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秋月心裡驚詫,烏拉那拉氏心裡那就是堵得一口血硬生生給嚥下去了,“李妹妹這話做姐姐的可不敢苟同,這些年,府上只你自己就得了一個格格三個阿哥,旁人可以說本福晉怎麼對不住她,你卻是最沒有立場可說的。”
“姐姐說的倒是句句在理,莫不是忘了懷着靜筠的時候與我說過的一番話,就因爲這是一個已經查出來的格格,你才能容我生下來,福晉是忘了那會兒在我院子裡撂下的話了嗎,你說爺就算再怎麼寵我,也不會是那寵妾滅妻的人,這輩子我休想越過你去。福晉,我從來沒有想過越過您啊,我知道自己的家世,別說比不上年妹妹,就是鈕祜祿格格都是比不上的,就從沒有起過這樣的念頭。”
年秋月雖然一直坐着,卻是一直在聽着這二人的談話的,見涉及到自己,當即就接口:“福晉,我也從沒有想過代替你的,大清朝自來沒有嫡福晉病逝後扶側福晉上位的,我想要的從來只有四爺一個人,我已經得到了,又何必去追求那摘不到的月亮,是福晉自己想多了吧。這後院的女人多半都是想要一個孩子,沒有別的了,嫡庶是自古就恆定的,都不是小門小戶沒有教養的,都很清楚這些。”
烏拉那拉氏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說,她半是自嘲半是好笑地嗤笑了聲,“你們一個個口口聲聲說着沒有窺伺福晉的位置,但我不過是個沒有嫡子的福晉,位同虛設,而今我也這個年歲,怕是再生一個孩子也無望。只看着你們的孩子成爲世子,哪裡還有我的活路?”
說到這,李氏是難以掩飾的得意,那隱約露出來的幾分高傲讓年秋月在心裡默默爲她哀悼,四爺還在呢,當他看不出來你那表情啊,這王爺還強壯着呢。就想着世子之位了。四爺這心裡還不是會和皇上現在一個樣子?這個時候他心思不在這兒,還在烏拉那拉氏身上,等福晉的事兒解決了。他回過頭想想,還不是心裡會不舒服。
“姐姐的擔心多餘了,無論是哪個孩子將來成爲世子,姐姐這嫡母的位置卻是不變的。那姐姐就是太妃,奉養母親是孩子應當做的。姐姐應該相信爺教養的孩子那還不是純孝之人啊。”
這話讓四爺面無表情的臉出現了一絲波動,四福晉則是冷冷一笑,“這時候你還不忘拍爺的馬屁,我今日特意說那話也是想讓四爺來瞧瞧。這後院明着我是福晉,是主子,卻是成了你李氏的天下了。年氏的院子嚴格說也算是前院了,關起門來倒也是不管後院。她是獨霸了四爺的寵,你卻是越權佔用了府裡內眷的各種供給。你們都是十惡不赦、心懷叵測之輩。”
年秋月是又氣又覺得好笑,這烏拉那拉氏怎麼說也是大家教養出來的女兒,又是做過御前女官兒的,這怎的這麼冥頑不靈,莫說二十一世紀還有那些小三,在這納妾名正言順的大清朝怎麼可能沒有得寵的妾室,她最終按捺不住自己的鬱火,“福晉,爺做的已經夠好了,您瞧瞧佟家隆科多大人,您不用打聽就能知道府上的情況吧,爺除了沒有按照規矩進您的院子,這後院的庶務是您監管的,格格們是按照規矩給您每日請安的,在外的社交也是您出席的,我和李姐姐從來沒有去過那不該側福晉去的宴會。論起來,咱府上大格格二格格早夭,幾個哥兒也是早夭,李姐姐是僅剩的孩子的親生母親,她要是真的想傲氣,那還真有她傲氣的資本,八福晉多麼傲氣的一個人,在孩子方面不還是隻能由着兩個格格領着孩子見人嗎?”
四爺似乎聽不下去了,“之卉,你自己想想,從汗阿瑪將你賜給爺,你這福晉做的真的夠資格嗎,別家哪裡有這麼多沒有成型的孩子流掉,哪裡有那麼多已經出生的孩子幾個月就夭折了!爺起初給你管理後院的權利,你做了什麼,還用爺給你一一說明嗎,汗阿瑪那麼一個注重規矩的人,問什麼會任由着爺將你架空,讓幾個大嬤嬤管事”,四爺越說越心痛,將手邊的茶杯抄着就砸在了地上,“爺是更喜歡秋月,但真的達到寵妾滅妻的地步了嗎,秋月將你逼到毫無尊嚴了嗎,那次小產到底身後都是誰動的手腳你當真不知道,懷孕的側福晉日日給你請安還不夠給你臉面,你偏要和...別人一起設局害死她腹中的孩子,爺和汗阿瑪這些年對你是越來越失望了。”
烏拉那拉氏臉色一變再變,手都顫抖起來,年秋月默默閉上了眼,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想起那個孩子,她心就痛,李氏也是面色不好,自己兒子被利用倒是其次,而是她連兒帶女這些年一共生了四個孩子,府上宋氏還生了兩個孩子,如今存活的卻只有兩個孩子,瞧那宋氏已經被打擊得成什麼樣了,夜裡難眠,越發蒼老了。
四爺自己的手細看都是在顫抖的,也是,別家的阿哥都已經兒子繞膝了,連自己親弟弟十四阿哥也是嫡子嫡女兩三個了,而他,嫡子夭折,現在就只有這麼一個格格一個阿哥,要不是這丫頭是個福運的,從她許給自己就接連帶來福運,自己也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有幾個孩子。
年秋月不願意在呆下去,就招呼着孟氏和梧情、彤情三個,攙扶起自己離開,連理都沒有行,四爺也只是看看她,沒有說話,只是做個手勢讓蘇培盛送側福晉回去,李氏看了看,眼睛閃了閃,卻沒有離開,而是繼續呆着,詩青丹青兩個大丫鬟弱弱地在福晉身後,看看左右,面色憂愁。
整個牡丹院的奴才沒有進屋的都在門外縮着,等着聽主屋的動靜,他們都是下人,身世浮沉,沒有根,榮辱安危都全靠跟着的主子,見年側福晉出來,都無聲行了禮,悄悄看這位主子的表情,好猜測裡面事情嚴重不,見年主子清冷的臉上隱有淚痕,但面色還好,更是納悶,年秋月主僕幾人也不理會這些人,直接叫了軟轎就離開了。(未完待續)
ps:漠暄不知道大家怎麼看待烏拉那拉氏,總之我一直都不大喜歡這個女人,能這麼壓制自己的人,我覺得很可怕,太不真實,真能賢惠成這個樣子嗎?那爲什麼四爺府上孩子的出生率這麼低,夭折率又那麼高,作爲福晉,漠暄不相信她這麼沒有控制力。漠暄就這麼設定了,她放任府上那些女人之間的手段,甚至可能參合進去,添油加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