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宇文焰抱着頭,撕心裂肺的慘叫,淒涼而絕望,深深的恐懼加濃烈的恨意,幾乎要將他撕成粉碎。
一拳一拳,狠狠打在地板上,發狂的自虐着。
“焰兒。”聞聲衝進來的鈴姨,見狀臉色一變,擔憂的眸中染上悲痛,衝到宇文焰面前,將他緊緊的抱着。“焰兒,別這樣,都過去了,所有的事都過去了。”
“鈴姨......他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做......”聲音沙啞,幾乎語不成句,宇文焰緊抱着鈴姨,身體抽搐得更厲害。
鈴姨身子一僵,這時候爲寒兒辯解,他肯定聽不進去,還會弄巧成拙,辯解也不是,順着他的話說也不成,鈴姨心如刀絞,選擇沉默,緊緊的抱着他顫抖的身體。
“鈴姨,你告訴我爲什麼?”宇文焰嘶啞的吼着,悲痛的臉上滿是決絕的哀傷,失去理智的嘶吼。“難道就爲了韋家財產嗎?他明知道我不會跟他搶......還是舅舅疼我,讓他產生了危機感?即便如此,他大可一劍殺我了,永絕後患,爲什麼要......”
啪!鈴姨一巴掌打在宇文焰的臉上,試圖將他打醒。“焰兒,寒兒不是這樣的人。”
宇文焰先一愣,隨即哈哈哈大笑,笑聲蒼涼而悽愴,一把推開鈴姨,痛心的指控。“您果然是最疼他的,就因爲他是你師姐雲芷荷的兒子嗎?而我卻是韋家小姐,用卑鄙的手段得來的私生子嗎?”
啪!又是一巴掌落在宇文焰臉上,這一巴掌比剛纔那一巴掌還重,可見鈴姨動怒了。“宇文焰。”
宇文焰也被打怒了,擡起手向鈴姨揮去,卻在快要打到時停下了,手僵硬在空氣中。
“怎麼?連我也想打嗎?”鈴姨右臉頰還能感覺到那掌風帶來的勁力,看着宇文焰的眼中不見失望,只有悲痛。“還是想直接殺了我?”
“啊!”宇文焰嘶吼一聲,一掌擊在鈴姨旁邊的地板上,頓時地板出線幾道裂縫,鮮血從他手上溢出,躍身而起,他必須離開,怕自己控制不住殺了鈴姨。
“焰兒,當年的事與寒兒無關。”跪在地上的身子一個轉身,鈴姨對着宇文焰的背影吼出聲,他的恨,不該讓寒兒來背,這對寒兒不公平,他已經展開報復了,不該對寒兒在乎的人下手。
宇文焰腳下一頓,卻沒停止,對鈴姨的話沒有絲毫震驚。
“是你母親。”鈴姨這句話一吼出,宇文焰停下腳步了,卻沒回頭,鈴姨看不見他臉上的神情,也不知他信與否,接着又說道:“還記得你母親身邊那個丫鬟嗎?她是王妃的妹妹,王妃的死,宇文王爺看在你舅舅的份上,沒殺你母親,可王妃的妹妹卻懷恨在心,她與雲芷荷聯手慫恿你母親,寒兒知道這事,阻止了雲芷荷跟她的陰謀,卻低估了你母親,是她的一意孤行與執着害了你。焰兒,我不知道你母親臨死前跟你說了些什麼,但是這件事,真與寒兒無關,即使有關係,他扮演的角色是保護你。”
氣氛緊繃着,空氣稀薄,死一般的寂靜在空氣中漫延。
良久,眼眶裡的水霧化爲決絕的悲痛,宇文焰顫抖的雙脣開啓。“若鈴姨所說屬實,當年我給過他說清楚的機會,他卻只有沉默回答我,是想要告訴我,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好,我接受。二十年後,我回來報復,也給他機會說當年的事與他無關,可他卻說對不起。而現在,你們卻來告訴我,當年的事是我母親所爲,鈴姨,叫我如何信?嗯?”uzel。
“鈴姨的話你也不相信麼?”鈴姨眼中閃過悲痛的黯淡,看着宇文焰挺拔的背影,深吸口氣,接着說道:“寒兒不告訴你真相,是爲你着想,怕你承受不了,不想讓你恨你母......”
