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紅袖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怪不得那時候,她問他:“那你們家主要經營什麼的?”
丹緋衣給她的答案便是:“守護皇室。請用 ”
當時,她還以爲這守護皇室的意思,便是將軍,侍衛,大臣之類的,這時候她才明白,他當時所說的意思。
黎紅袖笑了笑,起身走到梳妝檯上,從一旁的大抽屜裡拿出一隻大包袱,包袱內裝的便是她的所有東西了.
訣除了銀兩,還有幾套衣裳,自然也有丹緋衣的一些新衣衫,碧泠送給她的簪子,她也一併藏了起來,包括從瑾王府裡拿出來的些首飾和簡單的古董。
從裡面拿出一隻小盒子,打開裡面所裝的是一份契約,內容便是當時秦若夢與秦若雨怕讓她吃虧,爲她所擬的契約。
雲錦布莊所賺的錢財,她與秦府三七分,想起秦若雨還曾想着要與她五五分呢!
湓如今,這些東西她也用不着了,況且往後也可能不再管雲錦布莊。
這麼白白拿他們辛苦所賺的錢,她還真會拿不下手的。
將契約拿起,連同字跡已經風乾的兩張信紙放到一塊,用杯子壓在了上面,看起來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見她將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丹緋衣道:“天色晚了,我們早些休息,其他的等明天再收拾。”
說完,打了個呵欠,他今天都在廚房裡忙着,早已有些疲倦了。
“好!”
今晚也不知道爲何,她的精神比平時好了許多,到現在倒是沒什麼睏意。
躺回了牀上,身子暖暖的,倒是覺得丹緋衣雙手都是涼涼。
她便拉上他的手,放到她的懷裡,眉頭一挑,問道:“暖和吧!”
掌心下是一片柔軟,還有溫熱的感覺,丹緋衣笑了笑,帶着幾分渴望看她。
想想還是做罷,這些日子她身子虛弱得緊,便放過她好了。
丹緋衣點頭,“我們睡吧!”
他朝她靠近了些,伸出一手,從她的後背摟上,將她抱進了懷裡。
在昏昏欲睡的時候,丹緋衣只覺得手上的傷口一疼。
睜眼的時候,這才發現黎紅袖的手隔着衣衫,碰到了他手上的傷口。
幸好沒流血,他長袖一揮,滅了桌子上的蠟燭,這才與她沉沉睡去。
※※※※※※※
“黎小姐,丹公子,你們醒了嗎?該起來吃點食物了!”
冰兒在外面輕敲了幾下房門。
見裡面沒有動靜,一旁的雪兒道:“黎小姐與丹公子可能可能還在休息吧,丹公子身子本來就不好,這十多天都是他在照顧黎小姐的,可能有些疲倦吧!”
“或許吧!”
冰兒覺得雪兒說的有理,便退在一旁安靜地守着。
兩人在外面又等了半個多時辰,還是沒有聽到裡面有任何的動靜。
“我再敲一次門吧,都這麼要正午了,以往黎小姐沒有病倒的時候,都會起來給的丹公子準備吃的,現在黎小姐病倒了,丹公子便會起來給她準備吃的,今天還真有些反常了!”
冰兒叨唸着。
雪兒也覺得有些奇怪,便只好點頭。
她擡手輕敲了幾下門板。
“黎小姐,丹公子,你們醒了嗎?”
“哐——”
或許是因爲敲得用力了些,那扇緊閉的房門隨之被推開了個小縫。
“原來這扇門沒關呢!”
冰兒這才推開了房門,卻見裡面依舊沒有動靜,放眼進去,牀榻上的被子摺疊得整整齊齊的,卻是沒有見着他們兩人的身影。
“黎小姐,丹公子,你們在嗎?”
“黎小姐,丹公子——”
喊了幾聲,見沒人迴應她,冰兒只好朝外大喊。
“雪兒,你快進來,黎小姐與丹公子不見了!”
