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處清晨,仙穹島上的薄霧還未消散。
遠遠望去,似見非見,增添無比神秘。
“吼!”
可驟然,天空之上炸響龍吟,引得島上無數普通住民出來相觀。
“龍,好大的一條龍啊!”
“你們快看,那條龍身上,好像還站着兩個人!”
……
他們人言籍籍,眼中帶着無比的敬畏與嚮往。
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巨龍最終落入東方。
所有人都很清楚,那是統治者夜家的地盤。
“主家威武啊!”
幾乎是不約而同,他們全部朝着東方跪拜,以此表達自己心中的激動與尊重。
少主宮,顧名思義,是夜家少主居住的地方。
根據夜長安的要求,燭九九降落在此。
“咚!”
他一躍而下,落到地面。接着夜鈺也是緊跟其後。
“大小姐!”
宮門前看管的守衛認識夜鈺,卻對陌生的男人感到疑惑。
自然,有夜鈺在,他們也不敢阻攔夜長安進入房間內。
屋中,氛圍分外凝重。
在夜無缺的牀前,聚集着不少家族長輩。
他們一言不發,臉色難堪,靜待着族醫的診斷結果。
“小鈺,長,長安!”
兩人前來,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其中夜臨天看到自己的一雙兒女回來了,迅速走了過來。
“噓!”
“我們出去再說。”
他拉着兩人的手,很快走出了屋內。
在一處幽靜的角落,夜長安忍不住的開了口:
“老爹,無缺老哥到底是怎麼回事?”
“哎。”
夜臨天語氣沉重:
“經脈俱斷、骨骼皆碎、更嚴重的是本源被毀,靠着驚人的意志才撐到現在。”
“那護道者呢?他是幹什麼吃的!”
夜長安憤怒的喊了出來。
“也戰死了。”
“什,什麼!?”
他一時半會愣住了。
見着夜長安驚訝的樣子,夜臨天緩緩敘述:
“九幽虛界開啓,天帝境以下者能夠進入。”
“無缺跟一個黑衣少年,爲了爭奪大帝境珍惜妖獸——九幽獨角獸,而大打出手。”
“他不敵,敗出。”
說到這裡,夜臨天氣憤的握緊了拳頭:
“就算是這樣,那黑衣少年仍然不依不饒。”
“三大聖帝護道者——夜雷霆、夜雷雲、夜雷電,及時出手相救。”
“可不料,那黑衣少年身後也有一個聖帝境護道者。”
“那廝強大的可怕,霆、雲、電三兄弟燃燒生命本源纔將他殺死,最後夜家援軍前來,才救回了無缺。”
聞罷,夜長安的內心,久久的不能平靜。
良久,他才接着問道:
“那黑衣少年現在何處?”
“他見着夜家來人多,自知不敵,一直躲在了九幽虛界裡。”
“此事之後,始祖震怒,他特地發佈命令:外界之人不要對付黑衣少年,這丟失的面子,夜家人自己會找回來!”
夜臨天的目光,又回到夜長安的身上:
“同時始祖還說,誰要是可以殺死他,就是夜家的新任少主。”
“而夜玲瓏、夜羽等子弟,也早早前往了那裡。”
聽完敘述,夜長安陷入了思考。
短暫之後,他有了決定:
“麻煩父親將九幽虛界的資料給我準備好,過段時間我將前往那裡。”
夜長安在意的可不是什麼少主之位,而是想瞧一瞧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能把夜無缺打成這樣。
若是他能夠打的過,順手將其滅殺,也算是爲夜家爭了一口氣。
要是不敵,他也有絕對的把握可以逃跑。
“好的長安,爲父待會兒送到你的房間。”
“趁着這個機會,你先去看一看無缺吧。”
“嗯。”
夜長安剛轉身離開,夜臨天一把就拉住了夜鈺。
他臉色嚴肅的望着這個長不大的女兒,怒聲道:
“你要到哪去?”
“爹爹,我也要去看看!”
“呵呵,看看!?”
夜臨天的面色黑的可怕:
“趕緊給我跪到夜家祠堂去!”
“爹爹,這是爲什麼啊?”
夜鈺睜着大眼睛,眼眶含有淚花,她想要博取同情。
“這招對你娘有用,對我沒用!”
“你瞧瞧自己做了什麼——居然當小偷!”
“我夜家之人,何時做過這麼丟臉的事!”
“現在給你三秒鐘的時間,馬上給爲父跪在祠堂,默唸一百遍族規!”
聽到這原因,夜鈺的表情很精彩:
“怎麼這便宜老爹的關注點是這個!?不應該是蕭家被屠嗎!?”
“還不快去!”
夜臨天嘶吼着。
“能屈能伸,纔是本帝的風範。”
夜鈺氣呼呼的一扭頭,乖乖走向夜家祠堂。
“哼!出去這麼多年,好東西沒學到,壞毛病倒學了一堆。”
夜臨天罵罵咧咧的。
在他的眼中,區區蕭家算個屁,幾十個老祖隨便一個,分分鐘都能將其滅族。
他更加註重的是子女的品質養成,這偷東西可謂是絕不能容忍之事!
另一邊,夜長安再次來到少主宮中。
不知何時,那些家族長輩已經退去。
偌大的房間裡,除了兩個服侍侍女,也沒有其他外人了。
“你們兩個先下去,我跟無缺老哥單獨待會兒。”
“是。”
侍女們帶上房門,輕輕的離去。
滿身繃帶,面色蒼白,呼吸聲極其虛弱、若有若無。
望着曾經的夜家少主,變成如今這副慘樣,夜長安的心裡很是不好受。
憑心而論,夜無缺算是個正直、高傲的人。
早些年間,他明知夜長安會對其少主之位產生衝擊,但是在私底下,他卻沒有耍任何的小動作。
相反的,夜無缺一直在勤學苦練,想要用實力證明自己。
在被夜長安輕鬆擊敗後,他的心結也消除,兩人的關係更是越來越好。
只可惜物是人非,那個瀟灑的夜家少主,再也沒有了。
“靈兒,你有什麼靈藥可以救他嗎?”
夜長安將僅存的一點兒希望,放在了器靈的身上。
“爹爹,讓我在藥塔裡尋找尋找。”
好一會兒,她沮喪着說道:
“爹爹,他受傷太重了,靈兒找不到。”
“哎,意料之中,你也無需自責。”
安慰夜靈兒後,他輕聲在夜無缺的耳邊說道:
“無缺老哥,我是長安。”
“你放心吧,這仇我一定替你報。”
好像是聽到了承諾,夜無缺的眼皮忽地抖動了一下。
他有意識,可是身體和腦袋彷彿重如千斤,就連睜眼都做不到。
此情此景,夜長安心裡更不好受了。
千言萬語,唯獨只剩下感情複雜的又一聲嘆息——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