“既然爲我着想,怕我承受不了,你們就繼續隱瞞啊!現在說出真相有信服力嗎?”宇文焰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鈴姨,您也應該懂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無論是真是假,已經晚了,在我展開報復行動時,就不會再相信你們的任何話。”
“焰兒......”
“鈴姨,您也有兒子,同樣爲人母,你會狠下心腸對冷逆徑做出這樣的事嗎?”宇文焰問道,衣袖下的手緊攥成拳,很緊,很緊,銳利的指甲都陷進肉裡,就算心在淌血的痛着,他也必須強撐。
鈴姨沉默,站在母親的角度上,沒有哪個母親會狠心的傷害自己的兒子,可是焰兒的母親會,可她卻沒有權力說,血濃於水。
宇文焰緩緩的閉上雙眸,沉澱着混亂的內心,睜開之後,憂鬱的眸中不見悲痛的絕望,只見炙熱的恨意,熊熊的焰火在眸中燃燒,如燎原上的一把焰火,將所有燒成灰燼。
縱身一躍,離開屋子,身後傳來鈴姨歇斯底里的吼聲。“焰兒,別再執迷不悟。”
月光下,宇文焰站在梔子花中,白髮狂舞,衣袂飄揚,偉岸的背影落寞而寂寥。
“執迷不悟。”喃喃念着鈴姨最後一句話,宇文焰仰頭凝望着浩瀚的蒼穹,朦朧的月光被烏雲遮掩,喉嚨間發出悲悽的狂笑聲,震耳欲聾。
屋內,鈴姨趴在地上,目光渙散的望着門口,心中滿是懊悔,最後一句話,眼字太犀利了,她也是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完全沒經過大腦醞釀,更沒站在誰的角度上想。
戚琅琅睜開眼睛,坐起身,等了鈴姨好一會兒也不見她動,戚琅琅無聲的嘆氣,起身下牀,赤着腳走向鈴姨。“鈴姨,地上涼。”
鈴姨一愣,斂了斂思緒,朝戚琅琅強擠出一抹笑,不在溫和,只有苦澀。“琅琅,吵醒你了。”
戚琅琅默了,在如野獸般的嘯吼聲中,她若還不被吵醒,就真成了一頭死豬。在她的記憶裡,宇文焰的聲音如清泉般悅耳,今夜卻失控的慘叫,比受傷的野獸叫得還悽慘。鈴姨也是,徹底顛覆了溫婉柔和的形象。
暗忖,阿奴相公當初到底做了什麼缺德事,讓宇文焰懷恨在心二十年。從他們的對話中,戚琅琅聽得出,鈴姨對阿奴相公極力維護,而宇文焰好似誤會了阿奴相公。
他給過阿奴相公解釋的機會,可阿奴相公錯失......不不不,不是錯失,而是不屑,現在又想解釋了,可這回人家又不屑聽了。
戚琅琅心中突然有了啓發,活在當下,機不可失,一旦失去,就再也追不回,所以,她一定要將阿奴相公牢牢的拽在手心裡,死也不放。
戚琅琅把鈴姨扶到椅子上,又爲她倒了一杯水。
鈴姨接過,喝了一口,良久也不見戚琅琅開口,索性開口問道:“你不好奇嗎?”
