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賭注(九)

點燈時分,宮裡的妃嬪在鳳帝的旨意下紛紛聚到霽月殿裡。

慕千葵換了一身素白的衣裳,頭髮挽成鬆鬆的寶髻,也沒有用任何的點綴,十分的樸素,踏進殿裡時屋子裡已經來了些人,大部分和她的裝束差不多,尤其是她們原來的小幫派。

寧采女也是一襲素縞,擦着眼淚走過來,柔弱的模樣恨不得立馬就撲在她懷裡痛哭,“慕姐姐,德妃娘娘怎麼突然就沒了?”

慕千葵搖頭,沐婉君沒了,她們這個小幫派以後算是徹底散架了窠。

江采女和徐寶林站在一起,看了看她們,沒有走過來說話,似乎已經開始變成陌路了。

這時,張寶太監跨進殿內來,“諸位主子,今晚就算是送德妃娘娘最後一程了,人就在白幔後面,大家可以去見見她。”

說完,屋子裡鴉雀無聲,兩宮太后年紀大了,派了宮人過來算是心意到了,剩下的就是惠妃姜無邪和昭儀賈青青的妃位最高,姜無邪依舊站在衆人前面,白衣飄飄,目無下塵,也不和人打招呼,兀自率先撩起白幔往後面去了。

半盞茶的時間,她又氣定神閒的從白幔後面走出來,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個字,十分高深莫測。

張寶太監站在原地望着屋子裡的妃嬪,似乎在等着下一位人選,衆人的目光紛紛投向賈昭儀,既然惠妃領頭,那她也不能軟弱。

賈青青咬了咬牙,臉上有些泛白。

“昭儀娘娘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裡不適了?”

張寶太監上前小心慰問了一句,說着他就往人羣裡探頭一望,目光落到慕千葵身上。

“慕美人,勞煩你替昭儀娘娘瞧瞧,昭儀娘娘小產不久,陛下特意囑咐過不容有閃失!”

慕千葵慢慢從人羣裡走出來,低眉順眼的上前應了聲,走到賈昭儀的身邊,“昭儀娘娘,得罪了。”

說着,她不由分說地抓起賈昭儀的手腕,溫熱細膩的皮膚,光滑的手感,一摸就知道是過得養尊處優的好日子。

賈昭儀若有所思的凝視着她,明明滅滅的眸子閃過各種複雜的情緒,似乎在等待着她心裡選擇的答案。

“昭儀娘娘元氣耗損,血氣不足,的確不適合在這風寒之地久留。”

過了好一會兒,慕千葵放開她的手腕,靜靜地說出結果。

尾音一落,衆人臉上表情各異,倒是賈青青明顯鬆了一口氣,臉色也恢復了一些紅潤,“既然如此,那本宮就先回去了。”

這話是對張寶太監說的,他點了點頭,沒有異議。

賈青青走後,妃嬪裡有了一點小***動,這股忿忿不平的怨氣被轉嫁到替她開脫的人身上,慕千葵明顯感覺到四周八方投過來的敵意眼神。

“慕美人倒是神通廣大,手指輕輕動一下就知道人有病沒病,這麼厲害不如就進去替咱們問問德妃娘娘,是誰這麼狠心下毒手的?”

樑婕妤不甘心地揶揄道。

“說話這麼惡毒,小心你的舌頭!”

寧采女沒好氣地頂了她一句。

“你一個小小的采女,竟敢以下犯上!”

樑婕妤怒眸圓瞪,眼角餘光瞥了瞥身邊無動於衷的姜無邪,更加覺得自己臉上無光,惱怒地走上來揮手就朝寧采女臉上甩了一巴掌。

寧采女捂着半張臉,愣了一愣,眼眶倏地就紅了。

慕千葵眸光一沉,胸口壓抑許久的悶氣仿若要噴泄出來,待到樑婕妤轉身時倏地就抓住了她光滑的手。

樑婕妤愣了一愣,回眸瞪着她,質問道:“你做什麼?”

“沒什麼,我想婕妤娘娘剛剛打過人,手一定火辣辣的疼,不如塗點藥就好了。”

慕千葵微微一笑,格外促狹。

“你會這麼好心?”