聽見冰兒這麼說,雪兒立即推開了房門朝裡面衝了進去,見着房間內只有她與冰兒,卻已無丹緋衣與黎紅袖的身影。
牀上的被子已經摺疊得整整齊齊的,眼瞥到桌子上的杯子下壓着幾張紙。
雪兒大呼,“冰兒,你不是識得字嗎?這裡有些紙,過來看是不是黎小姐他們留下來的信?”
聽她這麼一說,冰兒幾步走去,將杯子拿開,看着信紙上的內容,她點頭。
“不好了,黎小姐與丹公子留信離開了,雪兒,你快去與少爺還有小姐說下。”
“好!我馬上過去!”
雪兒聽她這麼說,臉色一凜,連忙轉身跑出了房。
不多久,秦若雨便匆匆來到清風閣樓,大步進了黎紅袖與丹緋衣的房間,見裡面除了手裡拿着幾張紙的冰兒,而再無他人。
“小姐!黎小姐與丹公子留書一封,離開了!”
見秦若雨進來,冰兒將手裡的信紙全數呈上。
“我看看。”
秦若雨接過信紙,見最上面的那張,竟然是一張契約,也就是她讓秦若夢擬出來的,關於布莊所賺到的錢財的分法。
沒想到黎紅袖真把這張契約還給了她。
將契約放到最下面,細細地讀着黎紅袖留下來的信,一句句讀過,她的眼眸溼了一片。
“我不愛離別的場面,便只好留書一封,還請你們原諒我與緋衣的不告而別。這些日子受盡了你們的照顧,謝謝你們,秦府的人。若雨,還記得你曾與我提過的所喜歡的那個人嗎?既然喜歡,那便大着膽子去告白,就算不能夠在一起,至少往後想起不會有遺憾,但無論怎麼樣,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幸福!一個女孩子撐着這麼大的布莊,確實很累,往後我不在布莊了,你便讓若夢和錦風多把心思放在布莊上,別讓自己太累了,那張契約,我也用不着,你便藏着......”
還未看完手中的信紙,便讓人給搶了過去。
秦若雨擦了下臉上的淚水,帶着哭腔,她說:“誰啊,我都還沒看完呢!”
轉頭的時候,看到容崢正一臉陰沉地看着信紙上的內容,那駭人的氣勢,讓她忍不住後退了一步,而從後面跟來的便是尤雅與錦風。
容崢幾乎是顫抖着雙手,將信裡的內容一字一句看完。
她又走了,如此不留痕跡,甚至連句話都不肯當他的面說。
她竟然想着讓他去找別的女人,黎紅袖,你還真能忘事呢!
我都說了那些女人中,卻沒有一個你,我要來做什麼?
容崢慘淡地笑了笑,將那張契約放到桌子上,將信紙一折,藏到了懷中,毫無留戀地轉身離開了房間。
這一間房,他每天站在外頭看了多久,想的都是他能夠住進來,這房間裡只有他與她,而沒有丹緋衣的存在。
如今她已離開了,便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我、我......我還沒看完呢!”
見他把信給藏到了懷裡,那信她看了還不到一半的內容呢!
尤雅嘆了一聲息,見容崢離開,他也跟着轉身離開。
黎紅袖又走了,容崢定是要去追的,而他,自然也想着跟上去,至少能夠看到她的一顰一笑,能夠知道她平平安安的。
這十幾日以來,她面色不好,想要見上她一面也難,卻不知道丹緋衣帶走她,是否能夠將她好好照看着。
“大哥......”
秦若雨臉上掛着兩行清淚,擡手拉上他的袖子。
“只怕王爺還會去找她,我去看看。”
“嗯!”
秦若雨只好點頭。
如果容崢去找黎紅袖,錦風也會跟着過去的,而她......
看着錦風離去的身影,有些話,她不知道該說或不該說。
說了,會變成什麼樣的一幅場景呢?
