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此刻已看出華志安紅鸞星動,否則他也不會說這樣的話。
華志安細細回想,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他以前真是把謝蘭巧當做對象來看,這是什麼時候改變的了?
回城這麼久,他挑挑揀揀是不是也在心裡抗拒?因爲他的內心深處已經有謝蘭巧的存在。
想通這些,好像內心也沒有那麼糾結,只還有一種淡淡的遺憾,也在姜逸溫潤的聲音中,慢慢的消散。
李麗娟正帶着謝蘭巧往回走,他們在供銷社也聽到一些,很多人都明裡暗裡在偷偷的打量着謝蘭巧。
從未經歷過這些的謝蘭巧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就連挑選東西都沒心情。
還是李麗娟幫她選的兩塊布,又挑了幾雙有瑕疵的鞋子,纔不至於空手而回。
沒想到走到一半就碰到姜逸和華志安。
李麗娟臉立刻沉了下來,不用去問,她都知道這些流言是從何處而來,這小叔子真是越來越不靠譜,就算是再好的朋友,這些私事也不能去說吧。
姜逸很有眼色,走過去從兩位女同志手中接過東西,“大嫂,今天還上班嗎?”
李麗娟點了點頭,她是特意請假,想把謝蘭巧安全送回家。
“那我先送你去供應所,等一下再把東西送回去。”姜逸知道下個月就是李麗娟的預產期,不放心她一個人,也想把空間空給華志安。
李麗娟看一眼彆扭站在一起的男女,點了點頭,對謝蘭巧說道,“蘭巧妹子,這是湘雲的對象,等一下他會提到家裡,你跟志安先回去。”
謝蘭巧也有話想要私底下問華志安,順勢答應下來。
只是好奇的看了幾眼姜逸,沒想到志安的妹妹都有對象了,只是看着年紀好像有點大。
姜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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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田桂花看着自己收拾出來的東西,嘆了口氣,“知道小乖今天沒看到咱們過去,會不會失望?”
他們每個星期都固定往縣尾一趟,給華湘雲送些東西。
有時候是衣服,有時候是吃的用的。
“回頭讓姜逸順便帶過去,”華光宗幫忙把東西裝到一起,“等一下姜逸過來就讓他把東西帶走,說不定他今天就會跑一趟。”
“你又知道?”
“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華光宗現在是看姜逸越看越滿意,至少這人有擔當。
“真不行,就如你所說,把志安重新送到靠山屯,正好咱們把工作直接給小乖,這地裡的活可不輕鬆,咱們當時就不該這樣選擇。”
田桂花,“再看看吧,是小乖非要下鄉,否則憑姜逸的能力,弄一個臨時工還是可以。
再說等過兩個月,他們兩個把結婚證一辦,小乖要是想回來也可以,不就是沒有供應,咱家和姜逸又不是養不起。”
孩子大了,主意也大,有些事情他們這些當老人家的也不能做主。
想到這些,田桂花對華保國兩口子更是不滿,他們倒會當甩手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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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良芬一身疲憊從火車上下來,現在年紀大了,精神頭也不如以前,這連着跑幾趟長途,身子有些吃不消。
她是列車員,一天要忙碌的事情很多,所以她纔會迫切的想要調個工作,就算是當個小領導,也不用這麼親力親爲。
華保國這個人又死板,不肯幫她說句好話,導致她現在也只能當一個普通的列車員。
“我這身子越來越差,連着幹這麼多天的活,早晚會累出病來。”一下車,她就絮叨到。
華保國,“那是你自己願意,再說你不做這些事,能做啥?
你會說哪一種外語?不知道咱們現在是在跑國際線,到了蘇國,你能出面跟他們交涉?”
尋良芬,“……不是可以學嗎?”
“人家還等着你邊上崗邊學習?要不你來坐我這個位置,看看人家願不願意?”華保國覺得尋良芬有些不可理,人也越來越鑽牛角尖,當時也是她主動提出要調到這邊,否則隨便在哪一條路線上,一個小領班還是做得的。
現在才做多久,就已經怨聲載道,吃不得這個苦,還不願意鬆手。
“也不想想我這都是爲了誰,要不是爲了照顧你,我會要吃這個苦?”尋良芬立刻抱怨道,覺得自己的一番好心都被辜負了。
華保國停下來看着她,“難道不是因爲這裡的工資高一些?更別說什麼照顧我了,這一路上好像是我反倒要照顧你吧。”
“……”尋良芬無言以對,她自己都累得受不了了,肯定不會像以前一樣把什麼東西都打理好,能照顧到自己就不錯了。
“這一次休息我就不回去了,我在這城裡還有事。”尋良芬帶着賭氣說道。
“隨你,”華保國不強求了,省的她回家擺臉色,到時候大家都不痛快。
“華車長,”剛交接完工作,準備離開,工作人員立刻喊住華保國,“正好今天上午接到你家裡的電報,應該是有急事。”
說完,把電報放在他面前,上面寫着“急事速歸”四個字。
華保國這還是第一次接到家裡的急報,提着行李也不準備回城裡的家,直接往車站走,如果趕得及,還可以坐上最後一班車。
尋良芬沒做思考,也提着東西跟在後面跑,“等等我呀。”
“你不是不回去?”華保國頭也不回,現在一刻鐘都不敢耽擱。
尋良芬,“……”她都看到電報了,要是不回去,脊樑骨都會被大家戳彎。
再說家裡從沒有發過這樣的電報,她敢不回嗎?
不說他們這邊往家裡趕,華志安把人帶到河邊,現在天熱,大家大都會選在傍晚的時候纔來釣魚,現在河道還算是空曠的。
“之前的事情,我十分抱歉,”華志安率先打破寧靜。
謝蘭巧苦笑,她不傻,如果說之前是一腔熱血奔赴而來,但經過昨日華志安的態度,她已經清醒過來了,這些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
想想也是,華志安是城裡人,又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哪會看上她這樣的小村姑。
“不用說抱歉,是我魯莽了,我只是覺得憑着在屯裡的的默契,又有這麼多書信往來,就覺得咱們是兩情相悅,卻沒想到,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