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何潮笙還不是未來縱橫港澳的超級有錢人，身家不過一兩千萬，雖說也是有錢人，卻連真正富豪的尾巴都摸不到。
而且他的兄弟姐妹太多了，又不是長子，即便能得到家族的幫助，但也有限。
所以在何贊元心裡，何潮笙和楚向前一比，自然是站隊後者。
楚向前這幾年裡，手裡的現金年年不缺，從60年中旬開始，每年都從何贊元和他大哥手上，購買黃金。
又是渣打和恆生的股東，60年10月美元危機時，楚向前用自己手裡的黃金，加上天朝提前支付給他，用來採購糧食的十幾噸黃金做擔保。
一舉在美元危機中，賺到二十多噸的黃金。
其中30噸，被他存在新手村倉庫裡。
其他的，渣打存了7.5噸黃金，恆生存了2.5噸。
加上60年前後兩次，從何贊元兄弟倆手裡，買下2噸產自南非的黃金。
之後第一場賽馬拍賣會結束後，楚向前用拍賣的錢，繼續找何贊元兄弟倆買2噸的南非黃金。
全都存在了恆生銀行裡。
一開始渣打的大班，也就是總經理還勸他，說是恆生銀行小，存這麼多黃金不安全。
但楚向前卻知道，這家銀行此時雖然確實規模小，但股東們的家世和實力卻不小。
再不濟，65年出現銀行擠兌危機時，完全可以遊說渣打向恆生注資。
甚至像歷史裡一樣，接受匯豐的注資，成爲匯豐圈子的一員，都能躲過銀行擠兌危機。
而且楚向前也可以趁機利用這6.5噸黃金做籌碼，先一步注資恆生，不僅能拿到更多股份。
說不定光是他的注資，就能讓恆生挺過危機。
不對，只要楚向前願意借幾千萬給恆生，百分百能度過危機。
而他也會成爲恆生最大的股東，真正掌握一家區域性、成長性極高的銀行。
所以，61年年初時，楚向前再次用賽馬拍賣所得的一部分，繼續向何贊元兄弟倆採購黃金。
本想買4噸，可惜那時候黃金已經有了漲價的趨勢，何贊元兄弟倆，自然不願意賣太多黃金給楚向前。
所以才楚向前纔買了2噸，但他和鄭雨桐開始合作後，從周大生的渠道，買走了1噸黃金。
61年年末，金價漲到38美元時，何贊元兄弟倆，乾脆屯着黃金不出手了。
楚向前只能從鄭雨桐手裡，再次買下1噸。
等到62年，眼看金價突破40美元每盎司，鄭雨桐擔心自家周大生也開始出現黃金短缺，乾脆也開始囤積黃金。
結果國際金價在年中時，果然一下子就飆升到45美元每盎司。
楚向前則因爲從天竺神廟，還有中土世界裡，搞到幾十噸、上百噸的黃金，也就看不上那1噸、2噸的黃金買賣了。
前後等於足足買了10.5噸的黃金存在恆生，楚向前立馬成了恆生上上下下極力拉攏和吹捧的對象。
生怕他一個不爽，就把黃金存到渣打銀行裡。
按照此時的金價來算，價值超過1600萬美元。
更別說，楚向前因爲賽馬拍賣，手裡的現金必然極多，所以何贊元偏向楚向前，那是不帶絲毫猶豫的。
感覺自己遭到背叛的何潮笙，心裡那叫一個氣憤和不甘。
只是火氣剛上涌，又理智的泄氣搖搖頭。
要是楚向前成了恆生董事局主席，今後貸款的事就得求他。
當然，何潮笙也可以找其他銀行，甚至匯豐借錢。
但楚向前又是給葉孝禮做擔保，幫他從渣打借錢，用作工程項目的啓動資金。
又是和鯊魚桐合作，並且很明顯有扶持鯊魚同的意思。
何潮笙哪裡看不出，楚向前這是在培植以自己爲核心的新勢力。
要不是覺得找何贊元貸款更容易，也不用欠楚向前的人情，何潮笙早就向楚向前靠攏了。
卻不想，自己人背後插刀毫不遲疑，何潮笙大罵自己是傻子的同時，不由想到鄭雨桐自從認識楚向前後，生意做的那叫一個紅火。
珠寶行那是一年一家，兩年3家，而且全開在皇后大道、金鐘之類的繁華區域。
