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見…哎!”三富差點被推一跟頭,後退兩步被雷子扶住,才低頭去瞧衝進懷裡的妹妹,伸手按住她:“跑這麼快做什麼?不怕摔倒一身傷?”
她向三富吐舌頭:“這不是有三哥在嗎,我擔心那麼多做什麼,誒,小霄哥我有東西…”
話沒說完,就被陸霄出聲打斷,他視線從許風身上收回來,聽着許風和林想容打招呼,淡淡道:“我有事找你,先去我家吧,一會我送你回來。”
“可以。”
林想容毫無意外應了下來,她和陸霄關係本就親近,一個藥粉包也不一定要衆目睽睽下給他,而且還能順路和許風一起走,她怎麼能不應下來呢。
她對三富打招呼,和三人同行一段時間,聽着雷子和許風閒聊,牽着陸霄的手晃了晃:“你找我什麼事呀?”
“一會你就知道了。”陸霄捏了捏她手指,神神秘秘的說了一句後,和到家的雷子道別,轉頭對許風講:“許風,我們還能順路一段,一起?”
“當然可以。”許風笑着,然後摸了下林想容腦袋:“真可愛,怪不得三富總是誇你,我家鄰居有一個女孩,長得又瘦又小卻很喜歡笑,聽說是老劉家的福星,和你一樣可愛。”
許風和老劉一家住得近,老劉一傢什麼樣,他不算一清二楚卻多少了解幾分,自然知道劉夢在老劉一家不上不下有些尷尬的地位。
“你們有時間,可以見面一起玩,奧,對了我這腦子。”許風一拍腦袋,突然想起老劉一家和老林一家之間的煩心事,他心虛一笑,小聲說:“哎呀,瞧我這張嘴,說了不該說的,你這小丫頭可別生氣。”
許風性格好,父母公正明傑,是難得不輕女的父母,他被教養的很好,又因爲母親是城裡知青,身上自帶一股書生氣,從小被教育着不能小瞧、看低任何人。
許風從小耳濡目染,十分尊重女性,無論年長亦或者年幼,都把對方尊重着。
林想容沒有生氣,抱着許風手臂撒嬌的說:“沒事的許風哥,我前兩天去鎮裡,無意中買了一份能安神寧心的香包,送給你,希望你戴着能睡個好覺。”
點了點自己眼下,林想容對許風笑得明媚可愛,她歪了歪腦袋:“可一定要一直隨身佩戴哦!我相信有香包,你肯定不會做噩夢了,因爲有菩薩和老天爺在保佑你!”
“好,我肯定不會摘下來,你不生氣就行。”
許風連忙回,並且鬆了一口氣,把香包塞進胸前口袋內,擺擺手就順着分路往家走,絲毫沒注意到陸霄拉着林想容偷偷走了另一條路,來到他前面去觀察他。
“我們現在好像偷窺狂哎。”林想容小聲感慨,躲在陸霄身旁,兩人藏在一個巨大無比的木箱後面去等一隻許風,她眼珠轉來轉去,很快掃到蹲在自家門口的劉夢。
“一會你就明白了。”
陸霄是個實幹派,知道許風每天回來都會碰見劉夢後,他就乾脆帶林想容過來看了。
“許風哥!”劉夢揚起手打招呼:“你怎麼纔回來呀?”
“奧,玩了一段路,你等很久了?”
許風琢磨着林想容說的話,只要戴上香包就不會做惡夢,而且還具有安神寧心的作用,聽起來似乎是很不錯的樣子,他現在就能一直聞到胸前時不時傳來的淡淡藥香。
一直浮躁不安的內心被這一抹淡淡的藥香安撫,他有些焦躁不安的情緒都穩定了很多,許風心神寧靜下來後,思緒自然比之前更敏捷,有些空曠的眼睛也多了神采。一個人精神面貌想要改變,有時候需要很大的一件事去推動才行,可有時候只是簡簡單單的一點安撫,就會讓人心神都安寧下來。
林想容和許風講話,自然是對他下了一點心理暗示的,而許風說錯話,她順勢把香包送出去,只要許風想扔掉香包或者放到一旁,都會想到這香包的來源。
以他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來看,許風丟掉香包可能性幾乎爲零,也會爲了今天說錯話而把香包留在身邊,這樣香包的藥效就會一直髮作,讓許風睡個好覺。
只要林想容每天去蹲他,說話利用心理暗示不斷推動許風的狀態,他就不會輕易被劉夢牽着鼻子走。
同樣,劉夢的計劃某種意義上失敗了一半,她想成功只能一點一點慢慢來,可要是佩戴了容易暴躁易怒的香包,以她的性格必定會急於求成。
那麼陰溝裡翻船的機率上升到百分之八十。
林想容笑了一下,趴在陸霄肩上,和一隻小貓咪一樣歪着腦袋去看遠處兩人相處的場景和仔細傾聽他們說的話。
“是呢,今天有踢球嗎?”劉夢笑眯眯的說:“還痛不痛了?聽說你一直在做噩夢,夢到腿踢球斷了?”
許風笑容一僵:“你說的沒錯,猜得很準確。”
他似乎不願意去談,劉夢看出來了,只是笑了一下,歪着腦袋的模樣,有些像林想容:“沒事的,你現在不會繼續痛了,只要以後不踢球,就不會有事的,有時候就是想太多了,纔會做噩夢。”
“這大概是一種心理陰影,是需要去克服的,許風哥,這種心理陰影不克服,你就沒有辦法去面對踢球。”
“只要你看到球,就會想起來那些噩夢。”
“抱歉說了不好的話,但我很關心你。”
許風鬆了一口氣,已經聽出來劉夢對自己的關心,他聞着淡淡的藥香,笑着說:“小丫頭,我還沒那麼脆弱呢,不過是做惡夢而已,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天有點冷了,快回去歇着吧。”他很快推門回到家中。
林想容和陸霄兩人離開這裡。
“哇哦,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暗示啊,不愧是劉夢,連隱藏都不帶隱藏的,她就那麼自信一定不會出差錯?”
林想容摸着自己的下巴:“太多奇怪,會被排斥的吧?”
非我族者皆爲異類,排異性從古至今都沒有消失。
劉夢這麼明目張膽,到底在依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