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他一路走來,景色陌生而熟悉。

萬年的時間沒有回到這裡了,九重天上的景色並沒有改變多少。

山,還是那山,樹還是那樹,依舊是雲煙籠罩着。

看了萬年腳下的泥土,此時所站的位置腳下一片安靜的雲海,反而覺得不塌實。

可是因爲離開了太久,而本該是熟悉的地方,現在卻開始陌生。

畢竟想想,萬年過去了。

此趟過來雖然是爲了得到少年天君的血,可是他並沒有直接去找天君,而是先回了他萬年未曾回去的地方,他的宮殿,輕塵殿。

輕塵殿裡已無任何仙子,當初在輕塵殿裡的仙子與仙童,早已各求了他處做事。

他倒是能理解他們,畢竟他這一走,如失蹤一般,只怕這九重天上大部分的神仙都不清楚他爲何突然消失吧!悶

只有那麼少數的神仙知道他是被貶到了無名山,其中原因,他人毫不知情。

這樣也好,那樣的事情,若是他人知道,反而讓天君覺得難堪。

他那殷紅山的處境較爲詭異,那裡的時間既然跟着凡間的時間,又跟着九重天上的時間。

不管是凡間過去萬年還是殷紅山過去萬年,那九重天上也已經過去了萬年。

便沒有天上一日,人間三年這一說。

也所以,回到九重天上,真的陌生了。

輕歌踩在雲端上,下了雲端,一步步朝着他那輕塵殿走去,殿門已經損壞而退色了。

整座本該是清雅如墨畫的宮殿此時經過萬年時光的磨損,損壞了許多。

那牆甚至是塌了一半,連那該是雕刻精美的牌匾,此時也損壞了一半,剩餘一個“輕”字掛在那裡,訴說着它的滄桑。

庭院內雜草叢生,遍地塵灰,如同座廢墟一般,門外的幾株柳樹此時也是有氣無力地低垂着。

一旁那一條小溪已經乾涸,連同那池蓮花只剩餘一池死水,蓮花早已不見。

輕歌無端的就覺得一陣哀傷,想當日這一座宮殿美好得連那九重天上的太子花容水漓都被它吸引,他們的相識也是因爲這一處別緻的景色。

此時,一切物非,人非。

想到此,輕歌淺淺一笑。

活久了,很多事情便看得淡了。

更何況他這一去九重天上,萬年的時間,也把他原本該有的性子磨平了。

殷紅山上,前九萬多年都是他獨自度過,陪伴他的是那山,那水,那桃花,還有他不斷釀造的酒。

後幾千年,白鏡嵐無故闖入他的殷紅山,從此結識,後來便是丹緋衣與碧泠經常去他那裡串門子,倒是有些可以說說話的小妖精了。

雖然是羣小妖精,卻也是妖中的奇葩,與他倒是談地投機。

回到九重天上的第一日,輕歌哪兒也沒去,一處處地整修他的輕塵殿,雖然老舊了,可是這裡也盛滿了他的記憶。

忙了一日之後,輕塵殿只是稍微地整理一小部分,那一部分便是他的寢宮。

幸好寢宮裡大部分以玉石所建,經過萬年,那玉石清洗了一遍,所見過的是比從前還要光華的風采。

這些東西,萬年之後,更顯得它的價值。

還有一處他常去喝酒的亭子,水漓亭。

當初這一處亭子還不叫水漓亭,而是以他的名字來取名爲長歌亭,可是在天君的一次醉酒之後,硬是要將這亭子的名給改掉。

想來想去,沒有比這長歌二字更好的名,於是他便竟水漓二字取來用了。

花容水漓便是當時天君的名,不過此時他繼承天君,怕是水漓二字沒人敢在喚他了。

水漓、水漓。

他念過多少遍了,整名字已經是深入骨髓。

站於亭子外,看着那水漓亭三字,輕歌有些恍惚。

第一日過去,他四處走走,見過幾個小仙,不過那些小仙見到他的時候,都是陌生的神色,而他也是自然也覺得陌生。

這一萬年來,九重天上原來的小仙已經修煉爲上仙了,而很多小仙也是剛剛修煉成的。

對於他輕歌,離開了萬年,自然是不認得了。

許多以往常有來往的神仙他也沒去串串門子,這一回重新回到九重天上,他本就沒有想要來這裡長住。

待他取了天君的血,救了碧泠之後,他還是會回到殷紅山上的。

住在那裡雖然孤獨了些,可是長久下來,也便習慣了。

2、緊張的輕歌

住在那裡雖然孤獨了些,可是長久下來,也便習慣了。

玉宵殿是如今天君所住的宮殿,回到九重天上的第二日,他該去看看了。

卻不知此時的花容水漓是如何模樣,想來與他如此,容貌上並無任何改變。累

這一路騰雲駕霧過去,沒過多久,便看到了一座華美的宮殿,以金銀玉砌成的,煙霧縈繞中,那宮殿美得如畫。

那便是天君所住的玉宵殿了。

守在玉宵殿外的天兵天將數十名,輕歌只是看了一眼,便沒有直接從正門進入,而是從一旁繞道而去。

看着那一堵沒有天兵天將看守的高牆,輕歌便翻身輕輕鬆鬆地爬了上去。

落地之後才發現自己身處一處特別龐大的園子裡,園子內滿是盛開的百花。

花仙感覺到他的時候,一朵朵含羞地將花瓣閉起。

輕歌微微一笑,他道,“我乃輕歌,衆位仙子打擾了!”

說着他便朝着另一條小道走去,一路上爲了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遇上仙使他都躲過了,畢竟他這可是翻牆進來的。

見兩位貌美的仙子手裡端着幾盤仙果,看那樣子是要給天君送去,正好他也不識得路。

此時有她們牽引着,倒是省得了他還要尋思一番呢。

在一處雅緻的亭子裡,遠遠地他就瞧見花容水漓坐在裡邊,見那兩名仙子將仙果放到盤子裡,便離開。

亭子外並沒有其他的神仙,徒留他獨自坐在亭子內。

卻見他伸手拿了一顆仙桃輕咬了一口,便放了回去。

所有的動作,還是他所熟悉的,這花容水漓向來挑剔得很。

一遇到口味不對他味的便是嘗有一口,或是乾脆動也不動它。

那一棵被他咬過的仙桃透露出一股熟透的紅,那些伺候他的仙子也真不懂得察言觀色,花容水梨那是嫌棄那仙桃太熟了。

萬年不見,他果然還是如此,絲毫沒有改變。

依舊是眉目如畫,俊雅明媚,如那凡間十七八歲的少年。

一萬多年不見了,此時面對他的時候,那一顆幾乎死去的心,又重新跳動了起來。

站在桂花樹下的輕歌嗅着那一樹的花香,輕輕地將手搭在胸口處,感受那一顆心的跳動。

水漓,水漓。

這麼多年不見,再見之時,不知你該如何看待我了!

是問我這些年來哪兒去了,還是會來一句,好久不見。

而他呢?

他又該用什麼來當作開場白?

是好久不見,還是問他這些年來可好?

突然的,輕歌覺得緊張起來。

終是要踏出這一步的,既然如此

輕歌深深呼吸了口氣,身上被染上了桂花香,終於是下定了決心,走出了桂花樹下,一步步地朝着那亭子處走去。

掌心裡竟然如個人間小夥子那樣緊張到冒汗,輕歌自嘲一笑。

很顯然花容水漓也看到了他的出現,他將好看的眉頭微微一皺。

看着朝他這處亭子裡走來的他,一身青衫,不算華美,帶有幾分素意,至少在這九重天上穿得這麼素的神仙已經不多了。

卻是那般合身,帶着一股屬於他的獨特韻味。

輕歌越走越近,踏上亭子的臺階,微微一笑,看向了花容水漓,卻見到了他眼裡的陌生。

微微一愣,但是想到此時的關係已經不如以往了。

他是天君,是這九重天上最大的主宰者,而他輕歌雖然是上神,身份尊貴,可如今不過是被貶到殷紅山的上神了。

身份始終有別!

雖然那一記陌生的眼神讓他難受得緊,卻還是在入了亭子,他朝花容水漓行了禮。

“小神輕歌拜見天君!”

久久沒有聽到喊他起來的聲音,輕歌覺得有些詭異了,微微擡起頭。

看着端坐在原位置上的花容水漓,卻見他似乎正思索着,目光正朝他直直望來。

於是輕歌又說,“小神輕歌拜見天君!”

“輕歌你打哪兒來的?怎麼不見通報?”

花容水漓顯得有幾分疑惑。

“啊——”

這一回換輕歌詫異了!

他打哪兒來的?

他這話問的是他從哪兒來的嗎?

也是,他這萬年都在殷紅山,想來花容水漓到現在還不清楚他去了哪兒吧!

畢竟他被貶的事情,顯少有人知道,當時的老天君更不會讓他看中的那一任繼承他的儲君知道了。

於是輕歌忍住了站起身的衝動,又說,“小神來自殷紅山,殷紅山是座無名山,因小神種了些桃樹所以給它取名爲殷紅山。”

3、再次相見

“殷紅山沒聽過,你是上神的身份,竟然不經通報就進來,該當何罪呢?”

花容水漓朝着另一隻仙桃下手,拿起來細細看了一番。

見沒有上一隻那麼通紅,反而帶了幾分粉色與翠綠,這才咬了一口,帶着幾分漫不經心朝着輕歌望去。累

爲何萬年之後,開場白與他所想的相差甚遠呢?

輕歌實在不解,本想起身,但是見到他又重新拿了一隻仙桃這一隻仙桃長得倒是好看,七分熟的樣子,帶着清脆與芬芳。

他心裡暗想,這一隻桃子,花容水漓一定可以吃下大半。

“小神是爬牆進玉宵殿的!”

輕歌老實承認了。

“哦!”

花容水漓這才神色微微一變,雙裡裡帶有幾分探究的味道,脣角也勾起一小,爬牆入他玉宵殿,這倒是讓他覺得有趣了。

多少年了,他這玉宵殿的圍牆,誰敢爬了!

“不知天君還要讓小神跪到幾時呢?”

輕歌問道,心裡不知爲何總覺得有幾許的不安。

爲何當年把酒言歡的他們,分離萬年之後,讓他覺得陌生了!

花容水漓看他的神色,是從未有過的陌生,這一點讓他不能接受。悶

“本天君並沒有讓你跪着啊!”

他咧起一笑,朝他望去,那笑容底下,卻依舊是他以往的樣子,儘管他看他的時候,已經不如以往了。

輕歌輕嘆了一聲,站起了身。

“這些年來不見,不知天君過得可好?”

他終是問出了他以爲是開場白的那一句話。

聽到這樣自然的問話,花容水漓眼帶疑惑,將啃了一半的仙桃放回了盤子裡。

思索了一會才說,“本天君認得你?你本是上神身份,法力無邊,爲何不曾見過你呢!”

這個上神倒是奇怪,所問的話,好似與他想熟得很,可他的記憶中怎麼就沒有這一號人物呢!

輕歌渾身一震,帶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朝他望去,他他所說的

花容水漓已經將他忘記了?

萬年的時間,雖然長,可是不至於會讓他忘得如此徹底吧!

想當時,他走的時候,便已經將他的一切刻骨銘心地去記住,直到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歷歷在目。

就算他對他沒有感覺,可也沒有這樣的必要忘得如此徹底!

輕歌顯然有些不能接受,他搖了搖頭,顯得有幾分激動。

“水漓,你可忘記我輕塵殿,忘記了我輕塵殿裡的水漓亭?也忘了當初你翻了我輕塵殿多少次的牆,你喝了我多少的酒,如今你怎麼能說爲何不曾見過我呢?”

水漓

萬年的時間沒有當他的面這麼喚過他了,如今這麼喚他的時候,心裡一陣苦澀。

水漓

他花容水漓的名,從來沒有人敢如此直呼他的名諱,眼前這上神

他如此指控他,還說得煞有其事的!

輕塵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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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漓亭

他堂堂天君去翻他輕塵殿的牆,如今他回來翻他玉宵殿的牆了。

倒是有趣!

很快的,花容水漓恢復之前的從容,又將那顆被他啃了一半的仙桃拿起又啃了一口。

他說的倒是煞有其事,不過那輕塵殿與水漓亭,他怎麼就絲毫沒有印象呢。

還有眼前這面容俊秀清雅的上神,他聽都沒有聽過。

“輕歌上神,本天君真不認得你,什麼輕塵殿、水漓亭,本天君壓根就沒聽過。”

輕歌后退了一步,表示不願意相信,他搖了搖頭,清澈的眼眸裡蒙上了濃濃的失落。

“水漓,你把我忘記了?還是怪我這麼多年從未出現?”

如果真的是忘記了,那麼這一趟,他還真不該過來,取他的血,應該交給丹緋衣纔是。

何必要讓自己沉寂了這麼多年的心再多受此一劫呢。

他在殷紅山上思念了萬年,那串沒有送出去的竹風鈴掛了多久。

就等着將來有朝一日可以親手送與他,可是

“你還是喚我天君吧!”

花容水漓淡淡地應了一聲,將啃完後剩餘的仙桃核往桌子上一扔,便起了身。

又說,“既然你是翻牆進來,離去的時候記得也翻牆出去!今日本天君的心情不錯,便不治你的罪了!”

輕歌回頭看着大步離去的花容水漓,淡淡一笑,他不是怪他這麼多年沒有出現,才假裝不認得,而是

真的忘記了!

4、這就爬牆走人!

真的忘記了!

原來忘記一個人可以忘得如此徹底,而他思念一個人也可以思念地如此純粹。

那麼當年的把酒言歡,一切不過是醉夢了一場,此時醒來,夢裡人從未如他的夢,而他卻是緊緊地記住了。累

“花容水漓,你怎麼可以忘得如此徹底呢?”

輕歌衝着他離去的身影問道,聲音裡毫無波瀾。

倒是花容水漓離去的身影微微一頓,在輕歌以爲他不會停下的時候,花容水漓停下了腳步,回頭目光帶着疑惑朝輕歌望去。

“本天君需要欺騙你嗎?自認爲記憶不錯,凡是本天君見過的識過的一個個都記得清清楚楚,你,輕歌上神,本天君還是第一次見!你身爲上神不守九重天上的仙規,如今擅闖玉宵殿,你該當何罪?”

見他第一次如此嚴厲地與他說話,輕歌心裡一涼,他果然什麼都忘記了。

關於他輕歌所有的一切,都忘了個精光。

失落一笑,輕歌跪了下來,不再看他的容顏,而是將頭低低地垂着。

“小神錯了!是小神記錯了!小神被貶至殷紅山,怎麼可能會認得天君呢!輕歌告退了,這就爬牆走人!”

輕歌知道今日想要取他的血是不可能了,行了禮,他也走出了亭子。悶

朝着來時的那一條路走去,身影帶有幾分蕭瑟。

花容水漓就這麼看着輕歌一步步地離去,心裡感到有些惱火,爲他的話而感到了惱怒。

既然不認得,又爲何說得那麼煞有其事呢!

輕塵殿,水漓亭!

細細一想,他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可是那輕歌看似不像說謊。

他說他被貶殷紅山,整個九重天上也唯有天君的身份才能下令貶神仙,那麼他何時將他貶至殷紅山了。

萬年不見

難道是上一任的天君嗎?

也就是他的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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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歌回到了輕塵殿,滿心的失落,看着那一處水漓亭,卻是輕輕一笑,帶有幾分諷刺。

水漓亭的字,可是他親手提的,如今一句風輕雲淡的不曾聽過,便否認了一切。

記憶中的花容水漓記憶力遠在他之上,向來都是過目不忘。

沒道理,他們這麼多年的情誼,就真的一點點的印象都沒有!

想到這裡,輕歌的心再一次沉了沉,他覺得再這麼沉下去,他這一顆心就真的要死寂了。

輕嘆了一聲,他走近了水漓亭,雖然經過稍微的整理,可是這一處亭子保留的也不夠完整。

亭子上的瓦片掉了數塊,色彩也不如當初了。

倒是他們喝完酒後醉倒躺在的那一塊白玉石完好無損,擦去了上面的灰塵與枯葉,一層不染,毫無瑕疵。

果然還是美玉好,不論多少風霜吹打之後,所沉澱下的是那不經雕琢的美。

輕歌走過去往上面一躺,想起當時被貶到殷紅山的時候,他走得匆忙,這個地方倒是還埋了好幾壇的酒。

萬年之後,那些酒定是香醇甜美。

想到還有酒,輕歌這才覺得情緒好了些。

他立即起身,朝着亭子外那七棵枯柳走去。

捏了個掘手裡多了一把小鏟子,這纔在那一塊看起來乾涸的土地上挖了起來。

那泥土很硬,挖的時候特別費力氣,輕歌沒有使上半分法術,就這麼一點點地將泥土刨開。

好不容易挖得有點深了,卻還是沒有看到酒罈子的影子,看來他是挖偏了。

畢竟也是萬年之後了,不過這酒罈子應該不會被偷挖走了吧!

那些小神仙若敢偷了他的酒喝,非親手把他們個個打成殘廢!

輕歌不死心的又朝着另一處地方去挖,又挖了幾下,突然聽得一旁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在那裡做什麼?”

輕歌停下了動作,朝着那一道聲音的來源望去,果然是他!

此時的他換了一身黑色繡金邊的長袍,長髮如墨,與那黑袍幾乎要隱在一起,看起來神秘而風情。

特別是他的肌膚讓一身黑色映襯得更爲白皙細緻。

只是他突然間覺得他消瘦了些,至少比以前還要消瘦。

心裡突然又急切地跳動起來,比起之前的死氣沉沉此時猶如重新活了過來。

“不是說忘了嗎?既然都忘光了,你何必又找來在這裡呢!小神忙着,就不招呼天君了!”

輕歌掩飾了心裡的興奮,淡淡地應了他一聲,繼續埋頭挖了一塊乾涸的土地。

這麼幹涸,怪不得連那七棵柳樹也都枯萎了。

5、輕薄

這麼幹涸,怪不得連那七棵柳樹也都枯萎了

花容水漓也不搭理他,細細地打量了一下週圍的景色。

這一處風景雖然敗落了,但也能看出它之前的風貌,一定不差!

這九重天上果然有輕塵殿,本天君還是第一次聽過,也是第一次來到!累

聽着他的話,輕歌的手頓了一下,朝着花容水漓的背影望去。

什麼叫做他第一次聽過,什麼叫做他第一次來過,他來的時候什麼時候走過正門了,向來都是翻了牆進來的!

苦澀一笑,輕歌也不說什麼,繼續鏟着地上的泥土。

見着旁邊的亭子,花容水漓朝上走去,在看到那水漓亭三個字的時候,心裡微微一驚。

果然有水漓亭,而且那三個字所帶有的獨特傲骨,便是出自於他的手了!

也就是說這三個字是他親手提的!

輕塵殿,水漓亭,輕歌上神

爲何他一點記憶都沒有?

“輕歌上神!”

花容水漓恍惚地輕喚了一聲。

“有事情就直接說吧!還是天君想說那水漓亭的字怎麼與你的字那麼像?”

輕歌輕輕一笑,幫他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花容水漓看了上面的字,點了點頭。悶

“沒錯,本天君想問那些字到底是怎麼回事?”

“既然忘記了,何必再問起呢!花容水漓,你若想忘便真的忘個乾乾淨淨,否則”

輕歌扔下了鏟子,朝着他一步步走去,最後走上了亭子。

亭子外,他與他的身高相差不多,輕歌就這麼噙着淡淡的笑意,朝着花容水漓靠近,最後柔軟的脣在他的脣上輕碰了一下。

立即看到花容水漓後退了一大步,幾乎是花容失色地朝他看來,伸手捂住了脣,並且以袖子擦着被他碰過的地方。

“花容水漓,既然把我忘記了,就別想着記起,否則我會這麼讓你後悔!”

這個是他第一次親他,也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這一段感情本來就不會有結果,他也不敢去奢望他們最終會有什麼結果,一切他都能默默地承受着。

但如果花容水漓敢再挑起任何一點點的他要他的情感,他必定要他後悔!

他輕歌雖然不過是被貶的神仙,可始終還是上神並非好惹!

雖然對方是主宰這九重天上的天君!

花容水漓後退了一步,他竟然、竟然被這個才見第一面的上神給輕.薄了!而且對方還是個男上神!

顯然地他帶着不可置信的神色,冷眼望着輕歌。

冷然的聲音從他的薄脣裡一字字地溢出,“輕歌,你竟然敢輕薄本天君!”

放眼下去,人人敬他畏他,就連衆仙女一個個都不敢與他靠得如此近,而他輕歌竟然把他給吻了!

“都已經輕薄了,難道天君想要對我輕薄回去嗎?”

輕輕淡淡一笑,繞過亭子,繼續蹲下身子拿着鏟子一點一點地鏟着。

覺得今日總算是扳回了一局,他舔了舔脣,眼裡卻是滿滿的瀲灩笑意。

以往對於這感情,他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讓他有所感覺,此時回來,時過萬年,自己反而沒有那些顧慮了。

他是天君了,誰能耐他如何!

“你好大的膽子,信不信本天君治你的罪?”

到此時他還覺得脣上一陣發麻,明明就是輕碰了一下罷了。

“罪名爲輕薄天君,下場送至誅仙台,誅去我一身的修爲麼?”輕歌反問。

突然覺得鏟子鏟到了一塊硬硬的東西,心裡一喜,仔細一看,果然是讓他給鏟到了一個酒罈子。

此時他用手撥去上面的土露出了一小塊保存完好的黑色。

他繼續挖着,小心翼翼的,生怕稍微一用力會挖破了那罈子。

這可是一罈深藏了萬年的酒呢,當時是花容水漓拿來他這裡的,想着那麼多的酒,一時半會也喝不完,他便藏在這個地方了

花容水漓讓他給堵了個沒話說,這個被貶去殷紅山的上神果然大膽!

連他天君的身份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頂撞。

見他挖得小心翼翼地,花容水漓淡漠着神色帶有幾分好奇朝他走去,只見他挖的地方露出了小半個黑色的瓶子,似乎是個酒罈子,莫非這是他埋的酒。

“你在挖酒罈子?”他問道。

“這酒還是你拿來的,不過你忘記了,忘了也好!”

又用鏟子在一旁小心地鏟了些土,這才使力將那罈子跟抱了出來,搖了搖,聽着裡面酒搖盪的聲音,還滿滿的一罈呢!

輕歌這才素雅一笑,從懷裡拿出了一塊白色的絲帕將酒罈子上的泥土,一點一點地擦拭去。

他拿過來的

爲何關於這裡的所有的記憶一點都沒有呢?

花容水漓將眼前的輕歌又打量了一遍,還是沒有任何的印象。

6、我要你的血

花容水漓將眼前的輕歌又打量了一遍,還是沒有任何的印象。

真的如他所說的嗎?

還是這一切不過是他自己杜撰的?

可如果是他自己杜撰的,那水漓亭三字又該做何解釋?

那確實是他的筆跡!累

“這是什麼酒?”花容水漓問道。

可能是挖到了這藏了萬年的酒,也可能是他剛剛將日思夜想的天君給輕薄了去,輕歌只覺得自己的心情很好。

邊擦拭着,邊含笑說道:“萬年前的梨花釀,當時你常翻牆來我這裡喝酒,每一次過來總是會搬來好些酒,一次次地累積,幾千年之後倒也剩餘了許多,有幾壇我便埋在了這裡。”

萬年前的梨花釀,還是他帶來的!

花容水漓將眉頭微微一皺,又見輕歌確實沒有說謊的跡象。

那麼

難道萬年前他真的跟輕歌認得?

可是他真的一點點的記憶都沒有了。

爲何呢?

輕歌將酒罈子上的泥土擦拭了乾淨,見到塞子上的那一塊紅布,竟然沒有絲毫的褪色,依舊鮮紅如昨。

這酒他埋得還真好,想必裡面的酒更是香醇。

他將塞子拿了開來,一股醇香的味道立即溢了出來,比他所釀製的那些桃花釀的味道更爲濃郁香馥了許多。悶

果然是藏了萬年的好酒!

花容水漓也嗅到了那一陣陣濃濃的梨花香酒氣,竟然是如此沁人心脾。

與他以往所嘗過的酒大有不同的味道,畢竟這一是壇深藏萬年的梨花釀。

想去嚐嚐,又拉不下面子,可一想到那梨花釀還是他送的。

不過,他不記得這一切,更何況他現在還搞不清楚輕歌所說的這些是真是假。

輕歌大喜,抱起酒罈子正想要嚐嚐這味道,但是轉頭看向一旁的花容水漓,見他也正盯着他手裡的酒罈子瞧,一臉的欲言又止。

他知道花容水漓也好酒,否則當時也不會成天找時間爬牆來他這裡找他飲酒了。

只不過他現在哪兒有一點點天君的架子了?

就像個別扭的孩子罷了!

於是正要喝下第一口的輕歌最終還是沒有喝下,將那酒罈子抱在了花容水漓的面前。

“你嚐嚐吧,這可是萬年前的梨花釀,深埋於此,味道比以前還要芬芳香醇許多。”

花容水漓也不推託,接過了那酒罈子先是安下了心來對着那壇口嗅了幾下。

感受那經過萬年歲月,而沉澱下來的馥郁,確實比一般的梨花釀味道還要濃郁許多。

這才睜開了雙眼,對着壇口飲下了一口,滿嘴的都是梨花釀的味道,香醇柔滑,讓他忍不住又喝下了第二口。

輕歌見他的模樣,輕輕一笑,帶着滿足,其實看他這樣不也挺好的!

他要的不多,便是這麼偶爾可以瞧見他,可以再與他喝喝酒,說點心裡話。

可是對於感情方面,他還是不能說,一說,便要步步錯!

畢竟兩人的身份,實在不適合,說了,始終也不會有任何的結果。

這一點,萬年前,他早就看得明白了。

這便是萬年之後,他們一起喝酒,這一回他回來九重天上,所收穫的,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上許多。

遺憾的是花容水漓忘記了關於他輕歌上神的一切了。

又喝了一口,花容水漓這纔將酒罈子抱還了輕歌。

勾起一笑,他道,“倒是好酒,沒想到在泥土中掩埋萬年的梨花釀如此味道,香醇馥郁都都不夠來形容!”

輕歌接過淺嘗了一口,也覺得味道不錯,他殷紅山也埋了不少的桃花釀,最久的也有六七千年的時光,只怕那味道也一定不會輸給這一罈萬年梨花釀。

什麼時候回去了,也去把那些藏了多年的挖出來嚐嚐,順道給聚神府裡送一些過去,叫再一次換換口味。

輕歌滿意一笑,走回了亭子內,半躺在那一塊潔白無暇的玉石上,又喝了一口。

見到花容水漓也進了亭子在他的身邊坐下,他這纔開了口說道,“其實,我這一回回到九重天上是有個不情之請,需要天君幫忙!”

要請他幫忙?

花容水漓看了一眼他,目光落在他手裡的酒罈上,奪了過來喝了一口才問,“什麼忙呢?說出來看看!”

這個輕歌與一般的上神不一樣,不遵守這九重天上的規矩,凡事都是隨心所欲,看起來倒是瀟灑。

與他這麼坐在一起,卻只覺得從未有過的放鬆。

“我需要你的血,都說以往的老天君給還是太子的你吃過了不少的珍貴稀有的藥品,你的血液有起死回生之效,所以還望天君肯取血,要的不多,一次性小半碗就成!”

只要劃一道傷口取點血就可以,取多了他也捨不得!

傷口劃得大了,他更會心疼,畢竟他對他的愛慕儘管分離了萬年,卻是一絲一毫不曾改變。

7、他沒心沒肝沒肺

傷口劃得大了,他更會心疼,畢竟他對他的愛慕儘管分離了萬年,卻是一絲一毫不曾改變。

要他的血

花容水漓看着他,突然笑了開來。

“我堂堂天君,九重天上的主宰者,要取我血?輕歌上神你果然是膽大妄爲啊!”累

“我知道此回回來九重天上想要取得你的血並非那麼簡單,不過我不會放棄的!如果是以往你我多少還有些交情,或許你會二話不說就取給我,但是此時

你果然是沒心沒肝沒肺說忘就忘了個徹底,我也不指望你這麼快就取血給我!”

看了一眼他手裡的酒罈子,輕歌素雅一笑,從他的手裡奪回了酒罈子便站起了身。

他道,“這酒你也別喝了!此時再見不過就是陌路!”

說罷輕歌抱着酒罈子走出了亭子,朝着另一條景色蕭索的小道上走去。

他沒心沒肝沒肺

花容水漓第一次被如此地指控,面子有幾分掛不住。

這個上神哪兒冒出來的,不好好治他的罪,他這九重天成何體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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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歌悶

輕歌上神

他翻閱了所有的資料並未找着一點點關於他的記載,就連他被貶一事也不曾記載過!

是他的資料全數沒有記載過,或是被刻意藏了起來?

花容水漓放下手裡的最後一份資料,眼裡滿是疑惑。

他突然覺得是不是自己少了一部分的記憶,而那一部分的記憶正好是關於輕歌的!

輕歌被貶的緣故又是爲何?

“啓奏天君,思淵上神求見!”

一名仙女推門而進。

思淵來了!

“讓他進來!”

思淵上神,原身是紅狐,卻是修行了十幾萬年的紅狐狸,早在他九萬歲的時候已經修煉爲上神。

給他職位他並不願意,成天在這九重天上串門子,認識的仙君不比他這個天君少。

正因爲他喜愛串門子的緣故,幾乎都把九重天上的仙子仙童給認了一遍,甚至連誰家養的神獸與誰有過勾.搭,他也都清楚得很!

思淵上神一身火紅雲袍,下襬長長的拖在了地上,火紅雲袍更是映襯得他肌膚勝雪,容顏如畫,眉眼如絲,顧盼生輝。

他進了屋子,見天君正站在一整排九重天上上神資料的櫃子前,而一旁的書案上也擺放了有一大堆的資料。

先是行了禮,才笑意怏然地問:“天君做什麼呢?找資料?還是一些關於九重天上的上神的資料!”

他笑的時候,一臉明媚,雙頰還各有一個深深的梨花酒窩,特別可愛。

一張臉猶如人間十七、八歲的少年朗,卻是一名已經修煉十六萬年的上神。

雖然沒有職務在身,卻因爲是上神的身份,在這九重天上也算是說得上話的神仙。

“思淵你來得正好!”

見到思淵想起他這些年來都在九重天上串門子見識的多,輕歌離開九重天上算起來也就一萬多年,這事情或許思淵能夠清楚他被扁的緣故。

思淵見他確實有事,漾開一笑,那梨花酒窩更是明顯。

“天君看似有心事,不妨說出來聽聽,興許小神能夠幫得上忙呢!”

思淵本就沒有多大的架子一向隨和,來到這玉宵殿的次數已經數不清楚了,而且這些年來與花容水漓走得近,見了面偶爾行個禮,便也不拘於禮節了。

花容水漓走出了這滿是資料的閣樓,走到了外邊的亭子處負手而立看着遠方層層疊疊的雲朵,還有那隱在煙霧裡的宏偉宮殿。

“你可知道有個叫輕歌的上神?”他問。

“輕歌”

思淵輕輕地念着,而後雙眼一亮,“輕歌上神回來了?”

萬年了!

萬年不見他了!

“你認得?”

花容水漓問道,轉身看着雙眼一亮的思淵,看他的神情,思淵對於輕歌似乎挺熟悉的。

“嗯。”思淵點頭。

“自然認得,只不過萬年不見他了!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聽他說是昨日!只不過那輕歌口口聲聲說本天君認得他,可是記憶裡卻找不到關於他的任何印象,思淵你可知道他當時是出於什麼原因才被貶到殷紅山的?”

花容水漓轉身走到玉石凳上坐着,倒了杯酒,細聞了下,並沒有喝下。

至從剛剛喝了那幾口萬年前的梨花釀,這些酒的味道便變得似有若無,總覺得沒有那梨花釀的濃郁。

可這酒是他向來喝慣的杏花酒,

思淵也在花容水漓的面前坐下,獨自倒了杯酒淺飲一口才說,“天君確實是認得輕歌上神,萬年前輕歌還在九重天上的時候,天君經常去他的輕塵殿喝酒,每次一去都幾乎是一整天的時間,至於輕歌爲什麼會被上一任的天君貶去殷紅山,這個問題,只怕只有輕歌才清楚了!小神也並不清楚!”

8、覺得孤寂

花容水漓將好看的眉毛微微往上一挑,看向帶着淺笑的思淵,連思淵都這麼說,那麼

他真與輕歌相識,甚至應該說是熟悉的,想他花容水漓怎麼可能會去爬牆,至少他記憶中從未爬過牆,可輕歌卻說他經常爬他輕塵殿的牆。累

“爲何我一點點的印象都沒有呢?”

花容水漓有些失神地問,關於輕歌的一切他一點點都想不起來。

若今日輕歌沒有找上他,他還不清楚有這麼一號被貶的上神。

“當時輕歌被貶的時候,知道這事情的神仙特別少,至少原因更是無人知曉!天君會忘記關於輕歌上神的一切,有些話,小神不知該不該說!”

過去萬年了,此時他也登上了這天君的位置,他若說了便也沒有什麼不妥吧!

況且這事情知道的怕也就他一個了!

“你說!”

見他話裡有話,花容水漓自然想要知道得更多。

於是思淵便將他曾經見過的除他以外再無人知道的那一幕,描述了出來。

萬年前,花容水漓還只是這九重天上的太子,將來是要繼承老天君的位置。

老天君自然不能容許他看中的小兒子出任何的差錯,對他雖然寵愛,卻也對他的要求極爲嚴格。

很久以前他與輕歌與花容水漓的交情便不錯,因爲他愛串門子的緣故,許多時候他四處走走,輕歌與花容水漓便一起喝酒。悶

那一日他酒癮患了想邀約花容水漓一塊去輕塵殿,卻在花容水漓所住的花容宮殿內看到了花容水漓一臉元神出竅的姿態,而老天君正一臉嚴肅揮着手紙寫着符咒。

而隱在角落裡的他清楚地看到了那一張滿是金光的符咒裡還寫着“輕歌上神”四字,而後符咒燃燒成灰化於忘川水裡,他親眼看着花容水漓喝了下去。

老天君下的那咒便是絕唸咒,絕唸咒加忘川水,從此關於符咒上那人的名一併連根拔除,再無記起的那一日。

絕唸咒是禁咒,還是被老天君親自列爲禁咒的,卻不知爲何老天君要用這個禁咒來對付自己的小兒子。

隔日輕歌被貶到無名山,也就是後來的殷紅山,輕歌被貶一事,顯少有神仙知道。

從那以後,他便不曾在花容水漓的提過輕歌,而花容水漓自然將輕歌忘得乾乾淨淨的。

轉眼已過萬年,老天君當初的用意沒人知曉,他自然也不清楚,只是親眼所見花容水漓忘記輕歌上神的過程。

原來如此,他尊重的父皇對他下了絕唸咒,花容水漓卻是不明白他爲何要這麼做。

又爲何他被下絕唸咒的隔天輕歌上神便被貶去了無名山!