“與我有關嗎?”戚琅琅興致缺缺的反問,手放在脣邊打了個哈欠,一副夢中被吵醒的無奈。
鈴姨捧着杯子的手一僵,擡頭望着戚琅琅,是個人聽到他們的對話心裡都應該產生好奇,甚至在心裡膨脹,隨即一想,這是二十年前的事,確實與她無關,搖了搖頭。“沒有。”
身麼我會。“既然與我無關,我爲什麼要好奇?”說不好奇那是騙人的,但是戚琅琅就是不想知道,那麼深的恨,無論是心還是身都被傷到極致,同情這種東西,她雖然沒有,但是......反正她就是不想知道。
鈴姨沉默,低眸盯着手中的杯子,目光迷離。
“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我雖是韋寒的妻子,小墨也是他的兒子,但是禍不及妻兒,宇文焰利用我跟小墨來報復韋寒,這一點讓我很鄙視他。”戚琅琅說得那叫個冠冕堂皇,這番話若是被她的幾個哥哥們聽到,肯定會對她豎起大拇,小妹,我們越來越鄙夷你了。
鈴姨依舊保持緘默,戚琅琅見她不語,轉身朝牀走去。“鈴姨,早些休息。”
目光落到剛剛宇文焰用拳頭擊中的地方,地板雖不是大理石鋪墊,卻也堅硬無比,裂開在他的拳頭之下,不帶內力只用蠻力,可見他心中有多壓抑。
她與宇文焰相處的時間不長,只有在荒島那一個月,略知他的性子,隱忍力很強,清貴絕塵,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定是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悲劇。
晨曦,龍叔守在韋戰雄牀邊,見他有醒的跡象,再也忍不住,搖晃着他的雙肩。“老爺,老爺,快醒醒,大事不妙。”
私下龍叔都叫韋戰雄老爺,覺得叫老老爺太繞口。
“小墨。”龍戰雄蹭的一下坐起身,腦海裡全是錦盒裡的東西,驚恐佈滿雙眸,呼風喚雨的他,第一次將脆弱展露出。“阿龍,小墨......”
“老爺,您先別急,哪些東西不是小墨的,老爺,先別管小墨的事。”龍叔將昨夜的事說了一遍,韋戰雄聽後,半天回不過神。
見韋戰雄沉默,擔憂染上龍叔矍鑠的雙眼,低聲嘆息。“老爺,現在該怎麼辦?”
“除了戚老二,還有誰知道這件事?”韋戰雄突然問道,渾濁的眸中不見擔憂被陰狠取代,枯瘦的雙手緊攥着被子。
“沒有。”龍叔堅定的說道,隨即又鬆口氣。“幸好少爺受傷昏迷,在戚老二告訴少爺之前被老奴阻止。”
“滅口。”沒有一絲遲疑,這就是當年叱吒風雲的韋戰雄,果斷陰狠。
“是。”龍叔立刻領命。
主僕幾十年,一個眼神就能心領神會,龍叔沒在第一時間殺戚老二滅口,是因戚老二的身份特殊,未經韋戰雄同意,他還是不敢冒然出手。
門口,龍叔與宇文青撞了個正着。
“阿龍啊!你就不能悠着點嗎?我老了,身體禁不住你這麼撞。”宇文青扶住一旁的柱子,頭還暈乎乎的。
“王爺。”龍叔嘴角抽了抽,叫了一聲,便欲離去。
“阿龍,我見你一臉殺氣騰騰,這是要去殺誰啊?”宇文青一把抓住龍叔阻止他離去。
“戚老二。”龍叔直言,宇文青跟韋戰雄是深交,那關係超鐵,對韋家的事,只有他不想知道的,沒有他不知道的。
“戚老二,當朝丞相,他跟你有仇?”宇文青一聽戚老二,來了興致,對戚老二他有種莫名的親切感,他也是惜才之人,沒有任何家族背景,僅憑自己的能力,在官場上混得風生水起,平步青雲,更重要的是,沒立過汗馬功勞,卻讓他僅在兩年之內,穩坐丞相之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龍叔將事情闡述了一遍,他深知,不將事情告訴宇文青,是絕對不會輕易放他離開。
