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前一邊看着三個便衣,把厚厚的書按在那經理的胸口,然後用錘子猛砸那本書,邊小聲對陳細九問道。
“細九,這阿耀、阿發全名叫什麼?”
陳細九一愣,隨後就誤以爲楚向前這是打算提攜這三人。
忙低聲說道,“楚爺,一個叫黃炳耀,一個叫黃啓發,是兩堂兄弟。不過他們倆不是直系堂兄弟,而是同族。
那個打人的,叫劉江。是我們警署裡最能打的。”
楚向前對能打的人,並沒多少興趣,畢竟自己手下根本不缺這種人。
反倒是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黃家兄弟,楚向前現在已經想到他們是誰了。
周星星的頂頭上司,奪命剪刀腳黃炳耀,這胖子將來可是坐到了一區署長的位置。
就差一步,就能進入警隊管理層的存在。
而黃啓發雖然職位不算高,但好像也是重案組高級督察級。
只是黃啓發好像有點憨。
但這兄弟倆的前途,肯定比那個劉江強。
當然,事無絕對,可楚向前是真心沒心思去管一個,自己不熟悉的陌生人的前途。
珠寶店的經理,只是捱了七八錘子,就疼的哭爹喊孃的求饒。
劉江、黃炳耀和黃啓發停手看向楚向前,就見楚向前冷笑一聲,“他什麼時候主動招了,你們什麼時候停手。
萬一失手打死了,就告他奪槍。
給他把槍握在手裡,留下指紋,不怕法官不信。”
在場的人不由嚥了咽口水,暗罵楚向前還真是夠黑的,但想想他可是公開說,要在擂臺上,打死鬼佬拳王的人。
惹到他,自然沒好果子吃。
衆人看那珠寶店經理的目光中,不由帶着些同情。
而六個女銷售,則嚇的哭了起來。
眼看劉江握着的錘子,就要再次砸下來。
那經理哪裡敢繼續硬撐下去,指着個女銷售大喊道,“我說、我說。珠寶店的珠寶、黃金全被我拿去賣給號碼幫的白頭翁,換成了現金。
錢就藏在她家。地址在柴灣天星工業大廈709。”
不用說,這傢伙肯定和這女銷售有一腿。那女人眼看自己的野男人指着自己,臉就更白了。
楚向前撇了那女人一眼,見她被嚇的身子都有些顫抖起來。
心裡不由冷笑一聲,偷珠寶黃金時有多興奮和激動,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不過楚向前再看對方的眼睛時,隱隱又覺得這女人好像嚇怕過頭了。
邊皺眉,邊看向陳細九,陳細九忙點頭,“楚爺,我親自帶人去拿。”
等陳細九走了,楚向前掏出盒長城雪茄盒,用雪茄鉗剪開雪茄嘴,點上一根默默抽了幾口。
這纔拿起電話,邊撥號給和連勝的鄧肥,邊想着再試探試探那女人。
指着那經理,對劉江、黃炳耀和黃啓發說道,“找道上的人出手珠寶、黃金。
沒什麼麻煩的能賣5成。
看樣子,我那些珠寶黃金,還沒看到,就損失一半的錢。
給我繼續打,直到這傢伙願意補償我的損失。”
劉江三人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人家楚爺和這經理無冤無仇,可他卻趁着新老闆還沒接手珠寶店,居然夥同情婦,把珠寶店偷光了。
這要是找不回損失,楚爺還真成了冤大頭了。
楚向前邊聽着那經理的慘叫聲,話筒裡也傳來鄧肥的聲音。
嚴格來說,和聯勝也是號碼幫的一員。
從50年代初期開始,號碼幫因爲內鬥嚴重,開始分裂成大大小小几十個字堆。
其中和連勝等‘和’字頭的勢力,實力最強,發展的野最好。
但即便分裂了很多堂口出去,號碼幫現在還是港島前三的社團。
電話一接通,楚向前就率先問道,“鄧肥,知道號碼幫的白頭翁嗎?”
鄧肥作爲港島勢力最大的和連勝龍頭,自然知道名聲不小的白頭翁是誰。
心裡有些不確定楚向前的想法的鄧肥,仔細想了想後,確定應該和自己沒關係。
這才問道,“楚爺,是不是白頭翁得罪了您?”
