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莊開始賣情侶裝的第二天,秦若夢見生意不錯,但錦風與秦若雨都在,他留在布莊也幫不上什麼忙,顯得有些多餘,還是呆在濟善堂覺得自在一些。
於是他便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溜出了雲錦布莊,溜回了濟善堂。累
“大哥,二哥還真以爲我們看不着他溜走了呢!”
正在招待客人的秦若雨擡起頭,看向也正在忙碌的錦風。
“罷了,他在這裡也不自在,還是濟善堂更適合他一些!”
錦風笑了笑,也明白這些年來,這雲錦布莊全都是秦若雨一人在打理。
“或許吧!這二哥也真是的,要走也不打個招呼!”還怕她爲難她啊!
秦若雨朝着他走去,幫他整理好那一堆神秘禮物,擡頭看向他的時候,發現錦風也正在看他。
於是便問,“大哥,這些年來,你在皇城,可有喜歡的女子?”
“沒有!”他淡漠地迴應了一聲。
“真的?”她眉眼一挑,帶着笑意。
錦風這才笑了開來,輕揉她的頭髮,“怎麼聽到大哥沒有喜歡的女人,這麼開心,難道你想要大哥一輩子娶不到妻子嗎?”
秦若雨笑了笑,低着頭沒有說話。悶
回到濟善堂的秦若夢這才鬆了口氣,他還是隻有回到自己的濟善堂自在些,聞着兩天沒聞到的藥香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小六,我不在的這兩天,濟善堂還好吧!”
他問向一旁抓藥的小六。
“當然好,有些簡單的病我都幫他們看了。有些複雜的病,只能等秦大夫回來給他們看了!”
秦大夫不在的時候,這濟善堂賺的錢比平時還要多些呢,看病要錢,拿藥要錢,還是他小六懂得如何維持濟善堂的生意。
“哦!”
秦若夢應了聲,看着小六所寫的藥方,見他有所進步,倒也覺得欣慰,小六是他一手帶上的學徒,平時除了學習,也幫他照看着濟善堂。
“我要看病!”
沒過多久,前方響起一聲悅耳的聲音,輕輕的,帶着一絲執着的意味。
聽到熟悉的聲音,秦若夢擡頭,在看清楚來人之後,他帶着驚訝微微地張着嘴,有些不相信自己所見到的人是他!
“丹緋衣!”秦若夢叫出了聲來。
小六也擡頭,看着眼前美若天仙的男子,突然叫道:“秦大夫,這人我有印象,上次跟着那個臉上好大一塊疤的女人一起過來的!”
他小六記憶力不錯,凡是讓他見過的,大部分都能記得特別清楚,特別是長得比女人還要標誌的男人!
“我要看病!”丹緋衣又重複了一遍。
秦若夢立即朝他走去,“丹公子,你總算是出現了,黎姑娘爲了找你,都要找瘋了!她知道你在這裡嗎?”
見他沒事,他也鬆了口氣,從沒有見過向來還算沉穩的黎紅袖如此過,跟瘋了似的尋找。
黎紅袖在找他,而且都要找瘋了?
聽到秦若夢的話,丹緋衣蒼白着臉,心裡不可抑制地疼了起來。
她真的,會這麼地擔心他?
或許,不該懷疑的,只是在看到她投入別的男人的懷裡,他對黎紅袖的信心,便開始一點一點的瓦解了。
丹緋衣眨了眨瀲灩的雙眼,將手擡到秦若夢的眼前,“快給我看病,不過,先說好了,我沒錢!”
銀子都在黎紅袖那兒,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他喜歡聽她說的,她的便是他的!
秦若夢見他難得如此自覺,溫和地笑了笑,拉上他冰涼的手,在一旁的椅子坐下,自己也拉了張凳子坐在他的旁邊。
“你要看什麼病?”他問。
“失憶!”丹緋衣薄脣微啓,輕輕地應了一聲。
“這兩天沒吃藥是吧!”秦若夢繼續問。
“嗯。”他點頭。
“回府記得按時吃藥,對了最近可有想起什麼?”
