥材,一邊拿出“玉宜堂實錄”開始琢磨裡面的美容藥方。
韓立不知道的是,自從前天他帶着人去鑿冰釣魚以後,除了周國安以外所有的人都吃上河鮮。
特別是知青院這邊,女知青宿舍裡面的祁如英、袁紅英和孟再紅她們偶爾還能一塊做頓飯吃。
但是男知青這邊閆爲民和許勇建這這兩位最後一批來的人,從一開始就沒有跟周國安吃過飯。
男女知青分成了好幾撥做飯,再加上貓冬的季節不用上工,大家吃飯也沒有個準點,一般都是什麼時候餓了什麼時候吃,這就造成了知青院的竈房裡面始終圍繞着一股魚湯的味道。
原本大家都吃的清湯寡水沒有什麼區別,一直在炕上躺着不出門的周國安也沒什麼感覺。
但是現在不同了,知青院所有人都在喝魚湯,偏偏他自己啃着窩頭、吃着鹹菜,這就讓周國安有點受不了了。
但是周國安現在也說不出什麼來,畢竟出去釣魚的時候大家叫過他,是他自己不想出去才造成今天的這種情況。
於是周國安就向閆爲民和許勇建打聽釣魚的過程,當他聽說最難的就鑿開冰面馬上就心動了,至於其他的周國安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因爲論起力氣他還是比較有自信的。
今天一早周國安拿出一個蛇皮袋,沒打招呼拿起屋裡面也不知道是誰的魚竿,找到村裡的倉庫保管員從這裡借來了鐵釺子就去河邊鑿冰釣魚去了。
可是周國安根本沒想過韓立他們爲什麼要跑那麼遠的下游去釣魚,或者說他知道但是懶得跑。
等他到河邊的時候才發現,現在河面上已經變成了孩子們的樂園,單純溜冰打出溜滑的、玩爬犁的、玩單蹬兒的,總之玩什麼的都有,冰封的河面上始終迴盪着孩子們歡快的笑聲。
(這些東西毛遂最少也能碼出兩章來,因爲它們真的、真的很好玩,但是在這裡就不多描述了,不清楚怎麼玩的大佬可以去勞煩度娘。)
周國安一看這個情況眉頭就皺了起來,他就是再懶也知道在這裡鑿冰不行,於是他就繞過了一小段孩子們玩耍的區域就開始鑿冰。
可是當週國安卯足勁把手中的鐵釺子鑿向冰面上的時候,光滑的冰面不接受他的蠻力,直接讓他來了一個狗吃屎,鐵釺子還差一點磕掉自己的門牙。
這一下摔的周國安好長時間沒從冰面上爬起來,不過吃一節長一智,再往後他就小心多了。
在周國安的不斷調整力道和努力下,冰面上的冰洞一點點的變深了。
可是冰洞好像也越來越窄,現在就跟一個圓錐型差不多。
周國安一看這樣下去可不行,這樣下去他還怎麼釣魚呀,於是就開始加闊、修整冰洞的面積。
等鑿到一定深度後,冰層逐漸變成了淺藍色。
要是韓立或者一個有經驗的人在這裡就會知道這是快砸穿見水了,這個時候一定要小心,弄壞冰洞事小,要是人掉下去就麻煩了。
但是周國安並不知道這一點,他依舊用力的揮舞着鐵釺子一下又一下的鑿向腳下的冰面。
撲的一聲響,然後就是咔嚓、咔嚓的聲音傳來。
周國安沒有反應過來人就已經掉到水裡了,冰涼刺骨的河水和身邊亂撲騰的魚兒馬上就讓他清醒過來。
“救命.救命呀。”
可是他的聲音在自己鑿開冰洞裡面顯得是那麼的可笑,冰面下的水流雖然不快,但是架不住他棉衣棉褲吸水後在快速的變重,這個重量在不斷的拉扯着他往水底沉去。
於是周國安掙扎、嘶喊的更加賣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