楚向前也不明着回答,“你找到白頭翁後,告訴他。我有一批珠寶、黃金,被人偷走後,賣給了他。”
鄧肥立馬知道事情麻煩了。
“楚爺放心,我一定勸他歸還那些珠寶和黃金,再擺酒親自賠罪,並送上厚禮謝罪。”
“那等你好消息。”
楚向前掛斷電話,邊抽着雪茄,邊看着捱打的經理和那女人。
只是十幾秒,很快確定那女人臉上雖然嚇的發白,還低頭小聲哭着。但渾身肌肉緊繃,彷彿隨時準備出手一樣。
楚向前立馬意識到,這女人有問題。
想了想,從辦公桌上,拿起一根鉛筆,運用從柴田美紀嘴裡學道的暗器手法。
把鉛筆甩向對方的心臟部位。
小笠原奈美眼角的餘光看到,一到寒光飛向自己時,下意識就擡手抓住那隻鉛筆。
然後詫異的看向楚向前,可沒等她開口問,就見楚向前手裡,毫無預兆的出現把千本,猛的甩向自己。
這下小笠原奈美根本顧不上隱瞞身份和實力,而且刺向自己的千本,快的讓人差點就察覺不到。
只能用手裡的鉛筆,微微撞了千本。
那暗器才偏離路線,徑直刺進了審訊室裡的牆壁上。
楚向前這下算是確信了,這女人的手法和柴田美紀很像,大概率也是奧祖奴的忍者。
想都不想,伸手進後腰,藉着西服做掩蓋,一把左輪就出現在他手上。
小笠原奈美眼看楚向前把手伸向後腰,哪裡不知道他這是在掏槍。
一個翻滾瞬間接近了兩米,雙腿橫掃,打算等楚向前跳起來時,再來個朝天踹,踢向楚向前的下體要害。
就算無法第一時間要了楚向前的命,也能讓他瞬間失去防抗能力。
到時候不管是抓住楚向前當人質,還是趁着在場的人打亂時,趁機逃走,都算是脫困的辦法。
可惜她這一腳,在楚向前眼裡猶如慢動作,手裡的左輪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對着她的膝蓋就是一槍。
頓時擊碎了小笠原奈美的膝關節,而且因爲慣性,小笠原奈美的右腿還是踢中楚向前的小腿。但這一擊不僅毫無殺傷力,還因爲反作用力,導致被子彈擊碎的右腿傷上加傷。
楚向前開了一槍後,槍口微微一偏,毫無憐憫心的對着疼的臉都扭曲起來的小笠原奈美的兩條胳膊,又是兩槍。
然後左手一伸,輕易就抓住這女人的脖子,把整個人都提在空中。
這一連串的變動,只是兩、三秒而已,等楚向前控制住的了小笠原奈美,其他人這纔回過來。
拔槍的拔槍,嚇的後退的後退。
楚向前本想抽出刀,一刀穿透這女人的胳膊,把她掛在牆上。
但轉念一想,這裡到底是警署。
後左輪別進腰間,右手抓着小笠原奈美的左胳膊,用力一擰。
“咔嚓”一聲,就把這女人的胳膊給擰斷了,隨後抓住她的右胳膊,再次擰斷。
疼的本來就劇痛難忍的小笠原奈美,眼睛一黑,直接暈過去了。
楚向前卻還不放過她,右腿擡起一個橫踹,把對方的左腿踹斷,這纔像是扔垃圾一樣,隨手把這女人扔向牆角。
然後伸手進西服內口袋,趁機從隨身儲物格子裡,拿出自己的警隊顧問、格鬥教官,查爾斯親自辦理的持槍證,仍在桌子上。
看向幾個已經把槍掏出來,卻沒指着自己的便衣說道,“我是警務處置葛白親自任命的警隊顧問和格鬥教官。
認真計較起來,伱們探長陳細九和你們這些便衣、軍裝,全都得喊我‘長官’。
現在拿起這三本證件確認我說的話。聽懂了沒?”