光是聽了楚向前的勸，直接買下門店的產權，3家店就花了400多萬，可見他這兩年確實賺到了錢。
再過兩年，說不定鄭雨桐這4年賺到的錢，都比得上何潮笙十幾年裡，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全部身家了。
一瞬間，何潮笙就打定主意，就算送股份給楚向前，也要拉他一起運營珍寶坊。
至於白飯魚的股份，何潮笙這下再不惦記着，卻不妨礙他打其他股東的主意。
趁着珍寶坊還只是個海鮮餐廳，再貴也有個上限。
等買下後稍微一改造，那珍寶坊的價值可就大了。
到時候進了楚向前的圈子，今後做其他生意，缺錢了找楚向前借，或者繼續拉他入夥，生意應該會好做多了。
而且楚向前連葉孝禮都肯扶持，何潮笙不信，自己這個出生比葉孝利高，能力不比他差的豪門子弟送上門給他當小弟都不要。
——
只是楚向前擁有前世記憶，知道海上賭場只是興起了七八年，就開始走下坡路。
連葉汗都不得不賣掉‘堵’船上岸退休。
所以楚向前更看重，陸上豪華博彩酒店。
同時珍寶坊當做海鮮酒樓，完全合格，並且時髦，能興旺二三十年很正常。
但作爲賭場就太小了，而且海上航行隱患極大。
就算只在港島和奧門之間航行，也是挺危險的事，畢竟這艘船開工時，就沒考慮離開港島附近海域。
加上即便三五年能避開監管。
時間久了，必然會受到港島和奧門聯合打擊。
收不上稅，葡萄牙第一個就不答應。
港瑛也不會坐視大筆的稅收，從自己手裡溜走。
最後說不定會被港奧兩邊收稅，那就得不償失了。
而且海上賭場不需要繳稅，不受監管的同時，等於可以肆意妄爲。
出老千、下套子的手段會更肆無忌憚，傾家蕩產的富豪多了，鬼才上你的船。
而陸上賭場因爲要牌照，做事還有些章程，至少何潮笙百分百會保護客人，免受本地幫派的騷擾。同時酒店裡，也不會明目張膽的給客人下套。
而且酒店既然繳稅了，等於有官方庇護。
雖然同樣會被媒體和社會各界指責和大罵，但它在當地是合法的。
所以楚向前在聽完何潮笙，拉自己合夥入股珍寶坊的建議後，直接搖頭笑着說道。
“60年，白老大會想着開工建珍寶坊，其實還是我建議他的。”
這下不僅何贊元、何潮笙、鄭雨桐意外起來，就連之前還在考慮，要不要花50萬英鎊，買個爵士爵位的布里奇，也一臉詫異的看着楚向前。
楚向前嘴角一笑，“當初白老大請我去上環碼頭，上了一艘漁船改造私房菜吃海鮮，聊起了這種漁船盈利有多少時。
我就勸他要是手裡不缺現金，完全可以自己建一艘大型海上餐廳。
之後白老大開工一年，又遇到各種麻煩，又是我建議他拉港澳兩地的豪門合夥。
現在也證明了，我當初的想法是對的，珍寶坊確實是個很賺錢的項目。”
何贊元四人聽完，佩服的點點頭，同時心裡也明白，楚向前既然這麼說，就意味着他不會坐視白飯魚，被珍寶坊的股東們排擠出董事會。
何潮笙心裡不由咯噔一下。
暗罵自己一聲。
這消息雖然外界早就有傳聞，但很多人覺得，要是珍寶坊的點子，真的是楚向前提出來的，沒道理他會不入股。
既然楚向前沒入股，很多人都覺得，大概率是白飯魚扯虎皮拉大旗。
畢竟他建珍寶坊，確實會斷了很多漁船私房菜的生意。
同時嚇唬那些，盯上珍寶坊的富豪、幫派勢力的窺視。
論勢力，楚向前在港島的名望和人脈，其實是比不過那些紮根兩地，經營幾代人的望族。
何潮笙他爹，就是過去港奧第一代首富的親大哥，出身確實頂尖。
可楚向前知道自己的短處，想追上本地望族，沒幾十年的深耕根本不可能。
就連公攤李發達後，也花了幾十年，才成爲頂級豪門。
想成爲望族，還得繼續努力一兩代人而不落寞，人家纔會認可。
只有那種前後跨域一兩百年，富貴幾代人影響力遍佈港澳的的家族，才能算得上是望族，其他的都是豪門有錢人。