也就是說,輕歌被貶與他的關係重大,而他被下絕唸咒,也是因爲輕歌!

怪不得他一點點的印象都沒有!

此時輕歌找上來了!

“天君!天君”

思淵輕喚了幾聲見他想什麼東西想得如此入神,只得擡手輕推了下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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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歌不知不覺獨自喝了三壇多的梨花釀。

閒來無事,當時埋了幾十壇,他一罈一罈地去挖,連挖了六七罈。

本來是喝了一罈,後來又喝了三壇,帶着醉意抱着還剩餘一小半的酒罈子臥倒在玉石上。

卻是對着蒼穹無奈一笑,半眯着醉意的雙眼,眼裡有些落寞與孤寂。

孤寂

他怎麼可能會覺得孤寂呢!

萬年來獨自在殷紅山過日子,早已習慣了,此時怎麼會覺得孤寂呢!

可是因爲以往的日子覺得習慣了,以爲再無相見之日。

此時遇見了,對方卻將他忘了個乾淨徹底。

突然覺得這萬年來的思念,所想的那個人已經記不起他是誰了!

輕歌又是一笑,將腿伸直碰到了倒在腳邊的空罈子,那罈子在玉石上打轉了幾圈最後還是落了下去,清脆的聲音響起。

那被埋在泥土中萬年的罈子就這麼碎了一地。

事隔一日,花容水漓再一次來到輕塵殿,卻是朝着水漓亭的方向走去。

果然在水漓亭看到了躺在白玉石上的輕歌,他一身的酒氣,卻是芬芳的,輕輕一嗅便能聞是那是萬年的梨花釀味道。

而他的懷裡還抱着一隻酒罈子,一地上的碎片,玉石上那孤孤單單的躺着一隻黑色的酒罈子,如同醉倒的輕歌一般。

做什麼喝了這麼多,這些可都是好酒呢!

連他想要多喝一口他也不願意,此時卻是獨獨喝完了四罈子,真是糟蹋!

“輕歌上神,本天君來了,還不起來迎接!”

離他三步之遠,花容水漓淡漠地開口。

以往是與他相識,相識到哪個程度他更是不清楚,只是從思淵的話裡聽來,他與輕歌的交情應該不錯。

9、忘記你的原因

以往是與他相識,相識到哪個程度他更是不清楚,只是從思淵的話裡聽來,他與輕歌的交情應該不錯。

否則輕歌怎麼會說當時的他身爲九重天未來的儲君,會經常來翻越輕塵殿的牆!

花容水漓也不明白他父皇對他下絕唸咒的用意!累

輕歌被貶的原因,或許如思淵所說只有輕歌與他已經退位的父皇知道了!

而這個原因十有八九也正是導致他被下絕唸咒的原因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輕歌緩緩地睜開了眼,眼裡帶着幾分茫然與疲憊。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伸手想要去抓他一身黑色的華美長袍,只是三步遠的距離,豈是他伸手就能夠着的。

“太子水漓”

在他吐出水漓二字的時候,聲音似水溫柔,聽在花容水漓的耳朵裡竟然是異常的怪異。

他蹙起眉頭,看了一眼神色不清的輕歌,而他的手正努力地朝他這邊伸來。

花容水漓幾乎是想要後退一步,可想到以往也許他們如此時的他與思淵是可以聊得上話的。

不管說什麼是他忘記了在先,雖然身爲天君,可終歸是他先忘了!

花容水漓擡手握上了輕歌伸來的手,慢慢地朝他走近,蹲在了白玉石旁,看着輕歌帶有恍惚的神情微微勾起一笑。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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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歌上神,本天君現在可是天君的身份,你是不是該改口了?”

“水漓陪我喝酒”

輕歌帶着醉意收回了手以手半撐着身子坐了起來,將一旁滿滿的一罈酒抱起遞到了花容水漓的面前,而他自己拿着那一罈被他喝得快完的罈子又灌了一口。

梨花釀本不太會醉人,可是這深藏了萬年的梨花釀更爲香醇,喝了會上癮。

或許是憂愁,或許是覺得遺憾,他便一罈接一罈地喝了起來。

是啊,是憂愁,也是遺憾!

他遺憾好不容易提起勇氣見着了面,只是對方卻是連輕歌是誰都記不起來了!

他將帶有幾分英氣的好看的眉微微一蹙看着輕歌喝酒的樣子,順手將他手裡的酒罈子搶了過來放到了一旁。

此時空氣中滿滿的都是濃郁香馥的酒香,沁人心脾。

“輕歌上神,你想不想知道本天君爲何把你忘記了?忘記了這關於你的一切?”花容水漓問道。

“爲什麼?”

輕歌朝他望去,眼裡滿是笑意,雖然看起來恍惚,可是看得出來他眼裡的急迫。

“本天君告訴你爲什麼,那麼爲表誠意,你是不是也該告訴本天君萬年前你是犯了什麼錯,才讓老天君給貶去了無名山?”

沒把這事情搞個清楚透徹,他必定不會罷休!

“好啊!你告訴我爲什麼!”

輕歌點頭,手捂着發疼的額頭,目光卻是不離花容水漓的身上。

此時這麼坐着,捱得那麼近,似乎

回到了以往的日子,滿亭子裡的酒香,醉倒的兩人,不過此時

喝醉的似乎只有他了。

花容水漓見他醉醺醺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大靠普,本不想此時說的,卻還是說了出來。

“本天君被下了絕唸咒,你身爲上神應該懂得什麼是絕唸咒吧!”

絕唸咒

本是醉醺醺的輕歌此時似乎清醒了許多,就連那恍惚的神情此時也明朗了起來。

“絕唸咒是禁術!”他說。

絕唸咒這術法雖然不會給施法的帶來反噬,但是一旦被下了絕唸咒關於被寫上去的那人的名字,必定會忘得一乾二淨,永無再想起的一日。

許多人或是神仙失去了記憶,都能恢復,但是被下絕唸咒,便永遠解除不了。

所以當時老天君纔會將絕唸咒列爲禁術。

花容水漓點頭。

“可是你是天君啊!這九重天上主宰一切的天君,誰會對你下這樣的咒了?”

輕歌淺笑,暗暗一嘆,這花容水漓可是在爲他忘記了關於他的一切而找藉口,但是

所有的一切又該死的與那絕唸咒那麼相似,其實一開始他也有在懷疑,只是他的身份誰有這膽子下了!

“在我還是九重天上太子的時候!”

花容水漓淡淡地應了一聲,又說,“既然我爲何忘記你的原因說出來了,你是不是也該說說你當年是犯了什麼錯誤,才讓老天君給貶去了無名山的?”

輕歌朝後躺了下去,笑着將眉頭微微一挑,問道“哦?我有答應嗎?好象沒有呢!”

要賴皮,他輕歌可是學了個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不過知道他是被下了絕唸咒,而不是真正想要將他忘記的!

只是會是誰想要對他下絕唸咒呢!

這是個禁術,而且下的這個禁術所針對的卻是他輕歌!

一道靈光閃過,輕歌突然恍然大悟。

10、水漓,我不怪你了

一道靈光閃過,輕歌突然恍然大悟。

唯一能這麼做,有理由這麼做的人,也就是當時將他貶去無名山上的老天君了!

當年老天君將他貶去無名山,是因爲知道他對花容水漓心存愛慕之心,老天君自然不會容許他們這麼下去。累

先將他貶去無名山再對花容水漓下了絕唸咒,如此一來永絕後患!

原來如此,一開始也是他錯怪了花容水漓,本以爲他自己的本意將他忘得乾乾淨淨。

可是絕唸咒,以往的一切記憶,花容水漓再也不能想起了!

而他爲何被貶的緣故,自然不能告訴他,否則

就怕往後真不能再見!

“輕歌上神!”

花容水漓幾乎是咬牙切齒。

他就知道醉後的他不靠普,可也沒有想到是如此地不靠普。

輕歌朝他一笑,抱上了一旁的酒罈,倒了一口在嘴裡,慢慢的嚥下,舒服地閉上了雙眼。

其實這樣可以對他咬牙切齒的花容水漓也不會太過於陌生,至少此時的他少了幾分嚴肅。

想起昨日輕碰了下他的脣,花容水漓除了幾分震驚外,並沒有太大的反感。

意識到這一點,他覺得這一趟過來真的值得了,夠了!

花容水漓竟然覺得拿他有些沒辦法,不就一個被貶的上神,竟然一次次地頂撞他!

而他

或許是因爲以往相識,此時再見,雖然沒有以往的記憶,卻也總覺得這個上神其實並不討厭。

至少

至少是這九重天上地第一個敢頂撞他的神仙了。

“你可記得思淵上神?”花容水漓問道。

輕歌緩緩地將雙眼睜開,看向他才說:“我又不是你,被下了絕唸咒,自然是記得清清楚楚!”

“非要一直說這個絕唸咒嗎?”

但是想要知道自己被下絕唸咒的原因,只怕也只有輕歌肯說出他爲何被貶才能知道這個原因了吧!

輕歌笑了笑,沒說什麼,只是想自己或許該與他保持點距離的,否則將來離開這九重天上,他該有多麼地捨不得。

知道他忘記關於他的一切,輕歌也不再埋怨他什麼了。

再說花容水漓被下絕唸咒那也是因他而起,若當時沒有愛慕他,老天君自然也不會放心不下,纔對花容水漓下着禁術的。

“水漓,我不怪你了,不怪你把我忘記了。”他說。

依舊是滿滿的笑意,告戒自己不要對他心存念想,喜歡或愛,都只是他一個人的事情。

可是每每朝他望去,他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是如此的溫柔。

花容水漓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拿起他懷抱着未喝完的那一罈酒。

喝了一口,才說,“既然如此,那麼你我便重新認識吧!”

這個上神有些意思,至少與他在一起的時候,他不想去擺天君的架子。

而輕歌也從不把他當天君看,隨意而輕鬆,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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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輕歌看到了一隊仙人騎着祥雲朝他的輕塵殿飛來。

祥雲上不止載着那數十位仙人,還有許多的可以建築的材料。

他不明所以便走去問道,“不知各位仙君過來這裡,有何貴幹?”

爲首的一名穿得特別清涼的仙人先是朝他行了禮才說,“小仙們奉天君的旨意過來給上神修建輕塵殿!”

是花容水漓的意思!

看來花容水漓也嫌棄他這輕歌殿落寞地可怕了!

也是,這個地方是該修建修建了,既然是花容水漓的意思,他便也坦然接受。

只是想起水漓亭

輕歌朝着那仙人說道,“既然如此,就勞煩各位仙君了,只是你們修建的時候哪兒都可以隨你們折騰,但是我水漓亭要保持原有的樣子!”

那裡有太多他花容水漓的記憶了,他想要好好地保留住水漓亭最初的樣子。

一羣仙君點了點頭,表示會注意,便入了輕塵殿。

輕歌想着自己這一處輕塵殿想要重新修建好,並沒有那麼快,至少也要好幾個月。

好幾個月

看來輕塵殿未修建好,他便已經離開九重天上了。

是啊,一拿到花容水漓的血,他就立即離開。

這裡有他留戀的,有他的記憶,可是終歸不是屬於他輕歌,屬於他輕歌的只有殷紅山的一切。

其實被貶,他對於老天君並無任何不好的情緒,他也深知老天君當時的用意。

一切是爲了花容水漓,老天君對於花容水漓的冀望那麼高,自然容不下他來破壞了。

如果他愛慕花容水漓一事讓他人知道,只怕花容水漓當時還是太子的身份,會遭到動搖吧!

11、愛慕

如果他愛慕花容水漓一事讓他人知道,只怕花容水漓當時還是太子的身份,會遭到動搖吧!

看着已經不復當年模樣的輕塵殿,輕歌嘆了口氣。

心裡所想的卻是這輕塵殿此時正在修建,那麼他來到九重天上的這些日子,該住哪兒呢?累

不如

他便去思淵上神那兒住幾日吧!

對於思淵上神他也有萬年的時日不見了,卻不知道此時的思淵上神是不是有何改變。

記憶中的他,因爲是紅狐的關係,便喜歡穿一系列的華美豔麗的紅色衣袍,氣質高雅,儀態萬千。

既然已經回來到了這裡,該去見見他了。

不過此時花容水漓有這樣的心意,他便去道個謝字!

於是輕歌搬了兩壇萬年前的梨花釀,腳踩祥雲朝着玉宵殿的方向飛掠而去。

這梨花釀當年是花容水漓搬過來給他的,如今,他把這梨花釀又搬去了他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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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花容水漓正在書房裡處理事務,輕歌便抱着兩壇酒尋了處景色不錯的地方坐了下來。

這一回,他還是翻牆進來的,好似回到了以往的日子,花容水漓去他的輕塵殿向來都不愛走正門。悶

而當時他找花容水漓的時候也是如此,鮮少走正門,覺得翻牆方便多了。

他看着眼前的景色,雲煙裊繞,所有的美麗景色在雲煙中若隱若現。

等了些許的時候,突然聽得身後有人喊道,“這不是輕歌上神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輕歌回頭,朝着那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一名猶如少年模樣的男子正大步朝他走來。

一身豔麗的大紅,腰戴玉佩,以絨毛作爲流蘇,奇特而美麗。

而他的容顏精緻而美麗,雙頰各有一個淺淺的可愛的酒窩,笑起來的時候那酒窩明顯得加深了。

因爲是狐狸的關係,眉目間常年來總帶有一股媚意風情。

萬年不見,這思淵上神還真是一點都沒有改變。

猶如當時,還是一身大紅!

他站起身,朝他露出素雅一笑。

“原來是思淵上神,萬年不見了!”

“是萬年不見了!輕歌,你倒是一點都沒變,唯一改變的是這一身衣袍怎麼這麼素色?”

思淵微微一蹙眉頭,以往的他雖然穿得素雅,可是也沒有這一身素得厲害,甚至

有些舊了。

輕歌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素色長袍淺淺一笑,“你以爲我是被貶過去吃好穿好的嗎?這些袍子有好些個年頭了,自然要褪色。”

他在殷紅山的時候,已經懶得用法術,所有一切皆是自己動手,如個逍遙的凡人一般。

“”

思淵面對他的回答一陣無語。

“過來見天君嗎?”思淵問道。

“正是,今日天君叫了幾位仙君去給我修整輕塵殿,也沒什麼禮可送,便帶了兩壺萬年前的梨花釀過來送他,當是謝禮!”

萬年前的梨花釀

思淵雙目一亮朝着他身旁那兩壺望去,舔了舔脣,加深了臉上的笑容。

看來,這些萬年前的梨花釀有些是註定要灌入他肚中的。

輕歌自然也知道思淵好酒,否則當年也不會與他們混到一塊兒了。

便說,“回頭我也給你搬幾壺過去,這些日子我那輕塵殿正在修整中,來到這九重天上便無處可棲身了,所以得去你的殿中打擾些日子!”

“好說!”

思淵立即點頭,“住多久都沒問題,萬年不見了,是該好好聊聊了,不過你這回怎麼想着回來了?打算一直住在這裡嗎?”

當年老天君貶他離開九重天,此時這個天君的位置已經是花容水漓的,只要他喊一聲,他便能離開那殷紅山,歸到這裡。

再說,此時花容水漓不也正找了許多仙君給他修整輕塵殿嗎?

看來花容水漓是有讓他回來的打算。

“過來辦點事,辦完事就回殷紅山了!”

畢竟他已經過慣了殷紅山的日子,萬年了,他已經從不習慣到習慣。

畢竟萬年的時間,是如此地漫長。

“我以爲你會想着回來。”

此時再見,似乎有些東西已經改變了,譬如他的性子

以往的輕歌沒有現在的淡然。

輕歌沒有回他的話,卻是暗暗想着自己回來做什麼呢?

若不是因爲碧泠的緣故,他還真的不會再踏上九重天。

這裡雖然有些他的掛念,可是那又如何?

終歸是沒有結果的一段感情,他又何必去讓花容水漓知道呢?

正聊着,看到了一道玄色的身影朝着他們走來,從來到這裡到現在,他似乎總喜歡穿着玄色的衣袍。

12、引狼入室

正聊着,看到了一道玄色的身影朝着他們走來,從來到這裡到現在,他似乎總喜歡穿着玄色的衣袍。

很久以前的他也是如此,一身玄色長袍,將他的肌膚映襯得雪白無暇。

輕歌立即迎了上去,想着這裡畢竟是玉宵殿,便與思淵一起行禮。累

“拜見天君!”

“都免了!”

他們這才起了身,輕歌抱起兩壇酒,他道,“這是給天君送來的!沒想到天君還安排了下去讓他們去修整小神的輕塵殿,小神在這裡謝過了!”

萬年後的梨花釀!

他正愁着沒得喝呢!

於是花容水漓接過了那兩壺遞給了一旁的仙童,微微一笑。

“你那地方是該修整了,一副落魄的樣子,這九重天上也就你那破宮殿了!既然回來了便別再走了,本天君下令讓你回來就是!”

只怕當年的輕歌並沒有犯下什麼錯吧!

便被貶去萬年,此時回來,是該歸位了。

“謝天君!”

能夠再歸位最好不過,至少他今日起便已經不再是被貶的上神了。

“你那破屋子怕沒有幾個月也沒法子修整好,這一段時日你先住進本天君的玉宵殿好了!”

那輕塵殿破得讓他真的有些看不下去!

若不是忘記關於輕歌的一切,或許他不會放任那輕塵殿如此吧!

“這”

輕歌帶有幾分驚喜與爲難,與他同住於這玉宵殿,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此時沒想到這話還是從他的嘴裡說出。

只是若當花容水漓知道他對他的心思不正,而他這麼做不過就是引狼入室,不知道當他知道他的心思,該是怎麼一副場景了。

他是想住入玉宵殿,可是心底裡有些聲音告訴他不能如此。

這一份愛慕不過是他輕歌一個人的事情,豈能再讓自己越陷越深?

“多謝天君了!不過小神剛剛與思淵上神商量好了,在九重天上的這些日子便先住在思淵上神那兒!”

輕歌婉轉拒絕。

心裡卻是暗歎可惜了!

“嗯。”

思淵點頭,又說:“天君,小神與輕歌萬年不見,思念得緊,不如就讓輕歌暫時住我那邊吧!”

聽說輕歌的殷紅山滿滿都是桃花釀,他自然地先好好地與輕歌培養好感情,什麼時候上他的殷紅山大喝一場。

“隨你們!”

沒想到竟然會被拒絕,花容水漓有些沒好氣。

思淵見狀立即做牆頭草狀態,笑道,“輕歌,最近我那狐狸窩雜亂得很,不如你就住在這玉宵殿裡吧!難得天君想要邀請人住進來,這可是你的榮幸呢!”

他思淵向來識大體,誰都不想得罪,將來串門子纔不用厚着臉皮去。

但這麼幾萬年的日子過去,他那狐狸皮早已不是當初的狐狸皮了

看來他還是要住入玉宵殿了!

輕嘆了一聲,花容水漓你這是在引狼入室啊!

他輕歌的心思

“既然如此,那麼恭敬不如從命,小神謝過天君了!”

輕歌勾起一笑,看着花容水漓的時候帶有幾分得意。

他執意如此,那就別怪他哪一天把持不住了!

他輕歌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讓,是他花容水漓親自邀請他的。

如若哪日這感情隱藏不住,那麼

就順其自然吧!

花容水漓也不吱聲,朝着那一條寬闊的大道上走去,腳下是雲霧所踩着的還是那玉石鋪成的地。

兩旁種植了許多名貴的花草,那是凡間所見不着的美麗仙境。

輕歌與思淵跟在了他的後面,思淵見他們都不說話,氣氛好似詭異了許多,至少這是這萬年來不曾有過的。

便提議道,“既然剛剛輕歌上神帶了酒,不如我們尋處好地方痛快飲酒如何?那兩壇如果不夠,其餘的酒天君出好了!”

橫豎,他思淵都賺到了!

輕歌自然是明白思淵的心思,便也點頭。

“既然如此,你我三人確實萬年不曾好好相聚了,你們先去尋個位置,我去找個廚子做幾樣小菜過來!”

“輕歌的廚還不錯,就這麼定了!”

不只有酒喝,還有東西吃,思淵想也不想立即點頭。

花容水漓見他竟然想要下廚,好好一個神仙,怎麼跟個人類一樣了。

但也不去阻止點了點頭,招來了一位路過的仙子便讓輕歌跟着那仙子去找廚子了。

他們找了一處美麗的亭子,亭子的造型很是獨特。

七座一樣的亭子的連成北斗七星的模樣,每一座亭子之間都有兩個出口,用木橋搭建起來。

下面是潺潺的流水,流水上有煙有霧,還有那開得滿池的雪白蓮花。

空氣裡是一股蓮花的清香,縈繞在這亭子內,腳下是那清澈流水的聲音。

13、曖昧

空氣裡是一股蓮花的清香,縈繞在這亭子內,腳下是那清澈流水的聲音。

思淵拿出兩隻琉璃杯將梨花酒打開,那一陣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忍不住深深地呼吸了口氣,讚道,“好酒!”

味道確實不錯!花容水漓接過思淵遞來的酒。累

“天君可知道這些年來輕歌上神都在殷紅山做什麼嗎?”

思淵說完,喝下了第一口酒,滿嘴裡都是雨後梨花的味道,馥郁的香醇,入口的感覺特別好。

殷紅山

花容水漓放下了手裡的杯子,而後搖頭。

他對於輕歌的認識不過只有這幾天,以往的記憶因爲那一道絕唸咒的緣故,再也記不起來,輕歌的以往他自然一無所知。

“他在殷紅山因爲閒來無事,種植了大片的桃樹,桃樹長葉子了,他便採摘了葉子釀酒,桃樹開花了,他就以桃花釀酒,桃子長了出來,他就摘了果子釀酒,殷紅山大片的桃樹品種之多,連九重天上也遜色了許多,而且輕歌釀的酒味道都不錯。”

他雖然沒有去殷紅山,不過前些日子倒有聽過夢仙提及過。

夢仙與聚神府的三少爺熟悉,帶了些酒過來,有聚神府裡的竹冽香,還有殷紅山的桃花釀,他嚐了一次,讚不絕口。

正想打着主意去一趟殷紅山要幾壺桃花釀來嚐嚐,不料,輕歌自己就撞了上來。悶

他還會釀酒!

桃花釀

莫名地突然想起那一日輕歌小着朝他走近,柔軟的脣瓣在他的脣上輕輕地碰了一下。

那一下雖然短暫,可是他還是感覺到了他的呼吸,還有脣瓣上的柔軟!

想到這裡花容水漓的神色帶有幾分不大自然,臉上也有幾分潮紅。

思淵就這麼怔怔地看着花容水漓本是白皙如玉的臉上,染上了些許的潮紅,驚訝地微微地張開了嘴。

這這這

他所認識的那位高高在上的少年天君,花容水漓竟然不知爲何臉紅了!

“天君,你這是”

思淵問道,帶着幾分擔憂。

花容水漓不明所以地朝他望去,見思淵詫異的表情,而他的手正指向他的臉,花容水漓這才捂向了自己的臉,竟然有些微微的燥熱。

該死的,他沒事想起那回事做什麼?

他可是天君的身份,而輕歌那麼做不過是在懲罰他把他忘記了吧!

懲罰

爲何這麼一個詞用在這裡便被染上了幾分曖.昧的色彩?

花容水漓搖了搖頭,“沒什麼!”

又抿了口酒掩飾去臉上的不自然。

思淵也是個心思細膩的上神,當花容水漓說出沒什麼這樣的話,自然不會真的認爲沒什麼!

雖然好奇是什麼事情讓他臉紅,但是思淵也絕對不會去問出口,他又不是活膩了。

感情雖然不錯,可終歸身份有許多的差距,再說他可是九重天上的天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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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喝了好幾杯酒的時候,這纔看到輕歌身後跟着數名仙子。

她們手裡都拿着食物,一陣屬於食物的香氣飄了過來,那是人間煙火的味道。

身爲神之軀,他們本就不用吃飯,對於食物不過是偶爾饞了纔去吃一些的,想了想已經又有好些個年頭不曾吃過食物了。

輕歌帶領着數名仙子將他做親手燒的幾道小菜放到了藍玉石桌上,看着色香味俱全的幾樣小菜。

在他們之間坐了下來,才說,“這幾樣小菜搬不上臺面,不過有酒有菜纔不顯得單調。”

“看起來這味道似乎不錯!”

思淵第一個忍不住,拿起筷子夾了一片肉放到了嘴裡。

他本是紅狐狸,雖然已經修煉爲上神好些年頭了,不過偶爾也會去嚐嚐食物,特別是對於鮮美的雞肉,總是忘不了當初的味道。

不過修煉至此,他們所吃的關於活着的,一般都是以法術幻化而成。

果然味道不錯,那雞肉切丁,香滑可口,吃過一筷子思淵又夾了一筷子的雞肉往嘴巴塞去。

花容水漓知道思淵那嘴向來挑得要死,能讓他覺得可口的東西少之又少。

如今輕歌的廚藝竟然讓他如此誇讚,看來他的廚藝應該不錯纔是!

輕歌見着他燒的菜入了思淵的眼,看他吃得歡快,心裡也高興。

他看向了花容水漓帶有幾分緊張,也不知道這些菜花容水漓吃不吃得習慣。

很久以前,他在九重天上還是掌管音律的,閒來無事便釀釀桃花酒。

後來因爲喜歡上花容水漓,而那時候的花容水漓還是這九重天上的太子,在他的輕塵殿裡,他偶爾想要弄點下酒的菜。

可當時哪兒懂得下廚燒菜,笨手笨腳的,燒的菜簡直不能入口。

14、情感深陷

可當時哪兒懂得下廚燒菜,笨手笨腳的,燒的菜簡直不能入口。

每每花容水漓一來,他那些燒好的菜,從不敢端出廚房。

如今在殷紅山上的那萬年時間,已經足夠讓他學會了許多原本不會的,例如燒菜!累

此時他燒得一手好菜,而花容水漓正坐在他的面前,他自然想着喜歡的人吃他燒的菜,而且他希望花容水漓不嫌棄。

花容水漓瞥了一眼目光中帶着渴望與緊張神色的輕歌覺得有幾分疑惑,他微微勾起一笑,少了幾分該有的嚴肅,那俊秀的容顏也因此生動幾分。

又見一旁的思淵吃得津津有味,他便拿起筷子夾了一口素菜放到嘴裡,嚐到了那與衆不同的味道,也忍不住點頭。

“沒想到你還懂得燒菜!而且燒出的菜這麼好吃!”

上神?

哪兒還有上神的樣子,此時的輕歌在他眼裡看來,早已染上了人間味道。

見他喜歡吃,輕歌這才鬆了口氣,覺得剛剛的忙碌與緊張算是值得了!

獨自倒了杯酒,淺嘗了一口,滿嘴都是梨花釀的馥郁味道。

花容水漓吃過一口,便每一樣都去試吃,每吃過一道菜總會輕點了下頭,表示喜歡。

輕歌表面上雖然不爲所動,可那眼底卻是藏不住的笑意與滿足。悶

能讓花容水漓喜歡上他燒的菜,輕歌的心情一陣舒坦。

“你怎麼不吃,就看我們吃?這盤雞肉真的好吃,那道什麼什麼魚味道也好,就連青菜的味道也都這麼奇特!”

好一會兒,思淵擡頭問旁邊的輕歌,說話的時候滿嘴的都是菜,導致語言有些不清。

輕歌卻是淡笑不語,這纔拿起筷子夾了些菜放到嘴裡,他的心思誰都猜不透,也瞧不明白。

原來心裡藏了這麼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也是可以讓他覺得幸福的。

想到自己今日起就要入住這玉宵殿,輕歌輕輕地笑了開來,他的心思啊!

如果這時候的花容水漓不是天君那該多好,如果他也不是上神那該多好。

是人,或是妖,沒有那麼多的枷鎖,他們可以簡單地相愛,可以相守,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可惜了,他是這九重天上的天君,所有的一言一行不可以有任何的差錯!

而他們註定了,沒有結果。

幾疊色香味具全的小菜沒過多久便被一掃而空,輕歌早已放下了筷子,看着左右的他們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花容水漓意猶未盡地放下手裡的筷子,接過仙子遞來的絲帕擦了擦脣角,露出滿意一笑。

“本天君倒是有好些時日不曾吃過這麼好吃的菜,輕歌上神,看來本天君讓你暫時搬進這裡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那小神往後不就可以常來這裡混吃混喝了!”

思淵眉開眼笑地說,摸了摸吃得有些撐的肚子,也放下了筷子就着幾隻空盤子舔了舔脣。

“小神的廚藝能讓兩位如此喜歡,真是榮幸得很!”

輕歌抿起一笑,望向花容水漓的時候,甚至還調皮地朝他眨了一下眼。

花容水漓卻只是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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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來到九重天上的第五日,輕歌正式地住進了玉宵殿。

而他住那一處閣樓在東邊名爲九重閣,離花容水漓的寢宮倒是捱得很近。

不知不覺中,他來到九重天上已經是五日了。

五日不算什麼,可是對於人間來說,這五日的時間已經是十五年過去了。

看來他要抓緊時間去取花容水漓的血,可是

取完血之後他就要離開這裡了,將來可能再不會回到這九重天上了,也有可能再不會見花容水漓。

想到此,心裡衍生出不捨。

此時的花容水漓雖然已經將他徹底忘記,可是他的忘記並非他的本意,來龍去脈已經沒有人可以比他更爲清楚了。

輕歌有些躊躇,不明白自己住入這裡到底是好還是壞!

心裡擔憂着,也欣喜着,複雜得很!

他怕自己再一次深深陷下,雖然他早就深陷下去了。

到時候面臨別離,一想起再也見不着,他定要痛苦萬分。

這一萬年來,他把所有的心事都藏了起來,味有聚神府的那幾位少爺找上他的時候,偶爾會提起。

只是這些被藏起來的記憶,此時又甦醒起來,如同猛獸一般撕咬着他的理智,叫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想要沉淪下去,又想起他們的身份。

想要抽離,又覺得不捨得,有一種骨肉抽離之疼。

輕歌躺在牀上想了許多,想了再多卻發現想不出一個結果來,還是先想想該怎麼取到他的血吧!

此時已經是他來到這裡的第六日的早晨了。

15、怎麼如個人類了?

此時已經是他來到這裡的第六日的早晨了。

人間那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白鏡嵐他們尋找上古應龍有沒有什麼消息。

就算是找到了上古應龍想要取筋脈也是一件特別費心思的事情,畢竟抽筋脈對於上古應龍來說如要了他們的命!累

抽出筋脈得修養百年才能恢復,哪兒會有這麼傻的上古應龍會輕易地取出筋脈給他們呢?

輕歌尋思着,不知不覺中覺得有幾分倦意,他便將雲被一拉蓋在自己的身上。

雙眼緩緩地閉上,在殷紅山的那萬年時間讓他養成了太多的習慣,如人類一般。

儘管不餓,可是一日三餐他還是會進進廚房,廚藝也便是在這廚房一進一出學來的。

他還養成了天黑入睡,天亮起牀。

萬年就是這麼過去的,後來發覺睡覺實在是一件特別舒服的事情。

偶爾還會做點夢,夢中有他在乎的那一位,從此之後對於每晚都有了一些期待。

九重天上的白天比起凡間的白天還是要稍長了許多,畢竟這裡的一日,便是人間的三年。

沒過多久,輕歌便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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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水漓一直沒有看到輕歌,本想叫靜禪仙子去傳的,但是想想還是自己親自去了。悶

靜禪仙子是伺候花容水漓平時生活起居的仙子。

九重閣是輕歌住的地方,離他的寢宮捱得近,卻是一座獨立的閣樓,本來就是空着的。

早在他讓那些仙人去修整輕塵殿的時候,他就讓靜禪仙子去將九重閣整理了一遍。

他自然是知道花容水漓住在哪一間房,輕敲了幾下,這才聽到由裡面傳來的帶着疲倦的聲音。

“誰呀?進來吧!”

花容水漓推開了房門,便看到典雅的房間內,輕歌正躺在牀.上,身上還蓋着一牀雲被,微微地將雙眼睜開。

見他進來,眼裡這才含着淺淺的笑意。

“原來是你!坐吧!”

輕歌坐起了身子,帶有幾分慵懶,並沒有急着下牀,而是趴在了膝蓋處,託着精緻的下巴朝他望去。

“離開九重天,萬年後,怎麼如個人類了!”

大白天的竟然拿來睡覺!花容水漓看着他這幾日的習俗,有些不解。

“獨自慣了,本也沒什麼事情,便養成了這個習慣,還讓水漓你見笑了!”

見他還是稱呼他爲水漓,花容水漓微微將好看的眉頭蹙起。

水漓、水漓。

他倒是叫得那麼自然。

知道花容水漓並不習慣他的稱呼,輕歌心裡有些苦澀。

便輕輕地喊了一聲,“天君!以後,小神便都喚你一聲天君好了!”

他這是何苦呢,已經不同於往日了!

當年他、花容水漓還有思淵上神相處得最好。

可是如今,在花容水漓登上天君之位後,再好,思淵上神也會恭敬地喚他一聲天君。

想到此輕歌也就不在堅持,畢竟他與他是不會有結果的。

何必讓自己難受,還讓花容水漓感到爲難呢!

天君!

花容水漓的眉頭蹙得更緊,突然之間覺得天君這二字如有千斤重,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隨你吧!”

他輕輕地說了一聲,也不給表態。

過了一會,才又說道:“本天君今日過來,不過是想來問問你在這裡住得習慣嗎?”

輕歌點頭,“這九重閣比起小神在殷紅山上所搭建的那一間木屋子算是好了太多!小神在這裡住得習慣,多謝天君了!”

不知爲何或許是因爲心底多少也有些委屈,輕歌將一句話說得尊敬而陌生。

“如此便好!”

花容水漓點頭,“若沒什麼事情,本天君就先撤了,有任何需要,你可以使喚外邊守着的那兩名仙子!”

見他要走,輕歌這才下了牀,走到他的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天君,小神來九重天上這一趟的目的,想必天君也清楚得很吧!”

“取本天君的血你以爲那麼容易?你想救誰?”他問。

他花容水漓的鮮血自然是珍貴得很,不輕易給,更不可能給!

除非給他一個很好的理由。

“聚神府,天君應該有聽過吧!”輕歌問。

這些年來聚神府雖然低調得很,不過因爲裡面的三少爺容貌過人,風情萬千。

在三界裡尋找不出一個可以在容貌上與他相比的人,就連九重天上也是尋找不出。

因爲丹緋衣的關係所以聚神府的名聲還是有很多覺得不會陌生的。

聚神府

他倒是有些印象,前不久不也才因爲妖姬仙子親自下凡的事情見着了丹緋衣。

他一身紅袍,高貴耀眼,儀態萬千。

他一身紅袍,高貴耀眼,儀態萬千。

確實在他這九重天上尋找不出一位在容貌上可以與他相比的。

“聚神府裡有三位少爺,不知道是哪一位少爺需要本天君的血了!”