幾個便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卻沒人真敢靠近。
實在楚向前剛纔開槍,捏斷小笠原奈美胳膊的舉動,太過粗暴了。
這些人下意識就擔心楚向前會忽然暴起傷人。
好在沒幾秒,大家也反應過來,楚向前沒理由、也沒必要對付自己等人。
正在按着珠寶店經理的黃炳耀眼珠子一轉,快步上前,拿起三本證件打開一看。
然後毫不猶豫對着楚向前敬禮,“長官。”
其他人見狀,忙收起槍,也對着楚向前敬禮。
楚向前看向黃炳耀,露出個讚許的目光,收回三本證件,拍拍對方的肩膀。
笑着說道,“有前途。”
黃炳耀心裡大喜,先不說楚向前和鬼佬、探長們的關係,僅僅是有錢人這一點,就對自己今後的前途大爲有利。
有金主在背後撐着,說不定什麼時候有探長退休,自己就能從便衣,直接坐上探長的位置。
楚向前指着已經疼醒了的小笠原奈美,對黃炳耀說道,“拿個手銬,給我把這女人一隻手銬在拘留室。
對了,記得掛高點。”
黃炳耀嚥了咽口水,其他人聽了這話,也是一臉震驚,看楚向前的目光,那叫一個畏懼。
這都把人手腳打斷了,居然還用這種手段折磨人。
要是今後得罪了他,鬼知道自己會面臨何種手段的報復。
黃炳耀見楚向前看過來,下意識立正敬禮,大喊着,“是,長官。”
沒一會,警署裡的鬼佬帶着人,握着槍,快步走進來。
眼看情況已經得到控制,這才安撫好警署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英籍差佬。
拉着楚向前走到一旁,低聲問道,“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楚向前見這個叫亨利的鬼佬這麼好說話,猜到他很可能和葛白他們走的很近。
還有上次自己建議成立大區探長,和細分地盤,任命更多小轄區探長的事,讓這些鬼佬趁機大撈一筆,這纔對自己如何客氣。
聳聳肩,先把珠寶店被內鬼偷乾淨的事說了說,然後看向被手銬掛起來,疼的臉都煞白、煞白的小笠原奈美。
“我剛纔懷疑這女人會功夫,就試了試,沒想到對方確實會功夫不說,還襲擊我。等同於襲警,我只能反擊。”
亨利白了楚向前一眼,見小笠原奈美兩條腿已經變形,右腿膝蓋更是連骨頭都露出來。
這哪是正當防衛?
還不如直接一槍幹掉一了百了。
但現在已經這樣了,自然是先把失去壓下去,再想着從楚向前手裡撈點好處。
亨利笑着問道,“你想怎麼做?”
楚向前和葛白他們打了這麼久的交道,自然知道他們的德性。
“先送醫院,再等判罰出來,送她去坐牢咯。”
亨利自然沒意見,隨後就聽楚向前笑着說道,“亨利署長,我這算是正當防衛吧?”
亨利昧着良心點頭說道,“當然,你是警隊正式聘請的顧問和教官,襲擊你確實等於襲警。
別說你剛剛只是制服她,既然沒鬧出人命,問題就不大。”
楚向前嘴角一笑,“有空我找葛白處長吃飯,到時候你要是沒事,一起喝一杯?”
“沒問題”,亨利也是笑了起來,想起之前油麻地的查爾斯署長,就授權楚向前處理跛豪被殺的案子。
“我等你電話。至於這邊,乾脆我授權你親自辦這個案子。”
“那就多謝了”,楚向前這下就更放心了,笑着說道,“那我先帶着人,把這女人送去醫院。
等細九回來,還請你幫我處理,珠寶店被盜的事。
等珠寶被盜的案子有了結果,麻煩告訴我哥結果就行。”
說完,暗示陳細九是去柴灣取贓款去了。
亨利一聽就知道,楚向前這是打算把贓款先讓自己收着。
等案子結了,楚向前來要錢時,肯定少不了自己那一份。
當然,這錢沒那麼好拿。
“沒問題,這種小案子,交給我就是了。”
楚向前直接喊上黃炳耀、黃啓發和劉江三人,壓着小笠原奈美上了警車,去了最近的醫院。
不是楚向前好心,而是打算利用小笠原奈美,試試能不能把奧祖奴的其他忍者吸引出來。
要是沒記錯,電影忍者刺客裡,奧祖奴在全世界購買各種膚色的孤兒。
不僅有白人,就連黑叔叔都被他們訓練成刺客。
之前自己在新手村裡,用了那麼多手段審問柴田美紀,這女人連奧祖奴的老巢在哪裡都說了出來。
卻沒說今天這個女人是忍者的事,大概率是柴田美紀自己都不知道。
看樣子,應該是奧祖奴一直拿柴田父女當提款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