保不齊創始人離世，家族就落敗下去。
這種例子可不少。
但楚向前雖然比不上本地望族，卻早就看明白的另闢蹊徑，藉着諾頓的出現，直接去和瑛國佬合作。
最後更是連瑪格麗特都拿下，一下子就和本地勢力不是一個賽道了。
而且他也看不上那些，早年間靠着賣麪粉，賣菸草起家的本地家族。
加上手裡的武力超強，幾年裡，先幹掉坡豪、再幹掉金牙柄，62年又跑去吉隆坡炮轟曹家。
又扶植三江水成了柴灣探長，琳達兩年內成爲高級督察，坐上了油麻地警署軍裝指揮官的位置。
手裡還掌握着，40人個廓爾喀僱傭兵組成的機動部隊。
最關鍵的是，肥波和藍鋼也因爲他，成爲九龍和新界的總華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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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上，又把駱駝推上東星坐館的位置，楚向前還是武術協會的會長。
不管是官方，還是黑白兩道，又或者民間團體，楚向前的勢力已經成長到，本地望族都要退避的地步。
更讓本地望族惱火的是，這傢伙根本不搭理他們。
別說何潮笙、何贊元了，就算是何潮笙他爹，何贊元他親大哥來了，都只能平等和楚向前對話。
反倒是楚向前，知道用不了多少年，這些本地望族，就會跟不上時代的發展，加速沒落下去。
即便未來很多百年家族，在港島還是有錢有勢，但勢力，確實遠遠比不上從前了。
當然，這和瑛國佬灰溜溜的滾出港島，也有很大關係。
——
楚向前見何潮笙眼色飄忽不定，猜到他此時的心情好不到哪裡去。
笑着說道，“何生，你想繼續入股珍寶坊，我這邊沒問題。但前提是你的用商業手段拿到股份。
否則，即便我沒意見，你也別小看白飯魚這種靠着一把刀，在漁港碼頭打拼出來。還把自己女婿推上總華探長位置的老江湖。”
何潮笙無奈點點頭，要是沒楚向前，他是真想過和白飯魚、雷洛玩一場。
畢竟這時候的雷洛，還不是七八年後，財富至少5億，權勢大到瑛國佬都忌憚，不得不想盡辦法把他踹下去的雷老虎。
甚至爲此還專門成立廉署，第一個打擊的就是警隊。
而且肥波和藍鋼剛成爲九龍、新界總華探長才一年，還沒意識到，瑛國佬不僅靠不住，還貪婪無度。
想保住手裡權勢，就得和雷老虎明着競爭，私下裡卻得合作，甚至抱團。
將來三個總華探長雖然會調任其他轄區，但這總華探長的位置，卻始終是他們三個的。
所以在外界看來，雷老虎最近一兩年裡，已經大不如前了。
楚向前見何潮笙服軟，也就不在意他是不是還惦記着珍寶坊。
甚至看着他靠着珍寶坊賺大錢，再陷入困境，然後不得不放棄珍寶坊，改回海上海鮮餐廳，對自己來說是好事。
只有失敗了的人，纔會老實起來。
然後面對自己這個從無敗績的存在時，想不低頭都不行。
想了這麼多，楚向前這才笑着繼續說道，“有沒有興趣一起在奧門，開一家超豪華，集齊餐飲、住宿、娛樂、博彩、購物於一體的大型酒店？”
何潮笙一愣，這想法他不是沒想過。
但一來這年頭的賭客大部分是市井小民，他們對賭場的設施沒什麼要求。
之前和楚向前合作，讓他入股3成的賭場，對賭客來說，完全符合他們對場地的需求。
實在沒必要往更大，更豪華的方向建。
二來這種大型酒店耗資極大，不是現在的他能參與的。
第三嘛，同樣是何潮笙實力還很小，擔心投入幾千萬建酒店，保不齊牌照到期後，就被其他人投標搶走。
畢竟他現在還不是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