花容水漓又問,不會是那丹緋衣吧!累

不過他的血對於丹緋衣來說並沒什麼用處,丹緋衣失去的血玉想要恢復,也只能重新找到血玉。

看來花容水漓對於聚神府也不會覺得陌生呢!

於是輕歌回道,“聚神府的二少爺爲了救三少爺丹緋衣與他的夫人黎紅袖,被萬年黑蟒玄墨震碎了全身的筋脈與骨頭,對於被震碎的筋脈小神已經想出了法子讓他麼去找上古應龍,只要得到上古應龍的筋脈便能養好,但是他身上的骨頭只能靠天君的血來救治了!

只要他飲下了天君的血,碧泠就能復活!還希望天君可以看在碧泠雖然是修行四千年的青蛇也能如此重情重義的份上,救他一命!”

本以爲花容水漓會看在他們以往相識的份上,幫他這個忙的。

可是此時他輕歌已經從他的記憶中剔除掉,只怕想要得到並非那麼容易!

花容水漓聽後,反問:“爲什麼本天君就要救他呢?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你身爲九重天上的天君,憐憫生靈,深受三界的愛戴,天君一定不會見死不救吧!再說,小神被貶去了多年,此時天君既然已經讓小神重新歸位,小神已經感激不盡了!悶

只要取了天君的血,小神就立即離開九重天上,從此從此再不踏上這九重天!”

殷紅山,他已經習慣了殷紅山的一切了。

殷紅山雖然寂寥,可也只有在那裡,他纔是平靜的。

這幾日來九重天上,他已經做出了太多逾矩的事情了!

再這麼下去,一定會讓花容水漓知曉他的心思的。

前面的話,他並未聽進去,唯一聽到的那便是他三番兩次地想要離開這九重天上,甚至想着再也不回去!

他這九重天就讓他如此難受嗎?

不是說他們以往認識了多少個年頭,在一起喝了多少壇的酒,甚至連那牆頭因爲爬過的次數太多,也給磨損了!

他雖然一點點的印象都沒有,可是此時,他怎麼不覺得自己與他有多麼地熟悉,甚至覺得是那麼地陌生。

“本天君的血可不是那麼好取的!”

花容水漓見他態度如此,覺得自己沒有在這裡呆下去的必要,玄色的長袖一揮,轉身就要離去!

見他想走,輕歌二話不說下了牀拉住了他那一截玄色的袖子。

“天君,你救救碧泠吧!就當作就當作是我輕歌求你,行嗎?我輕歌活了十幾萬年,從未求過於人,今日我求你救救碧泠!”

他一直都知道其實花容水漓的性子一直都很有自己的個性,以往他所說的話,花容水漓偶爾會有不滿,但總會按着他的話去做。

可是此時,他忘光了,他與他不過就如陌生人一般。

花容水漓停下了腳步,看着他就這麼拽着他的袖子不放,心裡有幾分惱火,神色帶有幾分冷意。

薄脣一動,他問:“他是你什麼人?不過區區四千年的蛇妖,竟然能讓你爲他如此求本天君!”

“小神在殷紅山那麼多年,是他們聚神府的幾位少爺闖了進去,從此之後無話不談,所以請求天君救救碧泠!”

他輕歌在被貶去殷紅山的時候,不問緣由也不去請求,如今他知道如果不求花容水漓他一定不會答應。

求了

也不一定會答應。

“本天君爲何要爲你去救他?這本該是他命中的劫數!就是他該受的!”

見輕歌爲了一隻小妖精這麼請求他,花容水漓不明白自己心中爲何這麼惱火。

“”

見輕歌無話可說,花容水漓抽回了被他拽在手裡的玄色長袖。

又說,“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與本天君熟識得很嗎?你說你輕塵殿裡的水漓是本天君親自提的,你說你與本天君常年來把酒言歡,可爲何這些時日的相處本天君就只覺得陌生?還有這九重天上就令你那麼難受嗎?讓你沒來幾日就成天想着回你那殷紅山!”

他讓他重新歸位,以往是掌管這九重天上的音律。

此時這份職務已經有其他的上仙替代了,但是他可以分給他其他的職務!

如果他真要繼續掌管音律一職,他也可以給他!

輕歌愣了一會,而後突然笑了開來。

淺淺的笑意從他的脣角盪漾而開,染上了眉梢,讓花容水漓感到一陣疑惑。

他這是在笑什麼,爲何這麼突然,而且讓他滿是疑惑。

“花容水漓,你可知道在人間,你這樣的舉動叫什麼嗎?”

輕歌問道,之前心底的納悶與委屈煙消雲散。

“叫什麼?”他問,更是不解。

17、你是不是在乎我?

“叫什麼?”他問,更是不解。

“叫吃醋!”輕歌又是一笑,含着溫柔的神色朝他望去,將他的隱忍與詫異瞧進了眼裡。

吃醋

這不是凡間裡的人類或是動了凡心的神仙,在知道自己喜歡的人與他人可能有染的情況下才有的舉動嗎?累

這個輕歌上神竟然用這樣的詞彙來形容他!

花容水漓沒料到他會這麼說,隱忍着怒意。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戲.弄本天君,輕歌上神,你不覺得自己逾矩了嗎?”

他真以爲他不敢將他送上誅仙台?

誅去他這一身的修爲?

“小神並非戲.弄,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天君若是覺得小神逾矩了,小神實在是無話可說!”

輕歌含笑看他,目光溫柔似水。

他總是會壓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再三告戒自己不能讓他清楚自己對他的感情,可是

之前他就把他給吻了,此時又這麼說,確實是逾矩了!

但是他控制不住!

這麼多年來的思念,總有會壓制不住的那一日。

此時,他就是已經壓制不住了!

見花容水漓不語,輕歌看着他清澈的雙眸,神色帶有幾分認真,又問,“花容水漓,我問你,你是不是在乎我?”悶

在乎

他後退了一步,覺得今日的輕歌如那一日帶着醉意一般,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他明明是這九重天上的主宰者,可是爲何今日會有這樣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時候?

“罷了!我是誰,在你的記憶中除了這幾日的認識,再無其它了!”

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也有些失落,有些後悔剛纔的衝動。

怎麼就把自己的心思給說了出來?

這不是害人害己嗎?

其實,他只要花容水漓過得好就是了!

如有下回,這思念若是壓制不住,他也不能如此衝動。

輕歌在牀畔上坐下,動作利落地把淺藍色的靴子穿上,見自己這一身衣袍確實洗得發舊,便捏了個訣。

衣袍上似乎被一層煙霧籠繞着,煙霧散盡之後,衣袍如嶄新一般,雖還是淺藍,可這藍色湛藍了許多,豔了幾分,讓他更顯得精神些。

思淵見他的衣袍穿得發舊,確實不是一個上神該有的樣子。

如今已經歸了位,他還是讓自己看起來體面一些。

花容水漓見他已經是一身嶄新的長袍,將他一張清秀素雅的容顏映襯得更爲精神,思索着他話裡的意思。

怎麼聽都覺得曖.昧,正當他失神的時候,哪兒還有輕歌的身影。

“花容水漓,我問你,你是不是在乎我?”

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在乎

吃醋

還有那醉時的一吻

之前的他與輕歌到底是什麼關係?

爲何他所表現的都是這麼的曖昧?

在乎

而他之前心中所鬱悶的是什麼?

爲什麼見到輕歌爲了碧泠求他而感到憤怒?

只是怎麼可能呢!

他是這九重天上的天君,輕歌是上神,他們怎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花容水漓眉頭蹙起,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了,不過也不到六日的時間,一切似乎

偏離了他所掌握的。

想着輕歌可能會去找思淵,花容水漓轉身走出了房間,走出了九重閣,果然看到了輕歌踏上了祥雲,方向正是思淵的空明殿。

他一身湛藍長衫,幾乎與這碧空融爲一體,髮絲如墨在風中張揚,下襬飄搖。

他立即招來了祥雲,迅速地朝着輕歌飛去,而後踩上了輕歌踏着的那一朵祥雲之上。

“不知天君跟過來所爲何事?”

見花容水漓跟上,輕歌確實感覺到了一股詫異。

“本天君問你,之前話裡是什麼意思!”

沒弄清來龍去脈,他會胡思亂想。

“沒什麼意思,如果天君不想後悔,那麼還請天君不要再問,之前是小神唐突了!”

輕歌朝着一旁靠了靠,與他保持了些距離。

這麼一點點的小動作,花容水漓自然是瞧進了眼裡,心裡更是覺得惱怒。

開了個頭,將他的胃口成功地吊了起來,而他卻是想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就以爲他花容水漓是這麼好唬弄的嗎?

“本天君要你明說!”

花容水漓繼續堅持。

“天君這是何苦呢?”

他輕歌不想說的話,他人都逼迫不了。

“那時候你到底是爲何而被貶入無名山,本天君相信只要知道這個原因,便能清楚爲何當時父皇爲何要對我下絕唸咒!當時你可是答應了我。”

對於輕歌,如一個迷團,看他猜測不透。

說到這事情,就想他賴皮的時候,輕歌微微一笑,這纔看向了花容水漓,見他固執的姿態,有些感到好笑。

18、霰霧魚

說到這事情,就想他賴皮的時候,輕歌微微一笑,這纔看向了花容水漓,見他固執的姿態,有些感到好笑。

“天君也知道小神賴皮,這又是何苦呢?老實與你說,小神被貶的具體原因,是永遠都不會與你說的,天君就死了這一條心吧!就當作是小神爲你好!”累

輕歌嘆了一聲,看着腳下的祥雲,煙霧氤氳,煞是好看。

有些東西,便讓他永遠地藏着吧!

知道今日他是問不出什麼結果來了,花容水漓索性也就不再問,爲他好?

以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爲何輕歌所說的話帶着玄機?

“小神去一趟空明殿,天君也去嗎?”輕歌問道。

空明殿

花容水漓搖頭,“本天君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這就先回去了!”

花容水漓招來了祥雲踏了上去,一身玄色身影翩然離去。

輕歌就這麼看着他遠去的身影,直至不見。

目光眷念,心神恍惚。

他對他的心思,一萬又好幾千年過去,依舊不變,此時不變,將來也不會改變吧!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空明殿,與萬年前並沒有多大的改變,色彩依舊鮮豔,是硃紅色的。悶

讓他想起拉丹緋衣那色彩張揚的笙簫殿,不過這一處空明殿色彩沒那麼張揚,含蓄了幾分。

帶着幾分內斂,一如思淵上神的性子。

萬年前,空明殿也是他與花容水漓常去的地兒。

不過因爲常去空明殿,而且每一回都是走正門,混了個熟臉的好處就是再不用通報。

這一回輕歌依舊走的是正門,倒是有個面生的仙童守着,輕歌說出了他的名號,那仙童態度倒是特別的恭敬。

“我家上神吩咐過如果有位名喚輕歌上神的神仙過來,可以直接進去!輕歌上神請——”

沒想到思淵還這麼細心地吩咐了下去,他萬年沒來,確實覺得一切陌生得很。

輕歌點了點頭,因爲以前也是這座宮殿的熟客,想要找到思淵那紅狐狸倒也不難。

裡面的一切這萬年來倒是有些變化了,但是不大,依稀還是可以看出以往的樣子。

他在是一處荷花池畔找到正在餵魚的思淵,見到他來,思淵並不覺得奇怪,而是朝他招了招手。

“快來瞧瞧我餵養的這些魚,長得怎麼樣?”

輕歌朝他走近,果然瞧見了荷花下的游水中有三尾通體透明的魚,顏色各異,卻不見半根骨頭,巴掌大的身子。

那尾巴很長,搖動的時候如霓裳一般,非常飄逸。

這魚他倒是沒有見過,看起來倒是珍貴得很,這麼一大池子裡就養了這三尾魚。

輕歌在思淵的身旁坐下,問道:“這魚沒有骨頭嗎?倒是好看!”

思淵又放了些魚餌丟到池子中,那三尾顏色各異的魚懶洋洋地游過去,悠閒地吃着,一點都不怕生。

喂完之後,思淵才說:“自然是有的,只不過這魚的骨頭也是透明的,它的身子什麼顏色,骨頭也是什麼顏色,看似透明,這可是我從天君那裡要來的!寶貝得很呢!”

花容水漓那裡來的!他倒是不曾見過。

於是輕歌又問,“這魚可有名字?”

思淵點頭,“這魚名爲霰霧魚,因爲長得輕盈的緣故,你看它那身子如霰如霧並非一般魚該有的,所以天君給它取名爲霰霧魚,這是四千年前在天君以往住的清黎宮殿的蓮花池子發現的,天君也從未見過着這樣的魚,便將這些霰霧魚抓回了現在的玉宵殿的池子裡養着,前不久我見這魚長得特別,就與他要了這麼三尾!”

(霰霧魚你們抽我吧!哈哈,終於也有些我的戲份啦!雖然沒有臺詞,只要擺動尾巴,不過能被這麼兩大美男看着也覺得幸福,而且,而且還是天君親自賜的名啊!其實是不知道取什麼名字好,所以把筆名拿來用了我承認我懶!噗——)

要這三尾霰霧魚也是他苦苦哀求了好些年頭,畢竟這霰霧魚並不多,加上玉宵殿的那幾尾,不過也才九尾,珍貴得很!

霰霧魚

倒是好聽

輕歌看着那些舞動着尾巴的魚,溫柔一笑。

正想要伸手去抓的時候,那三尾霰霧魚立即消失無蹤。

待輕歌正要尋找的時候,已經見着那三尾霰霧魚又在另一個地方出現,三尾顏色各異,看起來渾身通透的魚此時正悠閒地遊在荷葉下。

“哈哈哈”

思淵爽朗一笑,“這魚可特別了,當它覺得有危險的時候立即消失無蹤,你可知當年天君花了多少功夫才撈了這九尾霰霧魚的!”

“倒是有靈氣!”

輕歌點頭,拿出懷裡的絲帕擦拭去手裡的水,這一動作看得思淵有些無語。

19、爲情所困

輕歌點頭,拿出懷裡的絲帕擦拭去手裡的水,這一動作看得思淵有些無語。

只要捏個訣,這手伸到水裡也不會被弄溼的,怎麼萬年不見,所有的習慣都改變了?

思淵搖了搖頭,笑道,“你真不像個上神,沾染了人類的習慣!”累

“我在殷紅山,畢竟不像這裡,自然得沾染些凡間的習性!”

輕歌將絲帕藏到了懷裡,以往的他確實不喜歡放絲帕的,不過現在已經習慣了!

他記得丹緋衣習慣在身上帶一條絲帕,爲的是給黎紅袖擦拭用的!

而他身上攜帶的絲帕自然是爲了自己。

“也難爲你了!在那個地方一萬年!”

這一萬年的時間,已經足夠人間滄海桑田好幾回了!

“習慣就好!”

輕歌倒是覺得無所謂,那時候的一萬年,往後,他會永遠住在那裡,當一個真正無慾無求的神仙。

無.欲.無.求嗎?

怎麼可能,他不過就是表面上的淡然罷了!

思淵見他性子淡然了許多,也不再多說些什麼!

他們沉默了一會,思淵才問,“當年你與天君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你被貶的隔天,老天君就給天君下了絕唸咒?”

這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卻又無處可問。悶

此時輕歌算是回來了,這個謎底他猜測得夠久了!

又是這個問題

“這個事情只怕不能告訴你吧!”

輕歌淺淺一笑,看了一眼又游過來的那三尾霰霧魚,便起身朝着不遠處的亭子走去。

腳下是紅色的玉石鋪砌而成,映襯着兩旁的綠色植物更色彩很是鮮明。

他走在其中,彷彿萬年前,只是這裡已經是物是人非

不能告訴他?

那麼他去問花容水漓還不成嗎?

思淵也起身,朝着那處紅瓦片的亭子走去,亭子外皆是漫漫的雲煙籠罩。

看着外邊的景色,瞧得有幾分不是很真切。

因爲思淵好酒的緣故,所以這空明宮殿裡許多地方都會擺上幾罈好酒。

輕歌見着碧綠色的大玉石桌上放着兩壇酒,而一旁還備着一隻紅色陶瓷的酒壺。

輕歌來到這裡自然是不會與他客氣,便倒了一杯酒,淺飲了一口。

有一股竹子的清香,淡淡的,並沒有聚神府的竹冽香好喝。

“如何?這是竹酒,以竹子釀製而成。”思淵問道。

輕歌聞着酒香,才說:“如果沒有喝過聚神府裡的竹冽香,或許會覺得你這竹酒不錯,但是始終沒有竹冽香的香醇與濃郁!”

“沒錯!我也這麼認爲,上一回夢仙去了一趟聚神府拿來了些酒回來,其中便有竹洌香,喝過一回回味至今,不過輕歌我聽聞你在殷紅山釀了不少的桃花釀,什麼時候去拿幾壇過來嚐嚐吧!”

說到最後,思淵終於說出了心中的念想,他心心念唸的殷紅山桃花釀,看來就要到手了!

“這還不簡單,你什麼時候想喝,要多少我都給你!或者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便與我去趟殷紅山,那裡藏的酒確實不少。”

他正愁着那地方的酒釀得太多了,上一回丹緋衣成親擡了不少到聚神府,丹流瀲滿月的時候也搬了不少過去。

不過那些對殷紅山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畢竟萬年的時間,他閒來無事就是看着桃花開就釀酒,看着結果子還是釀酒,那些酒都可以堆起一座小山了。

這麼幹脆!思淵雙眼一亮,他道:“不如說做就做,此時如何?”

反正他在這裡並沒有什麼職務,頂着上神的身份,成天遊手好閒,哪兒熱鬧,往哪兒鑽。

輕歌點頭,“也好!反正閒來無事!”

“不過有件事情,我有點好奇,不知你能不能爲我解惑?”思淵又問。

“你思淵上神還有需要我爲你解惑的?”

對於這一點,輕歌顯得有些好奇。

“我思淵不過是個上神,活了這麼多萬年,世事看得清楚,只是對於感情這一事情終歸是沒有你看得透徹,我想問你”

說到這裡,思淵拉長了聲音,卻是沒有說出下文。

感情的事情

輕歌微微一挑眉,心想不會是思淵也如同他一般爲情所困,對於他的問題衍生出一些興趣。

便問,“什麼事情呢?你說!”

感情之事,他雖然也經歷過卻也只是一廂情願的單相思,能不能爲他解惑還是一回事。

於是思淵擡頭瞧了瞧四周,發現沒有靠近的人。

這才靠近了輕歌,放低了聲音問道,“你與天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莫非你喜歡天君?”

如果嘴裡有酒,他一定會噴得思淵滿臉都是。

可惜嘴裡的那一口酒,在思淵說出這話的時候就已經嚥了下去。

20、含情脈脈

可惜嘴裡的那一口酒,在思淵說出這話的時候就已經嚥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咳”

輕歌尷尬地輕咳了幾聲,勉強一笑,問道:“思淵上神怎麼會這麼問呢!哪兒的事情,我與天君萬年不見,此時見了也已經成了陌生人,對於你所說的喜歡,怎麼可能存在,我是上神豈能動了凡心!再說他是這九重天上的天君,我怎敢心存這樣的念想!”累

他是存了這樣的念想,可又能怎麼樣呢!不也是一樣的不會有結果。

可是想想,至少他輕歌也動了次凡心,也愛過了!

此時的他性子淡泊,少了以往的意氣風發,他要的也就是殷紅山的生活。

那個神仙稱爲鳥不生蛋的地方,如今是他的樂土。

在那裡,他獨自思念就夠了!

“是麼?”

思淵只是輕輕地問了一聲,好一會才又說:“輕歌,快,看我一眼!”

“”

輕歌顯然是沒怎麼反應過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抿了口酒。

“這不是看了嗎?只是看你做什麼?”

就這麼無視他的存在?

他的姿色也算是上等的,這麼不吸引他人眼球?

見輕歌不過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悶

思淵又說,“看得認真點不成嗎?看我的眼睛,你瞧瞧你我萬年不見,如今好不容易是見着了面,你也該正眼看我一眼吧!”

他眨了眨眼,那狐狸眼是如此的嫵媚,顧盼生輝。

平時那些仙子只要被他這一雙狐狸眼淡淡一瞥,立即凡心大動。

雖然眼前的是個男上神,可也不應該如此不將他的姿色放在眼裡吧!

至少萬年前,沒有這麼明顯。

輕歌雖然不明白思淵的用意,卻還是朝他望去,望進了那雙嫵媚清澈的雙眼,他的眼確實好看,睫毛長而濃密,微微一眨秋波流轉。

思淵見輕歌終於這麼正式地把他瞧了一回,而後搖頭,下了最後的定論。

“你見我的眼神不對勁!”

“我看你今日還真有些不對勁了!”

輕歌也下了他對他的定論。

“不!你見我的目光與見天君的目光完全不一樣!”

有那麼明顯嗎?

輕歌有些愕然,卻還是淺淺一笑,靜聽下文。

果然又聽得思淵說道,“你看天君的目光確實不一樣,而且我發現你的目光總是追隨着天君,那種目光應該可以稱爲上溫柔的!而瞧我的時候,你總是那麼地淡定!”

正因爲如此,他纔會覺得輕歌一定跟花容水漓有染!

而且那一日輕歌說着想要他的空明殿小住幾日,拒絕到花容水漓的玉宵殿住,花容水漓似乎還爲此事有些生氣。

花容水漓的性子很是淡然,但他也顯少見着花容水漓生氣。

輕歌將杯子內剩餘的酒喝下之後才說,“看來你在這九重天上確實是閒得很,纔會讓你胡思亂想,你的感覺錯了,你的發現也有誤,我與天君清白得很!他是這九重天上的天君,豈是我輕歌可以染指上的!”

輕歌頓了一會,又說,“再說,我若真對天君如此,那豈不是凡人所說的斷袖!”

“可是”

思淵還想再說,輕歌已經拉起了他的手,打斷了他的話,嫣然一笑。

“不是要去殷紅山找酒喝嗎?那還不走!爲了避免讓你誤會,放心,往後我瞧你的時候儘量地讓你覺得我那眼神叫一含情脈脈如何?”

於是思淵就這麼讓輕歌給拖着走了!

而思淵也發現此時的輕歌衣袍是嶄新的,如這一天湛藍天空一樣的顏色!

他不會是爲了來到他這裡,才特意換新的吧!

他記得輕歌在花容水漓的面前也是一身淺藍色的舊袍,來他這裡竟然換新的。

不會是

他猜測錯了?!

殷紅山又名十里香。

十里之外,就遠遠地嗅到了桃花的清香與芬芳。

思淵嗅着桃花的味道,深深地呼吸了口氣,站在雲朵上又靠近了些位置,便看到了殷紅山上確實有一大片殷紅如血的色彩。

思淵隨着輕歌落在了殷紅山上,他看着大片大片的桃花,見這處的桃花與他所見的不同。

九重天上的桃花顏色有幾分,人間的桃花那便是桃粉色,而這裡的桃花竟然是殷紅色,如血一般的明豔色彩。

此時這一片長勢特好的桃花一眼望去,幾乎每一株都開着,一簇一簇的殷紅,美不勝收。

“輕歌,原來你在這裡萬年,挺能享受的,這麼大片的桃花美成這德行,實在是不容易啊!”

思淵有幾分羨慕,早知道他就經常來找他了,可惜了萬年來,他不曾來過這裡。

輕歌看着有些日子沒有回來的殷紅山,桃花盛開依舊,香意依舊。

21、無求無慾

輕歌看着有些日子沒有回來的殷紅山,桃花盛開依舊,香意依舊。

而這幾日從見了花容水漓後那一顆沉浮的心,來到這裡,看着熟悉的一切,似乎沉靜了幾分。

輕歌道:“這殷紅山的每一棵樹都是我親手種上的,剛來到這裡的時候,一片荒蕪,這裡什麼都沒有,不過萬年的時間,已經可以讓那一座無名山,成了此時的殷紅山。”累

見他明明經歷過許多,此時卻說得這麼地風輕雲淡。

思淵也不知爲何心裡有幾分難受,便撇了撇粉嫩的薄脣,沒有再說什麼話。

這些年來,他在這裡從這一座山一無所有到此時的風景如畫,比起九重天上的仙境還要美上三分。

朝着桃樹林裡走去,花叢下,衣袍也染上了這桃花的芬芳,渾身籠罩在這一片桃花香氣裡,只覺得一陣沁人心脾。

在路過另一片結着果子的桃樹,輕歌從上面摘了一顆桃子遞給了思淵,他道,“你嚐嚐,這是什麼味道!”

思淵看着手裡的那一顆已經成熟的桃子,外皮上一片鮮豔的紅,已經是很成熟的樣子。

看起來應該很好吃,可能比九重天上的仙桃還要好吃吧!

他也沒有多想便咬了一口,只是入口的味道讓他大所失望,沒有一點點的味道,就連一點桃子該有的味道都沒有,桃汁如水一般。悶

“你這桃子還真是中看不中吃啊!一點點的味道都沒有!”

思淵也不再吃,將咬了一口的桃子往地上一扔。

輕歌淺淺一笑,他道,“這是猜.情.果,他本身是沒有味道的!幸福的人可以覺得那味道是甜的,愁苦的人會覺得那味道是酸澀的,你能嚐出他的原味,證明你心中無.求.無.欲!”

這個猜情果他嘗過一次,又苦又澀,而且特別的酸,從此之後這猜情果他便不曾再吃過。

偶爾拿來釀酒,不過釀成酒也是如此味道。

他倒是羨慕丹緋衣與黎紅袖,他們吃這猜情果是甜的,證明他們幸福着!

上一回黎紅袖來到這裡,還專門挑猜.情.果吃。

猜.情.果

“怪不得一點點的味道都沒有呢!”

看他他這上神當得很是稱職,心中確實是無.求.無.欲。

輕歌笑了笑。

“那你吃這猜.情.果是什麼味道呢?”

思淵問道,有些好奇!

“能有什麼味道呢?”輕歌反問

思淵搖了搖頭,總覺得輕歌似乎與以前真的有些不大相同了。

至少與他說話,最近總是會被他堵死!

他們又走了好長的路,路過了許多不同品種的桃樹,這才見着了一大片平整的空地。

有一間規模不算小的木屋,木屋旁還有幾棵零散的桃樹,殷紅的桃花開滿了枝頭。

而木屋旁堆上了許多酒罈子,排列的整整齊齊,除了那一股桃花的香味,此時還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思淵見着那些酒罈子,目光立即一亮。

“這麼多?”

“這只是一小部分,桃樹下還有許多是被深埋起來的,最久的也有六七千年了!味道一定不錯,還有這裡你看——”

輕歌帶着思淵走都屋子後面,看着眼前那一堆成千上萬壇的酒。

又說,“這裡也是,不過也算是一小部分,許多樹下我都埋了不少,另一處我也堆了不少,你若是喜歡,就隨意搬吧!”

釀的酒太多了,除了堆成幾堆的酒他還能記得清楚。

許多埋在地底下的到底是埋了多少,他也忘了很多,但是隨意去挖,準能挖到的!

畢竟這萬年的時間,他釀的酒還會少嗎?

思淵還真敢說這是他第一次見着這麼多的酒,九重天上藏的酒自然是不少,但是一次性瞧見這麼多還真的少見。

而且這裡都是桃花釀,不同品種的桃花釀出來的。

眼裡滿是笑意,看來往後想要喝的酒是有着落了!

桃花釀他喝過幾杯,他簡直就是愛極了那味道。

可想而知,將來的日子,他就能泡在酒堆裡了!

因爲酒的品種太多,不同的桃樹釀出來的,不同的桃子釀出來的,而且年份也不一樣。

這藏的年份不一樣,酒的味道便也有很大的差別。

輕歌與思淵挑了一百多壇放到了祥雲上,又從地裡挖出了許多已經埋了六七千年的酒,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了九重天上。

輕歌這一趟回去殷紅山,再回到九重天上花容水漓所住的玉宵殿,自然是不忘給花容水漓帶上好幾壇數千年的好酒。

而且不忘在懷裡揣了一顆猜情果。

他想知道當花容水漓吃下這一顆猜情果是什麼樣的味道,會不會如思淵那般,嚐到的是沒有味道。

花容水漓正在書房,聽到外邊的聲響,擡頭一看,便看到了輕歌抱着一罈酒進了他的書房。

22、我這手你也摸夠了吧?

花容水漓正在書房,聽到外邊的聲響,擡頭一看,便看到了輕歌抱着一罈酒進了他的書房。

而後往他面前的案上一放,他道,“天君,這是小神親手釀製的桃花釀,用清晨還帶着露珠的初綻桃花釀製而成,已經深埋在桃樹下七千多年,味道還不錯,應該是天君喜歡的味道,便給您抱了一罈過來!”累

七千多年的桃花釀,還是他親手釀製的。

花容水漓問道,“你去了趟殷紅山?”

“正是!”

輕歌點頭又說:“去了一趟空明殿,正巧與思淵上神談到酒的話題,便心血來潮帶他去了一趟殷紅山,這一回搬了些上來,天君若是喜歡,小神再給你帶些過來!”

與思淵一塊兒去的

花容水漓輕點了點頭,“先放這裡吧,本天君還有些事物還未處理完,你先出去,晚些本天君再去找你!”

“是!”

輕歌行了禮起身正要出去的時候,想懷袖子裡藏着的那一顆猜.情.果,眸子裡的碧波微微地轉動。

最後還是從袖子裡將那顆鮮紅的熟透的猜.情.果拿了出來,遞到花容水漓的面前。

“天君,這一顆桃子是小神從殷紅山帶回來的,還望天君能夠嚐嚐它的味道。”

桃子悶

花容水漓看着輕歌手裡的那一顆桃子,鮮紅欲滴,看起來味道應該不錯。

便接了過去正要往桌子上一放的時候,又聽得輕歌說道,“請天君嚐嚐吧!”

帶着幾分狐疑,但花容水漓也不多想,便將桃子拿到脣邊嗅着桃子上面的味道,卻是什麼都嗅不出來。

想來他殷紅山種植的果子奇特了些,他對着桃子咬了一口,將眉頭微微一蹙。

“你這是什麼桃子,爲何帶着股苦澀的味道呢?”

“苦澀有多苦?”輕歌又問。

不明白爲何花容水漓嘗這猜情果會嚐出苦澀的味道,莫非

不可能!

“微苦,也不算是太澀”

勉強將咬下的那一口吞嚥了下去,其餘的大半個便往桌子上一放。

只覺得嘴裡還有點苦澀的味道,便拿起一旁的清茶喝了幾口,這才埋頭繼續批閱公務。

微微的苦澀

“小神明白了,這就告退!”

待輕歌離開的時候,花容水漓這才擡起頭看着他離去的身影。

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輕歌所明白的到底是什麼呢?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待花容水漓閒下來的時候,與往常一樣,思淵也來了。

一位天君、兩位上神圍在一起飲酒,喝的便是從殷紅山費了不少力氣搬回來的桃花釀。

“天君,那殷紅山你還真該去瞧瞧,景色可是一點都不輸給九重天。”

這是思淵去了一趟殷紅山所得到的結論。

瞧見了那麼一大片的桃林,他都想在自己的空明殿外也種植一片桃樹,開滿鮮紅如血的桃花竟是那麼的美麗。

“是麼?”

花容水漓淡淡地應了一聲,喝着芬芳馥郁的桃花釀,味道果然很好。

帶着一股很特別的味道,入口的時候並非辛辣。

甚至有一種甘甜,使他喝了第一杯便想要喝第二杯。

思淵瞥了一眼輕歌擱在桌子上的手,擡手伸了過去,將他的手覆蓋上。

眼裡帶着笑意,他道,“這真是一雙巧手,不用任何仙術,便能燒出那麼多好吃的菜,還能釀酒,嘖嘖——”

思淵輕嘖了幾聲,轉頭朝着花容水漓望去,問道,“天君說的對麼?”

輕歌不明白思淵的心思,想要抽回手,又覺得有些不妥。

便也任了他去,臉上始終是帶着淺淺的笑容。

花容水漓見狀眉頭微微一蹙,“是!是一雙巧手!”

順着那一雙手望去,只見輕歌的手白皙勻稱,如玉的色澤,指甲修剪得整齊圓滑,上面還有美麗的色澤。

瞧見自己的失態,花容水漓撇過了臉,將目光落在桌上的那一隻典雅雅緻的仙鶴形酒壺上。

見他一點其他反應都沒有,輕歌心裡有些失落,卻依舊是保持着剛纔的笑容。

“思淵還是這麼喜歡開玩笑!也不怕讓天君見笑了!”

“見笑?天君哪兒會笑你呢!輕歌,不如你把你殷紅山的那些桃樹整幾棵給我吧,我也想在空明殿後種植些,那桃花開的時候倒是特別,不似人間的粉色反而殷紅如血,怪不得你那座山會取名爲殷紅山了!”

思淵並沒有鬆開輕歌的手,反而還捏了幾下,暗歎這手感還挺好的!

“你若喜歡,改天我給你帶幾棵上來!我這手你也摸夠了吧!”

輕歌又是一笑,總覺得今日的思淵似乎有些讓他看不明白了。

“這手手感不錯!”思淵也是一笑。

23、爲何親我?

“這手手感不錯!”思淵也是一笑。

“咳咳、咳”

花容水漓輕咳幾聲,終是有些不滿地說,“兩位上神在本天君面前是不是該自重一些?就不怕過火了,本天君將你們倆送上了誅仙台?”累

輕歌說道,“看來天君真的是無時無刻地想將小神送上誅仙台呢!”

“誅仙台?天君你捨得?你把我與輕歌都送上了誅仙台,將來誰陪你喝酒?再說這桃花釀你往後可喝不到,還有你贈與小神的那三尾霰霧魚可是沒人餵養的,你捨得?”

思淵反問。

“真是拿你們沒辦法!”

這兩位德高望重的上神還真是看中了他不會這麼做吧!

“我這手你可摸夠了?”

輕歌問,這是光明正大在揩他油水嗎?

竟然還當真花容水漓的面。

“不就摸下手,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我這手讓你摸.摸!”

思淵依舊是不放手,甚至把他的另一手往他面前一擱,擺明了就是主動讓他佔便宜!

“罷了,愛摸你便摸着去!”

輕歌有些無語,這紅狐狸以前似乎不是這樣的,這回怎麼就

花容水漓撇了撇脣,獨自倒了杯酒,抿了一口,見思淵的手越來越不規矩,剛剛還摸手,現在摸哪兒去了?悶

這不是往人家腰上掐嗎?

還笑得那麼、那麼地淫.蕩!

突然的,他就是想用這詞來形容,本來臉上那一邊各一個的酒窩看起來明麗動人,此時怎麼就覺得礙眼了?

莫名的,心中有些怪異的感覺。

“思淵上神,可需要我把衣袍脫了好方便你啊?”

輕歌自然是臉不紅心不跳地繼續說笑,淡淡地瞥了一眼那隻一直在他腰上不規矩的手。

“好啊!你若不介意,我求之不得呢!”

思淵這回更是放肆了,便摸便讚歎,“手感不錯,怎麼以前就沒發覺呢!”

一旁的花容水漓實在有些忍無可忍,將酒杯往玉石桌上一放。

“你們兩個夠了!還有沒有把本天君放在眼裡?”

