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神佛的手臂裡是空的,那麼這座神佛整個都是空心的也說不定。
她忙躍了過去,來到神佛的背面瞧了一瞧。
她大大的鬆了口氣,看來老天還是沒有那麼無情,這神佛背後有一大塊是殘缺的,可以看出那裡面是空心的,可以容一個人進去。
林惜落把花沐嵐拉起來硬背在了身上:“好重呀!沒事長這麼高做什麼?要關鍵時刻還礙事。唉,我有老腰呀!快折了!”
林惜落艱難的挪着步子,揹着花沐嵐來到了神佛後面,好不容易纔把花沐嵐放置到了神佛裡面,似扯到了他的痛處,花沐嵐悶哼一聲,醒轉過來,“怎麼了?這是哪兒?”
“沒,沒事,我現在要出去一下,擔心會有人找到這裡,所以把你藏在這裡,這樣你安全一點,我也安心一些。”林惜落急得到額角冒了冷汗,小黑呀,你可千萬別不相信我,也千萬不要任性,不然我們倆可就都沒命了,我現在就去把他們引開,如果老天還垂憐我們,就會讓我們都逃過這一劫。如果不行的話,我們倆能活下你一個也是賺了的。
“丫頭,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花沐嵐掙扎着要從裡面爬出來,可惜渾身無力,卻是途勞。
“你安靜的睡會兒,我出去了。”林惜落不再理他,轉身從神佛後面出來,回頭又把買來的乾糧塞到了花沐嵐的懷中。
又跪在神佛前面拜了拜,她暗想,希望自己的臨時抱佛腳能有效。
林惜落又把留下的痕跡還有剛走過腳印都處理了,直到看不出什麼才鬆了口氣,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眼珠轉了轉,想到了什麼,把身上穿着的那偷來的衣服撕破了幾處,又在地上打了個滾,抓亂了頭髮抹黑了臉,完全成了一小乞丐模樣。
她拿着一個髒兮兮的饅頭,安心的出了廟門。
她悄悄的又回到林子裡,卻是不見了那幾個人的影子,她不由得皺起了眉,他們是去了哪兒?
她又悄然的從林子裡退出來,回到了廟門口,在廟前坐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遠遠的看到兩個穿着侍衛裝的年輕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咦,那邊有個小乞丐,我們過去問問看,她有沒有看到我們要找的人。”
“嗯,過去看看吧。”
兩人朝林惜落走來。
林惜落身體微微地抖動着,眼珠子轉了轉,眼前兩人越來越近,她站起身來,攔在門口前,“不允進去,這地方是我的地盤。你們別想搶!”
“這是你住的地方?”其中一人問話。
林惜落狠狠的咬了一口饅頭,纔回道:“是的!就算你們是兩個人,也別想從我手裡奪地盤,我在這裡都住了好久了,這都快是我的家了。”
侍衛不以爲然,一把推開了她,進到破廟裡四處看了看,裡面空蕩蕩的,除了尊佛像與佛像旁邊的那堆草窩就什麼也沒有了,看樣子,這小乞丐真的住在這裡的。
他轉身也了廟門,對着廟門口的林惜落道:“有沒有看到一男一女到過這裡,嗯,那男人受了較重的傷。”
林惜落想了會,搖了搖頭,“沒有!”
“想清楚了再說,如果看到了就告訴爺,爺有大把的銀子賞你,你就不用再住這種破地方了。”一侍衛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在林惜落眼前晃了晃。
她一邊與人周旋,一邊注意着裡面花沐嵐的動靜,似聽到了什麼響動,她心下一驚,大叫一聲,搶過那人手中的銀票轉身就往後山跑去。
“呀,她跑了,快追。”兩人大怒,也沒有發現廟內的異常響動。
林惜落跑是怕裡面的花沐嵐故意造出些動靜,好引人過去。
她知道他定是寧願自己死,也不願她受到丁點傷害的。
她越跑越遠,越跑越快,看着漸漸離那破廟遠了,她才放慢了腳步。
“你不想活了,居然敢搶爺的銀票。停下,你這個小乞丐,回了爺的話,這銀票就是你的,你根本不用搶。”
又跑了一段路後,一名侍衛終是上前一把抓住了林惜落,狠狠的扇了她一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痛的她眼淚都冒出來了,所興她就放聲哭了起來。
“小乞丐,你先別哭,告訴我們,你看到那一男一女了沒有,如果看到了,爺再賞你一張銀票。”想到縣令大人的那千金賞錢,他一咬牙又從懷中掏出張銀票,引誘着問道。
林惜落止了淚,看着那張銀票做猶豫狀,半晌後才咬着脣答道:“可是那位漂亮哥哥給了我更多的銀票,讓我別透露他們的行蹤呀?我不能失信於人。”
“那兩人是壞人,因爲他們,縣太爺唯一寶貝兒子的命根子被人割了,現在縣太爺要抓捕他們歸案,你現在告訴我他們的行蹤,那是在做好事,不算失信於人。”
林惜落的心顫了顫,想來是那位姑娘幹得好事吧,只是爲什麼卻把這罪名落到了自己與小黑的頭上?她強做鎮定,“好,你們跟我來。”
那兩人喜笑顏開,跟着林惜落往山上行去。
林惜落心卻是已經跌落到了低谷,完了,這下自己是死定了。
卻又忍不住想,至少保住了小黑。 只是不知小黑現在怎麼樣了,定是急壞了吧?
此時的花沐嵐確實是急壞了,不,應該是快急瘋了,當他聽到外面的對話聲時,他就意識到出事了,出大事了,他下意識的大聲喊着丫頭,可是喊出來的聲音就跟蚊子叫差不多,而他渾身無力,想出去又動不了,掙扎着弄出點動靜,林惜落卻是引着來人走了。
從來沒有如此的無可奈何不知所措過,從來沒有落過淚的他居然落下幾滴淚來。
這個笨蛋,傻瓜,死丫頭,竟然不顧自己的生死,去引開了那些人。她是要捨命救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