還是先藏於心底吧,秦若雨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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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有節奏的聲音傳得遠遠的。
遠遠望去,就見到丹緋衣半懸在空中,拿着錘子對着小破木屋一陣有節奏的敲打。
而黎紅袖也在下方,手裡一樣拿着錘子對着殘破不堪的窗子一陣敲打。
黎紅袖滿意地看着身子半懸在空中,一腳踩在柱子旁,對着裡面的柱子進行加固的丹緋衣。
他明明有法術,可以施個法便讓這小破屋子立即煥然一新,可是他沒有這麼做,而且陪着她拿着錘子進行敲打。
她將舊的窗戶拿了下來,拿出釘子將邊框給釘上了。
又用旁邊的布將邊框細緻地擦了一遍又一編,之後拿出了一張從集市裡買來的窗紙,小心翼翼地糊上。
糊好窗紙之後,整扇窗戶變了好多,於是她又把修好的窗戶給安了上去。
試開關了幾下,對於自己的傑作,倒是滿意得很。
許久沒有這麼動手整理東西了,倒是不覺得生疏,看着這一間小破屋子,想要整修好它,也需要花費些時日的。
今天精神不錯,體力也恢復了許多,雖然沒有以往的精神,可比起前幾日,她這狀態算是好了大半。
心裡也寬鬆了些,就是手裡還纏繞着紗布,看着她便覺得心裡有幾分不舒坦。
丹緋衣將那根大柱子給釘得牢固了,這才緩緩地落地,朝着黎紅袖的身旁移去。
見她將唯一的兩扇窗子都修好了,而且那窗紙也糊得不錯,眼裡閃過一抹讚賞。
他所娶的女子,懂得似乎不少呢!
“累嗎?若是累了,便休息一會吧,這屋子我來修整就好了。”
從懷裡掏出絲帕輕拭着她臉上的灰塵。
黎紅袖搖頭,“我倒是不累,至從喝了你燉的雞湯之後,我這身子便好了許多,你別擔心!”
“明天我再燉給你喝!”
揉了揉她一頭披散下來的長髮,丹緋衣拿着錘子朝着大門走去,眼前的那扇大門看着倒還能遮風擋雨的。
只不過已經是搖搖欲墜了,還是必要再加固一下,或者乾脆換掉了!
看着外頭擺放的那一堆木頭,他想着等把大部分都修整好了,便重新做兩扇大門給安裝上。
桌子上的表面凹凸不平,黎紅袖將那桌面擦了個乾淨。
又拿了一小截木頭,讓丹緋衣將缺了一腳的桌腳給釘上,之後桌子也算是四肢平穩了。
尋出在瑾王府拿出來當包袱用的桌布,展開鋪到那破舊的桌子上,倒是剛合適。
也遮去了桌面上的凹凸不平,這一塊桌布倒是真能爲她所利用!
她看着嶄新一般的桌子打了個響指,可惜了就是那露在外面的桌腿,實在是有些不大好看,但是倒也映襯了這屋子的風格。
本就殘破不堪,能整這樣的效果出來,已經很不錯了。
特別是丹緋衣精心整理過的那一張牀,還是上面的被子摺疊得整整齊齊。
相處越久,對他的瞭解越深,也明白丹緋衣對於一般的事物向來都很挑剔。
但是與她在一起,很多都給克服了,不過對於牀榻,他還是講究得很。
一定要睡得舒坦,可能與他長時間都是在牀.上度過有關吧!
不過這樣也好,往後她跟着他都能睡到舒坦的大牀。
覺得累了,她走到牀旁,脫下了繡花鞋,這才往被子裡鑽了進去,看着在一旁忙碌的丹緋衣。
他做事情的時候,向來都是很細緻認真的,比起她的粗心大意,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見天色有些晚了,而這裡並沒有廚房,像樣的廚具一樣也沒有。
於是他只好照着這屋子的風格,用法術幻化出了一間還算寬大的廚房,裡面的東西應有盡有。
今天的晚膳便讓他來準備吧!
只不過他會的並不多,單一個燉雞湯他便學了一天,才燉出了個像樣的味道來。
這個炒菜......
他還真不會!
於是只得在將菜都洗乾淨並切好之後,進屋子去求救黎紅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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