思淵見他似乎有些生氣了,這才悻悻地將手縮了回來,眼裡卻帶有一絲讓人不易覺察的笑意。

“是小神放肆了,這就給天君陪個不是!”

思淵端起酒杯自罰了一杯。

“天君怎麼了?天君也知道思淵上神天.性.好玩,這些不過是無傷大雅的玩笑。”

雖然今日的思淵怪異了些,不過這些舉動他並沒有放在心山。

思淵笑了笑,點頭,“是啊!小神就是瞧着輕歌見天君的目光總是不大一樣,所以今日好奇地問了句輕歌可是喜歡天君?”

“咳咳咳、咳咳——”

這一回換輕歌乾咳了數聲,這思淵修行十六萬年,他到底是怎麼個修行的?

而且是如何混到了上神這個級別的?

他開始懷疑。

喜歡

花容水漓也覺得有幾分不大自然,冷冷一笑,帶有幾分陰騭,讓瞧見的人都帶有幾分壓迫的氣勢,而後才問,“思淵上神你可是喝多了?”

見他的目光不大友善,再說下去可真要把他送往誅仙台了!

於是思淵尋思了下找了個藉口,他道,“天君,今日小神忘記喂那幾尾霰霧魚了,那幾尾霰霧魚可是與天君討要來的,小神這就立即回去餵養!”

說着,他已經化成了一團紅色的光芒,迅速地消失了。

輕歌見他急迫的樣子頓時覺得好笑,身子往後一仰,飲了口酒才說,“天君別聽思淵胡說,什麼眼神不一樣,小神瞧天君的目光向來只有尊敬,畢竟天君已經不同往日了!貴爲天君豈是小神可以褻瀆得了的!”

尊敬

花容水漓這才斂去之前的陰鷙,對於輕歌所說的尊敬,他可怎麼一點都沒有覺察到。

此時思淵已走,這裡並無其他的人,卻聽得花容水漓說道,“當日,你爲何親我?這可算是尊敬?”

本來酒就喝得不少,此時花容水漓的話讓輕歌以爲又給醉了。

他輕歌喝了這麼多年的酒,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醉了呢!

可若不是醉了,他怎麼會聽得花容水漓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當日爲何親他?

總不能與他說是情不自禁吧!

輕歌的神色帶有幾分不大自然,想了想,最後還是露出他慣有的笑容。

帶着幾分淡然,他道:“當日是小神酒喝多了,還望天君不要與小神計較,將來小神一定會注意的!”

“喝多了若是平時沒有這個心,喝多了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與思淵這些年來多少次地喝多了,他也不曾對思淵做出那樣的事情,思淵對自己也向來都是恭恭敬敬的!

24、吃幹抹淨了嗎?

他與思淵這些年來多少次地喝多了,他也不曾對思淵做出那樣的事情,思淵對自己也向來都是恭恭敬敬的!

“這”

輕歌被他問得有些答不上話來,實話不能說,敷衍又敷衍不了,只能這麼尷尬地笑。累

“天君,小神怎敢有那樣的想法,當時冒犯,還望天君不要再追究了,畢竟您可是天君的身份,小神不過是個曾經被貶過的上神,再說天君將來會有天后,至少是位女神仙吧,小神豈敢存有這一分心思!”

他覺得自己有些說不下去了,再讓他解釋,他怕要藏不住自己的心事,將來的天君必定會有天后相伴。

花容水漓於他來說,不過就是個可以喝酒的朋友。

花容水漓雖然還是覺得不悅,可也沒有繼續表現出來,他親自給輕歌倒了酒。

“罷了,讓你越這麼解釋越覺得亂,既然思淵走了,你我就好好喝幾杯吧!”

輕歌這才鬆了口氣,慶幸自己又逃過了一劫。

花容水漓卻還是想到了他話裡的破綻,當日的輕歌喝多了?

他記得那時候的他明明沒有喝酒,而是正在挖那一罈埋了萬年的梨花釀!

而那一吻可是在他還未把梨花釀挖出來的就是就親上他的脣!

況且當時他並未嗅得一絲一毫的酒味!悶

輕歌對他到底藏了什麼樣的心思,以爲他還看不出來嗎?

想到這裡花容水漓露出一笑,帶着幾分詭異。

這個心思,他還真想搞個清楚,或許便能清楚當日輕歌爲何被貶到殷紅山,而他又是爲何被下了絕唸咒!

他們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不知不覺中好幾壇藏了幾千年的桃花釀,已經被喝空了東倒西歪地倒在了地上。

漸漸地有了醉意,直到最後花容水漓手中的酒杯落了下來,碰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他半靠在寬大的玉石上,笑盈盈地看着眼前如他一樣醉醺醺的輕歌,努力地想要保持那麼一絲的清醒。

多年來想花容水漓的時候他便喝酒,直到醉後,好些日子不曾喝這麼多酒了,卻是與花容水漓一塊兒喝。

此時,他似乎也醉了,這九重天上本來就是雲煙飄渺,此時更是讓他覺得雲裡霧裡。

見到花容水漓正朝他招手,輕歌起身朝着他走去。

玉石座很大,足夠容下兩人,他在花容水漓的身旁坐下。

見醉後的花容水漓少了之前的幾分嚴肅,而是笑意如那春.花。

他笑的時候特別好看,帶有幾分張揚的味道,眉眼微微朝上揚起,雙眼彎彎的弧度讓他見了總是移不開眼。

一張臉俊秀清雅,氣質高貴

輕歌剋制不住地朝着他的身子靠了過去,雙眼帶有幾分迷離,將眼前的花容水漓看得有幾分不真切。

“水漓”

他輕輕地喚了一聲,在他的耳邊。

“你靠得好近”

感覺到耳邊的燥熱,花容水漓伸手想要推開輕歌,那手卻讓輕歌給握在了手裡,這麼近

他老早就想要這麼近了!

輕歌握上了他的手,恍惚中,似乎是親到了什麼東西。

柔軟的,溫熱的,帶着一股桃花釀的芬芳,還有一絲絲的甜美,叫他欲.罷.不.能。

花容水漓想要推開,喘着氣兒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幕,睜大了雙眼,他的脣.舌似乎被佔.領,有什麼溫熱的東西纏繞着他的舌,不依不撓,叫他推不開,也不想推開了。

索性閉上了雙眼,任他去索.取,而他緩緩得主動起來,攀上了輕歌的背,品嚐他嘴裡的芬芳。

衣衫散落,掌心底下是那光滑的觸感,在酒的作用下,他們記不得自己的身份,只明白此時需要彼此

一切猶如一場夢,一場帶着旖旎春色的夢。

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了。

輕歌最先醒來,感到身上有些涼意,而懷裡

似乎有些暖暖的,而且,他抱着什麼了?

只是一瞥他立即嚇了一跳,差點就嚇出了聲來。

他敢說這是他活了這麼多萬年來,第一次受到的最嚴重的驚嚇了。

他竟然

竟然把花容水漓給抱在了懷裡,重要的是他們光.着.身.子抱在了一起!

見他完美的身子就這麼被他抱在懷裡,彼此的身子靠得這麼的近。

他的目光從他的胸膛一路往下,最後落在了他雄.偉的地方,輕歌的嘴一直保持着微微張開的狀態。

這一會兒,他該怎麼辦?

只知道喝了酒之後,到底是誰給主動靠近了,不會是他吧

而後

反正到現在,是他把花容水漓給吃幹抹淨了!

懷裡的花容水漓似乎微微地動了下,而後睜開了雙眼。

25、酒後亂性

懷裡的花容水漓似乎微微地動了下,而後睜開了雙眼。

雙目相對的時候,脣角浮起一抹笑意,只是這一抹笑意很快地就在他的脣角處僵硬着。

光.裸的身子,交.纏的四.肢,緊貼一起的身子,還有他疲憊的身子累

這一切都在告訴他似乎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輕歌的臉色開始慘白起來,扶着有些發疼的額頭。

心想,完了,這一回他是跳到銀河也洗不乾淨了!

這一回他該怎麼解釋,又該怎麼掩飾?

一瞬間腦子裡一片空白,縱使他向來冷靜,遇到這樣的事情也覺得慌張。

是不是先把自己的身子從他的身上挪開,然後穿戴整齊,或是先伺候天君穿戴整齊了他再接着穿?

畢竟昨天天君身上那一套玄色的長袍,好似是他迫不及待地給扒下來!理應來說應該也要由他親自給他穿上纔是!

但是

輕歌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看着花容水漓,而花容水漓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的事情,就這麼沉默地與他四目相望。

過了許久,總覺得彼此這麼睜着眼抱一塊兒似乎不妥,。

輕歌最先離開花容水漓的身子,見兩人的身上都有些粘膩,他迅速地施了法,瞬間兩人的身上一片乾爽。悶

這纔將那一套玄色的內衫與外袍拾起遮住了花容水漓,而後才把自己那一身湛藍色的長袍穿上了身。

這個過程,他們誰都沒有說上一句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氣氛從他們醒來的那一刻就一直尷尬着。

待都穿戴整齊後,輕歌覺得這事情的錯誤還在於他,只得先開了口。

“天君,小神冒.犯了!”

他雙膝跪於地上,恭敬地行了禮。

“小神冒.犯了天君,甘願受罰,是要貶於人間受輪迴之苦,或是送上誅仙台誅去這一身的修爲,小神無話可說!”

他自知自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是他過火了!

如果說是酒後亂性,那麼也是他先的吧!

畢竟他一直以來存在着這麼一個心思,若是因爲這事情被貶,或是被懲罰,他倒是心甘情願。

不過能與花容水漓翻雲覆雨,倒是圓了他一個心願。

多年來的心願,他輕歌無悔。

只是這個殘局似乎不好收拾。

花容水漓顯然還是不相信自己竟然給這見才了不到幾次面的輕歌上神給得逞了,他花容水漓的清白

此時他還坐於地上,已經是穿戴整齊,看着恭敬跪在他面前的輕歌,卻不知該怎麼處理這事情。

以往再棘手的事情,他都能冷靜地處理妥善,可如今

“把你貶於人間承受輪迴之苦,或是誅去你一身的修爲就能還本天君的清.白?”

花容水漓反問,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輕歌,看不出他那沉靜的眸子裡到底是喜或是怒。

“小神知錯了!一切全聽天君的話。”

他是錯了,想着想着,竟然成真了!

輕歌輕咬着脣,將脣瓣咬得沒有血色,這一回,他的心思可是全都暴.露了出來?

“你先起來吧!容本天君好好想想!”

花容水漓扶着有些發疼的額頭想要起身,可是昨天的猛烈叫他的身子有些發軟。

輕歌見狀立即起身想要將他扶起,只是還未碰着的時候想起他們的身份又後退了一步,眼裡滿滿的都是擔憂。

昨晚,他是不是

太不節制了?

花容水漓略爲吃力地吃身,身子的不適讓他微微地蹙起了眉頭。

這個時候他可不能就此回去,讓這些玉宵殿的神仙見着了只怕要胡思亂想嚼舌根,他這天君的威嚴該放哪兒去?

“天君,你你沒事吧?”

輕歌明知自己不該問,但還是問了出來

花容水漓神色有幾分不大自然,白皙的臉上帶有些許的緋紅,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自然是有事才這麼蹙着眉頭,只是當花容水漓瞥到了輕歌雪白修長的頸子處留下的那幾個緋紅的斑塊,心底更是一驚,看來昨晚的他

那是一場旖旎的春夢,有些不真切,可是它明明發生過!

見到他的目光,輕歌下意識地摸着自己的脖子,不明所以,捏了個訣手裡多出了一隻別緻小巧的鏡子。

看着鏡子內他的頸子,突然明白花容水漓臉上的嫣紅是怎麼一回事。

他的手輕輕得撫上被他吻過的地方,此時落下了如被烙印過的痕跡。

他知道這些印痕會消失,可是昨晚發生過的這些事情會成爲他記憶中的一部分。

而且是最美好的一部分。

目光溫柔,含情,脣角不動聲色地勾起一笑,淺淺的,滿足的。

26、默契

目光溫柔,含情,脣角不動聲色地勾起一笑,淺淺的,滿足的。

這些痕跡足夠證明昨晚的他並非一相情願的,而花容水漓起碼也是沉陷下去,而且帶有幾分主動!

雖然是酒後發生的事情。

花容水漓見輕歌的目光溫柔似水,脣角的笑意加深了不少,心底開始猜測起來。累

“輕歌”他開了口。

“小神在。”

手裡的鏡子一縷白色的青煙散去,輕歌朝着帶有高深莫測的花容水漓望去。

“你對本天君是不是一直以來都存在着這麼一個心思?”

“”

輕歌不語,他早就料到了花容水漓必會這麼問他。

“不說就等於是默認了?”

“”

輕歌依舊沉默。

見輕歌始終不語,花容水漓也不再搭理,深知自己這麼走他的寢宮必定會有好奇心嚴重些的神仙來關懷詢問,便施了法消失在輕歌的面前。

輕歌看着他離開的方向,繼續沉默着,神情有些惆悵。

他確實一直以來都對花容水漓存在着這麼一個心思!

想要將他抱在懷裡狠狠地疼愛,可是他的身份總讓他退卻,以往老天君將他貶於殷紅山,也就擔心有朝一日發生了今日的事情。悶

可始終還是發生了!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兩日過去了。

他也有兩日沒見過花容水漓,這兩日他哪兒都沒去,一直守在九重閣裡,思淵也兩日沒有過來了。

他在九重閣外的池子邊閒坐着,隨手摘了一朵清麗的荷花,嗅着荷花的香味,想起那醉後的衝動。

那一晚,也記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溫柔些,見着花容水漓難受的樣子,心裡還是挺自責的。

想去看看他,又不知見了面該說些什麼。

但是花容水漓已經忘記了關於他輕歌的一切,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後,並沒有懲罰他,反而讓他更是不安,不安中又帶有一點點的甜蜜。

那一次纏綿,想來花容水漓也沉淪於其中。

而這兩日,他也不敢再喝酒了,他酒量不錯,可深藏了那麼幾千年的桃花釀喝多了還是會醉的。

就如花容水漓,他的酒量與他相差不大,甚至在他之上,這一回不也喝醉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思淵上神這才光臨了他的九重閣。

思淵來的時候,手裡捧着一隻酒罈子,嗅着那一陣熟悉的酒香,輕歌知道他此時喝的正是從他那兒搬來的桃花釀!

“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輕歌笑道。

“還能有什麼風,你與天君到底怎麼了?”

思淵問道,見輕歌不語又說,“我想着兩日沒來了,想找他過來與你喝點酒,沒想到天君竟然給拒絕了!他還是第一次拒絕我這請求呢!”

於是他總覺得這事情一定與輕歌脫不了干係!

拒絕了

他自然是清楚的,他與花容水漓發生了這樣的關係,見面確實是件尷尬的事情!

不如他就此離開好了,取血的事情還是交給丹緋衣去辦!

想到此,他覺得自己該先主動去見見花容水漓了!

輕歌翹着腿,見思淵把酒罈給遞了過來,搖了搖頭,並未接過。

“天君拒絕了你,必定有天君的理由,與我輕歌能有什麼關係呢!”

這酒,他暫時是不敢再喝了,心有餘悸。

“奇怪了!”

這一回思淵更是覺得怪異,“我請天君喝酒的時候,天君也如你一樣的反應,你們何時如此默契了?”

默契

花容水漓怎麼可能會與他有什麼默契呢!

有的不過是對於酒的恐懼,畢竟前兩天這事情也是因爲喝了酒才發生的。

於是輕歌淡笑不語。

思淵看着輕歌,圍着他轉了一圈,確定沒有見到什麼異常,。

這才說道,“我今日來你這裡,就是想讓你下個廚燒幾樣好吃的菜,然後再喝點酒,這酒你既然不喝了,燒些菜如何?”

輕歌看了看天色,此時已經是傍晚了,九重天上的傍晚雲彩特別好看,都可以用金碧輝煌來形容這裡的景色了。

他點頭答應,“成,你去那亭子等着,我去做幾樣小菜!”

雖然來到九重天上,雖然身爲上神,可輕歌還是堅持每日三餐都吃。

用膳對他來說一直以來都是一種享受。

“既然你願意下廚,不如我去請天君過來吧!”

難得可以蹭點飯吃,思淵滿心的歡喜。

輕歌並沒有阻止,因爲他知道發生了這事情,花容水漓是不可能來的,他若來了,豈不是雙雙尷尬?

否則也不會躲了他兩天。

不到半個時辰之後,輕歌燒了一桌的菜,甚至米飯與湯也一併煮了。

27、目光溫柔

不到半個時辰之後,輕歌燒了一桌的菜,甚至米飯與湯也一併煮了。

把食物端放在亭子裡的大玉石桌上,果然是沒有見着花容水漓過來。

他就知道花容水漓不會過來的!

“天君說他不是人類!”累

思淵撇了撇脣,雖然沒有笑,可是那酒窩還是特別明顯。

長在他那張明媚的臉上,當真是百看不厭!

輕歌見他那模樣忍不住一笑。

“罷了,天君不來,那就不來,你我好好吃一頓不好嗎?你將來若想吃點東西,可以去殷紅山尋我,在那裡我習慣了每日三餐都用膳的!”

想比來說,除了一身的修爲,他已經如個人類了。

思淵嚐了幾道菜,每一道都合了他的胃口,心情這纔好了許多,立即點頭。

只是一想到他所說的殷紅山,顯得有些疑惑。

便問,“你的輕歌不是已經開始修整了,你還想着離開九重天上嗎?天君不是讓你歸位了?

歸位的儀式是你自己不要嫌麻煩,但是也有許多以往熟悉的神仙知道你歸位了,只是這裡是玉宵殿,過來都必須稟報,所以他們這纔沒來見你,尋個時間,你可得好好去見見他們!”

他是歸位了,可是萬年的習慣並非說改就改。

習慣了清淨,一時間見着了太多的,熱鬧於他來說反而覺得不適。悶

輕歌並沒有說話,看着滿桌的食,沉默地吃着。

思淵也覺得無趣,用着晚膳,偶爾飲一杯桃花釀,美食美酒地招待讓他特別享受。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又三日過去了,從那事情發生之後,已經五日不曾見過花容水漓。

這五日對他來說沒什麼,但是對於人間來說,這五日已經是整整十五年了!

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聽聞碧泠不安分,偶爾就想出十八聖塔,不肯好好地呆在裡面休養,再這麼下去就怕要魂飛魄散。

天君的血,看來他是真的取不了了!

只能回去把這事情交代給丹緋衣,而他從此之後繼續歸隱殷紅山!

想着,輕歌已經走到了花容水漓所住的寢宮裡。

見着靜禪仙子守在寢宮外,對他行了禮,輕歌問,“天君可在裡面?”

靜禪仙子道:“回上神的話,天君今日一直都在裡面。”

輕歌點了點頭這才朝着寢宮走去。

靜禪仙子也並未阻止,因爲輕歌是這麼幾千年來第一個住入玉宵殿的上神。

此時已經快要正午了,他怎麼還在寢宮裡?

他的寢宮很大,猶如一個大殿,裡面擺放了許多名貴的東西,一張碧玉大.牀,紗帳是金黃色的,更顯得富麗堂皇。

爲了方便處理公事,花容水漓甚至在這寢宮裡擺放了一張大書案,上面堆滿了許多公文,猶如一間書房。

而此時花容水漓正在案前看那一堆公文。

見到他進來微微擡首,愣了一下,但也馬上斂去他的不自然,淡淡到開了口。

“坐吧!”

“小神謝過天君!”

輕歌尋了處離他近些的位置入座,見花容水漓繼續埋手看手裡的本子。

張了張嘴想要說出道別的話,也始終沒有說出。

就這麼安靜地看着他,畢竟今日一別,將來倘若還能再見也是遙遙無期。

更何況,也有可能再也不能相見了!

畢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更是找不着可以再見的理由。

他的眉目與萬年前的他不曾有過改變,眉目如畫,脣若桃花瓣,膚如雪梨花,怎麼瞧着都是那麼賞心悅目。

目光不禁轉柔,帶着些許離別的哀傷

許久之後,花容水漓放下手裡的本子,朝着輕歌望去。

略爲尷尬地輕咳兩聲,才說,“輕歌上神,你還想用這樣的目光看本天君多久?”

輕歌這纔將目光收了回來。

“天君,今日小神過來是來辭別的,小神實在是無臉留在這裡。這一趟重回九重天上本是爲了取天君的血救青蛇碧泠,但是至從至從那一回醉後,小神實在不知該如何留在這裡了!”

辭別

花容水漓冷冷一笑,他道:“你對本天君做了這樣的事情,就想着離開?輕歌上神,沒想到你這麼孬種,事過五日纔來找本天君,找到之後竟然是提要離開的事情!”

孬.種?

孬.種就孬.種吧!

“小神本就如此,既然天君也沒有明說想要懲罰小神,小神也覺得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便只好回去,關於輕塵殿的修整,多謝將軍了,是小神沒這福氣重新入住那一座宮殿!”

28、輕歌的表白

花容水漓看着輕歌那張輕揚着淺淺笑意的臉,他道:“輕歌,有時候本天君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要說你與本天君萬年前熟悉得很,可是爲何本天君不曾覺得過?

從你這次回來九重天上到現在,本天君雖然將你的一切全都忘光了,可是你給本天君的感覺除了陌生還是陌生!”累

陌生!

他也知道這些日子以來花容水漓對他的感覺是陌生的!

他們一塊飲酒,一塊聊天,甚至是他爲他親自下廚一起用膳,可不管做什麼事情,那感覺終歸還是陌生!

就如他對花容水漓的感覺,萬年不見,物非人非,早已陌生了!

“你明明很想接近本天君對吧!可是你每一次的接近,到了最後都成了疏遠!你明明對本天君是有心思的,可每次本天君問你這話的時候你都選擇了沉默!輕歌上神,你到底在害怕什麼?不覺得你這麼做是在玩耍本天君嗎?”

他花容水漓可是這九重天上的天君,能夠當上天君,他就不會是個傻子,不會白目到連這些東西都瞧不出來!

輕歌繼續沉默。

沒想到這些日子裡,花容水漓將他的一切瞧得這麼透徹,讓他連想要隱藏都來不及!

他的心思,花容水漓可是已經知曉了?悶

“怎麼?沒話說了?”

花容水漓見他沉默的樣子,心裡有些惱火。

每每一說到重要的點上,這輕歌便一聲不響的!

“天君說的極是!”

輕歌低下了頭,不敢再去看他一眼,心中覺得有幾分委屈。

有些事情他想要說出來,至少難受的話,也並非他一個人的錯。

他會成這麼樣子,也都是因爲了他!

未認識他前,他輕歌可是這麼一副樣子?

哪兒懂得愁滋味,那時候的他也如思淵一般。

“天君,小神對您確實一直有那麼一個心思,小神喜歡天君也非萬年的時間,從小神遇上天君的時候便喜歡上了!如今算得細緻點,那也該有一萬五千多年,萬年前小神被貶那是因爲不知道爲何老天君竟然知道了小神的心思,當天小神就被秘密貶到了殷紅山!

這事情,三界內,也就老天君與小神清楚其中原委,天君當年還是太子的時候,被下絕唸咒的緣故,也是因爲老天君想要太子將小神完全遺忘!天君不是一直想知道其中的原委嗎?這便是了!”

說了出來,讓另一個重要的人來知道這個秘密,他便不用守得那麼辛酸了,誰能夠清楚他心裡也很苦!

所以猜情果他嚐了一次,那味道讓他終生難忘,也因此,不曾再嘗過猜情果!

五千年相聚,萬年離別。

在一起的時候他雖然喜歡,可一直都埋藏於心底,離別的萬年,依舊是偷偷愛慕,偷偷思念。

原來這就是他被下絕唸咒的原因!

也原來他的猜測沒錯,輕歌愛慕了他這麼多年,一萬五千多年!

當他聽到這話的時候,難免的還是覺得震撼了!

怪不得輕歌一直不肯說出,這是禁忌!

他的身份是天君,他該立的是天后,而天后必須是位女上神,就連女上仙都恐怕沒這資格,可輕歌

輕歌他雖然是上神,但終歸是男上神,如果他接受了這不就是凡間所說的斷.袖了!

他是天君,一言一行,都必須做到最好,也向來對自己的要求極爲苛刻。

更何況這樣的事情,他若是破了先例,將來他還怎麼管好這九重天?

他與輕歌一點可能性都沒有!

見花容水漓久久不語,輕歌反而笑了起來,輕輕淺淺地笑着。

“天君,該說的話,小神都說了,或許天君能明白小神所顧慮的吧!先不談天君會不會接受這麼一段感情,就說天君將來該做的事情那便是立天后!

是小神逾矩了,鎖不好自己的心,這才動了凡心,按理說,小神該受到的懲罰就是上誅仙台!”

他與花容水漓一點點的可能性都不會有!

他又何必去強求,又怎麼捨得去爲難他?

若放在以前說出這樣的話來,或許他會很難受。

此時雖然難受,可也覺得輕鬆了許多,至少他不是獨自扛着!

“你就這麼想着上誅仙台啊!你的顧慮,本天君自然清楚,確實是爲了大局着想!只是你這一走,輕歌上神,你來重新回到九重天上不就正是爲了取本天君的血嗎?就這麼走了?”

花容水漓反問,心中很不是滋味。

誅仙台!

誅仙台!

他就這麼急於上誅仙台誅去這一身的修爲嗎?

真以爲他不敢讓他上誅仙台?

就這麼走了?

不這麼走,他還能怎麼着?

這樣的身份,他知道花容水漓的爲難,也清楚自己不該!

29、沉醉於其中

這樣的身份,他知道花容水漓的爲難,也清楚自己不該!

輕歌緩緩地將臉擡起,與他對望着。

“小神沒臉在這裡呆着,還望天君成全,取血的事情,小神會安排給鳳凰丹緋衣來做,小神屬於殷紅山,出來許多時日,是該回去了!上回醉後的事情,小神有錯在先,卻也負責不了什麼責任,天君就當做是是做了一場帶着桃色春.夢吧!”累

花容水漓見他固執的樣子,深深呼吸了口氣。

這才說道:“輕歌上神,今日起,沒本天君的命令,你妄想私自下凡!可別忘記了,你此時已經歸位,是這九重天上的上神雖然沒有職位,但是想要下凡還得本天君同意了!”

不讓他下凡了?

輕歌輕嘆了口氣,“天君這是何苦呢?或許你沒有喜歡過人吧!不清楚一旦喜歡卻又得不到的苦,天君何苦如此懲罰小神!”

他是想讓他留在這裡,看着他,卻是得不到是嗎?

他自然想着可以這麼成天見他的模樣,偶爾喝酒,只是

此時花容水漓已經知道了他的心思,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留他在這裡豈不是覺得尷尬?

“此事就這麼定下來了,輕歌上神,本天君見你精神不佳,也清楚你有個人類的習慣,不如此時你便先回九重閣歇息吧,待本天君把事務處理完,便去看你!”悶

花容水漓見輕歌一臉認命的樣子,這才浮起一笑,他這身份有時候還挺好用的!

這話說得

輕歌只能無奈一笑,這一回,他覺得自己落了下風!

“既然如此,小神就先告退了,不打擾天君!只是天君可別忘了去看小神,別再等個五日之後讓小神忐忑着,最後只得厚着臉皮找上門來!”

這麼他會覺得自己猶如個不得寵的怨婦!

在人間他雖然沒呆多長時間,可總覺得自己確實沾染了太多人間的氣息。

真是越來越不像個修行了近二十萬年的上神。

一句話,花容水漓的臉色這纔好看了許多。

看着他離開的身影,脣角不自覺地勾起一笑。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花容水漓果然沒有食言,並沒有讓輕歌再等上個五日。

他在當日晚上的時候便去了九重閣,九重閣因爲輕歌的到來,整得跟個人間一樣,遠遠地就能聞到飯菜的香味。

那一陣噴香的味道,讓許多小仙都垂涎三尺。

輕歌正備好了晚膳,盛好了米飯,便遠遠地瞧見了朝他這處走來的花容水漓。

他已經換下了一身玄色長袍,此時穿在身上的是一襲明黃色的長袍。

只是這一襲明黃色爲主的長袍還是有些玄色花紋,沒有規則的,顯得神秘而高貴。

他果然是來了,沒有讓他等上五日,按捺不住跑去找他!

於是便吩咐了伺候他的兩名仙子,“你們去給天君再備上一份碗筷!”

“是!”兩名仙子款款地行了禮走出了亭子。

兩名仙子皆是荷花小仙,一名爲淺瑩仙子,一名爲淺絳仙子。

見花容水漓走來,輕歌起身行禮。

“小神輕歌拜見天君!”

“本天君怎麼不知道你如此多禮?起身吧!”

花容水漓入了亭子,瞥了一眼桌上的飯菜,什麼都齊了,惟獨缺少了酒。

爲何多禮?

因爲陌生,也因爲他已經是天君了。

當花容水漓還是這九重天上的太子,他輕歌給他行的禮十個手指頭加起來都嫌多,這些日子所行的禮已經是萬年前的好幾倍了!

輕歌也不說什麼話,入了桌,此時淺瑩仙子與淺絳仙子已經把碗筷端了上來。

輕歌接過碗給他盛了一碗米飯這才端放在花容水漓的面前。

“這些不過是些粗茶淡飯,還請天君不會嫌棄!”

“怎麼沒酒?”花容水漓問道。

想到這酒,輕歌的神色有些微微地不大自然。

“自從上回酒後壞了事,小神就不曾再喝過酒,打算就此戒了吧!”

至少他在九重天上已經不打算再喝酒了,要喝回他的殷紅山再接着喝!

“那件事情就這麼令你覺得難堪?”花容水漓問道。

難堪

他倒是不覺得,甚至還覺得愉悅,畢竟這樣的事情不管怎麼說,都是他輕歌佔了便.宜!

“老實說,小神很開心!畢竟那一日天君也沉醉於其中不是嗎?小神不喝酒只是怕醉後又做出什麼糊塗事!”

有過一次,記憶朦朧美好,對他來說已經知足了!

沉醉於其中

花容水漓將臉撇到了一旁,不能否認的,當日輕歌是醉了,而他並沒有完全醉,至少還保留着一絲清醒。

30、原來這就是親吻?

花容水漓將臉撇到了一旁,不能否認的,當日輕歌是醉了,而他並沒有完全醉,至少還保留着一絲清醒。

只是當輕歌主動親吻上他的脣,撕扯着他的衣袍的時候,他竟然不想去反.抗,更是沒有一絲絲地反映,甚至累

他也算是主動的!

見四周只有淺瑩仙子與淺絳仙子,花容水漓說道,“你們兩個退下吧!”

“是!”

淺瑩仙子與淺絳仙子盈盈行了禮,便退了出去。

輕歌不明所以,見着花容水漓起身朝他走來,便也起了身,卻不料花容水漓一步步朝他逼近,輕歌也只能一步步後退。

“不知天君這是要做什麼呢?”

“你後退什麼呢?當時有這賊膽、賊心,今日怎麼就沒有呢?”

花容水漓繼續一步步朝他逼近。

而後再不容許輕歌后退一步,他雙手一伸竟然是將輕歌給抱在了懷裡,未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封住了他的脣。

這些日子他曾多次地想起當日的情景,一遍一遍地回味着他脣瓣的味道。

輕歌確實是被他給愣住了,他怎麼想也沒有想過花容水漓會這麼地主動,竟然不給他一點的退縮。

雙手摟在他的背上,脣.舌侵.入他的口中,一點點地將他侵.佔。悶

原來是爲了這事情,怪不得他會譴退了淺瑩仙子與淺絳仙子。

反應過來的時候,輕歌自然是不甘落後,雙手從花容水漓的臀.部一點點地往上。

一手放在他的腰上一手握在他的後腦處,讓他更貼近於自己,從一開始的被動到現在的主動,品嚐着這久違的味道。

如果可以不考慮後果地去愛,那多好,或許愛情本該就是要自私些的。

或許他輕歌也該自私一回,不去考慮後果,不去想他們之間的身份!

狠狠地愛一回,轟轟烈烈,就算整得三界都知曉,那又如何?

至少他愛過了!

許久之後,輕歌鬆開了目光迷離低低喘.息着的花容水漓。

脣角揚起一笑,而後靠近,在他微.腫.的薄脣處又親了幾下。

“水漓,你不後悔嗎?”他低啞着嗓音問。

“本天君該後悔什麼?”

花容水漓反問,伸手輕觸輕歌的脣瓣,沉沉一笑,美眸流轉着瀲灩的光彩。

“原來這就是親吻?味道不錯!感覺不錯!”

至少讓他迷戀了數日,想要忘卻,卻又忘記不了。

但是輕歌的這聲水漓而非天君,還是讓他覺得寬心了許多。

他煩死他一聲聲的天君,一聲聲的小神地喊着!

“是很不錯!水漓的脣好甜,比酒還要芬芳!”

輕歌淺淺一笑,並未鬆開他的身子,他從未想過這一份感情可以得到花容水漓的迴應,他所想只有默默去愛。

但是此時

花容水漓竟然主動起來了!

花容水漓看着眼前的輕歌,眉目清雅髮絲如墨,淺淺笑着,脣角微揚,不是那麼奪目的姿色,但是耐看,雅緻得如同雲煙中的景色。

花容水漓問道:“你真喜歡了我那麼多年?”

一萬五千多年被他喜歡着,他卻是渾然不知。

“是那麼多年了!不瞞你說,萬年前,在你還是太子的時候,我時常下廚,爲的是弄上幾道菜與你對飲,但是那時候我從不曾將飯菜端出,因爲味道實在一般。

後來被貶到了殷紅山,我閒來無事就去燒幾樣小菜,漸漸的這燒出來的菜味道越來越好第一次燒菜給你吃,聽着你說味道不錯的時候,你可知道我有多開心?”

他當時就覺得什麼都值得了!

花容水漓輕嘆一聲,將他的身子緊緊一抱,靠在了他的肩上。

“輕歌,你什麼都不說,不累嗎?如果我沒有質問你,你是不是打算就離開九重天,獨自默默承受一切?”

輕歌搖頭,“不算是默默承受一切,本該是我受的!”

“水漓”

輕歌看着眼前的他,就這麼靠在他的肩上,近在咫尺,他的呼吸拂在他的頸子處,微微地覺的癢。

“今日你能這麼主動對我,我實在高興!我燒了好些菜,獨自吃着也沒什麼味道,不如你陪我坐下來吃上一些可好?”

花容水漓點頭,瞥了一眼那一塊玉石上的飯菜,又說,“沒酒呢!”

“我去準備!但不許再喝多了!”

“你怕什麼?如果有下一回,讓我居上一次如何?”

花容水漓目光帶着期盼。

“天君你想太多了!”

輕歌在他的脣上輕啄了一下這才鬆開了他走出了亭子,心裡思量着該帶哪一種酒,該帶幾壇才能夠將他灌醉!

輕歌去了一會,回來的時候,只帶了兩壇!

31、你我都什麼關係了!

輕歌去了一會,回來的時候,只帶了兩壇!