聽完後,宇文青陷入沉思中,戚老二是個人才,可事有輕重緩急,片刻,宇文青開口吐出兩字。“該死。”
“王爺。”龍叔指了指宇文青緊拽的手,既然該死,就快放手。
宇文青目光閃了閃,還是沒放手,說道:“阿龍,韋家出了這麼重要的事,你還有閒情逸致去殺人滅口嗎?殺戚老二的事交給我,保證乾淨利落。”
“王爺,主母也下落不明。”龍叔提醒。
“所以我才義不容辭的代勞。”宇文青的意思很明顯,人是在韋家丟的,他只需找韋戰雄要人。外孫女跟曾外孫失蹤,他不是擔心,可隨即一想,擔心有什麼用,只能自亂陣腳,況且,他早就料到會有今天這一出,他只是沒料到,小杜會對琅琅跟小墨下手,確切的說,沒料到他們兩母子會從天而降。
意外多於驚喜,細想之下,對他們兩母子下手最合適,這樣也好,與其終日擔憂,不如正面交鋒。
在宇文青的熱心之下,龍叔將這份光榮任務交給他。
丞相府。
“老王爺。”管家朝宇文青行禮。
“丞相呢?”宇文青直接問道,正大光明上府來滅口,能耐。
“回老王爺,相爺還未醒。”管家汗顏,昨夜皇上光臨相府,今早老王爺又大駕光臨,他家相爺到底犯了什麼事啊?
“還未醒?都日上三竿了,他可是當朝丞相,早朝二天打魚,三天曬網......算了,你去忙,本王自己去叫他。”宇文青揮了揮走,熟門熟路的朝戚老二的房間走去。
丞相府,佔地不廣,前廳後院,加起來只有十多間,府內除了管家便無下人,站在外面看,只覺這是小戶人家的府第,可是一旦進來,金碧輝煌,極其奢華,府內擺設,每一樣東西都金光閃閃,裡外相差天壤之別。
戚老二很有錢,卻是一隻鐵公雞,誰家府上設宴,一錠金字搞定,而他卻從不設宴請誰,套他的話說,送出去的禮物,他又收不回,爲什麼要送兩錠金字?
房間裡,戚老二跟宇文青坐在桌前,大眼瞪小眼。
“老王爺,您老大駕光臨來寒舍所爲何事?”戚老二頂着兩個黑眼圈,嚴重的睡眠不足,又被人挖起來,如果不是看在宇文青是他外公的份上,戚老二早就出手劈飛他了。
“老二啊!你入朝爲官到底爲什麼?”這個問題,宇文青憋在心裡很久了,怕這次不問清楚,就沒機會了,他的任務畢竟是來殺人滅口的。
“如果我說,光宗耀祖,您信嗎?”戚老二薄脣微微上揚,勾起他一貫的邪魅笑容,一臉疲倦,卻絲毫不損那份華麗性感,顛倒衆生的誘惑力。
宇文青點頭,毫無疑問的深信不疑,入朝爲官的人,不都爲了光宗耀祖嗎?
“扯蛋。”戚老二手一揮,倨傲狂妄。“本少爺是無聊,無意間見一個商賈擡着一箱金子賄賂小官,又見小官賄賂大官,本少爺是爲了那些賄賂才入朝做官。”
宇文青老臉皮跳了跳,用得了這麼誠實嗎?收賄賂可是犯法的。“做商人,會更財運亨通。”
“然後拿着辛辛苦苦賺來的金子去賄賂那些官員嗎?那樣的話,我還不如做官,爬到頂峰之上,吃着點心,喝着茶,下着棋,等那些小官擡着金子來賄賂我,可以坐享其成,我爲什麼要去起早貪黑,努力拼搏。”做商人,戚老二不是沒想過,小妹要是知道他去跟她相公搶飯碗,還不殺了他,所以,做官纔是明智的選擇。
這些年下來,也驗證了他的選擇是正確的,知道他喜歡金子,那些人就一箱一箱的送進來,對禮物,他向來是來者必收。
宇文青臉都氣青了,收賄賂的官員中,戚老二是最高調的,他不明白,這樣一個貪官,居然能穩坐丞相之位,簡直就是奇葩。
宇文青不再多問了,越問下去,他非氣死不可,端起他帶來的酒壺,倒了兩杯,一杯推到戚老二面前,一杯給自己。“老二,看在你對臨夏國鞠躬盡瘁的份上,本王今天敬你一杯。”
宇文青拿起酒,一仰頭先幹爲盡。
戚老二嘴角抽了抽,他還死而後已咧!
