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沐羽煙身上的冰冰雪寒意更加明顯。
她眉心處微微閃爍，生成了一抹冰藍色雪花印記。
雪花印記出現的剎那，整個陣法空間的溫度驟降，連那些惡靈都感覺到一股深入靈魂的寒意。
沐羽煙身上的變化還未結束，她周身冰雪環繞，衣袂飄飄。
七彩流仙裙隨着她的氣質變化而變化，由紅轉藍，宛如一件碧藍冰晶雕刻而成的衣裙。
沐羽煙化身冰雪仙子，再加上本身具有的帝王之氣，帶有一種令萬物臣服的氣魄。
她望向一衆惡靈，輕聲問道：“你們是說，也想成爲朕的子民？”
“嘰哩哇啦！”
聽見沐羽煙的聲音，這些惡靈顯得更加激動起來！
顧瀾更加懵逼！
子民？什麼鬼？
然而，其中一些大型惡靈似乎能聽懂沐羽煙的話，還學着人族臣子向君王跪拜的樣子，給沐羽煙稀里嘩啦的跪下了。
看得出來是第一次跪，跪得不是很整齊。
一旁，顧瀾都看呆了。
他聽不懂惡靈的語言，卻能聽懂沐羽煙的話。
“娘子這是要在仙界開疆擴土啊！”
“還有娘子這變裝也太颯了，看來雪族那位聖女前輩當年也是沉魚落雁之姿，加上這特效......嘖，這不比前世某音上那玩意強幾萬倍？”
“變裝後連修爲也有提升，不錯......”
顧瀾欣喜的想道。
他能看出沐羽煙身上的變化是因爲雪族聖女傳承，卻不知道雪族聖女傳承和這些惡靈之間有什麼關係。
就在大型惡靈跪拜沐羽煙的時候，身後的惡靈們忽然如潮水般讓至兩側，一隻足足有小山大小的巨型惡靈踏入陣法之中。
巨型惡靈氣息非常強大，只比沐羽煙略低，實力也到了帝羅境！
不過巨型惡靈狀態不太對，似乎有些興奮，又有些害怕。
顧瀾靜靜望着它，不明來意。
身邊懸浮的鴻蒙劍劍身微微顫動，發出劍鳴之音。
這裡距離聚靈仙谷非常近，周圍死氣環繞。
若巨型惡靈發狂恐怕會破壞周圍的法陣禁制，因此他只是將其攔住。
察覺到顧瀾若有若無的冷意。
巨型惡靈身子一顫，神情中有些畏懼。
惡靈誕生於死氣之中，對神魂最爲敏感。
在它的感應中，顧瀾的神魂無比強大，無比恐怖，如同一隻頂級惡靈，隨時都可能吃了自己。
畢竟在惡靈眼中，大惡靈吃小惡靈是很正常的事情。
小惡靈害怕被大惡靈吃掉。
它是此界惡靈王，也害怕被顧瀾吃掉。
這時，惡靈王望向沐羽煙，才忍住想掉頭逃跑的衝動，張開血盆大口開始說話：“吾……吾沒有惡意！”
惡靈王看起來十分猙獰恐怖，聲音卻十分嬌弱，就像一個孩童般。
和一般惡靈嘰哩哇啦不一樣，它開口說的竟是人族語言。
終於有說人話的惡靈了！
顧瀾有些高興，看向惡靈王的目光也和善了幾分。
這一眼，卻嚇壞了惡靈王，以爲顧瀾要吃了自己。
惡靈看向小惡靈就是這樣，看向食物的目光一般都相當核善！
惡靈王身子一顫，向後退了一步，兩隻燈籠一般大小的血紅雙瞳中充滿了恐懼。
“莫……莫殺吾！”
“吾並非一般惡靈，吾乃此界守墓人。”
“吾在守護墓主！”
似乎想到自身職責，惡靈王又生起了一絲勇氣。
它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巨大無比的身子朝沐羽煙跪拜了下去。
“吾等拜見聖主！”
惡靈王一拜，其他惡靈有樣學樣齊齊跪拜下去。
偌大的陣法空間中，大大小小的惡靈拜倒在兩個人族修士面前，這場面怎麼看都有些不和諧。
不過聽到聖主的稱謂，顧瀾已經瞭然其中緣由，收起了鴻蒙劍。
“爾等爲何會守在此地？”
沐羽煙則擡手示意一衆惡靈起身，她腦海中又多了部分新的記憶。
眼前這惡靈，曾經是神界雪族的守護靈之一。
如今爲何會在聚靈仙谷守着仙神殘魂，記憶中並不知曉，這些需要弄清楚。
“吾等是守墓人，守墓就是以惡靈氣息守護墓主……”
“吾沉睡已久，是聖主氣息喚醒了吾。”
聽到沐羽煙詢問，惡靈王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全部說了出來。
它沉睡了很長時間，若不是感知到沐羽煙的氣息，它還會一直沉睡。
因此，它對沐羽煙十分感激。
只可惜，它沉睡時間太長，忘記了許多事情，甚至連墓主是誰也忘了。
作爲守墓人，它只需要記住守墓人的職責就行。
平時守護惡靈只會默默沉睡，通過惡靈氣息掩藏墓主的氣息，只有陣法結界受到攻擊時纔會現身。
顧瀾默默聽着，這才明白之前來聚靈仙谷陳楓爲什麼會受到惡靈攻擊。
那貨也是倒黴，頭鐵撞了幾次結界，就引來了一隻惡靈，最後還差點給惡靈啃沒了。
還有剛剛被惡靈襲擊的歡喜殿殿主兩人，也是因爲肆無忌憚的攻擊影響到了聚靈仙谷的結界，纔會被惡靈包圍。
自己隨手佈置的引靈陣對一般惡靈有用，對此地守護惡靈其實沒有用。
惡靈王口中的聖主，就是對歷屆雪族聖女聖子的稱呼。
“雖不知聖主經歷了何時，但吾能隱隱感知到，聖主如今身懷帝王龍氣，聖主給予一縷龍氣便可助吾突破桎梏，延續壽元！”
“懇請...聖主收吾爲僕！”
惡靈王說着說着，說話越來越流利，跪拜姿勢也越發嫺熟。
它還不會兜圈子，直接就說出自己內心最大的渴望。
“允了。”
沐羽煙點頭同意。
人間君王皆有帝王龍氣，國力越強盛，帝王龍氣越多。
如今大靖國力空前鼎盛，沐羽煙身上的帝王龍氣也空前濃郁。
送出一縷帝王龍氣，收一個帝羅境的奴僕。
簡直是划算到爆的買賣！
就連旁邊顧瀾都看的有些羨慕自家娘子的氣運了！
何況惡靈王本就是雪族守護靈，一直對雪族聖女不離不棄，其本身實力也非常強大。
這樣的強者送上門，沒有理由不納入麾下。
見沐羽煙同意，惡靈王非常高興，額頭處自發形成了契約法陣。
“聖主只需要將一縷帝王龍氣送入法陣之中，就可以完成契約。”
“契約生成，吾必將永遠忠誠於吾主！”
惡靈王恭敬地跪拜着，沐羽煙沒有遲疑，一指點出，將一縷帝王龍氣送入了契約法陣之中。
契約完成，沐羽煙感覺自己和惡靈王之間有了感應。
在她的感知中，惡靈王十分忠誠。
同時，她有了一念之間對其生死予奪的權力。
“感謝吾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