是該多帶幾壇的,但是他突然想着不願意在酒後將他佔有,更想着是在他清醒的時候,願意與他發生這一層的關係。

將酒壺倒滿,而後倒了兩杯,輕歌這纔在花容水漓的身邊坐下,先是敬了一杯。累

就只兩壇!花容水漓眼裡帶着幾分失望,執起杯子也回敬了輕歌一杯。

“嚐嚐這一道叫化雞!這可是人間乞丐發明的,味道可好了!”

輕歌夾了一塊看起來香滑可口的雞肉,放到了花容水漓的碗裡。

“乞丐吃的東西?”

“是!別看起乞丐發明的東西,現在這一道菜聽聞皇宮內的幾位身份尊貴的人也都喜歡吃。”

這也是上一回他聽容崢說過,想到容崢,又想起他的帝王相,是該找個時日去好好瞧瞧他了!

只是

現在花容水漓也放了話,不許他私自離開這九重天上。

容崢對於黎紅袖的情意如此固執,如果讓他忘記黎紅袖也不知道他肯不肯,若是願意,他倒是可以幫上這一忙。

若是不願意

就這麼思念着,其實也並非壞事!

就如他在殷紅山的時候,不也把花容水漓思念了一萬年嗎?悶

心中有牽掛,纔有盼頭。

花容水漓嚐了一口,滿意地點頭,味道果然不錯,香滑可口,還有一股荷葉的清香,吃在嘴裡品嚐,果然味道特別。

見輕歌雖然在看他,可是卻好似將他望穿看着他身後的景色。

花容水漓忍不住問道,“你在想什麼?”

輕歌聽到他的問話這才發覺自己走神了!

便搖了搖頭,“只是想着去一趟人間看望一位朋友,我來到這裡也有十數日了,於人間來說已經過去了近四十年,人類的生命有限,幾十年過去,他們應該也都老了,所以想下去瞧瞧!”

“你不是一直都在殷紅山嗎?怎麼認識了人類?”花容水漓反問。

“那個人類名爲容崢,是聖玥國的瑾王,他喜歡的女人成了鳳凰丹緋衣的妻子,我本與緋衣交情不錯,也因此才結識了容崢!

人類的生命有限,此時他們那一羣人年紀也該很大了!若是不再去見上一面,只怕將來想要再見只能去找他們的轉世了!”

而黎紅袖呢!

他也是人類!

從丹流瀲滿月到現在他就不曾再見過,也不知此時的她如何了,丹緋衣是否找到了讓她長生不老的辦法?

“你若想去看,就去吧,不過,別去太久了!”

花容水漓先退讓了一步,此時氣氛正好,他也不想因爲下凡的事情而壞了這樣的氣氛。

再說他這一去能夠去多久,就是到了人間住個三年,對於九重天上來說那也不過是一日的時間。

“謝過水漓!”

天君與水漓,他更喜歡喊他一聲水漓,如萬年以前。

“不必言謝!你我都什麼關係了!”

花容水漓輕輕一笑,莫名的還是覺得心底有些愉悅,剛剛輕歌所喊的可是水漓而非天君!

都什麼關係了!

輕歌有些無語,自然清楚花容水漓所提到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晚膳過後,飯菜被消滅了一大半,而兩壇酒也喝了個精光,區區兩壇還不足以讓他們喝醉,此時精神都好得很。

而天色已經晚了,幾顆能夠發光的玉石在天黑的時候已經開始發出他們的光芒。

天色越黑,玉石越亮,可以把旁邊都照得明亮起來。

輕歌見花容水漓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心裡也開心,就這麼陪在他的身邊,順着那一條紅玉石鋪成的小路走去。

兩邊是珍貴稀有的花草,帶着靈氣,每一朵都極大,比巴掌還要大上許多,妖嬈美麗。

明亮中,可以看到旁邊的煙霧縈繞,仙境就是如此。

空氣中帶着一股濃郁的花香,是許多種花香夾在一起,嗅着只覺得一陣舒服,賞心悅目。

於是他就這麼與他並肩走着,誰也沒有說話打破這一份寧靜。

他倒是希望可以與他這麼一直走下去,希望這一條路沒有盡頭。

可是最後花容水漓還是出了聲,“你就這麼一句話也不說嗎?”

“我剛剛在想,就這麼一直與水漓走下去,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意識到自己話裡的差錯,輕歌又說:“不知道我可以在與你獨處的時候稱呼爲我,喊你一聲水漓嗎?”

“隨你吧!本天君我、我不妨告訴你,每一次聽到你喊我一聲天君,自稱一句小神,我這心裡便多少有些不大舒坦!”

花容水漓連自稱也改了!

輕歌笑了笑,沒有迴應他的話。

32、想要在一起

輕歌笑了笑,沒有迴應他的話。

又聽得花容水漓說道,“輕歌,你知道你我的身份,若真想要在一起,並非那麼容易”

“水漓,我不曾如此奢望過!”

輕歌打斷了他的話,“老實說能夠佔有你的身子對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至於在一起,我真從未奢望過!我本打算偷偷愛慕你直到永遠,如今被你知道這事情,我也不敢去奢望!”累

他輕歌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也不想讓花容水漓爲難。

畢竟他可是這九重天上的天君,他的言行舉止代表着一切,本身沒有做好,怎麼讓其他的身份信服?

兩人的身份,想要在一起,他看,確實難!

所以,從不奢望。

不曾奢.望

一句話卻讓花容水漓感到一絲的不悅與心酸。

他就不曾想過要與他在一起嗎?

“你還真是淡然,在殷紅山住了萬年,什麼性子都給磨了個精光,瞧瞧你現在這樣,還是以往的你就是如此?”

花容水漓帶有幾分不解問道,畢竟以往關於輕歌的記憶,全都失去了。

“神仙不該如此嗎?”輕歌反問。

“是該如此,可你就是太淡然了!”

輕歌卻只是淺淺笑着,能不淡然嗎?悶

不管是誰去殷紅山住個萬年,都會成爲他這樣的,若不是心中有所牽掛,他無.求.無.欲,會是一個很好的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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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歌在隔日的時候還是下了凡,他知道此時想要找到丹緋衣還得費點時間,畢竟現在他們正在找上古應龍的筋脈。

而聚神府他又進不去,所以先去了瑾王府找瑾王容崢。

先來迎接他的是尤雅,四十二年不見,他依舊一身白衫,潔白勝雪。

眉目間已經不如以往光華,卻依舊可以瞧出往昔的他該是多麼素雅溫和。

“沒想到上神會來,快快請進!”尤雅立即招待。

“尤雅,四十二年不見了!”輕歌笑道。

“是四十二年不見了!我就掛念着上神再不過來,我都要躺進棺材了!”

人年紀一旦大了,便不畏懼死亡,再說他尤雅這一生也不曾怕死過。

輕歌見他這麼說又是一笑,便問,“容崢呢?怎麼不見他過來?”

“容崢進宮了,不過看看天色應該也快要回來了!他若見你來看他,必定歡喜!”

尤雅引着輕歌入了瑾王府。

順着那滿是開滿花朵的幽雅小道走去,所嗅到的是空氣中浮動的暗香。

知道一會容崢回來,必定是要回到他所住的沁風閣,於是他便將輕歌引進了沁風閣的二樓處。

尤雅讓下人找來了一罈竹洌香,倒了一杯遞給了輕歌。

“這些酒上神應該不陌生吧,是聚神府裡的竹洌香,前不久,紅袖回來過,帶了不少過來!”

這些酒味道不錯,平常能喝得上的,也就容崢與他,還有當今皇上。

黎紅袖不是來過,而是回來過。

因爲對於容崢來說,黎紅袖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王妃,這裡是她的家。

輕歌自然也聽出了尤雅話中的意思,但也沒有多問,看清楚了尤雅命帶孤鸞,便問:“你就這麼一生不娶?”

“”

他沒料到輕歌會這麼問,便淺笑一聲,說道:“心動過就好,何必再去娶一個不愛的女人,這麼一來毀掉的卻是另一個女人一生的幸福!”

知道自己是瞞不住這上神的,尤雅也坦白。

輕歌自然清楚尤雅心中所愛,而這一份愛,不比他人喜愛黎紅袖來得少,看她幸福就好,他自己默默守着。

他對花容水漓何嘗不是如此!

命帶孤鸞,他自然是能夠化解的,但也明白他能夠化解,尤雅不一定想要,畢竟只此一生,愛過一人就已足夠。

他們聊了沒多久,便見着容崢回來了,正朝着二樓處的臺階走來。

輕歌擡眼望去,所見到的是他那一張依舊年輕如個少年的容顏,依舊眉目似畫,薄脣微揚含着淺淺的笑意。

那肌膚也如當時別離的時候,那麼年輕,而一頭如墨的長髮比以前還要長,不見一根白髮,一如當年第一次見到。

輕歌心裡微微一驚,四十二年過去,按理來說容崢也如尤雅過了一甲子。

該是白了青絲,顯得滄桑,可是歲月卻一點點都不曾在他的身上留下半點痕跡!

“你”

容崢自然知道輕歌的疑惑,他道,“好奇我是個人類四十二年之後不曾老過?我也好奇着呢!”

這幾十年來,他的容貌不曾改變過,所以的一切似乎都被定格了,此時的他看起來就如個不到二十的少年!

33、斷袖之癖!

這幾十年來,他的容貌不曾改變過,所以的一切似乎都被定格了,此時的他看起來就如個不到二十的少年!

“怎麼回事呢?”輕歌問道。

容崢入了座,自己倒了杯酒嗅着那清冽的酒香,微微一笑,才說,“去年紅袖回來過,帶着丹緋衣還有他們的兒子流瀲,可是這些年來紅袖的外貌也不曾改變過。累

見我如此,後來丹緋衣想起我曾經喝過了他的血,而紅袖有一段時日中了妖姬仙子下的毒,爲了防止毒性發作,便用他的鳳凰血熬了雞湯讓她喝下,現在想來,能夠一直保持這樣的容顏可能是與他那鳳凰有關吧!”

他談起黎紅袖的時候,眼裡溫柔似水。

那時候他喝到了鳳凰血也是因爲想要破解丹緋衣在黎紅袖身上所下的血咒。

若是由此長生不老,那也不錯,至少他活着的時候也能夠知道黎紅袖也活着。

若是死了,一碗忘川水他怕會把她給忘記了!

唯一無奈的是他所在乎的人一個個開始蒼老,可能再過幾十年,或是更少,便要開始一個個失去。

這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他最在乎的除了黎紅袖,便是容琋與尤雅了。

尤雅一世不娶,在他的瑾王府陪伴了他一生。

鳳凰血悶

輕歌點了點頭,“尋個日子我去趟地府找冥王問問生死溥上可還有你們的名字,若是沒有了,便可長生不老。”

容崢勾起一笑,“謝過上神了!不知上神這回下凡,取天君的血的事情進行得如何了?”

這事情

斂去了臉上的笑容,輕歌道,“這還是個問題,估計沒有那麼快!這一次下凡也是因爲天君同意了才能下來找你們一聚!你可有丹緋衣或白鏡嵐的消息?”

容崢點頭,“有些,不過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丹緋衣與白鏡嵐還在尋找上古應龍,這一回凡雪也與白鏡嵐一同出去尋找,不過此時凡雪失去了聯繫,白鏡嵐正在找他!”

凡雪

那隻膽小沒用的小白狐啊!

想起他的膽小還真是從未見過的膽小。

不過那小白狐倒也不錯,他看着也挺喜歡的,就是凡雪怕他!

說起白鏡嵐與凡雪,尤雅飲了杯酒這才說道,“聽說白鏡嵐看上了小凡雪!”

“咳咳、咳——”

輕歌輕咳了幾聲,表示感到很驚訝,問道,“什麼意思?這個看上可是”

“斷袖之癖!”尤雅接過了話。

輕歌看着容崢,容崢也是點頭。

“確實如此,不過看得出來白鏡嵐確實很在乎凡雪,來過這裡找過他幾次,不過這幾年並沒有來過,可能還在找吧!聽說是被一個叫映暖的男子給帶走的!”

對於凡雪,容崢還是很喜歡的,想當時凡雪小小的時候總是喜歡膩在他的懷裡,對於他有一種莫名的信任。

映暖

映暖

似乎有些耳熟啊!

映暖上神!

但是可能嗎?

傳聞中的映暖上神比他還要大上數十萬年,對於他,輕歌也覺得不甚瞭解。

只是很久以前有聽過思淵上神提起過,他甚至未曾見過。

聽說映暖上神已經數萬年不回九重天了。

輕歌想起容崢的帝王相,便問,“此時皇上還好嗎?”

見輕歌突然問起容琋,以前可是幾乎不曾問過的,他顯得有些好奇。

“皇兄一切安好,只是年紀有些大了,身子比較常感到不適就是!”

“他可有後代?”輕歌又問。

容崢搖了搖頭,“皇兄說過這一輩子只有他真正喜愛的女人才有資格生下他的皇子!”

他也清楚容琋與黎紅袖的相處時間不多,但是容琋確實真正地喜歡着黎紅袖。

輕歌突然明白容崢帝王相,原來如此!

容琋並未留有一子一女,容崢是容琋向來重視的兄弟,那麼將來必定傳位於他,怪不得他當年就瞧見了容崢的帝王相。

不過這一切已經冥冥註定好了!

再說丹緋衣守着皇室血脈的人,容崢如今喝了鳳凰血,也是因爲與他淵源不淺,將來丹緋衣守護的便是容崢了!

看來將來人間的帝王,便會是一位不老帝王。

輕歌在瑾王府這一住就住了大半個月,他這一趟下凡來,還去了一趟地府找了冥王借來生死溥瞧了瞧。

並沒有見着容崢,也沒有見着黎紅袖,也就是說他們兩個已經脫離了地府的管制。

輕歌這才微微鬆了口氣,看來鳳凰血確實可以讓人類長生不老!

回到九重天上的時候,其實他的離開不過才過了一柱香的時間。

而當他回到九重閣所見到的卻是話容水漓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過來,見到他回來看來的眉毛微微一挑,帶着幾分笑意。

“這麼快回來,我還以爲你可能要去多住些日子的!還是你想我?”

34、水漓想要包.養我嗎?

“這麼快回來,我還以爲你可能要去多住些日子的!還是你想我?”

怎麼聽都覺得自己被他給調戲了過去,可是這樣的調戲對於輕歌來說卻是很受用。

輕歌朝他走去,在他身邊的一塊大玉石坐下,手撐在了光潔的玉石上,笑道,“我這一回去小住了大半個月,想着還是表現好些,興許過幾日你還能再通融下讓我再下凡一趟!至於想不想你水漓,你覺得呢?”累

他自然是想念着的,纔會在瑾王府小住了大半個月,否則他都打算就在人間混個三年好了。

反正凡間三年的時間,不過就是九重天上的一日,他離開一日,花容水漓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罷了,你什麼時候想要下凡記得說上一聲就成,別去了太久,最長時間不得超過兩日。”

兩日,對於凡間來講也有六年了!

見他這一回確實表現不錯,花容水漓便對他放寬了政策。

輕歌笑了笑,想着花容水漓始終不肯給血,便又問道,“什麼時候你才捨得讓我取血呢?碧泠挺丈義的,還望水漓可以幫上這忙!”

“剛剛回來,就別提旁人的事情了!過來!”

顯然的,花容水漓並不打算說上這事情。悶

輕歌下了大玉石,朝着他坐的大玉石走去,也不顧忌兩人的身份,便在他的身邊坐下,隨後一隻手摟在了他的腰上,輕歌也不推開,任他摟着。

“水漓,你心中有我嗎?”

他問,他要的是從內心所散發出來的感情,而不是肉.體.上的愉.快。

心中有他嗎?

花容水漓搖了搖頭,在輕歌失落的目光中又說,“不知道,但是此時讓我居上一回如何?”(意思是讓花容水漓攻一次!)

是不知道,而不是沒有。

畢竟花容水漓對他以往的一切都沒有半分印象了,此時能夠得到他如此的反應,不過是幾日時間,他也覺得滿足了。

輕歌這才笑了開來,摟在了花容水漓的肩,朝他靠近了些,才說,“你想太多了!我還是覺得水漓居下的好!上一回不是配合得很好嗎?”

說着,他在他修長雪白的頸間落下了一吻,這一吻並不是立即放開,而是輕輕地吮.吸着,而他甚至能夠感覺到花容水漓的輕顫。

待到差不多了,這才離開,看着那紅色的印記,輕歌這才滿意地笑着。

“你這身子,對我是有感覺的,水漓,你願意承認嗎?”

吻在他的頸間,吮.吸了這麼久,只怕那紅印明顯得很呢!

花容水漓有些好笑,“你親在我這麼明顯地方,我怎麼出去見那些神仙呢?”

輕歌這纔想起他的身份,擡手想要化去他頸子上的吻痕,花容水漓知道他的意圖,便擡手阻止。

“免了!頂多”

他也靠近了輕歌的頸子處學着他的模樣,在他鎖骨以上吮.吸着,直到許久這才鬆開,見着那也是特別明顯的紅印才說,“算是償還吧!”

“思淵過來要是見着那便要壞事了!”

這事情到思淵嘴裡都不知道該變成什麼味了,誰知道他會如何地添油加醋,那傢伙根本就是個惟恐九重天不亂的上神仙!

“我們這事情先不要讓他們知曉吧,慢慢兒來,急不得的!”

他也有些頭疼,畢竟這事情確實很是棘手。

但是心底明白自己所想的,他確實想要留住輕歌。

思淵上神確實不能讓他知道,誰知道他知道後該是怎麼樣的表情。

再說憑他愛串門子的性子,這事情讓他知曉了,那得有多少神仙知曉,估計九重天上的神仙都該清楚這事情了!

“那麼你就是想要讓我住在你這裡?”

輕歌問道,伸手撫摸着被他親過的地方。

“有何不可?你的輕塵殿可能還要數月才能住進去吧!”

“水漓想要包.養我嗎?凡間說水漓這舉動就是包.養!不過你養的是男.寵就是了!”

他在凡間不久,但也見識了不少凡間的事情

花容水漓第一次無語地抽搐着脣角。

“輕歌,往後你還是少去人間吧!你可是上神,怎麼都成這樣了!”

包.養,虧他說得出來!

“不過是叫你在這裡住幾個月”

“待輕塵殿修整好了,就讓我離開嗎?”

輕歌打斷了他的話,帶着三分性子問他

待輕塵殿修整好之後就讓他離開嗎?

花容水漓顯然是被他給問住了,這個問題他並沒有思考過!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可以常來我這裡,我也會常去你那邊的!”

他是天君,愛上哪兒便上哪兒。

輕歌低眸,濃密如蝶翼的睫毛輕輕地眨了幾下,擡頭的時候臉上掛着他慣有的笑容。

“是我太過了,待待輕塵殿修整好我便回那兒住着!”

35、這可是你誘惑我的!

“是我太過了,待輕塵殿修整好我便回那兒住着!”

可能這兩日的花容水漓給了他好臉色看,他便有些過了,差點就給忘記了兩人的身份。

他與花容水漓的感情能走到哪兒便走到哪兒吧!

想要相守,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他輕歌也不願意在感情上受什麼委屈。累

一旦發覺花容水漓有了其他喜歡的神仙,或是要立天后的時候,他便會利落抽身,徹底離開。

上哪兒都好,只是不會留住自己看他與其他的人親親我我!

他輕歌說穿了,也就是小肚雞腸的一個上神!

見他語氣帶着淡然,花容水漓輕蹙起眉頭。

“你這又是怎麼了?”

輕歌搖頭,覺得有些疲憊,他道,“我累了,想休息一會,水漓,你請便吧!”

愛上哪兒去哪兒,此時他想要好好地躺一會兒。

雖然現在天色早得很,可他已經養成了每日都躺在牀.上睡覺的習慣。

本來在瑾王府醒來到離開已經有大半天的時間,而後又一路騰雲駕霧回了九重天上,此時又說上了這麼一席話,他從心裡覺得疲憊。

見離開朝着他的房間走去,花容水漓總覺得今日的他有些不大對勁,想起他們的關係,花容水漓還是跟了進去。悶

而輕歌已經脫去了外袍,朝着牀上躺去,雲被一拉,雙眼就要閉上,幾乎是無視花容水漓的存在。

見他確實疲憊,花容水漓心裡雖然擔憂卻也沒說上什麼,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

剛剛可是他說錯話,引起他的不高興?

“不過是叫你在這裡住幾個月”

可是這句話?

花容水漓想了想覺得可能性還是很大的,畢竟輕歌是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才一改之前的態度!

之前見他在這裡等着,他明明是高興的。

花容水漓朝他走近,看着輕歌鎖骨上的那一塊紅印,擡手輕輕地撫摸着,帶着淺淺的笑意。

“你怎麼了?爲何突然如此?”

輕歌這才睜開了雙眸,平靜而無波瀾,搖了搖頭。

“沒什麼,我累了,先睡一會。”

正當輕歌要閉上眼的時候,花容水漓的脣已經朝他靠近,便封住了他的嘴。

趁着輕歌吃驚的時候將舌頭探了進去,纏.繞住他的舌,探.索着,嬉.戲着。

輕歌見他先要玩火,輕輕地將他推離自己的身子,眸子裡一片迷離。

低沉着聲音,他問,“水漓,你可是玩真的?”

他的味道,又好幾日不曾嘗過了,此時被他這般誘.惑着,自然是有些把持不住。

“你說呢!”

花容水漓淺淺一笑,只是當他的脣再次就要靠近輕歌的時候,突然一陣天翻地覆。

而他已經被反推倒在牀.上,而輕歌就這麼壓在他的胸膛處。

“大膽輕歌,你又想、又想”

“又想做什麼呢?這可是天君你誘惑我的!或者”

輕歌微微一笑,在他的頸子處落下一吻,魅惑着聲音又說,“或者,你不想我了?你若真不想,我起來就是”

“別”

花容水漓知道輕歌的性子,立即拉住了他的手,阻止他起身,而後雙手抱在他的背上。

“就不能讓我居上一回嗎?”

“我覺得水漓雖然居下,可是配合得很好!”

他並沒有立即吻住他的脣,而是翻身下去,坐起了身子,在花容水漓的迷.惑中,輕歌已經伸手拉開了他長袍腰上的金色的帶子。

衣襟一件件扒開,露出了他誘.人的胸膛,喉嚨處一緊,忍不住吞嚥了口口水。

第一次這麼腦袋清楚地看着他的身子,皮膚光滑白皙,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贅肉,精壯結實得剛剛好。

他微涼的手遊移在他的身上,慢慢地在花容水漓開始迷離的雙眸中扯去了他身上的衣袍,而後俯下頭含上了他胸前的美麗景色。

吮.吸着,輕.啃着,耳邊聽到了花容水漓抑制不住輕呼出來的呻.吟,婉轉動聽,帶着幾分曖.昧的色彩,聽到輕歌的耳裡,如鼓勵一般。

於是,更是賣力地伺候着,而空出一手握上了他腰下早已挺.拔的灼.熱,輕輕地套.弄着,感受它在掌心裡逐漸地發硬,變大。

花容水漓哪兒曾受過如此愛.撫,就連之前那一回輕歌也不曾如此,此時已不能再思考。

只覺得一股暖暖的熱流在他的小腹上脹着,他知道那是人類所說的欲.望。

他呻.吟着,抑制不住地微微昂着美麗的容顏,他的手抱住了在他胸前製造出酥.麻快.感的輕歌的頭部。

另一手胡亂地扯着他的衣袍,連撕帶扯地脫下了他的長袍。

在彼此光.裸的情況下,輕歌已經移到了他的跨.下,用他的嘴含住了那灼.熱。

36、原來雙修這麼累……

在彼此光.裸的情況下,輕歌已經移到了他的跨下,用他的嘴含住了那灼熱。

眉眼一擡所看到的是正享受着的花容水漓,微微睜着的眼裡一片迷離。

紅脣微啓,那些婉轉美妙的呻.吟.聲淺淺地溢了出來。累

他加快了速度,爲的只想讓他快樂。

許久之後,他感覺到從花容水漓的灼.熱中噴出了一股暖暖的液.體,他全數吃了下去,甚至伸出舌頭舔了舔脣角。

“舒服嗎?”

他問,胸.膛卻一直起伏着,眼裡滿滿的都是想要他的欲.望。

花容水漓只覺得一陣虛軟,此時靈臺漸漸清明,看着眼前的輕歌,點了點頭,又說,“還要”

輕歌勾起一笑,拉開了他的雙腿,擡高他的臀部,才說:“那得先滿足了我,一會兒,我再伺候好”

那之前,不過是先給他嚐點甜頭。

於是在花容水漓吃驚的時候,他已經將自己早已挺.拔的灼.熱,一點點地送進了他緊.窄的地方。

看着花容水漓吃疼的樣子,他知道自己過於急了,便只有忍着自己的欲.望放輕了動作。

好一會兒在花容水漓可以忍受的時候,才又輕柔地問道:“這樣還疼嗎?”

花容水漓搖頭,只覺得自己的下身好.脹,說疼並不算疼,只是酥.麻的,讓他忍着難受,便催促着。悶

“你你快些動,停下來做什麼?”

輕歌見他的模樣笑了起來,便再也忍耐不住地在他的身子裡一陣馳騁着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筋疲力盡之後,輕歌捏了個訣清洗去兩人身上的粘膩,看到花容水漓疲憊的樣子,心疼地摟在了懷裡,細細地吻着他的脣角。

“水灕水漓”

他輕聲喚道,雙手不規矩地在他光滑潔淨的身上撫摸着,卻是專挑他所知道的敏.感處,叫花容水漓在他的身邊輕輕顫抖着。

他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與他躺在牀.上,做着最親密的事情。

花容水漓迴應着他的吻,才說,“原來雙修這麼累”

輕歌笑了開來,見他確實一臉的疲憊,拿着自己的臉去磨蹭他的鼻子,又親了幾下,帶着憐惜的目光朝他望去。

“就只有累嗎?可我覺得剛剛水漓不止配合得好,而且還那麼地享受着。”

花容水漓聽着他的話,臉上浮起一片紅暈。

剛剛他確實是享受着,雖然輕歌一次又一次沒有節制地將他佔.有,卻也滿足了他許多次。

唯一遺憾的是,他依舊是居了下方,何時才肯讓他居上一次?

他就讓他瞧瞧是不是真的這麼累!

“輕歌,你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花容水漓朝着他的胸膛咬了一口,留下兩排整齊的齒印。

“唔——”

他吃疼地輕呼出聲,對於花容水漓這樣的懲罰,感到有些好笑。

“咬疼了?”

見他蹙眉,花容水漓還是忍不住問道。

“還想不想要?”

輕歌問道,眼裡閃爍着不明的璀璨,波光流轉

花容水漓閉了嘴,此時的他估計連走路都有些異樣了。

再要下去,他只怕輕歌又要不知節制了,而他也捨不得讓他停下來。

輕歌起身,將內衫穿好,而後是外袍,正要起身的時候突然聽得外邊傳來了思淵的聲音。

“輕歌,快開門,眼看就要正午了,是不是該用午膳了?”

午膳?

敢情他是來蹭吃的!

但是一想到外邊是思淵,而他的牀上還躺着一絲不掛的花容水漓,輕歌覺得有些頭疼。

花容水漓也覺得事情不對勁,思淵來了,讓他知道這事情必定要不安生。

在輕歌擔憂的目光中,他找到了自己的衣袍,輕歌見他穿得緩慢,只得上前替他一件件穿好。

待兩人穿戴整齊後,這才與花容水漓走到桌子旁。

捏了個訣,桌子上立即出現一盤已經下到一半的棋。

“輕歌,輕歌,我知道你在裡邊,還不開門,都正午了,今日你若不養好我的胃口,小心我告到天君那兒去啊!”

外邊是思淵有些急迫的聲音。

這麼點小事就要告到他那裡!

花容水漓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一扇緊閉着的房門。

“去開吧,看不出什麼異常了!”

輕歌點頭,勾起一抹笑意,才緩緩的開口。

“來了!”

門一開,思淵這才見着原來花容水漓也在裡面,只得上前行禮。

“思淵拜見天君,剛剛小神”

37、吻痕

“思淵拜見天君,剛剛小神”

他目光一轉,帶着淺淺的笑意才又說道,“既然天君也在這裡此時又快要到正午了,不如你便去下個廚,整幾樣好吃的如何?”

剛剛他還想告天君那兒去呢,此時累

還是別了,免得讓他們白白看了場笑話。

輕歌有些無語,揮袖拂去了那下了一半的棋,才說,“既然你都如此要求了,甚至用天君來威脅我,那我不去整幾盤小菜出來,豈不是掃了你的興。我去去就來!”

含笑看了一眼危襟正座的花容水漓,這才離開。

思淵見輕歌離開,起身就要跟上,“輕歌,我去幫你吧!”

“你過去做什麼?”

花容水漓立即阻止!

他可沒忘記前幾日思淵的轉變突然對着輕歌的手感興趣,甚至想着去掐他的腰,放他與輕歌在一塊兒,他能安心麼?

“幫忙!”思淵立即回道。

“你能幫上什麼忙?你懂得?”花容水漓問道

他還真什麼都不懂得呢!

什麼是廚房,他進都沒進過,也就是人類所用的那玩意。

“小神可以學!”

思淵不死心地就要跟上,笑得一臉明豔,雙頰上的酒窩更是明顯了許多,帶着微微的甜意。悶

花容水漓立即伸手拉住就要跟過去的思淵,“你真以爲你是人類了?這麼想當人類,本天君不介意先送你去趟誅仙台,再去好好受輪迴之苦,或是想直接下凡當凡人?”

只要他想得到的,他都能去成全。

見花容水漓笑得一臉的無害,思淵有些悚然。

立即陪笑道,“天君真是愛開玩笑,小神在這裡什麼職務都沒有,什麼大事都不去參與,好好修煉,好好參悟,當個稱職的好上神,這廚房就不去了,小神一開始不過就是好奇着廚房的模樣,此時一點點的好奇心都消失無蹤了!”

其實他自從拒絕職務之後,就已經算不上是個稱職的上神了。

但是哪兒百姓疾苦,哪兒的百姓需要幫助,只要讓他算到,他總不會見而不救的。

算起來,他就是個特別自由的上神。

“想知道廚房什麼模樣,改天本天君會大發慈悲親自送你去趟凡間,在那裡,你就可以好好地見識一番。”

“小神謝過天君,對於天君的厚愛,小神覺得還是免了,沒好奇心了,就在這裡好好等着輕歌上菜!咦——”

思淵突然把目光盯到了某一點,才又說道,“天君的脖子怎麼有些發紅?而且不止一個?”

還是被發現了!

花容水漓神色略帶幾分不大自然,伸手摸上脖子處被輕歌吮.吸過的地方。

下意識地捏了個訣,化去了脖子上的幾個紅痕,才正色道,“我脖子上能有什麼東西嗎?本天君看你是看花了眼吧!思淵,你近日來可是很閒,不如”

“不閒不閒,小神最近忙着與幾位上神與星君下棋,剛剛確實是小神瞧錯了!”

見花容水漓又想威脅,思淵立即打斷了他的話,而後乖乖地閉了嘴。

剛剛他確實是沒有眼花,明明瞧見的,只不過花容水漓給施法化去了脖子上的那幾個紅痕。

那些到底是什麼東西,爲何花容水漓擔心被他瞧見呢?

思淵覺得特別不可思議。

不過知道自己也不該多問,免得把他給惹怒了,到時候得罪天君,他可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花容水漓見思淵終於是把那張嘴給閉緊了,這才露出得逞的笑意。

這個思淵什麼都不好,唯一好的那就是識相!

兩人等了些時候,顯然有些無聊便開始下棋。

下了不到一盤,輕歌已經吩咐淺瑩仙子與淺絳仙子端了飯菜,朝着他的房間走去。

這一回燒的菜很簡單,四菜一湯,都是人間裡飯桌上常有的食物。

當時在殷紅山的時候,他找來了些人間美食的製作方法,一點一點地學,對於人類所吃的食物,已經很是瞭然。

“這是什麼?”

當飯菜上了桌,花容水漓對着那一盤紫色的東西好奇地問。

“這是燒茄子,很下飯,上面還放了些肉末,當然這些肉末都是幻化出來的,小神並沒有殺生,天君請放心食用!”

他們大愛蒼生,萬物平等,自然不可能殺生。

有些神仙實在是饞嘴了,那也只是用法術幻化出來,解解饞,修行高了,幻化出來的東西都是實實在在的。

“這是紅燒豆腐!我知道!”

思淵夾了一塊豆腐放到了嘴裡,因爲這一道菜他之前也有吃過,不過是在串門子的時候嚐到的。

如今再吃一口輕歌親手燒的紅燒豆腐,味道並不一樣,不過顯然的輕歌燒的豆腐更爲上品。

花容水漓嚐了一口茄子,滿意地點頭。

38、七情六慾

花容水漓嚐了一口茄子,滿意地點頭。

“你燒的菜確實不錯!”

吃着,便有些上癮,就連向來挑食得很的他,都對每一道菜表示滿意。

而輕歌能聽到這一句話,就覺得夠了!

他燒了這麼多年的飯菜,才燒出這樣的味道,能讓他滿意,值得了。累

他人卻不知他輕歌所燒的這些食物,都是按照花容水漓的喜好而做。

對於花容水漓的喜好,或許沒有人可以比他還要了解了。

淺瑩仙子與淺絳仙子給他們倒了酒,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輕歌在敬酒的時候無意間發現花容水漓脖子上被他吮.吸後,而留下的數個痕跡已經完全消失,不過想到思淵在此,萬一讓他給知曉了

便也明白花容水漓的用意。

不過頸子處的吻痕消失無蹤,這些印痕就是消失了那又如何。

曾經擁有過彼此,這是抹滅不去的事實。

而他的

思淵突然放下酒杯朝着輕歌的脖子處望去,問道,“你的脖子怎麼了?一塊一塊的紅色印記,該不會是被下符咒或什麼吧?”

能對他這麼一個上神下符咒那對方並非一般的神仙

輕歌一陣無語。悶

他的脖子

只怕花容水漓不甘落後地對他也吮吸了不少的紅色印記。

“這沒什麼,剛剛上廚房不小心讓火給薰到了,晚些敷敷涼水就好了!”

輕歌尷尬地回了句話,雖然尷尬,卻硬是裝得一副沒什麼事情得樣子。

只是思淵這回是真的糊塗了。

“讓煙火給薰到了?可是剛剛天君的脖子處也有不少,難道天君也上廚房了?”思淵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於是輕歌沉默了,花容水漓微微地抽搐着脣角,這一回該如何圓話?

煙火薰的,他怎麼不知道火有這個功能,還能薰出這樣的東西來?

“思淵,本天君瞧你是吃夠了?回去餵魚吧,那霰霧魚你可得看好了,若有差錯,唯你是問!”

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覺得自己的身份還是挺好用的。

於是思淵垮下了臉,討好地笑着。

“小神不瞎說話了,是給煙火薰的還是蚊子咬的,反正不是我思淵給打出來的就成,輕歌你說是不是?”

