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出什麼事了?”花不離的話音剛落,花弈辰一臉笑意的緩緩踱步過來。
花弈辰看了眼林惜落還僵在那裡的手,又看了看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一臉不可思議的瞪着花不離看的林小寶,眼底閃現出一絲戲謔的光芒。
“不離,告訴你十一叔,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是哪家的姑娘敢調戲你了。”
林惜落看着眼前笑得一臉欠揍的傢伙,翻了翻白眼。
林小寶切了一聲,頗爲不屑的道:“我娘想調戲人也不會選這麼小的下手。”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花弈辰,接着道:“就算一時找不到能入眼的人下手,也會勉強一下,將就一下,找你下手的。”
真是孃的好孩子,林惜落向林小寶豎起了拇指。
這個死小孩!花弈辰瞪他一眼,難道自己還不能入眼前這女人的眼,什麼叫勉強,什麼叫將就?他眸光閃了閃,做恍然大悟狀,“哦——”一個哦字被他從一聲一路上揚到四聲,“原來是你這個小姑娘調戲我家小不離了。”
林小寶氣的嗖的一下,站起身來,漲紅着臉,指着花弈辰道:“誰,誰是小姑……”可是瞧着自己現在的這身打扮,接下來的話卻是說不出來了。
他悻悻然地收回了手,垂下了腦袋,狠狠的咬了口手中的點心,不再理會花弈辰,咬完點心後猶不解氣,又轉頭瞪了自家娘子一眼,都怪孃親,說什麼她的花容月貌不能掩藏起來,要喬裝也只能是他喬裝,要易容也是他易容,誰讓他曾在那個“爹爹”面前暴過光呢?於是,他不幸的扮成了一個小姑娘,一個易了容,變難看了的小姑娘。嗯,其實現在也挺好看的,只不過比不過自己原本的那張臉。
這時,花不離正一臉好奇的打量着林惜落,“我們在那兒見過嗎?”
林惜落一驚,難道被認出來了?上次見面,天色已晚,自己又是男子打扮,面部也稍稍的處理過,不應該會被這小娃認出來呀?“怎麼了?小娃娃,剛纔還說我調戲你,現在又說認識我了?不怕我再調戲了?”
花不離一聽就躲到了花弈辰的身邊,揪了揪他的衣角。
花弈辰會意的蹲下身子,花不離就在他耳邊不安卻又懷疑的道:“十一叔,她是壞人嗎?爲什麼她比我娘還漂亮,嗯,比我看到的任何女子都漂亮,仙女似的,仙女不都是好人嗎?”說完又偷偷地怯怯地瞄了林惜落一眼。
花弈辰哈哈大笑,打趣道:“嗯,大的是長得還不錯,但那小的也還能入眼,要不你就勉強一下,將就一下,我們把那小姑娘帶回府去給你做童養媳?”
林小寶咬着脣,狠狠的瞪了眼笑得見牙不見眼的花弈辰,半晌之後,才咬着牙放出一句狠話:“等着瞧,總有一天我會把你買到青樓的。”說着又拉起林惜落,“孃親,這裡的人太討人厭,我們走。”
“呀,別走呀,你們不是要買身爲奴嗎?嗯,開個價,我買了你們。”花弈辰幾步幾前,一把扯住林惜落的衣袖,指了指她面前掛着的買身爲奴的牌子。
“不賣,不賣,我做主子我們都不賣了。”林小寶從花弈辰裡手裡把林惜落的袖口給解救出來,又伸手扯掉林惜落掛在胸前的牌子,拉着林惜落就往前跑。
“真是有趣的一對母女!”花弈辰看着遠去的背影,玩味的笑着。
“十一叔,你看上那位大姐姐了?”
“說什麼呢?小鬼頭!”花弈辰給了花不離一個爆慄,“小心我把剛纔那小丫頭送到你府上,讓她做你童養媳。”
“不離纔不要什麼童養媳,十一叔,你欺負我,我告訴孃親去。”花不離捧着腦袋哇哇大叫。
聽他提到他的孃親,花弈辰的臉僵了僵,三嫂?那個曾讓自己心動不已的女子,那個跳脫迷糊又可愛的女子,什麼時候變了一個人似的,在自己面前總是溫婉又端莊,與其它那些自己見過的一本正經的大家閨秀並沒有什麼兩樣了。
難道是因爲後來她的一顆心全掛在了三哥身上?
嗯 ,看到三哥與三嫂能恩愛如此,他是發自內心的高興的,她不再是那個令他心動的女子,她現在只是他的三嫂,只是三嫂而已。
唉,只是可憐了十三叔,他還是不能放開嗎?嗯,又不像是沒有放開,因爲他看她時,更像是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他拾起地上的那個寫着賣身爲奴,賣一送一的牌子,笑得意味深長。
我們走着瞧,小鬼!還有小鬼她娘!
“莫非,跟上那對母女,找機會把她們倆帶回府上。”
莫非的身影不知從哪兒閃了出來,“是,爺!”
花不離愣愣的看着花弈辰,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好不容易纔把要說的話吐了出來:“十一叔,你要強搶民女?你真的要強搶民女?”
花弈辰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嚴肅的道:“小不離,你錯了,你十一叔不是要搶民女,是要搶民婦!如果你覺得那個小民女好玩,十一叔可以搶來送給你!”
林惜落與林小寶垂頭喪氣的走在大街上,突然餘光憋見一位華服公子騎馬而來,林惜落眸光閃了閃,對一旁的林小寶道:“兒子,苦肉計!”
說着,把林小寶推到了一旁,自己卻是一個踉蹌,往路中央倒去……
她閉上雙眼,抱着腿,大聲嚷嚷:“啊,馬撞人了,痛……公子,您得賠我錢,我的腿……”
林惜落還想說什麼,只聽到了林小寶弱弱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娘,馬還沒有撞上你呢,嗯,據我目測,還有一步之遙的距離。”
林惜落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首先看到的是一張距自己一步之遙的長長的馬臉,她又慢慢的擡起頭來,看到的是一張長得人神共憤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