樑婕妤顯然不吃這一套,狠狠甩開她的手,重新回到姜無邪的身邊。

見狀,張寶太監連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各位主子稍安勿躁,咱們言歸正傳,今晚大家就好好陪陪德妃娘娘,其他的事先擱到一邊。”

“死人有什麼好陪的?”

有人小聲不滿地嘀咕了一句。

“對死者都如此不敬,孤倒要懷疑你們的真心,對孤是不是也是心存不滿呢?”

一個醇厚低沉的男人聲音冷不丁響起,屋子裡驟然一靜,紛紛望向屋子裡外面說話的人。

高大挺拔的身姿,羽冠黃袍,眉目凜然,不僅英氣逼人,而且矜貴而優雅。

不是鳳帝夏侯曦,又還能是誰?

屋子裡的人紛紛拜下,有些膽大的忍不住好奇問道:“陛下怎麼來了?”

“孤今晚也要留在這裡,好好陪德妃最後一晚。”

說着,他便闊步而入,徑直走到主座邊上坐下。

慕千葵冷冷打量着他,瞧他平時對德妃沐婉君不冷不熱的,以爲他一丁點不喜歡呢,沒想到人死了以後他倒還能做到如此,若不是知道他喜歡賈青青,還真的一點也瞧不出他的心思。

“陛下果然情深意重。”徐寶林熱情地奉承了一句。

夏侯曦閉着眸子,按了按自己的額頭,神情淡淡地問了一句,“慕美人在哪裡?”

慕千葵硬着頭皮站出來,不冷不熱嘟囔了一句:“奴家在這裡。”

“孤有些頭疼。”

夏侯曦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那奴家替陛下瞧瞧。”

慕千葵拿出隨身攜帶的鍼灸包,開始默默的勞動起來。

“其他人繼續,不用理會孤。”

寧采女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陛下,德妃娘娘是怎麼死的?”

心頭一凜,慕千葵施針的動作微微停滯,腦海裡回想起白天和杜蘇文一起的情景,似乎也在等着他的答案。

夏侯曦依舊雙目微閉,斟酌了一會兒,慢慢說出兩個字來:“中毒。”

“中毒?”

衆人的反應都很驚訝,“德妃娘娘身居高位,飲食自然有人把關,又怎麼會中毒呢?”

說到中毒,這屋子裡有一位高手,惠妃姜無邪乃是唐門後人,其他人不知道,但是夏侯曦是最清楚不過這一點的。

他緩緩睜開眼睛,犀利的眸光掃了惠妃一下,姜無邪嘴角微翹,冷冷一笑,既然是皇上有求於她,她還是會賞臉的。

“沒錯,我剛剛進去看她時,仔細觀察過她的面相,德妃娘娘的確是中毒而亡。”

惠妃意猶未盡,在衆人殷切的目光下才慢慢繼續,“只不過兇手下毒的手法很特別,所以我想德妃娘娘自己也沒有察覺,等到毒素慢慢在體內積累發作的時候,已經回天乏術了。”

慕千葵十分驚訝,她也是琢磨很久才悟出來的,沒想到這個惠妃進去看了一眼居然就完全瞭如指掌!

“惠妃娘娘何以知道得如此清楚?”

慕千葵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變得促狹而深幽,沒錯,她的確是對惠妃姜無邪產生懷疑了,越是高深莫測的人物,越讓人心生戒備。

“這個問題恐怕陛下最清楚。”

惠妃姜無邪不以爲然地笑了笑,對於她的懷疑沒有絲毫的在意,“還有一點,德妃娘娘和慕美人中的毒如出一轍,我斗膽說一句,恐怕是同一個人所爲。”

慕千葵怔了一怔,一時分辨不出姜無邪臉上笑容的真假,這個女人太高深莫測了,壓根讓人猜不透她真正的想法!

“慕美人心裡有可疑的人選了嗎?處心積慮想要除掉你,你在這宮裡是不是得罪什麼人呢?”

姜無邪淡淡地說着,目光凝視過來,就像利刃一下子能剝開人心裡的想法,她明明知道懷疑她,反而將她的嫌疑給洗清了!

這個女人究竟是敵,是友!

果然她一說完,夏侯曦斟酌片刻似乎信服了,轉過頭來,深深瞅了她一會兒問道:“你心裡可有線索了?”

慕千葵搖了搖腦袋,她進宮不久,一直在做縮頭烏龜,傷害到別人的機會不多,只有賈青青小產動過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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