他的手一點一點地攀上了輕歌的手,整個九重天上他發現也唯有輕歌是最好接觸的。

“天君,還是讓思淵留下吧,思淵若有什麼得罪的話,那都是無心之話。”

輕歌見思淵那哀怨的神情,也忍不住替他說了話。

而花容水漓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沉着臉看思淵正把手放在了輕歌的手上。

那一隻手,他之前已經吻過了數遍,也是那一隻手有力地將他抱在懷裡。

更是那隻手一寸一寸地撫.摸他全身的肌膚,而且還肆.無.忌.憚地套.弄着讓他難以說出口的地方。

此時那一隻手正被思淵握在了手裡把玩着。

輕歌自然也是瞧見了花容水漓的目光,笑看了一眼思淵,問道,“我這手你摸得還真是舒服?”

“你這雙手白皙細膩又特別勻稱,摸着有幾分柔軟,就連那些女神仙都比不上!”

這也是他近日來特別喜歡摸他的緣故,除這以外自然還有其他的緣故,不過

不可說!

說了就怕花容水漓真要懲罰他上誅仙台了。

輕歌笑了笑,因爲右手讓思淵握着蹂躪,只好用左手舉杯朝着臉色不大好的花容水漓一敬。

加深了笑意,他問:“天君似乎有些不悅,不知爲何呢?”

他這是明知故問!

花容水漓算是看清楚了。

“本天君歡樂得很,這菜也嘗過了,本天君還有些事情,輕歌晚些再來看你,而思淵你,好好在這裡陪他喝幾杯吧!”

花容水漓淺淺一笑,雖然笑着,眉眼間卻依舊是一片威嚴神色。

他起身,帶着深意瞧了一眼輕歌這才離開了房間。

早晚有一日,他必定居上,讓他累得連牀都下不了!

而他花容水漓,似乎越來越沉迷於輕歌的身子了。

是他帶給他從未有過的感覺,本是無.欲.無.求,此時卻懂得滿足,懂得了嫉妒,也好似有些吃醋了。

莫非連同他花容水漓也越來越有凡人的味道了?

還是說,這便是所謂的七.情.六.欲?

看到花容水漓離去,輕歌縮回了手,他問,“思淵你並不是對我的手那麼感興趣吧!”

他知道思淵必定是別有用意,否則不會每一次都挑着花容水漓在的時候對他做出這樣親.密的舉動,平時的時候那不過是興趣來時纔會有如此舉動。

思淵愣了下表示不理解,眼裡帶着疑惑朝輕歌望去。

“輕歌怎麼如此以爲呢?”

“你看着似乎不知,想必你所知曉的並非我所能料到的!”

39、猛烈的親吻

“你看着似乎不知,想必你所知曉的並非我所能料到的!”

“我對天君的心思,你也清楚不是嗎?”輕歌微微一笑。

原來他都知道,不過是配合着他演戲罷了!

那麼花容水漓是否也清楚?累

看來他思淵這一回是自作聰明瞭。

飲盡了杯子裡的酒,思淵這才點頭。

“你說的沒錯,我一直好奇老天君爲何要下絕唸咒讓天君忘記關於你的一切,那一幕正好讓我瞧見,也從那個時候困惑了我萬年。而後發現你看天君的眼神壓根就與看我不是那麼一回事,這心中才有了猜疑,輕歌,你喜歡天君?”

輕歌垂眸淺淺地笑着,他的睫毛很長,垂眸的時候更能清楚地看見那自然翹起的弧度,而在他的眼睛周圍,投下了一排淡淡的影子。

他輕輕地點頭,“是的,我喜歡天君,早在很久以前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可是他是天君,我是上神,所以壓根就不敢去奢望什麼。

思淵,你我的交情已經那麼多年了,我認識你比認識水漓的時間還要長個幾萬呢,我並非想要刻意對你隱瞞這事情,只是這事情你也應該清楚,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在以往我也不曾想過要與天君說起自己的心思,因爲從不去奢望可以得到天君的迴應。”悶

原來如此,輕歌果然對天君有那個心思,那麼之前他的猜測並沒有錯。

如果是這樣子,當時老天君爲何對花容水漓下絕唸咒他也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包括輕歌被貶,突然之間,柳暗花明,他有些頭緒了!

一切因爲情而起,而當時老天君對於花容水漓寄予的期盼那麼高,定然會杜絕一切可能發生的變故。

思淵沉默了一會兒,看到輕歌脖子上依舊殘留的幾個印痕,反正此時花容水漓已經離開,他便也沒什麼可顧慮的。

於是問道,“那印痕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可能是讓煙火給薰出來的吧!”

他思淵怎麼可能會相信,他雖然沒有燒過菜,很少下凡,可這火還沒有可以薰出這樣東西的能耐

這個、這個叫他怎麼與他解釋呢?

輕歌清楚思淵博大精深,修行也好,惟獨對於情事不懂,他與花容水漓的雙修之事該不該讓他知曉呢?

可是他又該如何解釋,才能讓他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畢竟思淵從未雙修過。

“咳、咳咳”

輕咳了數聲,輕歌的臉色顯得有幾分不大自然,伸手撫摸脖子上幾個殘留下的痕跡。

好一會兒才說,“這是親吻出來的痕跡”

親出來的?思淵表示不解,親吻可以有這些東西?

“怎麼親?”他問

怎麼親,難道還要他親自示範一遍嗎?

輕歌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

如果是花容水漓這麼問他,他特別樂意親自教他一番。

可眼前這上神可是思淵,他自然不能去染指,也沒有那心思去染指,輕歌不知該如何回答。

見輕歌一臉爲難的樣子,思淵朝着輕歌猛地撲了過去,問道,“怎麼親?過來,我試試看!”

於是他朝着他的脖子靠近,對着那雪白的肌膚一陣猛啃,啃得輕歌臉色發白。

這這

這是親吻嗎?

他脖子上的肉都要叫他給叼了下來。

“思淵,你做什麼?”

輕歌顯得驚詫,想要將他推開,可是無奈思淵緊緊地抱着他的雙肩。

腦袋埋在他的頸子處,一陣猛烈地啃.咬,絲毫沒有想要鬆開的意思。

輕歌只得忍耐着疼意讓他咬,覺得自己如被撕了層皮,這思淵的吻技差到讓人不忍恭維。

再猛烈的親吻,也沒有他如此瘋狂吧!

許久之後覺得差不多了,思淵這才鬆開了手,也鬆開了牙齒,往後退了些距離。

感覺到嘴裡有些血腥的味道,舔了舔脣,這才發現輕歌的脖子讓他給親得慘不忍睹。

這這這

他剛剛是用啃的吧,怪不得滿嘴的都是血腥味道。

一身藍袍的他,前襟處沾上了些血跡,他看着思淵脣上的血跡。

又擡手朝着發疼的脖子抹了下,滿手都是淋漓的鮮血,有些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思淵。”

輕歌輕輕地喚了一聲。

“我好似親吻過頭了!”

思淵尷尬地笑了笑,想要施法替他除去脖子上那好幾個帶血的傷口。

輕歌搖了搖頭,說道:“罷了!本上神就當作是、當作是讓狗給啃了!”

因爲他的吻哪兒能稱得上吻,這分明就是又啃又咬又撕扯的。

讓狗給啃了!

那狗指的不就是他嗎?

思淵擦去了脣上的血跡,而後指着自己的鼻子,他堂堂上神竟然被他說成了狗!

40、輕歌……要我吧!

思淵擦去了脣上的血跡,而後指着自己的鼻子,他堂堂上神竟然被他說成了狗!

雖然他脖子上的傷這麼一看,還真有些像真被狗給啃了。

可他第一次親吻,自然是做得不好,改天再練練一定可以做出更好的!累

“輕歌,不如你教教我怎麼親吻吧!”

看到花容水漓脖子上被他施法消除的那些痕跡,看來那些也一定是輕歌給咬上的。

於是輕歌再一次沉默了下來。

“思淵,這個親吻,得是兩情相悅的人才能做的事情!你我兩情相悅了嗎?”

輕歌反問,覺得自己這麼教他似乎邪惡了些,萬一思淵由於好奇找了個神仙嘗試嘗試,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那你與天君兩情相悅了?”思淵反問。

兩情相悅?

或許吧,至少現在花容水漓對他似乎已經開始有了些轉變,而他也極爲喜歡花容水漓每一回要求居上的時候,一副躍躍欲試的姿態。

可惜了,他輕歌豈是這麼容易被攻下的上神?

“這事情順其自然吧,我回來九重天上不過是爲了救一個朋友,其他的事情,其實萬年前就已經註定好了!”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悶

當花容水漓瞧見輕歌脖子處被咬得慘不忍睹的地方,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

他問,“做什麼,你的脖子成這德行了?”

他記得之前除了上面留下了幾個明顯的印痕,可並沒有那些傷口,此時傷口還帶着幾處牙痕,牙痕上還沁出了血水

輕歌微微一聳肩,“沒事,不就是思淵好奇什麼是親吻,於是想要嘗試,便對着我的脖子又啃又咬,跟拴不住的瘋狗一樣,阻止都阻止不了!”

於是花容水漓沉默了。

他自然是清楚思淵的,雙修這方面的事情他懂得少。

就連親吻都不曾懂得,只是這事情他怎麼就找上了輕歌。

花容水漓沉着臉色,看着他脖子上的傷勢,問道,“他還親你哪兒了?”

動他的男人,這思淵的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

“沒什麼,就好奇心足,咬了幾口,此時還疼着,不如”

輕歌微微一笑,朝着花容水漓望去,目光含着戲.謔的笑意。

又說,“天君親我幾口,好好安撫下我受傷的心靈,如何?”

被思淵那麼一陣又啃又咬的,實在有些後怕。

他更喜歡花容水漓的吻,該輕柔的時候輕柔,該霸道的時候霸道,雖然生澀了些,卻也還是把他伺候得很滿足。

如果今日脖子上這些傷是花容水漓啃.咬傷的,或許他也會覺得滿足吧!

因爲最怕的便是喜歡的人對自己冷漠。

“是水漓!”

花容水漓糾正他的稱呼,無他人的時候,他更希望輕歌可以喊喊他的名。

輕歌加深了笑意,朝着花容水漓走近了幾分。

因爲兩人的身高相差不多,輕歌很容易便吻上了花容水漓的脣。

在他的脣上停留了沒多久,便將舌頭伸了進去,將他的舌頭捲到自己的嘴裡,吮.吸着,甚至是輕.咬。

每一下都讓花容水漓意.亂.情.迷,他雙手抱住了花容水漓的腰身,一點點地品嚐着,許久之後這才滿意離開。

看着眼前那雙迷.離的雙眼,還有他帶着情.欲的臉,有一種想把他撲倒的衝動。

“水漓”

聲音急促了許多,帶着微微的喘息。

花容水漓也深深地呼吸了好幾下,覺得此時心跳那麼快,快到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只知道他被輕歌抱在了懷裡,雙手摟在輕歌的肩上,雙腿竟然有些發軟。

“輕歌要我吧!輕歌”

他神色迷.離地要求,此時,他真的很想被他親吻,被他撫.摸,被他佔.有。

這一回花容水漓主動地送上了他被吻得紅潤的脣,在他的脣上肆.意地掠.奪。

雙手已經忍不住地探到了他的懷裡,尋找到那微微凸起的點,用柔軟的指腹玩弄它。

輕歌的慾火輕易地被挑了上來,見自己的衣袍已經叫他脫了大半。

想到這裡是大殿,雖然冷清,可還是會有神仙來往,輕歌只有理智地將他推開,迅速地整理好被花容水漓扒開的衣袍。

“水漓,這裡不適合,要是被人瞧見了”

他是天君,不能被瞧見的,否則必定要引起一番風浪。

而他喜歡他,所以得顧及許多,儘管此時他也想把他狠狠地佔有。不過花容水漓這麼要求他的時候,他承認真的很滿足。

花容水漓這才發現自己身處於大殿之內,而他剛剛

舔了舔脣,花容水漓拉上了輕歌的手。

“上我寢宮”

41、委屈你了!

“上我寢.宮”

“不妥吧!”

輕歌抽回了手,“你那寢.宮,我這麼貿然進去,豈不是讓人生疑。”

“你在害怕?”

花容水漓瞧出了他的異樣。累

輕歌點頭,“是的!我不想你的名譽有損,水漓,你我你我以後還是別這樣的好。讓人瞧見了,對你名譽有損,你是天君,一言一行都必須負責,確實不能這麼放縱,是我不該!”

這身份,終有一天,會把他們彼此隔離得遠遠的。

他的身份,花容水漓沉默了,他的一言一行確實都必須負責。

自己若有什麼把柄被抓住了,將來怎麼能夠讓九重天上的衆神仙信服?

花容水漓重新拉上了輕歌的手,眼裡帶着些許的歉意。

這個時候,他覺得如果自己不是天君,沒有那麼多的包袱那該多好。

突然之間,想與他去殷紅山瞧瞧。

在那裡,只有兩人的日子,寧靜,而且彼此擁有。

“委屈你了!”他說。

他註定沒有辦法給他名分,將來在衆神仙的要求下,他也會去立天后,到時候的輕歌,還願意留下來嗎?

這些日子,已經有不少的奏摺讓他去立天后了,而天后的人選早在他成爲天君的那一日也被定了下來。悶

是孔雀一族的公主,藍翎公主,已經修煉爲上神,這一門親事,自然也是老天君給定下的。

他雖然不愛那藍翎公主,也不過是見過數面,藍翎公主是孔雀一族,自然也是長得不差,性子溫婉。

一開始立她爲天后,倒也不覺得有什麼,畢竟那不過是爲了開枝散葉,好讓將來有人可以繼承天君的位置。

只是現在,出現了輕歌,他心中已經開始抗拒了。

甚至想過要去退婚,只是退婚一事,並非如此簡單,衆天神必定不滿。

孔雀一族自然也不可能白白受了這樣的屈.辱,到時候,只怕平靜的九重天上將出現分裂。

輕歌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都是我自願的,沒什麼可委屈的,只是花容水漓,我似乎還不曾告訴過你,若哪一日你立了天后,我必定收回自己的心,我輕歌雖然敢愛,可也瀟灑,不會對着天君死纏爛打的。”

看着他淡漠的神色,花容水漓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就不喜歡輕歌一副淡然的樣子。

那樣的時候,他甚至會覺得輕歌對他的感情並非他所想象中的那麼深厚。

可是深厚又有什麼用處呢?

他畢竟給不了他任何的承諾,何必如此去要求。

心裡如擱着石頭,讓他覺得沉甸甸的,花容水漓再不管不顧地朝着輕歌撲去,雙手摟上了他的腰,吻上了他鮮血淋漓的脖子。

他的脣柔軟而微涼,閉上了雙眼,暗暗地施法,吻過的地方,那肌膚恢復如常,一片細膩與白皙。

吮.吸着,啃.咬着,最後鬆開,滿意地看着他完好的脖子,微微露出一笑。

卻沒有急着將輕歌鬆開,雙手依舊攀在他的背上,下巴擱在了輕歌的肩上。

“我好似好似越來越離不開你了!”

可是才過了多少天,他怎麼就有這樣的感覺了?

輕歌對於他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感覺呢?

或者更甚?

輕歌微微一聲嘆息,帶着些許的滿足,雙手也摟上了花容水漓的腰,彼此的身子靠得極近。

近到他可以感受到花容水漓下.身某一處地方正抵着他的,原來他的身子如此敏.感,挑.逗.幾下就如此,但是連這麼簡單的觸碰也讓他覺得一陣心神蕩.漾了!

如果可以,他也想與他這麼過日子。

沒有名分就沒有,他輕歌要的是可以與他永遠在一起,這一段感情再也沒人可以介入得了。

如此簡單。

可看似簡單,其實不然。

“水漓,如果哪一天,我想走,你會留不住的!”

他輕歌的本領並非一般,他輕歌的決心,也不會誰都能動搖得了的。

因爲知道結局,所以纔會如此,如果不曾知道結局,或許他會一無反顧,不管傷人或是傷己。

這一條路再多麼艱辛,他都會走下去的。

只是此時掙扎着又有什麼用處?

抱在他背上的雙手緊了幾分,花容水漓搖頭。

“如果我不肯你走呢!”

“你留不住的,水漓,你清楚我們不會有好的結果的,如果將來有一日我走了,便會回到殷紅山,你若是想去,便去吧,至少還能像朋友那樣喝幾杯酒,說說幾句話。”

不論將來如何,至少他愛過,他在乎過花容水漓,必定不會與他反目成仇,更不會將他當作是路人。

輕歌的性子,想要留住他,確實困難。

花容水漓也清楚他們之間並無可能,而輕歌自然也不肯在他將來立了天后,還肯與他發生這樣的關係。

42、親吻失誤

花容水漓也清楚他們之間並無可能,而輕歌自然也不肯在他將來立了天后,還肯與他發生這樣的關係。

他被立爲天君的時候,與孔雀族藍翎公主的婚事,輕歌可能還不清楚吧。

若是知道

是不是此時就想離開?

“輕歌”

花容水漓輕嘆了口氣,第一次覺得有些無奈,垂眸趴在了輕歌的肩上。

輕歌幽幽地看着趴在他肩上的花容水漓,也不顧他們此時正在大殿之內,側過了臉,吻上了他柔軟的脣,輕柔地觸碰了幾下。

卻是這麼幾下,讓花容水漓目光流轉,帶着期盼,主動地送上了紅脣,雙手改摟在了他的頸子處。

他半閉着雙眼,加深了這一記吻

感受到他的熱情,輕歌知道這一回玩火必定欲.火.焚.身,只是來不及了!

一沾染上,理智全毀,此時的他們已經沉淪了下去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思淵在餵飽了霰霧魚之後,便又無聊地騰雲駕霧地朝着玉宵殿飛去。

至從前兩天將輕歌給咬出了不少的傷口,心裡還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悶

不對,那不算是咬,因爲一開始他只是想要親吻,誰知道這個親吻使太大力氣了,才導致如此,算起來那應該稱爲一時失誤!

不過將來多多練習,總會好的。

於是他打算還是過去看看他吧!

兩天沒去玉宵殿了,這一趟過去,再去蹭點飯菜吃,順便喝些酒。

玉宵殿是花容水漓的地方,裡面藏了不少的好酒。

又因爲還有輕歌,輕歌釀酒這麼多年,早就有一番成就了。

突然覺得輕歌回九重天上倒也是一樁好事,將來的日子,他可是可以過得有滋有味了!

換上了新的衣袍,是一套硃紅的華美雲袍,長長的下襬逶迤垂地,腰上的佩飾叮噹作響。

他冰肌玉骨,穿上這一襲硃紅色的華美雲袍更顯得高貴不可侵犯。

臉上酒窩因爲他的笑意而逐漸加深。

就是去玉宵殿的時候心裡有幾分忐忑,畢竟他把輕歌給咬傷了。

這事情若是讓花容水漓知曉,就怕花容水漓真會想出什麼法子好好整他了。

這日子舒坦着,他可不想上誅仙台去丟臉,更不想去受輪迴之苦,或是被冠上了什麼職務,那可就更爲痛苦了。

因爲思淵早已是玉宵殿的常客,所以他進玉宵殿一般都不用通報了。

思淵有個特點,上哪兒串門子,一般都會先把關係打理好了,這樣一來進去就省得通報。

所以可以說整個九重天上所有的上神、上仙等宮殿,他可算是來去自如。

進了玉宵殿,他直接朝着輕歌所住的九重閣走去,遠遠地就看到了亭子內對坐着的兩人。

思淵勾起一笑,正要朝他們走去。

卻聽得輕歌問道,“水漓,如果可以,還是早日取血給我吧!我在這裡已經呆了些時日,對於凡間來說已經過去了數十年!碧泠怕要等得不耐煩的!”

取血

碧泠

思淵見他們並沒有發現他,便尋了一處花叢中坐下,安靜地聽着他們的對話。

“本天君爲何要取血救一個不相干的妖精?”

花容水漓一如往常地反問。

這血不是他不願意給,而是怕他給了,輕歌也就要離開了,到時候憑輕歌的性子,他怕自己會攔不住的!

畢竟他並不想與他真正地發脾氣!

輕歌把玩着手裡的酒罈子,輕輕地嗅了一口桃花釀的馥郁的味道。

才說:“碧泠與你不相干,卻與我相干,如此一來,不是與水漓你相干了?”

怎麼說,他現在也與花容水漓有了些關係了,還是花容水漓想要否認一切?

“做個交換的條件吧!”

花容水漓眸光一亮,滿是璀璨,脣角的笑意加深了不少,更顯得俊雅清秀。

“交換什麼條件?”

輕歌問道,心中有些不安,他知道這個交換條件怕是對他很是不利。

“你不是想要取我的血嗎?我可以給你,但是我要你永遠伴在我的左右!”

果然是如此不利他的條件,輕歌淺笑出聲。

看着眼裡碧波流轉的花容水漓,他開這樣的條件他自然是高興,證明花容水漓也確實捨不得他裡離開。

只是

“你想要我以什麼身份陪伴在你的左右?”

陪伴在他的身邊做什麼呢?

看着將來他與其他的女人卿卿我我嗎?

什麼身份

花容水漓沉默了。

“那你想要怎麼樣?”

花容水漓在一番沉默之後問道,他就想着先將他留在身邊,往後的事情,往後再說。

43、百年好合

花容水漓在一番沉默之後問道,他就想着先將他留在身邊,往後的事情,往後再說。

他想要的

他想要可以如天后那樣,光明正大地陪伴在他的身邊,可以永遠地守着他,只是可能嗎?

想到這裡輕歌失笑地搖頭,“我想要的,你給不起!水漓,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

花容水漓笑出了聲音,帶着無奈與憤怒!

“輕歌上神,我爲什麼會成爲這樣子?可是你先勾引本天君的,別忘了!是你二話不說就親了本天君,也是你用酒灌醉了本天君,而後對本天君做了那樣的事情,你口口聲聲說喜歡了我一萬多年,此時卻來一句好聚好散!”

輕歌被他堵得無話可說,但是

他想要反駁他並沒有灌醉花容水漓,只是現在說出來,有用嗎?

明明就是他一開始對着花容水漓言語上挑逗,也確實是他先對着花容水漓親吻。

可是執着下去呢,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只不過讓彼此痛苦罷了!

天君生氣了!

而且還是生了很大的氣!

遠遠的,思淵小心地藏好了身子,看着花容水漓生氣的模樣,實在有些爲輕歌擔憂。

心裡卻是想剛剛花容水漓所說的話,難道真的是輕歌先勾搭花容水漓的?悶

而且二話不說就親了花容水漓,甚至用酒灌醉了他,而後還對花容水漓做出了那樣的事情!

那樣的事情,是哪樣的事情呢?

思淵思忖着,看來待一會兒,他得找輕歌問問,花容水漓他就不想了,那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可不好聚好散,你我還能怎麼樣?水漓,你能不立天后,永遠只有我嗎?就算你肯,九重天上的所有的帝君與神仙會肯同意嗎?所以我說我要的,你給不起!”

這便也是他的無奈之處

是呵,輕歌要的,他給不起!

他花容水漓是這九重天上的天君,將來必定要立天后,要有孩子可以繼承他這位置的,一代接着一代傳承下去。

花容水漓再一次沉默,沉默之後,神色帶着疲憊。

他把脣咬得一片蒼白,似乎心中正在做一個重大的決定。

輕歌見了有幾分不忍,他起身就想要離去,卻在起身要離開的時候,花容水漓拉住了他的手。

“輕歌你在殷紅山的那萬年,算起來也是我欠你,不如我入俗世陪你百年,算是償還吧!”

塵世間的百年對於九重天上來說不過也就一個多月的時間。

“百年之後呢?”

輕歌問道,心中有些慌亂,與絕望。

“百年之後,你依舊是輕歌神仙,我依舊是天君,再無該有的情愛,若有山盟海誓,也不復存在,可好?”

這是他能夠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從以往到現在他只喜歡輕歌。

百年之後,不管是誰,他都不會再動情了。

果然是想要好聚好散!

輕歌無奈一笑,點了點頭。

“天君果然是天君,不論在哪兒都不忘記自己的身份,百年之後呵呵,我喜歡了你五千多年,在殷紅山的日子,更是念了你整整一萬年,得到的便是你的償還,償還與我百年好合!”

“如何?”

花容水漓問道,帶着幾分淡然。

輕歌輕輕地嘆了口氣,“好!我答應你就是!”

一百年後,他將永不踏出殷紅山,突然之間,他想着如果那個被下絕唸咒的人是他,那該多好。

該忘的,不該忘的,一併都忘了。

如此一來,他才能夠當一個真正的上神。

或許不用等到一百年之後吧!

九重天,輕塵殿,水漓閣,花容水漓

想來再過不久,一切都與他無關了。

想到這裡他輕輕地,輕輕地又嘆了口氣,鬆開了花容水漓拉着的他的手。

那一雙手,他始終不能夠永遠地握着,該是鬆手的時候了。

這些日子以來,一切如夢,醒來後,他依舊是殷紅山的輕歌上神。

剩餘的,便是回憶吧!

花容水漓看着他離開的身影,本能地伸手想要去拉住,只是他什麼都沒有拉住。

手伸向了前方似要拉住東西,一直保持着這個寂.寞的姿勢,而他的這個動作,輕歌也沒有見到。

一萬五千年的喜歡與等待,換來百年好合,他確實是太精打細算了!

而在凡間的百年好合,對於九重天來說,那不過是短暫的一個多月。

一萬五千年,一個月多

可這精打細算,卻是對着自己喜歡的人。

這一刻,花容水漓的心是苦澀的,很苦很苦,如嚐了黃連一般。

思淵一切都已明白,心裡爲着輕歌打抱不平,只是面對花容水漓,他還是沒有那個膽量去指責他的不對。

44、容崢冊後

思淵一切都已明白,心裡爲着輕歌打抱不平,只是面對花容水漓,他還是沒有那個膽量去指責他的不對。

畢竟他是天君,一句話就能夠讓他上了誅仙台,或讓他來個輪迴之苦。

最後見他閒得很,給他個什麼職位,他思淵就真的悲劇了。累

其實當日他還是很想上前去爲輕歌說幾句話的,只是最後還是沒有上去。

因爲他知道,這事情就算是他出面了,又能怎麼樣呢!

花容水漓的決定有他的用意,而輕歌他自然也清楚花容水漓必須這麼做。

所以他衝上去,也沒多少的用處。

他將整個玉宵殿尋找了一遍沒有找個他的身影,想着輕歌重新回到九重天上,顯然離開玉宵殿,頂多就是上他的空明殿走走。

此時他會去哪兒呢?

花容水漓此時上朝與諸仙在凌霄寶殿商討事情,凌霄寶殿是天君朝臣的地方,他清楚輕歌是不會去那個地方的。

他雖然歸位可性子已經變得十分淡然,回到九重天上的日子,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窩在玉宵殿的九重閣裡。

那麼輕歌到底是去了哪兒呢?

難道花容水漓所說的那些話讓他覺得難受,然後尋了個地方藏起來了?

那麼他是想要藏到什麼時候?悶

思淵突然想起他還有一個極爲重要的地方不曾找過,興許輕歌會在那裡吧!

於是二話不說騰雲駕霧朝着輕塵殿飛去。

輕塵殿,這可是輕歌在九重天上的宮殿。

萬年不住早已殘破不堪,而這一回因爲輕歌重新回來,花容水漓下令大番修整輕塵殿。

他看着修整了大半個月的輕塵殿,倒是有些模樣出來了。

看來想要將着一座龐大的宮殿修建爲當初的樣子,確實得花費不少的時日。

只不過思淵在輕塵殿裡轉繞了一圈,又問了裡面正在敲敲打打的衆仙,皆不曾見到輕歌這幾日有回來過,於是只得去了水漓亭。

水漓亭,他記得這亭子一開始還不叫水漓亭,而是爲長歌亭,不過後來便讓花容水漓給改了名。

此時清楚輕歌對於花容水漓的心思,他倒是覺得有這樣的可能。

水漓亭,也是幾分殘破顯舊,亭子上的瓦片掉了數塊,色彩也不如當初了,不過亭子內那一塊白玉石完好如初。

或許是因爲太久沒人過來,上面落下了些許的灰塵,還有幾片泛黃的葉子。

只不過這個地方也沒有瞧見輕歌的身影,於是思淵只得悻悻地離開了。

其實,其實他這麼尋找輕歌,只是想要問一個問題。

沒有問出口,他憋得心都要發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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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思淵無聊地去了玉宵殿的時候,已經摺騰過了大半天的時間。

但是當他進入了九重閣的時候,這才發覺輕歌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回來了。

於是欣然地跑了過去,在他的面前坐了下來,因爲走得有些急,腰上的玉佩撞出了悅耳的聲音。

雙頰上的酒窩更爲迷人了,思淵笑道,“你上哪兒去了,我翻了許多個地方也沒將你找着!甚至還去了一趟你的輕塵殿。”

輕歌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一個人間的帝王剛登基沒幾年,下去瞧瞧可還安好,順便在那裡住了些時日,而後又回了一趟殷紅山,這纔回來,九重天上也才過了大半天的時間吧!”

這一趟他下了凡間,一切都改變了。

容崢已經登基爲帝,尤雅已經離開多年,而容琋也已經駕蹦了沒幾年。

只是沒想到容崢立了黎紅袖爲後,後宮只有她一人,雖說只有她一個皇后,那後宮卻是空無一人。

因爲他冊封皇后的時候,不過是拿了那支簪子,鳳鳴九天。

一個凡間的帝王都能如此執着,這也是他所羨慕與欽佩的。

容崢的生命永無止境,每每看到容崢拿着一支簪子思念黎紅袖的時候,那樣的姿勢如此寂寥,讓他有些看不下去。

於是他拿出上回去冥府順手在忘川裝上的忘川水要給他喝,不過容崢拒絕了。

那時候的容崢並沒有接過忘川水,而是沉默許久才說道:“既然命運安排讓我如此,不老不死,便是爲了讓我記住紅袖,我活着是爲了記她,忘了她之後,面對自己不老不死,你說,我該怎麼辦?我現在挺好的,只要紅袖過得幸福,我便足夠了!”

只要黎紅袖過得好,容崢也就覺得足夠了!

那麼他呢?

如果將來真與花容水漓分開了,是不是隻要清楚花容水漓過得好好的,他也就會覺得足夠?

最後容崢沒有喝下忘川水,他會在活着的時候,思念着心中深愛的女人,孤獨一世。

45、你到底是天君做了什麼事情?

最後容崢沒有喝下忘川水,他會在活着的時候,思念着心中深愛的女人,孤獨一世。

但他也是可悲的吧!一個帝王爲心中所愛,空了一座後宮。

黎紅袖有容崢這麼時刻惦記着,真好!

人間帝王!你熟識的倒是多。思淵輕輕一笑,可沒忘了他等了這麼久是爲了何事。累

於是開口問道,“輕歌,前幾天你與天君在亭子裡所說的話,其實我都聽到了!”

“然後呢?”

輕歌笑着問,眉目間溫和的,沒有一點點的驚詫。

畢竟連花容水漓在被下絕唸咒的時候,都讓他給撞見了。

“就是有個事情不大明白,需要輕歌你爲我解惑呢!”

“還有你不大明白的事情?說吧!”

思淵不明白的事情可別讓他覺得太悚然了,只是

心裡真的有不祥的預感,畢竟每一次思淵的問題都足夠叫他不知該如何解答。

上一回問什麼是親吻,把他啃得鮮血淋漓的,讓他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

“就是就是天君說咳、咳咳——”

思淵輕了輕嗓子,而後捏着嗓子學着花容水漓的樣子,說道:“輕歌上神,我爲什麼會成爲這樣子?可是你先勾引本天君的,別忘了!是你二話不說就親了本天君,也是你用酒灌醉了本天君,而後對本天君做了那樣的事情,你口口聲聲說喜歡了我一萬多年,此時卻來一句好聚好散!就是這句話了!”悶

思淵興奮地一拍桌子,帶着幾分笑意問道,“天君這是句可是什麼意思?輕歌你到底是天君做了什麼事情?到底是哪樣的事情呢?”

果然,並非是什麼好的問題!

這讓他如何回答?

輕歌的神色有些尷尬,低眸一笑,他還能對花容水漓做什麼事情呢!

也就是將他給吃幹抹淨了!

可是這事情,又該怎麼與思淵解釋?

一個連什麼是親吻的上神,他該如何解釋清楚?

“思淵,你這問題問得多了!什麼是雙修,你該去看看,興許你清楚之後便能懂得更多!”

總問他這樣的問題,他真的不好回答。

“雙修莫不是”

概念很模糊,或許他真該是看看,只不過雙修是男女雙.修

思淵迷糊了。

不過回去找來瞧瞧何爲真正的雙修,興許心裡的疑惑就能解開。

輕歌到底是對花容水漓做了什麼樣的事情!

“想來你來尋我就是爲了這事情吧!”

思淵立即點頭,“沒辦法,總有疑惑擱着,沒弄個清楚,那就是渾身的不舒服。”

“想想這麼多年來,也就你沒有改變了!將來你若是沒酒喝了,或是想喝我釀製的桃花釀,便去殷紅山尋我,找我說說話,喝些酒!”

他也就不會那麼寂寞了!只不過他寂寞的是心。

聽他這話的意思

思淵問道,“你要離開這裡?”

“這裡終歸不是我該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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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數日,可都沒有看到花容水漓有想取血的意思。

這讓輕歌心裡有些急迫,急迫的時候又覺得安慰了許多,少一日得到,少一日離開。

只是苦了碧泠。

這些日子以來,丹緋衣過來尋他,問的便是取天君的血的事情。

也與他說了上古應龍已經找到,筋脈也取到了!

花費了這麼多年,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

也聽丹緋衣說起白鏡嵐已經跟凡雪在一起了!

他怎麼也想不通凡雪那麼膽小甚至如此害怕白鏡嵐,怎麼就與白鏡嵐在一起了?

莫非

不會是被白鏡嵐給威脅的吧!

只是感情是個很奇妙的東西,或許也是凡雪心甘情願吧!

除了害怕白鏡嵐,這麼點還是可以克服的!

突然羨慕起他們來,身爲妖不受這些牽制,九重天上的天條實在太多了,而花容水漓還是天君!

所以,他愛得很是艱辛!

心裡想着,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花容水漓的寢宮前,而此時靜禪仙子正守在寢宮外。

於是輕歌問道,“天君可在裡面?”

“天君正在裡面看書!”靜禪仙子乖巧地回道。

於是輕歌推開了寢宮的門,走了些路,拐了個彎遠遠的就瞧見到了花容水漓正在看書。

他的眼極好,見那書皮上寫了幾個大字,是一本關於布法的書籍。

聽到腳步聲,花容水漓這才擡眼望去,見着輕歌浮起一笑。

“你可來了!過來坐吧!”

46、我會讓你幸福

“你可來了!過來坐吧!”

他朝着一旁挪了些位置,空出一半的位置讓給他。

輕歌走去,大大方方地在他的身邊坐下,拿起花容水漓手中的書籍。

“《天玄九極》術法,我倒是有看過一些,這裡面的布法倒是玄妙,值得一看!”累

“是很玄妙!”