秦若夢並沒有爲他把脈,丹緋衣的身子骨雖然虛弱,不過他總覺得哪兒有些不一樣,至少,恢復能力還算是比一般人要強了些。
想起些什麼,是有閃過幾個模糊的畫面,不過讓他捕捉不到。
丹緋衣搖頭,而後又點了點頭。
“這兩天總閃過幾個畫面,不過想不起來!”
應該跟那塊血玉有關吧,因爲前天晚上看到那塊血玉才這樣的,而且對於玄墨手裡的那一塊血玉,他總覺得很親切,彷彿那一塊血玉應該就是他的!
“想的時候,頭會疼嗎?”
“不會。”丹緋衣繼續搖頭。
秦若夢微微一笑,他點頭,“既然想的時候不疼,那便多想想,或許就會記起來,回府的時候多讓黎姑娘給你說說以往的事情!我送你回府吧!”
他還真不放心讓丹緋衣一人獨自回府,他鮮少出門,來到這個地方也不算久,萬一迷路了,他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黎紅袖。
況且現在的黎紅袖不知道急成什麼樣子了。
丹緋衣沒有應他,想了想,好一會兒他問:“我什麼時候才能恢復記憶?”
只有恢復記憶了,黎紅袖纔不會被搶走。
“好好捕捉你腦子裡所閃過的畫面,好好想,離想起來也不算遠了!走吧!”
秦若夢轉身又對小六說道:“小六,好好看着這裡!”
“是的,秦大夫!”小六立即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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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依舊掩着。
裡面的人還是不肯出來一步。
容崢見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早已氣得拂袖離去了,留下尤雅輕拍着門板,見她始終不願意開門,一臉的無奈。
“紅袖,開門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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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紅袖”
“黎小姐!”
冰兒與雪兒雙眼通紅,萬分自責,若不是黎紅袖爲了要救她們,丹公子也不會失蹤了。
“紅袖,你開門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大家都很心疼你?紅袖,你開門啊!”
尤雅見她固執地不肯開門,連向來性子溫和的他,也氣得很想一腳踹開了房門,他說:“我去給你端藥,一會你要是不開門,我就一腳踹開!”
說罷,他也氣得拂袖離去。
她在裡面一臉的失神、恍惚,對於外面的呼喊,充耳不聞。
坐在牀.上,半垂下眼眸,眼裡溼漉漉的,她毫無生氣地抓着丹緋衣的衣衫,心裡滿滿的都是悔意。
此時的她如一具被丟棄的娃娃。
兩天沒有進食的她,尋找了那麼久,滿懷的憂心早已快讓她崩潰了。
正轉身離去的尤雅遠遠地瞥着那一抹深紅,明明不想要他出現的,可是爲何在他出現的這一刻,心裡,卻是鬆了下來?
前方秦若夢與丹緋衣正快步朝這兒走來,丹緋衣一臉的焦躁,幾乎是用跑的!
路過尤雅的時候,丹緋衣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而是直接朝着他與黎紅袖的房間走去,見房門緊閉,他擡手敲了幾下。
“娘子,娘子,你在裡面嗎?娘子,我回來了!”
面對他的突然出現,冰兒與雪兒一臉的不相信,而後幾乎是欣喜地一起大喊出聲。
“黎小姐,丹公子回來了!”
“丹公子回來了,黎小姐,你開開門啊!”
丹緋衣
聽着外面那熟悉的聲音,黎紅袖身子一震,雙眼頓時有了些生氣,她朝被敲得乒乓作響的房門望去,剛剛,她沒有聽錯吧!
還是,精神恍惚,出現了錯覺?
“娘子,你在裡面嗎?我回來了,你開門好不好?娘子,我好想你”
“娘子!”
冰兒見裡面沒有動靜,有些心慌,與雪兒一起拍着門板大喊,“黎小姐,你開門啊,丹公子回來了!”
真的是他回來了!她沒有聽錯,也不是幻覺,突然地那張死氣沉沉的臉,露出了這兩天以來的第一絲微笑。
“緋衣、緋衣”
她動了動脣瓣,才發現自己的嗓音這麼難聽,乾澀而沙啞。
“娘子,你開門好不好!”
