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面色冰冷,眼神陰冷,李媚瑤剎那間哽住呼吸,更不敢隨意開口。
花弈飛目光如刃,薄脣勾起殘忍的冷笑:“本王的好瑤兒,你說如果有人冒充了不應該冒充的人,而且還害了不應該害的人,你說本王應該怎麼處置那人呢?”
“我,我,臣妾沒有冒充,真的沒有,更沒有害人。”李媚瑤心亂如麻,淚流滿面的望着他,哭得梨花帶雨好不惹人憐惜。
“沒有?本王剛纔有說你有嗎?”花弈飛神色更加陰冷,盯着她的目光似要將其千刀萬剮一般可怕。
李媚瑤渾身抖動着,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
“說話呀!本王的瑤兒,本王的救命恩人。”花弈飛一步步的逼近她,聲音一聲比一聲冷厲駭人。
李媚瑤的額頭沁出冷汗,她驚惶地朝被子裡面縮,最後鑽進了被子裡面,大聲的嚷嚷:“我沒有冒充誰,我更沒有害人,我沒有,我沒有……”
花弈飛把她從被子裡拽了出來,“怎麼?敢做卻不敢當了?”
李媚瑤失措的望着他,被他陰冷的眸子盯得發慌,半晌過後,她不由得嘶喊道:“我要她死,我就要她死,是她搶走了我在相府的地位,憑什麼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嫡女,而我卻只能是個不受寵有庶女;憑什麼她可以做王妃,而我卻只能是個小小的側妃。如果她不回相府,我雖不是嫡女卻也貴如嫡女,甚至有可能替代她嫁入王府做你的正妃,可是她回來後,一切都變了,祖母,父親,母親,大哥,他們眼中全都只有她了,我就是要她死,她奪走了本應該屬於我的一切,我要她不得好死,哈哈,我終於做到了,她終於死了,哈哈……而且還是王爺親自送她上了那條死路的,哈哈……”
花弈飛目眥欲裂,他扼住她的咽喉,冷聲道:“你想她死?本王倒想要讓你好好的活着,要讓你看看到底是死可怕,還是生更可怕?”
“無影。”
“屬下在!”無影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落到了房內。
“把這賤人拖到密室,給本王好好的招待她,本王要讓她好好的活着,知道嗎?”花弈飛冰冷刺骨的聲音,讓無影都忍不住顫了顫。
花弈飛留下話,頭也不回朝外走去。
李媚瑤披頭散髮地坐在地上,驚恐地望着步步逼近的無影,“你不能動我,我是你們王爺的妃,你不能動我。”
無影神情冷漠,一掌劈暈了李媚瑤,扛上肩頭,往外飛躍而出。
花弈飛剛帶着人到府門口,就遇到策馬匆匆而來的花弈辰。
“三哥,聽說三嫂墜崖了,是真的嗎?三嫂她不會有什麼意外吧?”花弈辰跳下馬,神情慌亂的抓住了花弈飛雙肩,焦急的追問。
墜崖?意外?花弈飛神思恍惚,不會的,她不會有事的,他定能尋回她的,定會尋回她的。
“三哥,說話呀。”
“你三嫂她不會有事的,我不允許她有事,她定會平安歸來的。”花弈飛俊眉微微擰起,眼底帶着幾分希冀,語氣甚是肯定。
花弈辰心下一顫,深深吸了吸氣,空氣吸入卻彷彿帶着透心徹骨的寒意,“難道傳言是真的,三嫂真的墜崖了?三嫂怎麼會墜崖呢?”他的聲音微微的發着抖。
花弈飛不再理會花弈辰,起身上馬,策馬而去。
“三哥,你去哪兒?你去尋三嫂嗎?等等我。”花弈辰也躍上馬,鞭馬追去。
多日後,京城上下傳出了一道震驚朝野的消息。
三王爺的側王妃與西楚國大將軍蕭風勾結挾持三王妃,三王爺救援不及,三王妃與蕭風雙雙墜崖,至今生死不明,側王妃已打入天牢……
此事轉眼間已經過去六天,相府與三王府以及十一王府全部出動,派人去崖下,到江邊尋找三王妃無數回,但皆無所獲,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而花弈飛更是自始至終也未停止搜尋工作,他沿着山崖下的那條江來來回回不知找了多少次,卻是一無所獲。
他痛苦地想,哪怕自己能尋得她的一件衣裳,一件首飾,一隻繡鞋,也,也能留個念想吧!
花弈辰雙眼通紅的望着站在崖邊的人,心中又痛又恨,他既心痛他三哥這麼多日以來都不眠不休,發瘋一樣地搜尋她,又恨他三哥把她送上了一條死路。
花弈飛一動不動的如石雕般立在崖邊,老天,你爲什麼要如此殘忍。你爲什麼要讓我親手毀掉了原本屬於自己的幸福。
他的眼睛有些發澀,似有什麼東西涌出,他沒去理會,他定定的望着崖下,盼着有奇蹟出現,盼着她的王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三哥,你哭了嗎?”花弈辰不可置信的走近了幾步,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三哥,我們回王府吧,三嫂定會沒事的,說不定是被什麼人救走了。我們回府等消息吧。”
花弈飛眼神空洞,那個跟隨她飛身躍下崖的男人是誰?他會護她周全的吧?當時如果自己知道她的身份,自己也能像那人一樣毫不猶豫的跟隨着跳下去嗎?他其實是不能確定自己會不會那樣做的,所以他更加的痛恨自己。
那個男人比自己更愛她吧。他還找得回她嗎?就算是找回了她人的,還能尋得回她的心嗎?在自己如此傷害她之後。
他有些訥訥的道:“是嗎?她被人救走了?”
“是的,三哥, 我們回府吧,三嫂定會沒事的,你不是也說過嗎?我們回府等消息吧。”
水,到處都是水,天地之間的一切都似乎已消失,只剩下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的水正在無孔不入地侵襲着自己的身體。
林惜落被動地隨波逐流,無助地掙扎着,又似有什麼人牢牢地將她困於懷中,那人成了一片混濁的水光中唯一可以尋到的支撐之物,她也摟緊那人,隨着那人在水中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