花容水漓點頭,“我知道你來找我做什麼,可是要問我何時可以取血?對吧!”

這些日子他不曾表態,看來輕歌確實是急了!

百年好合!

百年之後,各歸各路!

輕歌微微一笑,將手裡的書放到了桌子上,側着臉望向花容水漓的側臉。

他的側臉線條很柔和,鼻子挺俏帶着幾分剛毅,柔和與剛毅組合在一起,卻又是那麼地協調。

輕歌點頭,“確實如此,我是打算這麼問你的!畢竟又過了好幾日了,水漓,人間不比九重天,我這一眨眼的時間,人間那已經過去了好幾日,所以希望水漓你可以早些時日取血!”

“再過幾日,我把一些事情整好,那便取血給你,而後我隨你下凡,我們去凡間過完百年,百年之後我再回來!”

凡間的百年之後,他歸於九重天上,依舊是那衆神仙敬仰的少年天君。

而輕歌悶

他自然希望輕歌可以隨他回來,往後住回輕塵殿,偶爾可以與他談天說笑,喝幾杯小酒。

“也只能如此了!我靜候天君的佳音,何時天君處理好了這裡的事情,再去九重閣找我吧!這些日子,你好好處理。”

他還是覺得輕歌又淡漠了!

可是如今,他還能做什麼?

他身爲天君,豈能自私地爲了自己而放棄了整個九重天?

這是不負責任的做法!

原諒他做不到這一點。

見輕歌想要起身,花容水漓將他拉住。

“你做什麼如此待我?”

輕歌抽回了自己的手,笑着搖頭。

“沒什麼,只是覺得總有一日要離開,那就不要再那麼卿卿我我了!否則離別的時候豈不是讓雙方難過,捨不得嗎?對了”

輕歌掌心一翻,一隻小而精緻的檀木盒子安靜地落在他的掌心上。

他把檀木盒子放在了花容水漓的手裡,才說,“這是給你的,你打開來看看。”

給他的

花容水漓看着手裡那小而精緻的檀木盒子,輕輕地打開了蓋子,露出裡面一串竹子製作成的風鈴。

他把風鈴拿起,幾截竹子碰到了一起,發出了清脆而悅耳的聲音。

“這是”

“這是竹風鈴,我在萬年前,那時候我還在九重天上,因爲仰慕天君已久,所以便製作了這一串風鈴,本是要送給天君的,不過後來終還是沒有送出去,便帶到了殷紅山,直接掛在了我那屋子的門楣上!

那時候碧泠見着這隻竹風鈴很是喜歡,磨了我好幾年,就想着從我這裡要走這竹風鈴,我一直都沒捨得給他,因爲這風鈴是串起來給你的!”

這一串竹風鈴他寶貝着,颳風時,怕大風吹壞了風鈴,下雨時又怕雨給淋到了風鈴。

所以一般都會在陰天的時候拿回屋子裡,到了風和日麗的時候再掛出來

給他的竹風鈴,花容水漓看着手中那串因爲觸碰到而撞出的悅耳的風鈴,心裡不知爲何突然覺得柔軟。

不過是一串用竹子串起的風鈴,爲何他會感到珍貴?

見花容水漓目光柔和,輕歌勾起一笑,帶着淡淡的澀味。

這一串風鈴終於是在萬年之後送了出去

輕歌知道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於是轉身朝外走去。

“輕歌”

花容水漓見他想要離開,輕輕得喊住他,見他身影一頓而後停住,卻沒有回頭。

“輕歌,對不起,不過下了凡間,百年的時間,我會讓你幸福,至少這百年的時間裡我會讓你幸福的!”

而那百年的時日,也會是他花容水漓此生以來最幸福的日子。

“是麼”

輕歌輕輕問到。

幸福百年,那又如何?

他們的生命永無止境,突然之間,欽佩起容崢。

他的生命也是永無止境,可是他卻願意這麼一直過下去,不能得到黎紅袖,也不想忘記她。

他輕歌自認做不到這一點,那樣太苦了!

他現在就恨不得可以忘記,可以解脫,可以不讓花容水漓知道他的情意,不讓花容水漓也陷了進來。

他這一回,真的是害人害己啊!

“輕歌”

見他再次要走,花容水漓起身將竹風鈴小心地輕放回檀木盒子裡,朝着輕歌的身影追去。

他拉上了他的手,阻止他離去。

“別這樣好嗎?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太多,可是”

47、有過一次,刻骨銘心

“別這樣好嗎?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太多,可是”

輕歌搖頭,看着眼前那張美麗動人,卻是帶有幾分苦楚的花容水漓說道,“水漓,你沒有錯,也沒有對不起我,錯的是我,是我一開始就不該對還是太子的你動了情,更不該在這一次回來之後,向你表明一切,是我錯得離譜,總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累

是他錯了

花容水漓傾身上前將他抱住,深深呼吸了口氣,輕柔地親吻着他的脣瓣。

“輕歌,你也沒錯,錯的便是你我的身份!有時候想想如果你我的身份簡單一些,那該多好,而是天君,我不能棄他們而不顧!”

“你是位稱職的天君!”輕歌由衷說道。

稱職了

可是他卻對不起他最愛的人。

重新接觸之後,也不過才這麼一段時日,可是他

卻是把自己的心給遺失在輕歌的身上。

是呵,他愛他,與他相過百年之後,不論是誰,他再也不會動情了。

有過一次,刻骨銘心。

其他人,若他還能愛上,那麼就證明他愛輕歌並非那麼地刻骨銘心了。

想着百年之後又不知道該是怎樣一番風景,花容水漓的心沉了又沉。悶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思淵覺得自己寂.寞了!

完全地寂.寞了!

餵飽了那幾條霰霧魚,他隨手摺了一朵潔白的蓮花,輕輕地嗅着蓮花的味道,果然是清新淡雅的,幽幽的香味。

對於什麼是雙修,他這幾日臉紅心跳地惡補了許多,原來那麼

那麼親密,那麼可怕的事情竟然是雙修啊!

這比他親吻輕歌的時候還要親密上一萬倍!

雖然他那時候的親吻是用啃咬的,直把輕歌咬得滿脖子上都是血跡。

只不過當他惡補完了之後,輕歌下凡了。

花容水漓也下凡了!

於是思淵覺得自己好生寂.寞!

餵了霰霧魚,又折了一支蓮花,然後不知道該做什麼去了!

以前喜歡串門子,尋個神仙喝酒嘮叨,聽聽八卦,或是下下棋,日子倒是好過得很很。

一眨眼,一日過去了,再一眨眼,一年過去了

下凡

他自然也想要下凡,可是他若私自下凡,花容水漓定然不會就這麼簡單地放過他。

畢竟他是這裡的上神,想要下凡自然得經過花容水漓的同意。

當然也有不少的上神私自下凡,但是他與花容水漓常混在一起。

若是下凡讓他給逮着了,只怕沒那麼輕易就將他放過!

他已經不止一次地被他用誅仙台與輪迴來威脅了。

想着想着,思淵上神最後還是冒着即有可能被花容水漓推上誅仙台的可能,義無返顧地下了凡間。

凡間,繁華。

比起他好些年前來過的那一次,要繁華了許多。

房屋建築也有了很大的變動,甚至他們的穿着,也改變了許多。

改朝換代,也不知道換了多少個朝代了。

只不過瞧這情形,天下太平!

他下凡的時候,來到的是聖玥國,聖玥國他倒是有聽過輕歌稍微提起過。

聖玥國現在的皇帝容崢,因爲喝了鳳凰血的緣故,不生不死,如鳳凰一般永生不滅。

如今他已經當了好幾十年的皇帝,聖玥國在他的治理下繁華昌盛。

人間帝王能夠如此,看來這也算是百姓的福,卻不知那帝王是如何地一個人。

若是以江山社稷爲重,那纔是百姓之福氣,若是個昏庸帝王

應該不至於如此吧!

輕歌這上神挑得很,能夠入得他的眼,必定不凡,至少爲人方面應該是相當不錯的,譬如

他思淵就如此!

下了凡,只是這天大地大,他上哪兒去找輕歌與花容水漓?

他倒是知道聚神府的存在,但是想要進去聚神府並非那麼容易的事情,就連輕歌都進去不了,他思淵必定也是進去不了的!

如果這個時候他們都在聚神府裡

那麼他便趁這個時候好好參觀參觀凡間吧!

嗯,妖氣似乎挺重的!

看來人間這地方的小妖精們還不少呢!

思淵爲了怕嚇壞了那些小妖精們,立即隱去了身上的仙氣。

此時的他一身紅袍,腰間佩帶瓔珞,眉眼細長而嫵媚,臉上依舊是那深深的梨花酒窩,怎麼看都是個漂亮的少年!

聚神府裡,因爲花容水漓的到來,儘管他已經把仙氣都隱藏了起來,可聚神府裡那些修行不夠的小妖精們自然是嚇得逃的逃跑的跑,皆都化爲了原形。

瞬間只剩餘修行高的出來迎接。

他的仙氣凜然,並非一般小妖精承受得了!

48、和樂融融

他的仙氣凜然,並非一般小妖精承受得了!

凡雪的修行一般,但是他因爲常年戴着鶴羽簪的緣故,對於仙氣已經習慣了。

而又吸收了花容水漓的仙氣對他來說,便可提高不少的修行。

而黎紅袖年紀一大把了,因爲喝了鳳凰血的緣故永生不滅。累

雖然是個人類,但是對於仙氣與妖氣,原諒她不曾懂得如何辨別過。

因爲她只能嗅得一個人身上的香味與臭味,仙氣與妖氣,她陌生得很。

儘管她長年混在妖精堆裡,偶爾還認得幾個神仙。

而聚神府裡的大少爺白鏡嵐與三少爺丹緋衣修行不低,自然承受得起這樣的仙氣,況且他們曾經爲了妖姬仙子有過一面之緣。

丹流瀲修行不過百年,但因爲鳳凰高貴,他的身上並無妖氣,對於這潺潺的仙氣自然是貪.婪地吸收着。

頓時覺得精神煥發,四肢百骸充滿了力量。

他們幾人見到輕歌竟然請來了花容水漓,九重天上的少年天君,一個個都帶着不可置信。

畢竟一開始想着要取他的血並非容易之事,可此時連人都給請了下來。

“白虎白鏡嵐與白狐凡雪拜見天君!”

白鏡嵐立即拉着凡雪的手朝他行禮。

“鳳凰丹緋衣、黎紅袖與丹流瀲拜見天君!”悶

丹緋衣攜帶一家三口朝他行禮,只不過黎紅袖見過的最大的神仙便是輕歌上神了。

此時來了個比輕歌還要大的,甚至主宰着世間一切的天君,還是忍不住偷偷地擡頭瞄了幾眼。

那容貌果然是俊朗清秀,整張臉如玉雕琢,尋找不出一點點的瑕疵。

原來

輕歌上神喜歡的就是這個樣子的!

不過這才更清楚她家丹緋衣的容貌確實是天上地下地絕,天君的容貌雖然好,可是丹緋衣那一顰一笑都滿滿的皆是萬千的風情。

這世間目前爲止,誰都比不過。

花容水漓看着他們,見着他們微微勾起一笑,用他略爲冷清的嗓音說道:“你們倒是過得和樂融融!都起身吧!本天君會來你們聚神府小住幾日,便別都如此拘禮了!”

“謝天君!”

一行人起身,丹流瀲對於輕歌還是陌生的,畢竟見過的次數不多,但卻是好奇的。

小小的手拉上了丹緋衣的手,另一手拉上了黎紅袖的手。

輕歌朝着他們走去,看了一眼依舊膽小的凡雪,此時的他乖巧地站在白鏡嵐的身邊,微微地垂着臉。

而他的目光最後落在丹流瀲的身上,走過去,將他小小的身子抱在了懷裡。

“流瀲可還記得我?”

丹流瀲點頭,“記得,你是輕歌上神嘛!爹爹與孃親多次向瀲兒提起,還說輕歌上神去九重天上取少年天君的血,此時”

他的目光帶着認真,看向了輕歌又說:“輕歌上神可是取到了天君的血?”

如此一來,碧泠就能夠復活,而他們一家三口總算是不用再奔波了,想他小小年紀去過的地方

天上、人間、地下,幾乎都去過了!

可是取到了?

輕歌微微一笑,反問,“你覺得呢?”

丹流瀲低着頭想了一會,擡起頭的時候笑得一臉的燦爛。

“一定是取到了對不對?而且天君就在這裡!”

說着的時候他的目光朝着一旁的花容水漓瞥了過去,但着孩童的稚氣。

丹緋衣微微一笑,光華洋溢於他的臉上,朝着輕歌走近將丹流瀲抱回了懷裡。

“天君別介意,這傢伙從小寵慣了他,我一定好好教導他。”

“無妨!”

花容水漓看着那漂亮的孩子,倒是繼承了丹緋衣的姿色,此時看來,將來必定與丹緋衣一般出色。

於是花容水漓就這麼在聚神府住下。

因爲之前輕歌過來都住在白鏡嵐的白虎殿,這一趟過來,他便與輕歌一塊兒住在白虎殿裡。

只不過一直想着是要一間房還是要兩間房。

白虎殿很大,閣樓亭臺許多,房間更是數不盡。

因爲聚神府裡的小妖精們受不住這麼強烈的仙氣,一隻只都變回了原形藏回了他們該住的地方。

無人伺候的情況下,自然是由輕歌來伺候他,畢竟花容水漓還是天君的身份。

今日是他們下凡的第一天,一百年之後

花容水漓突然覺得這一百年遠遠不夠。

入了夜的聚神府寂靜清幽。

玉桌上燭火安靜地燃燒着,輕歌已經褪下了外袍,整齊地掛在了屏風處。

轉身的時候,正好看到花容水漓進來,輕歌笑着問道,“覺得聚神府如何?”

“挺好的,就是妖氣重了些,看來小妖精倒是不少啊!”

花容水漓見輕歌已經褪下了外袍便站在他的面前不動,等了一會兒還等不到輕歌有所舉動,而是已經躺在了牀.上。

49、讓我居上一回如何?

花容水漓見輕歌已經褪下了外袍便站在他的面前不動,等了一會兒還等不到輕歌有所舉動,而是已經躺在了牀.上。

難免有些不悅,只得開口。

“輕歌上神,是不是該來爲本天君褪去這一身外袍了?”累

輕歌輕輕地瞥了他一眼,表示不解。

“天君的寢室應該是在隔壁,莫非天君以爲小神走錯了?”

或者花容水漓的意思是

同.牀.共.寢?

想到有這個可能性,輕歌的目光閃過一絲笑意。

“本天君今日還賴你這裡不走了!還不快些!”

輕歌聞言微微一笑掀起被子下了牀,光着腳走在光潔的地面上,一步步朝着花容水漓走近。

他的手探到了花容水漓的腰間,扯下了那條錦繡精美的腰束,衣襟敞了開來,順勢將那一條外袍給脫了,整齊地同他的外袍掛在了屏風上。

花容水漓這才滿意地走到了牀邊在牀畔處坐下,將修長的腿擡起,等待着輕歌的下一個舉動。

輕歌見他如此無奈一笑,卻還是朝他走近,蹲在他的身邊。

將那一雙玄色繡金線雲紋的靴子脫下,包括裡面的白色足衣,清楚地看到了花容水漓的腳,勻稱白皙,指甲健康圓潤,修剪得整整齊齊。悶

他握着花容水漓的腳,只覺得那細膩的皮膚上,帶着一股淡淡的涼意,輕歌忍不住問道,“冷嗎?”

花容水漓搖了搖頭,“我是天君怎麼會冷?又不是人類!”

輕歌想想也是,他們怎麼可能會覺得寒冷或是炎熱?又不是人類。

可是他有時候還是會覺得冷,心冷的時候。

脫完一隻靴子,花容水漓很是自覺地將腳給放下,又擡起了另一條腿。

脫完了靴子,花容水漓看了看那張足夠容下他們兩人的大牀,問道,“你是想要睡裡邊還是外邊呢?”

“隨意吧!”

橫豎他都是無所謂的。

既然如此

於是花容水漓朝着裡邊挪去,在裡面躺好,給輕歌留下了一大半的位置。

被子一拉,側過了身子看着遲遲沒有上.牀的輕歌,問道,“怎麼了?”

“只是覺得讓他人知道了這事情,對於水漓你的名聲可能不好吧!”

“你現在才顧及到本天君的名聲,是不是遲了點?”花容水漓反問

於是輕歌也不再多想,這個時候他們是不會過來的。

再說他愛慕花容水漓的事情對於丹緋衣他們來說,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了!

他躺在了牀.上,與花容水漓並肩躺着,沒過多久便感覺到花容水漓已經側過了身子,他伸手在他的胸膛處無規矩地亂.摸。

輕歌笑了笑,握上了那隻在他胸膛上不規矩的的手,笑道,“水漓可是想我了?”

“讓我居上一回如何?”

花容水漓邪魅地在他的耳邊低語。

“不是說過了,水漓居下正好?哪一回不是都配合得天衣無縫?我還是喜歡水漓於下面的位置”

每每都讓他欲.罷.不.能!

“就一回也不成麼?”

花容水漓不死心地又問。

輕歌將他的手從被子裡抓了出來,先是放在脣邊輕吻了下他的手背,才說,“不成!”

於是花容水漓沉默了,將手給縮了回去,不再有其他不規矩的舉動。

似乎是失望了,還是生氣了?

輕歌瞧他默不作聲,便說,“有些時候,我覺得如做夢一般,水漓,百年後,你捨得這一段感情嗎?”

他知道不適合提起,可是一味的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

捨得嗎?

花容水漓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側過了身子,伸手環住了他的身子。

許久之後才說,“不想要我,那就睡吧!”

輕歌微微一笑,也抱上了他的身子。

“誰說不想要你了,只是擔心明天你若下不了牀,堂堂天君,豈不是讓他們給笑話了去?”

他會不知節制地要他,到時候可就不好了!

“所以才說讓我居上一回,明天你若下不了牀,他們不也就不會取笑本天君了?”

花容水漓抱着一絲絲的希望不死心地又提起了這事情。

“那還是睡了吧!”

輕歌建議,並且在他的脣上輕輕地印下了一吻,所嗅到的是他身上的一股淺雅的味道。

花容水漓喜歡白蓮花,所以在玉宵殿裡的池子裡種植了許多的白蓮花,也因此身上總有一股淺雅的白蓮花的芬芳味道。

花容水漓再三被拒絕,最後只能放棄。

來日方長,他還不相信自己沒有居上的那一日!

見到花容水漓失落的樣子,輕歌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可惜了,這樣的日子還能維持多久?

百年?

或是更多,還是更少?

50、糾纏不休

或是更多,還是更少?

將來若是離開,他必定想念、不捨。

可能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們糾纏不休呢?

那麼花容水漓呢?

可是也會覺得不捨得?

百年之後累

那一日在九重天上,花容水漓就說過這樣的話。

“百年之後,你依舊是輕歌神仙,我依舊是天君,再無該有的情愛,若有山盟海誓,也不復存在,可好?”

可是能夠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

於是最後他們只能夠好聚好散了。

想到這裡輕歌斂去了臉上的笑容,心事重重地抱着花容水漓,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至從這一晚之後,明着,他們住兩間,一到入了夜,花容水漓便來到了輕歌的房間裡。

兩人睡在那一張大.牀.上,同蓋一牀被子。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在聚神府裡小住了三日,在輕歌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青蛇殿裡碧泠此時呆着的地方。

透明的千年寒冰牀,散發出寒冷的氣息,而上面碧泠安靜地躺着。

面色依舊,只是蒼白了幾分,輕歌朝他走近,看着碧泠閉着雙眼安詳的樣子,那張臉秀氣淡雅,眉眼處卻多了幾分嫵媚。悶

那些年來他一直在殷紅山,對於碧泠也有千年不見了。

不料百年前他來到這裡再見的時候,碧泠就已經冷冰冰地躺在這裡。

他還記得那時候的碧泠孩子氣很重,因爲看上了他掛在屋子前的那一串竹風鈴,便成天想着法子怎麼得到。

只不過任碧泠怎麼磨,他始終都捨不得送出,畢竟那是他想要給花容水漓的東西。

輕歌站在千年寒冰牀前,施了法,一圈近乎透明的光圈將碧泠籠罩起來。

而他的手已經朝着輕歌的雙手探去,在幾處筋脈上查看了下,好一會那光圈才漸漸散去。

“水漓,碧泠的筋脈用的是上古應龍的筋脈,此時筋脈已經開始生長了,再過不用多久這些筋脈就能長齊。

而他此時的骨頭還是碎的,只能靠你的血來養了!”

說着輕歌拉開了碧泠的衣襟露出他大片的胸膛。

花容水漓點頭,接過輕歌遞來的匕首朝着自己的手腕處輕輕一劃,鮮紅的血液立即涌了上來。

一滴滴的血液泛着金色的光芒滴落在碧泠光潔的胸.膛處,那皮膚一點一點地將血液吸收而去。

滴落多少,吸收多少,而碧泠的臉色緩緩地好了些許,至少不是之前的蒼白。

“夠了!”

一旁的輕歌見已經差不多了,立即捏了個訣,柔軟的指腹帶着暖暖的光芒從他手腕處還在流血的傷口輕柔地撫過。

那本是鮮血不停涌出的傷口,此時已經痊癒,就連點血跡都沒有留下。

輕歌朝他露出感激的一笑,眉眼微彎,看得花容水漓一陣心神盪漾。

“已經取血,過幾日可以把他的魂魄引回身子,休養些時日便能醒來,他這身子已經沉睡了百年醒來後,得好好調養。”

花容水漓瞥了眼自己手腕處已經恢復的傷,朝着輕歌望去。

“好!”

輕歌點頭,“謝過天君了!”

“是不是還想要行禮呢?”花容水漓問道。

輕歌搖頭,“我與碧泠已有千年不見,前幾次走出殷紅山,卻是因爲碧泠的事情,千年不見,再見便是他這副樣子了!”

“我救他,不過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否則區區一條蛇妖,他自然是不可能爲此下凡取血的。

如果有妖精受傷他就非救不可,他早就貧血而消散了。

輕歌自然明白,也清楚這一回取血,是用條件交換而來,百年好合啊!

輕歌在爲碧泠整理好他的衣袍,這才拉上花容水漓的手。

“你知道嗎?早在百年前,紅袖便與我結拜爲兄妹,碧泠爲她與緋衣受傷,還救了瀲兒,單是這一層關係,我就非救不可!雖然你肯救碧泠是因爲與我交換了條件,不過心底還是很感激你下凡一趟。”

走出房間,將房門關好,便看到了他們幾人站在房門帶着幾分焦急地等待着。

看到他們出來,黎紅袖第一個衝了上來,握上了輕歌的手。

“輕歌,碧泠怎麼樣了?”

輕歌道:“放心,沒事了!筋脈已經開始生長,天君的血也施法融入他的身子,此時他的身子太弱了,晚些你們把他從寒冰牀.上搬到正常的牀.上,過幾日他的身子養得好些了,再把碧泠的魂魄引回他的身子裡吧!”

聽到碧泠沒事,納蘭天姿這才鬆了口氣,碧泠總算是可以復活了吧!

她真的等了一百多年的時間,如果她沒有喝了鳳凰血維持着生命,怕是要等到下輩子才能等到碧泠了。

51、此喜歡非彼喜歡

她真的等了一百多年的時間,如果她沒有喝了鳳凰血維持着生命,怕是要等到下輩子才能等到碧泠了。

“謝過天君!”

白鏡嵐與丹緋衣朝着花容水漓行了個大禮,黎紅袖見狀,也拉着丹流瀲的手朝着花容水漓跪下。累

“紅袖代表聚神府大大小小的妖精們謝過天君!”

“都起身吧,你們要謝,那就謝輕歌上神。爲了這件事情,輕歌平時可沒少求他,不過這聚神府的幾位少爺,倒是修行得不錯。”

幾千年修行能有這樣的道行,算是比一般的妖要好上了許多倍。

妖的規矩不像神仙有那麼多的天條,他們只要不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好好修行,倒也自由。

比如此時的花容水漓就有些羨慕他們了。

出入成雙或是一家三口!

於是一行人起身,納蘭天姿朝着輕歌走去,攀上了他的手臂明媚一笑。

“輕歌,還是你夠意思,果然沒有白白結拜了個兄長啊!”

輕歌見她如此模樣,也是回她一笑。

“知道就好!”

見她還如此年輕,一如初見時的模樣,真好!

丹緋衣嫵媚一笑,一手拉着丹流瀲的手,一手拉上了黎紅袖望向了輕歌。

他道,“算起來也是我的兄長了,輕歌,不如你我下廚做些食物,如何?晚上一起喝杯酒!”悶

碧泠現在不止得到了上古應龍的筋脈,甚至還得到了少年天君花容水漓的血,再不用多少個日子就能醒來。

他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想來他們也如他這般。

下廚

輕歌點頭,“也好!我倒要看看你的廚藝如何了!”

丹緋衣的廚藝,大部分還是他傳授的呢!

“我也去!”

白鏡嵐請求加入。

“阿嵐,我也要去。”

凡雪要求着,一手拉上了白鏡嵐的手,笑得純真。

他的廚藝也學了不少,這些年來更是經常與白鏡嵐在廚子裡研究,燒出來的飯菜就連紅袖姐姐也都喜歡。

白鏡嵐點頭,反拉上他的手,凡雪的要求,他自然是全部無條件答應。

於是懂得入廚房的他們一個個離開,剩餘花容水漓、黎紅袖與丹流瀲。

獨處的時候終於來了!

黎紅袖笑得一臉的奸詐,而後用她還在學習的法術捏了個訣,手裡立即多了文房四寶。

她趕緊拿起筆沾了墨水,又拿着紙興致特別高地走到了花容水漓的面前,討好地笑着。

“天君,我看您現在真有些時間等他們把飯菜給燒好了,要不您就趁着這個時間給我籤個名吧!”

黎紅袖對於花容水漓還是很有好感的,畢竟在百年前,妖姬仙子強行想要得到丹緋衣的時候,可是花容水漓親自出馬這才讓丹緋衣那麼快就回來的。

而且啊,這個花容水漓還是輕歌喜歡的人,而輕歌又是她結拜的兄長。

怎麼說也多多少少勉勉強強地與他扯上了些關係。

花容水漓看着眼前的筆與紙,而後接過了筆。

將紙張鋪在了空中,而後在紙張上寫下了,“花容水漓”四個黑色的大字。

黎紅袖看着手裡的字,頓時眉開眼笑,果然是下筆有神,寫出來的字果然不是一般人類可以寫得出來的!

至少這樣的字足夠讓她去練好幾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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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您真是好相處呢!”

黎紅袖看着手裡的字,又讚賞地說:“天君真是寫得一手好字!實在不是我們人類書法家可以相比的!”

花容水漓只是淺淺一笑。

“孃親,孃親——”

被忽略在一旁的丹流瀲拉了拉黎紅袖的袖子。

“怎麼了?瀲兒。”黎紅袖問道。

“籤個名是什麼意思?爲何孃親要天君給簽名呢?”

“呃因爲崇拜,因爲喜歡,因爲感激!而簽名呢,這個東西可以拿來做紀念的,懂不?”

除了簽名,其實她還想要合影呢!

可惜了,這個年代沒有相機,她也幻化不出個相機的樣子來。

丹流瀲似懂非懂地點頭,而後又搖頭。

“孃親喜歡天君?可是孃親不是該喜歡爹爹的嗎?”

丹流瀲立即蹙起了眉頭,帶着幾分質問的意味。

“此喜歡非彼喜歡!”

“不懂!”

丹流瀲搖頭,小小的身子移到了花容水漓的面前。

“天君,可以抱抱瀲兒嗎?瀲兒喜歡天君!”

他確實喜歡,喜歡他身上那一股純然潺潺的仙氣,靠得越近,就越覺得自己渾身舒暢,從未有過的舒暢。

花容水漓自然也清楚這小小的鳳凰喜歡的是他身上已經隱藏起來的仙氣,倒是個入如玉雕琢的娃娃。

他的父親丹緋衣何等模樣,想來過些年頭,這丹流瀲的身子長開了,必定也是個不能小覷的鳳凰。

52、可以永遠幸福

他的父親丹緋衣何等模樣,想來過些年頭,這丹流瀲的身子長開了,必定也是個不能小覷的鳳凰。

他出生的那一刻,天現奇景,他自然也瞧見了。

當時天現祥雲,凡間百花盛放,就連他九重天上的一些修行不夠高的靈獸也受了影響,連續三日蠢蠢欲動,帶着興奮,似在等待。累

於是蹲下身子將他小小的身子抱在了懷裡,便瞧見了下傢伙在他的懷裡舒暢地打着呵欠。

納蘭天姿將文房四寶收起,這才小心翼翼地吹着紙張上未乾的墨跡,看着丹流瀲竟然跑到了花容水漓的懷裡呼呼大睡,尷尬地笑了笑。

“天君,瀲兒給您添麻煩了!”

“不會。”

花容水漓放低了聲音說道,彷彿擔心吵醒了懷裡小小的孩童。

黎紅袖輕輕一笑,這樣的男人怪不得輕歌會喜歡上呢。

而且這一喜歡還是喜歡了這麼多年,算了算日子只怕不低於一萬五千年吧!

好漫長的時日,輕歌這麼喜歡着,一定很累吧!

“天君,輕歌很好的,在殷紅山的日子很寂.寞,他獨自度過了萬年,真希望他可以永遠幸福着。”

永遠幸福

可是,他能夠給的不過就是百年好合。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悶

讓碧泠的身子養了數個月,白鏡嵐才把他的魂魄從十八聖塔裡引回了身子。

這幾個月的時間裡他的筋脈已經長齊,而粉碎的骨頭因爲用了花容水漓的血也開始逐漸長好,再過些日子他就能夠醒來。

一聽到這樣的消息,聚神府裡的人每一個都期盼着。

畢竟碧泠的身子已經死了一百多年。

他們等了這麼久,終於可以等到他醒來的那一天。

日子一天天地過着,又過了小半年的時候,輕歌說道,“碧泠要醒來了!”

這一日,聚神府的一些小妖精都似乎能夠預感到一樣。

一開始從花容水漓過來聚神府之後,因爲他的仙氣讓一些小妖精們退卻。

而這一日所有的小妖精們紛紛出現,都表現得特別的興奮。

當黎紅袖知道這消息的時候,幾乎是喜極而泣。

她等得夠久了!

從丹流瀲還未出生,等到現在,丹流瀲都已經一百多歲了,也就是說她等了一百多年。

這些年來,她盼着等着,總算是熬到了。

碧泠早在幾個月前就從那千年寒冰牀搬到了他的寢宮。

而這些日子,黎紅袖每天都去看看他,陪他說說話,雖然知道現在她所說的話碧泠是聽不到的。

因爲從輕歌那裡知道碧泠就要醒來的消息,丹緋衣一家三口,與白鏡嵐一家兩口,皆都着急地在碧泠的寢宮裡等候着。

等了大半天也沒有等到任何他要醒來的動靜,越接近天黑的時候越是焦急。

黎紅袖坐在牀邊,看着碧泠沉睡的樣子。

“你到底醒不醒來呢?都睡了一百多年了,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呢?”

“該醒來的時候他自會醒來,時機未到,再等等一會,畢竟他這身子已經沉睡了這麼多年了。”

丹緋衣坐在她的身邊說道。

“嗯。”黎紅袖點頭,拉上了丹緋衣的手,“我這不是盼了百年,着急着!”

當年若不是碧泠替他們擋着,只怕她跟丹流瀲早已不在了。

對於碧泠,她確實欠了他太多。

白鏡嵐淡淡瞥了一眼碧泠,忽而一笑。

“三夫人放心,碧泠該醒來的時候自會醒來。”

快了!很快的,碧泠就能夠醒來的。

凡雪也點了點頭,心裡也是特別的緊張。

一百多年的時間,二少爺沒帶他去人間吃包子了。

此時醒來看到他與白鏡嵐在一起,真不知道該會是怎麼的一副表情,好似也有好多好多年沒有聽到碧泠喊他一句死東西了。

想到這裡,凡雪淡淡一笑,如那初綻的水蓮,帶着幾許純真。

丹流瀲微微地嘟着粉嫩的小嘴,等得有些不耐煩,特別是這麼站着兩條小腿都有些酸酸的,望了望四周沒有看到花容水漓顯得有些失望。

於是朝着丹緋衣走去,拉了拉他的袖子,可憐兮兮地說,“爹爹抱,瀲兒腿痠酸的。”

丹緋衣笑着點頭,將他小小的身子抱在懷裡。

“哪兒酸,爹爹給你揉揉,咳咳咳——”

見他又咳了,丹流瀲擡手順了順他的胸問道,“爹爹好受了些嗎?等瀲兒再長大些,一定想辦法替爹爹尋回血玉的!”

“嗯,沒事了!”

失去血玉,他的身子就成了這樣,早已習慣,倒也不覺得怎麼樣。

丹緋衣一手抱着丹流瀲空出一手輕輕的揉着他那短小的腿。

又等了一會,黎紅袖驚喜地發現她握着的手那一手微微地動了一下。

53、碧泠要醒來了!

又等了一會,黎紅袖驚喜地發現她握着的手那一手微微地動了一下。

輕微的,幾乎讓她以爲是錯覺,可是剛剛她真的感覺到了。

碧泠的手很是細微地動了一下。

也就是說

碧泠要醒來了!

“你們你們快看,碧泠動了,我感覺到碧泠真的動了,他的手動了!”黎紅袖驚喜地喊道。

於是一羣人皆都上前幾步圍在牀前,認真地看着,似乎想從那躺了多少年不變的姿勢中,瞧出一絲一毫動過的蛛絲馬跡。

是動了,她剛剛真的感覺到了,只是這個時候又絲毫不動了。

黎紅袖的眼裡蒙上了層失望,不過想想碧泠這具身子百年來都是躺在那張千年寒冰牀.上,自然是不會過於利索了。

只得再耐心等待着。

又等了大約半柱香的時候,這一回驚叫出聲的並非黎紅袖而是一旁認真觀看的丹流瀲。

“啊啊——爹爹,孃親,他動了,瀲兒看到他的睫毛動了,動了!”

丹流瀲興奮地叫了起來,比起剛纔黎紅袖那一聲更是飽含着激動的情緒。

他從出生忙碌到現在就爲了這一刻啊!

可想而知他丹流瀲此時的心情了。

動了!

果然是動了!

黎紅袖這一回也清楚地看到碧泠的睫毛微微地抖動了幾下,而後輕輕地蹙了蹙眉,又會了一會便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模糊之後,逐漸清晰,他看到了圍在他身邊的每一張熟悉的面容。

最後目光熱切欣慰地停留在那張離他最近的臉,那一張美麗的臉洋溢着激動的笑容。

“碧碧泠你可醒來了!”

黎紅袖拉着他的手笑了起來,卻是兩滴晶瑩的淚水從她長長的睫毛處滴落了下來。

“袖兒”

真真切切這麼看到,碧泠笑了開來,見她的手就這麼握着他的手,心裡一喜,坐起了身子將她的身子擁入懷裡。

“袖兒,袖兒!”