聽到裡面虛弱的聲音,心裡一緊,有些害怕她發生了什麼意外。
“好我開門!”
她欣喜地想要起身,這才發現自己渾身沒什麼力氣,身子一傾,整個人帶着丹緋衣的紅色長衫滾下了牀,疼得她齜牙咧嘴的,痛苦地張了張嘴,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聽着沉悶的一聲,是不是裡面出了什麼事情?
於是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丹緋衣修長白淨的食指微微一勾,門閂立即落下。
他推開了房門,看着裡面跌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的黎紅袖,連忙跑了進去。
“娘子,你怎麼了?不許嚇我!”他心疼地將她扶起抱在懷裡。
冰兒與雪兒見房門終於被打開,這才紛紛鬆了口氣,冰兒道:“雪兒,你去準備些食物吧,我在這裡看着!”
“好!”
雪兒點頭,立即轉身離去。
她擡眼看着兩天不見的丹緋衣,儘管摔得很疼,渾身都沒有什麼力氣,但是看到他的時候,黎紅袖笑了。
慘白的小臉露出淺淺的笑意,如梨花綻放一般,帶着幾分淺雅。
臉上佈滿了淚水,雙眼紅腫,滿是血絲,她擡起乏力的雙手捧住丹緋衣帶着風情的容顏。
“我擔心死了!你去哪裡啊,丹緋衣,你怎麼如此欠揍!”
“對不起!”
見她如此虛弱,丹緋衣心裡都是愧疚,他將黎紅袖抱起來朝着大.牀走去,將她放在上面。
他坐在她的身邊,緊緊地將她抱住,第一次見她如此,一臉的蒼白,一身的冰涼,他到底做了什麼才害她如此?
一味地只想着逃避,懦弱地不敢去面對,只怕黎紅袖愛的不是他。
黎紅袖搖頭,將滿臉的淚水擦在他的胸膛處,吸了吸鼻子,才沙啞着聲音。
她說:“是我對不起你,沒有好好照顧你,是我不好!我跟你發誓,以後絕對不會這樣了,我要是再把你弄丟了就天打雷”
擔心她說出讓自己恐慌的話,丹緋衣心裡一急,吻住了她蒼白的小嘴,堵住了她未說出來的話。
脣瓣輕輕地摩擦着,輕輕地吻着,而後一發不可收拾,他伸出舌尖輕巧地撬開黎紅袖緊閉的牙關,貪婪地吮吸着她口中的芬芳蜜液。
他的吻越來越是激烈,甚至可以說是霸道的,只想將着兩天兩人所受的折磨全都發泄出來。
黎紅袖微微地喘息着,迷離着雙眼,伸手緊緊地抱住他的後背,兩人的身子緊緊地靠在一起,她任他在她的嘴裡探索,此時,少了那些擔憂與緊張,她的心是寧靜的。
本想要去給她端藥的尤雅還是折了回來,站在門外,看着裡面吻得激烈,吻得讓人面紅耳熱的一幕。
心裡一酸,可又能怎麼樣呢!也替容崢感到憂心。
許久之後,丹緋衣才鬆開了黎紅袖的脣,見她本是蒼白的脣瓣此時有些紅腫,才高興地用他柔軟的指腹輕輕地在上面摩擦着。
“是我對不起你,緋衣”
丹緋衣搖頭,“是我的錯,我不該不相信你的。”
不相信她他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爲什麼不相信我?”
黎紅袖伸出舌頭輕舔着丹緋衣柔軟的指腹。
“因爲我看到在石橋上,你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其實我在橋頭,只是你們看不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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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親眼看着容崢將他的外衫披在她的身上,而且還摟上她的腰,甚至將她摟進了懷裡,並且送給她東西,而她沒有拒絕!
那個男人
聽他所描述的,便是兩天前的晚上,容崢約她出去,確實是在石橋上,而丹緋衣所描述的確實都是事實。
她與容崢一起出門,她說冷,容崢便脫下外衫披在她的身上,還說靠近些就不會冷了。
她雖然不想,可當容崢抱上她的那一刻,溫暖襲來,帶着清爽的體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