他算是知道外公來此目的爲何,送他上路的,這什麼待遇啊?同樣是他女兒雲樂所生,爲什麼對小妹就是疼愛有加,對他就是一杯毒酒?戚老二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讓自己的親外公大義滅親,雖然他老家人還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外孫。
鶴頂紅,劇毒啊!
戚老二可是藥中高手,他雖不製毒,敏銳的鼻子卻能聞得出來,很想提醒他老人家,下次能不能在酒裡放無色無味的毒啊!
“老王爺,我就一貪官,還是不上朝的懶官,您這杯酒,我受之有愧啊!”戚老二一臉苦惱的樣子,脣角卻噙着淡淡的笑意。
“就因你是貪官,本王才敬你,若是清官,本王纔不屑。”宇文青本還猶豫,現在卻有一種爲民除害的感覺。
戚老二默了,人家都這般說了,他還能拒絕嗎?慶幸老人家帶來的酒壺身裡有隔間,裝着兩種不同的酒,萬一老人家爲了除去他,來個同歸於盡就麻煩了。
丞相他也當膩了,是應該讓賢了,戚老二從來沒想過,他會做丞相,做到告老還鄉,卻以沒料到,用死來辭官歸隱。
戚老二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酒一下腹,戚老二立刻噴血,誇張至極,好似在噴雞血般。
宇文青疑惑,藥效有那麼快嗎?還是藥下重了。
不管什麼原因,這次戚老二是死定了,鶴頂紅,無藥可解。
“您......”戚老二從凳子上滑落在地,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指着宇文青,鮮紅的血從他鼻子、眼睛、耳朵流出,慘不忍睹,七孔流血,大概就是這樣。
宇文青蹲下身,握住戚老二指着他的手,手心相貼的一瞬間,一股莫名的悲愴席捲而來,宇文青不懂,卻也未多想,大概是他跟琅琅一樣姓戚,對他多多少少有些同情與不忍。“老二啊!你是個難得的人才,卻......唉!算了,你也別怪本王,要怪只能怪你運氣不好,碰上老不死掩藏了三十多年的秘密。”
秘密?杜老闆跟韋寒,兩張臉浮現在他腦海裡,戚老二恍然大悟,原來,韋家老爺子是知情的,甚至還極力掩蓋。
這事是他老人家掩蓋得了的嗎?只要杜老闆與韋寒見着面,兩人若是對各自這張臉不起疑,他就是化成厲鬼也要跑去提醒韋寒。
太欺負人了,要他守口如瓶有何難,給他一箱金子,保證裝聾作啞,卻下狠手,殺人滅口,還慫恿外公來滅口,如果那一天,外公知曉親手殺了自己的孫子,不氣死纔怪。
“韋寒果然不是韋千凡的兒子。”這句話戚老二說得很流利,宇文青卻當他是迴光返照。
“唉!這事一言難盡。”想到過往的事,宇文青除了嘆息,還是嘆息。
戚老二心裡癢癢。“王爺,您老別光嘆氣啊!一言難盡,您就短話長說,沒事,我暫時還撐得住,死不了。”
宇文青看了他一眼,還是嘆氣。
“老王爺,我的命都交待在您手上了,您老就讓我死得瞑目唄。”戚老二雙眸無神的望着宇文青,一副我真要死了的樣子。
> > 正文 第一百十三章 毒藥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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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親,
《孃親,這爹有點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