多少年不曾這麼抱過她的碧泠激動地將她的身子摟在懷裡,緊緊地抱着。

這些年來他以魂魄見他,見得着,摸不着,每每也不能夠停留太久,甚至不能常常出來。

樣的思念已經叫他忍耐不住了,此時得以肉身實在地感受到她的存在,這樣的感覺真好。

黎紅袖一時間激動也把他緊緊地抱着,因爲他的醒來,喜極而泣。

“碧泠,一百多年了,你可算是醒來了,再不肯醒來,把你這臭青蛇抓去燉了!”她笑着埋在他的懷裡。

“你捨得?你若捨得早就這麼做了,不過我發現好多年好多年沒這麼抱過你了,袖兒”

碧泠笑了笑,摟在懷裡的女人,似乎擁有了一切。

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我也好多年不曾這麼抱着你了!”

黎紅袖笑道,在他的胸前磨蹭了幾下,把臉上的淚水擦在他的衣襟處。

丹流瀲拉了拉丹緋衣的袖子,小聲地說,“爹爹,青蛇一醒來,就想要搶了孃親,怎麼辦纔好?”

丹緋衣安撫地抱了抱丹流瀲小小的身子,放輕了聲音,他道,“放心,誰都搶不走你孃親的!”

這麼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若說很久以前,他會擔憂,特別是在容崢面前。

近年來只要容崢出現,能不讓他單獨接觸黎紅袖,他便儘量不讓他們兩人單獨一起。

只不過他們抱得也有些久了吧!

丹緋衣上前一步,將彼此擁抱一起的碧泠與黎紅袖也一併抱住。

“碧泠,剛剛醒來,就想要對我娘子不軌是麼?”

這些年來碧泠每每以魂魄出現,因爲身子處於觸碰不到的狀態,他頂多就是口頭調.戲一番,可是此時似乎抱得太久了一些。

黎紅袖這才笑着離開碧泠的懷裡,笑道,“緋衣你說的是哪兒的話呢,碧泠醒來,不過就是太高興了!臭蛇妖,你說是不是呢?”

“自然是!袖兒說什麼便是什麼!”

說着碧泠又朝黎紅袖挨近了幾分,想着將她抱入懷裡。

只是丹緋衣早就有所防備了,見他朝着黎紅袖撲來的時候,傾身過去,代替了黎紅袖被他抱在了懷裡。

丹緋衣笑道,“你我雖然並非同類,卻情爲手足,碧泠,若是談個謝字也未免生疏了,不過也不能因爲感情好,就這麼時刻想着將我的娘子拽出牆啊!”

“哼!你一醒來就想着搶我孃親,有我與爹爹在,你是搶不走的!”丹流瀲指責着。

“你這小兔崽子——”

碧泠微微擡頭望向了丹流瀲,眼裡卻是含着笑意。

“你這臭蛇妖罵我兒子,看我不揍死你!”

黎紅袖愛子心切,乾脆朝着碧泠揚了揚拳頭。

“瀲兒是我兒子,再怎麼不是,也是鳳凰,成不了你說的兔崽子的!”

54、不懂得報恩的白眼狼

“瀲兒是我兒子,再怎麼不是,也是鳳凰,成不了你說的兔崽子的!”

丹緋衣笑道,面對一醒來精神就忒好的碧泠,總算是鬆下了些心。

白鏡嵐見他們如此,也寬了不少的心,微微笑了笑。

“既然你已經醒來,這裡便沒有我什麼事情,凡雪,我們走吧!”累

說着白鏡嵐拉過了凡雪的手,帶着他離開了碧泠的寢宮。

見到向來膽小的凡雪被白鏡嵐這麼拉了出去,神色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自如。

碧泠有些反應不過來,是好久沒有見着他們了,可是不至於改變得如此徹底吧!

凡雪那死東西不是向來怕白鏡嵐怕得恨不得可以退避三舍,可以繞道而行,怎麼此時

看來他確實是死去了太久太久了。

“看傻了吧!如今白鏡嵐對凡雪那可是一心一意,心無旁騖啊!”

說到凡雪現在的小日子,黎紅袖顯得特別的滿意。

從沒有想過冷漠如白鏡嵐也會這麼憐惜一個人,真真把凡雪疼到了心坎裡。

甚至覺得凡雪的修爲不夠高,他便渡了千年的修爲給凡雪。

此時的凡雪雖然只有六百多歲的年紀,可他的修爲已經是一千六百多年了。

平常的小妖精並非是他的對手。悶

靠近大少爺非死即傷的傳言也早在幾年前一已經一一瓦解了,成爲了歷史。

“改變的還真多!瞧我果然是死去了太久!”

碧泠輕輕一笑,白鏡嵐跟凡雪在一起,真是他死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袖兒,你瞧瞧此時他們一個個都找到了歸屬,所以本大爺今日起決定還是重新追求於你!你與緋衣在一起也這麼多年了,孩子也那麼大了,膩味了吧!”

碧泠笑了起來,立即遭遇到了丹緋衣的白眼。

“碧泠,我瞧你還是躺着好,躺着的時候便不會再妄想太多。”

“嗚——爹爹,他不是青蛇,我們這是救了一頭不懂得報恩的白眼狼啊!”

一聽到碧泠又想來搶奪他的孃親,丹流瀲哭喪着一張臉。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碧泠醒來了,聚神府再不像以往那般愁雲慘霧縈繞着。

至少此時的聚神府真可以用喜慶來形容了。

輕歌與花容水漓來到聚神府已經有近兩年的時日,從碧泠醒來後又小住了幾個月,便與一羣人告辭。

凡間裡,他們尋了處客棧入住。

白天一起四處遊玩,或是泛舟飲酒,到了晚上,兩人便擠在一間屋子裡,一張牀.上,同榻而眠。

日子雖然平淡了些,卻是幸福而美好的。

至少輕歌很享受這樣的日子,花容水漓亦是享受這樣的日子。

在凡間裡的日子,比在九重天上要自由得多了,不用於擔心會讓其他的神仙給撞見了。

在聚神府的時候,除了幾位少爺知道他們的身份,還有他們的事情,那些小妖精們見到花容水漓自是躲得遠遠的。

所以不論他們在一起做了什麼事情,都不需要偷偷摸摸的。

在客棧裡,除了小二會投以曖.昧的神色,其他倒也沒有什麼。

日子自由自在,而這兩年的相處,比起之前的感情更要深厚許多。

每每一想到百年之後必要回歸到原來的樣子,花容水漓更是一萬個捨不得,而輕歌卻是絕口不提百年之後的事情。

剩餘的不過九十八年光陰,光陰似箭,歲月如梭。

剩餘的九十八年,對於他們這樣活了幾十萬年的上神來說,怕是眨眼就要過去。

他花容水漓當初確實是自私了!

這一日,已經下凡間尋找花容水漓與輕歌的思淵上神嗅得那熟悉的仙氣,順着仙氣尋找到了花容水漓他們居住的客棧裡。

當天晚上,花容水漓與輕歌正熟睡着,突然聽得房間外的敲門聲,感覺到那熟悉的仙氣,花容水漓與輕歌無奈相視一笑。

“思淵找來了。”輕歌說道。

“私自下凡,尋不出一個好理由,看來得讓他上一回誅仙台啊!”

花容水漓笑道,他自然清楚思淵這上神必須用威脅的才肯聽話。

“你我二人的事情,思淵已經知曉,來了便來吧!興許不過就是在九重天寂寞了,想尋個人喝酒說些話罷了!你也別爲難他。”

輕歌起身,先是在花容水漓的薄脣上輕輕地親了又親,這才替花容水漓將內衫穿得整齊了,也把自己凌.亂的衣襟整好。

捏了個訣,那一道緊閉的房門便自動打開,而同一時間,燭臺上的燭火燃燒起來,火焰跳躍着。

思淵進了房,見着他們兩人都坐在牀榻上,先是關了門,而後朝着花容水漓行禮。

“小神拜見天君,這回算是不請自來了,還望天君理解小神獨自在九重天上實在是孤.寂得很!”

55、有妻有子,一家美滿

“小神拜見天君,這回算是不請自來了,還望天君理解小神獨自在九重天上實在是孤寂得很!”

“罷了,來了便是來了,這客棧的空房還有一些,這麼晚了,你自己尋個地方歇息歇息,記得付銀子。”

見到花容水漓睡了一半被吵醒,此時便下了逐客令。累

輕歌笑道:“許久不見,不如就此打擾下小二,讓他備幾盤小菜再來幾壺好酒,小喝幾杯。”

思淵目光一亮,他等的便是這麼一句話!

於是立即點頭,“還是輕歌好啊!懂得我的心!不似天君每每都是這麼一副表情,莫非是擔心我與你走得近了些,輕歌會吃醋?”

花容水漓見他又開始胡說八道,無奈扯了一笑,他道,“輕歌,你去吩咐下小二吧!”

輕歌點頭,便走出了房間。

餘下他們兩人,思淵尋了處好位置入座便問,“你們可是上了聚神府那裡,可真讓我一番好找啊!”

聚神府裡他自然是進不去,不過這兩年的時日他在人間總算是沒有白來一趟。

兩年的時間裡,他玩遍了不少的地方,甚至連皇宮也逛遍了與那不老的帝王也有了些交情。

當然,一開始他自是打個輕歌的朋友的名號去的,得到的待遇自然是不一般的。悶

“是剛從聚神府出來,你來凡間多久時日了?”花容水漓問道。

思淵認真地算了算才說:“以人間的算法是有兩年了,以九重天的算法不到一日。”

而後思淵又問,“天君,聚神府可好玩?可有見着裡邊的三少爺丹緋衣?聽說那容貌,嘖嘖——生生把我們九重天的男女神仙都給遠遠地比了下去,可有這麼一回事?”

“丹緋衣本天君之前在九重天上已經見過一面,確實如此,我九重天上那麼多的神仙確實比不上他,就連素雅如掌管河流的流沁上仙與他相比也遜色了幾分。

而你思淵的姿態固然不錯,卻還是在氣質上相差了一截,姿態上也差了些。”

關於丹緋衣,他除了對他的印象是風華絕代,不是衆生可以比較的,更記得他常年一身紅袍,高貴耀眼。

有他之處,其餘的便失去了色彩,惟獨他是這六界裡最最明豔的一抹色彩。

雖然自己被貶了,不過思淵卻是託着腮幫子,一臉的惋惜狀。

“尋個時日,我也該去瞧瞧到底是何模樣能夠讓天君給予如此高的評論!不就一修行三千多年的鳳凰!”

花容水漓道:“鳳凰一族皆不可小覷,可惜丹緋衣失去了血玉,此時病弱得很,他日若尋得血玉,必定非同凡響!”

被他這麼一說,思淵更是好奇了。

正說着,外邊已經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而後見着輕歌一手各抱着一罈酒,而小二也端來了幾道簡單的小菜。

將碗筷擺好便打着呵欠退了出去,畢竟此時已經是三更半夜了。

輕歌爲他們倒了酒,淺嘗了一口,便問,“你們之前聊些什麼了?”

“關於丹緋衣的事情。”

花容水漓微微一笑,也淺嘗了一口。

“緋衣”

輕歌笑了開來,“緋衣很幸福,有妻有子,一家美滿。”

“妻子如何?”思淵問道。

既然丹緋衣那麼優秀,他看上眼的女人一定也並非一般吧!

“妻子很好,是我結拜的妹妹,名爲黎紅袖,一個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不過機緣巧合還是過來了,現在食得緋衣的鳳凰血,得已長生不老。”

思淵好似有些明白了!

黎紅袖,容崢之妻,也是他的皇后。

不過這個皇后卻不掌管鳳印,甚至皇宮內不見其人,整座後宮更是空無一人。

容崢也是食得鳳凰血,纔會成爲不老的帝王。

那麼

看來這個黎紅袖便是容崢的皇后了。

真真複雜啊!

關於黎紅袖的事情,容崢只是透露了些大概,似乎不願意說太多。

而他雖然好奇,卻也沒有多問。

此時聽得輕歌這麼一說,零碎拼起,他算是明白了個大概。

花容水漓想起那小小的孩子,微微勾起一笑。

“那小鳳凰我倒是有幾分興趣,就是不知把他帶到了九重天,丹緋衣與他的夫人會不會同意了。”

小鳳凰

這不是說的丹流瀲嗎?

算起來還是他的外甥呢!

輕歌搖了搖頭,“鳳凰子嗣薄弱,他們這麼些年來也就只有一個瀲兒,定是捨不得讓你給帶到了九重天!”

“丹緋衣不可能答應,而黎紅袖惜子如命,自然也不會答應。”

“可惜了!”

花容水漓帶有幾分惋惜的神色,那小鳳凰,他確實是喜歡得緊,不怕生,而且聰慧。

“小鳳凰”

思淵想想,突然一悟。

56、我們雙修吧!

思淵想想,突然一悟。

“天君所說的那小鳳凰,可是百年前爲了迎接他的出生,人間百花盛放,天現祥雲三日,就連九重天上的一些修行不夠高的靈獸也受了影響,連續三日蠢蠢欲動?”

花容水漓點了點頭,“確實是他!這小鳳凰若是長大了,必定有所一番作爲!”累

輕歌卻是笑了笑,“爲人父母求的不過是孩子一生平安,一番作爲便是另外一回事了!不過我瞧瀲兒聰明得緊,將來確實會是不同凡響的!”

興許是三人太久沒有一塊兒喝酒了,這一回他們一直喝到天亮。

看着窗子外的曙光,花容水漓便下了逐客令。

“話也說了,酒也喝了,本天君近日來喜歡如個人類一般入睡,”

因爲輕歌有這樣的習慣,這些年來,他也養成如他一般的習慣。

想想自己,這兩年來已經跟個人類也無甚差別了。

而他也喜歡每一次夜晚的到來,兩人處於房間裡,同睡一張牀榻上。

離着輕歌最近的距離,得到他的愛.撫,被他佔.有,這些都是他樂此不疲的事情。

思淵瞧了一眼外邊的天色,“天都亮了,白天也睡?”

“睡!”

花容水漓點頭。

於是不死心的思淵將希望放到了輕歌的身上,“你呢?”悶

“一夜未眠,此時雖然天已經亮了,但也想好好睡一覺,不如思淵你也下去休息吧!”

“只能如此了!”

思淵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轉身走了出去,只是在就要跨出門檻的時候還是回頭問了句。

“你們可是要雙.修?”

花容水漓與輕歌顯然是被問住了,畢竟這事情

於是花容水漓擡手修長如玉的玉指輕輕一彈,一道金色的光芒朝着思淵掠了過去了。

一時沒有注意的思淵立即被絆倒在地,摔了個四腳朝天的模樣。

“唔——”

他吃疼地爬起,揉了揉發疼的臀部,臉色帶有幾分哀怨。

“思淵,你若敢在胡說八道,本天君割了你的舌頭!”

果然是欠威脅。

割他舌頭,思淵討好一笑,自然是不再說些亂七八糟的話,爲了自己的舌頭,立即行禮。

“小神告退!”

在思淵離開之後,輕歌這才吃吃一笑,起身朝着牀走去,在牀裡面躺了下來,空出一大塊留給了花容水漓。

見花容水漓遲遲沒有動靜,輕歌有些疑惑,問道,“你不睡覺嗎?”

花容水漓這才朝着他望去,動手扯開了衣襟,露出他光潔白皙的胸膛,還有胸前那若隱若現的兩抹粉嫩的桃紅。

勾起邪魅一笑,他道,“我們雙.修吧!我想.要你”

他一步步朝着大牀走去,在空出來的那一塊位置坐下,而後俯身親吻上了輕歌的脣瓣。

淺嘗之後,兩人的臉皆染上了層淡淡的紅暈,花容水漓自然是再一次帶着期盼問道,“讓我居上一回,如何?”

輕歌笑了開來,沒想到花容水漓還是不曾死心過,每每雙修的時候都必定帶着一絲希望要求,只不過

他從未答應過就是了。

於是一如既往的,輕歌回了一句,“我看水漓居下的時候配合得很好,水漓便別再妄想了!好好享受吧!”

“一回也不成麼?你天天把天君壓在身下,難道很有成就感?”

他不死心地回了一句,甚至將他的身份搬了出來。

“在牀.上,你便是我的水漓,不是天君,而我也非上神,只是輕歌,我要的便只是你。”

輕歌笑了笑朝他靠近幾分,伸出舌尖在他雪白修長的頸子處輕.舔了幾下,讓懷裡的花容水漓微微輕顫着。

我的水漓

一句話讓花容水漓震驚了心靈,他是他的水漓,而非高高在上的少年天君!

“可是被你欺壓了這麼多回合了,總該扳回一局吧!就一次如何?往後你要怎麼折騰我,我都好好配合着。”

花容水漓迷離着雙眼要求,卻沒有停下動作,將輕歌推倒在牀.上,一手撕.開他的衣襟。

柔.軟的薄脣輕柔地在他的肌膚上纏.綿着,那是一種貪.婪的迫不及待的姿態。

輕歌笑着,眼裡一片似水的溫柔,溫柔中卻是藏着淡淡的憂傷與不捨。

他擡手將花容水漓發上綰着的那一支與髮絲一般色彩的如墨的簪子抽了起來,一頭烏黑的青絲立即垂落下來。

他的十指插入他的髮絲裡,嗅得那一股幽香,而後點頭。

“好,就讓你一回。但你記得,下不爲例,清楚嗎?”

沒想到他竟然同意,花容水漓停下了動作,看着被自己壓在身.下的輕歌。

57、我也愛你

沒想到他竟然同意,花容水漓停下了動作,看着被自己壓在身下的輕歌。

卻見他的眼裡帶着哀傷,如下一刻就要分別一般的哀傷與不捨。

他心裡微微覺得有些異樣,便問,“你怎麼了?”

輕歌搖頭,動手扒下了身上唯一的內衫,脫完之後便去脫花容水漓身上的內衫,動作輕柔而優雅。累

很快的,兩人的身子肌膚相貼一起。

花容水漓看着身下的他,容顏似玉,清秀俊雅,一頭烏黑的髮絲如墨蓮一般盛放,憑添了幾許妖嬈。

眉目間如畫,看起來明明是溫和的,卻總有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許多時候,對他也是如此。

他是住到了輕歌的心裡去,可是也清楚至從那百年之約開始,輕歌於他,還是有了些隔閡。

“好,就此一回,往後的每一回,我好好地讓你佔.有!”

花容水漓笑了起來,目光帶着幾許柔意,他低下頭,朝着輕歌的脣瓣覆蓋上去,親吻了幾下,便以舌尖描繪着他的脣瓣。

一遍一遍的,而後探入了他的口中,與他的舌纏.繞一起,彼此的氣息越來越粗重,交纏的身子沒有一點點的罅隙。

輕歌抱着他的背,盡情地投入,卻是沒有閉上雙眼,而是睜着迷離的眼睛,看着沉醉的花容水漓,似乎想把他好好地記住,永不忘記。悶

其實他早就記住了,刻骨銘心,深入骨髓。

而此時不過就是想着多看一刻,便是一刻。

他這一生,算是栽到了花容水漓的手裡。

一萬五千多年的時間,他都只爲他而活,或許從遇上花容水漓的時候,他便是已經迷失了自己,再也尋找不回。

突然地他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東西頂着他的下.體,帶着灼熱一點一點艱難地進.入。

想來花容水漓也忍得痛苦,一開始還沒什麼感覺,只是到了後面猶如撕裂一般的疼意,讓他的臉色瞬間便蒼白了起來,之前的情.欲因這疼意的襲來,而全數消失。

沒由來的,他突然心疼,是不是每一回花容水漓都承受着這樣的痛苦呢?

“很疼嗎?”

花容水漓見輕歌身子一緊,臉色帶着幾分蒼白,忍不住問道。

是好疼

只不過輕歌搖了搖頭,“不疼,水漓”

他的目光迷離而哀傷,卻猶如在邀請他一般。

花容水漓知道他此時難受,便也只好忍着不敢亂動,待好一會兒,才又慢慢地一點一點地進入他的身子。

只覺得那緊窄暖意的地方竟然是這般美好,一波又一波的酥麻自他的身字泛了開來,卻是不敢輕易妄動。

他想起自己的第一次,也是疼得很,不過那時候因爲帶着幾分醉意的緣故,倒也散了幾分疼。

而此時的輕歌一定如他那時候一般!

身子脹.疼着,又帶着酥麻,還有一股充實,他知道如果此時花容水漓離開他身子的話,他一定會生不如死。

輕歌待自己緩和了過來,這才半睜開了雙眼,嘴裡溢出一聲聲曼妙的呻吟聲

“水漓要我”

迷糊中,輕歌如囈語一般。

而後他感覺到花容水漓就這麼在他的身子裡橫衝直撞,如匹控制不住的烈馬,可就是這樣的感覺叫他幾乎發狂。

“我愛你”

他輕輕呼出一聲,耳邊也傳來了花容水漓的一聲輕嘆,似乎也說了一句。

“我也愛你”

很不明確的一道聲音,卻叫他欣喜着。

久久之後,已快到傍晚了。

輕歌疲憊地幾乎要昏睡過去。

花容水漓細緻地將他摟在懷裡,瞧他疲憊的樣子,終是有些不忍。

原來這便是居上的感覺,可惜已經答應了他就只一次,不過

他耍起賴來的時候,就不相信輕歌不會同意。

他已經施了仙術,化去兩人身上的粘膩。

此時彼此的身上舒爽着,而輕歌的身子本該是冰肌玉骨,只不過經過他的一番蹂.躪,青紫斑駁的,都是他給烙上的印記。

輕歌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輕歌,誰都搶奪不走!

百年後

他會捨得鬆手放他離去嗎?

花容水漓猶豫了。

這些年來,日夜相守,比起在九重天上的日子他們親密了許多。

或許可以說在九重天上,他花容水漓因爲受了絕唸咒的緣故將他的一切遺忘,後來的慢慢地喜歡上。

但是這兩年多以來的相處,已經足夠叫他深深地愛上輕歌。

一日也不想要與他分離了。

在聚神府的時候,他與輕歌雖然兩年來都明着一人一間房。

可惟有他們清楚一到入了夜,他便習慣了跑到輕歌的房間裡與他同榻而眠,每天都是如此。

58、原來這便是居上的感覺

可惟有他們清楚一到入了夜,他便習慣了跑到輕歌的房間裡與他同榻而眠,每天都是如此。

百年後,他該怎麼辦?

會灑脫地放他走嗎?

花容水漓輕輕一聲嘆息,細細地吻着輕歌的脣,感覺到脣上的瘙.癢。累

輕歌撇了下脣,伸出舌頭輕.舔了下,卻是這樣不經意的一個動作,輕易地撩起了花容水漓身上的欲.火。

花容水漓自然不會輕易放過,纏住了他伸出來的舌尖吮.吸着,他的手朝着輕歌的敏.感處探了過去

身子的異樣讓輕歌不得不睜開了雙眼,這才發覺之前脣上所感覺到的瘙.癢,是因爲此時花容水漓正吻着他的嘴。

而他的手早已是朝着他的灼.熱的地方探去,挑.逗着,撫.弄着。

那令人癡狂的銷.魂感泛遍他身子的每一處神經,讓他什麼都想不了。

也索性不去想了,閉上了雙眼享受花容水漓的熱情。

而結果便是花容水漓心滿意足地以居上的角色,好好地將輕歌疼愛了一遍。

因爲有過之前,後來減輕了許多的疼意,甚至是沉迷這樣的感覺。

原來居下是這樣的感覺,還真是不賴,就是被花容水漓不知節制的索.取與佔.有,給整得累得半死。悶

見輕歌睜開雙眼,眼裡是滿足與幸福的神色,花容水漓輕輕笑了開來,卻是帶有幾分邪魅意味。

“原來這便是居上的感覺,會上癮的,我瞧輕歌配合得這般好,不如往後我便居上好了!”

這句話,便是學着輕歌的。

“水漓還是那麼會幻想,但事實上我要告訴你的便是你想太多了!”

輕歌笑了起來,伸手撫摸着花容水漓溫潤的臉。

他的皮膚很好,沒有任何的瑕疵,猶如一塊無暇的美玉,色澤誘.人。

“那我這麼做,把你伺候得可還舒服?”花容水漓又問。

輕歌滿足地點頭,“很好!挺有天賦的!”

其實只要是他,他的心早就已經滿滿的。

花容水漓看着對方的身子淤青斑駁很是滿意,他的手輕輕地撫着他光潔的肌膚,帶着幾分涼意。

便朝着他的身子更是貼近了幾分,懷抱住對方的腰。

輕歌也是微微擡手將他摟入懷裡,笑得慵懶。

好一會兒才說,“看來我今日是不用想着下.牀了!反正你我都非凡人之軀,也不會覺得餓,你便在這裡好好陪着我吧!”

想起花容水漓的第一次,那時候他連走路都是蹣跚的透露着幾分詭異,而他必定是好不到哪兒去。

“求之不得!”花容水漓笑道。

而後他把被子一拉,將兩人光裸的身子完全地蓋住,只露出彼此的臉,相視笑了起來。

若要離開,他萬分不捨。

輕歌想着。

終是因爲過於疲憊,輕歌便這麼與他面對面沉沉睡去。

而花容水漓就這麼安靜地看着他的臉,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直到過了半夜。

直到

黎明之前。

花容水漓是在黎明之前才迷糊睡去的。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可當他醒來的時候,輕歌不見了!

見到懷裡空無一物,而輕歌躺過的地方有一片涼意,還有他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彷彿已經不在這人間。

此時正是

花容水漓朝窗子外望了一眼,此時正是夕陽西下時分。

一股不祥的預感告訴他,輕歌離開了!

花容水漓無端地慌張起來,立即坐起了身子,捏了個訣一道金光閃過消失在房間裡。

而他迅速地將自己的衣袍穿戴整齊,剛捏訣將髮絲束好的時候,房門傳來了三聲有禮的敲門聲。

“天君找小神嗎?”是思淵的聲音。

“進來!”

於是思淵推門而入,便聽得花容水漓問道,“可有見着輕歌?”

“輕歌”

思淵搖了搖頭,這才發覺幾裡之外皆都感覺不到輕歌存在的氣息。

“輕歌哪兒去了?”思淵問道。

花容水漓白了他一眼,怒道,“本天君若知道會把你召出來嗎?”

於是思淵哀怨地閉了嘴,心裡卻想着輕歌可能去的幾個地方。

而後他瞧見了桌子上一張紙被一隻白玉鎮尺給壓下,他好奇地走去,將那白玉鎮尺挪了開來。

拿起那一張寫滿了字的紙,卻是輕歌的字跡。

“天君,這該是輕歌留下的吧!”

花容水漓見到他手裡拿着的紙張立即走去,搶了過來,果然是輕歌的字跡,而且還是留給他的。

59、婚約怎麼辦【大結局】

花容水漓見到他手裡拿着的紙張立即走去,搶了過來,果然是輕歌的字跡,而且還是留給他的。

“水漓,我走了,百年就不用了!我愛你一萬五千年,都是自願的,從未想過要你償還,也不想用這百年好合,畢竟百年之後,終歸塵歸塵,土歸土。再說,輕歌我向來自負,擔心水漓百年之後割捨不了,這豈不是要毀了彼此的約定。看來所有的因緣結果,早在我愛上你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好了,你回九重天吧!勿念。”累

落款處是輕歌上神四個字。

這一刻的花容水漓是慌張的,心裡的慌張前所未有地一直擴大着,帶着懼怕。

他是這天地間的主宰者,竟然會害怕,爲了一個他深愛的男人而感到害怕。

輕歌走了,一聲不吭地走了。

怪不得昨日願意讓他居上一回!

他說百年就不用了,此時才過兩年多,他們還有近百年的時日可以朝夕相處,他都不要了嗎?

他就捨得離他而去,放他獨自在此,或是放他回了九重天上?

可確實如他所言,他確實多次擔憂百年之後他會割捨不下這一段感情。

看着手裡輕歌留下來的信,花容水漓吃吃地笑了起來,笑容中帶着滿滿的落寞與孤寂。

百年好合,對於他九重天上的天君來說,竟也是一種奢侈。悶

只是清楚自己這一刻知道他離去的小時,他的心,好似也空了,空蕩蕩的,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叫他害怕。

是不是往後就再也不見?

他清楚彼此的身份,唯有分離纔好,可是真正分離了,他卻又萬分不捨得。

思淵從花容水漓的手裡將信奪來,細緻地瞧上了三遍!

輕歌走了,思淵其實是沒有什麼感覺的,唯一埋怨的便是那一張信紙上不提他思淵隻言片語。

這叫他情何以堪啊!

花容水漓將信從思淵的手裡奪回,又看了一遍才藏於懷中,瞥了一眼思淵,他道,“既然已走,你我便回九重天吧!”

“天君不去找輕歌?我猜他能去的也就只有殷紅山了!”

此時回九重天該是如此無趣!他在這裡認識了不少人類,正當好玩呢!

“找着了,有何用處?”

花容水漓輕輕地應了他一聲,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收拾,他揪住了思淵的衣襟捏了訣就消失在房間內,卻聽聞思淵大喊了一聲。

“天君,我們還未結帳啊啊啊啊”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花容水漓回到了九重天上,卻是將自己關在了九重閣,九重閣便是輕歌來到九重天之後一直居住的地方。

在凡間那麼幾年的日子,對於九重天來說還不滿一日呢。

只是輕歌才離開不久,他便瘋狂地思念着。

不是沒有想過要去找他,只是去了又能如何?

輕歌的性子既是做出了決定,便不會輕易與他回來,回來了,用什麼身份留在他的身邊?

他自知輕歌也是爲了他的名聲着想,而他也不能自私到爲了自己的一段感情,毀了這萬萬年來的天條。

可是

他若失去輕歌,將來還有快樂可言?

就連心靜如水的境界也已被情毀去!

還有他與藍翎公主的親事,將來他真的能夠讓一個他不愛的女人呆在身邊嗎?

只怕是自己以往想得太簡單了。

花容水漓就這麼呆在九重閣裡,呆了三日三夜。

直到思淵闖入了九重閣,就連靜禪仙子也阻止不了。

“天君!”

思淵看着眼前的花容水漓,而他的目光正盯在窗子上的那一串竹風鈴,有風吹過,輕撞出一串悅耳的聲音。

“天君,你就是把風鈴看壞了,輕歌也不會主動回來!”那一串竹風鈴的來歷,想來應該是輕歌送的吧!記得萬年前,他就曾經見過這一串風鈴,是輕歌親手製作而成。

“你出去!”花容水漓淡淡地下了逐客令。

思淵自然是不可能就這麼離去,看着執迷不悟的花容水漓他道:“小神思淵雖然不懂得情,可是小神卻是清楚若自己想要便要努力去得到,萬萬不能留下任何遺憾,若天君真的在乎輕歌,做什麼還要在乎衆神仙的看法?”

“小神下凡兩年多的日子,與人間帝王相處了不少的時間,他喜歡丹緋衣的妻子,爲了這個喜歡,天君可知道他守了多少年。”

“他甚至立了丹緋衣的妻子爲後,後宮空了多年,他沒有子嗣,所有大臣都勸他立妃,可是他都給無視了!甚至下了令,誰若敢再提此事殺無赦!”

“天君,容崢本就是一個人類,因爲喝了鳳凰血得以長生不老,可他卻願意爲了心中的牽掛守着丹緋衣的妻子這麼多年。天君若是在乎輕歌爲何要顧及那麼多?”

“你不懂!”花容水漓說道。

他不懂

思淵笑了起來,第一次帶着輕蔑的笑容。

“若是有情,人妖都能結合!小神甚至聽聞聚神府的大少爺愛上了他們裡面的一隻公白狐!那白狐名爲凡雪此時也不過才六百多歲。天君,就因爲你們的身份嗎?可是天君,若愛上輕歌的不是你,而是小神,若小神站在您的位置上,那麼小神寧可負天下,放棄一切,也不願意自己喜歡的人受了分毫的委屈!”

他苦口婆心的說着,說到最後那叫一個激昂,甚至埋怨輕歌喜歡的爲何不是他而是花容水漓。

不過他思淵確實是不懂得情,這些東西有些是容崢告訴他的,有些卻是他在人間從說書的老頭那兒得知的。

話本子看多了,多少也能瞭解些,至少這些他還能說得出來。

“小神寧可負天下,放棄一切,也不願意自己喜歡的人受了分毫的委屈!”

一句話,狠狠地撞擊在花容水漓已經脆弱到不堪一擊的心上。

他不知道萬年以前他的記憶還在的時候是否有喜歡過輕歌,但是清楚別說是絲毫的委屈,他已經讓輕歌受了太多的委屈了。

萬年的時間,卻是有的!他讓輕歌苦了五千多年,想愛不敢愛,他還讓輕歌苦了一萬年,不能愛,只能思念。

思淵見到他的眸子,深沉而落寞,心裡也是一片淒涼。

“天君,該說的小神已經都說了,只是覺得苦誰都成,卻是不能苦了輕歌,輕歌能去的地方也就殷紅山了,那一片山,除他一個人,能夠陪伴他的也就是滿山的桃樹與酒了。小神告退!”

行了禮,思淵出了房間。

他只是希望輕歌可以回到九重天上,而非在殷紅山過他清苦的日子。

否則輕歌上哪兒他都無所謂,回殷紅山,他也可以上殷紅山找他喝酒去,就是希望回到以往的日子。

他們三人,對月舉杯。

餘下的花容水漓依舊對着那一串子風鈴發呆,這幾日,花容水漓思考了許多。

“靜禪!”

他喚了一聲。

靜禪仙子推門而入,行了禮,“不知天君有何吩咐?”

花容水漓從桌子上拿起一封信遞了過去,“你把着信交到孔雀一族的藍翎公主手裡即可。”

靜禪仙子輕輕點頭,“小仙馬上去辦!小仙告退!”

靜禪仙子再一次行了禮,踏着小碎步轉身離開了房間。

似是想開了,花容水漓輕輕地露出一笑,捏了個訣那窗子前的那一串竹風鈴飄悠悠地飛了過來落在他的掌心,瞬間消失。

寧可負天下,放棄一切,也不願意自己喜歡的人受了分毫的委屈

苦了誰都成,就是不能苦了他的輕歌!

一萬五千年的愛,換來他所說的百年好合,確實是他花容水漓自私了。

兩年的相處,他早已淪陷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殷紅山,依舊遍山殷紅桃花肆意開放,層層疊疊,簇簇相擁,爭開奪豔。

一樹的芬芳,遍山的桃花香,還有一股隱約的酒的香味。

高高的桃樹上,輕歌舒坦地翹着腳坐在上面,而他的手裡正抱着一隻酒罈子。

桃樹下,桃花遍地,罈子遍地,卻大部分都是從樹下扔了下來,砸成了碎片,一地的狼籍,一地的落寞。

他已經喝了很多壇的幾千年的桃花釀,早已醉意朦朧,卻是死活抱着手裡的那一罈酒,大口地喝着。

借酒澆愁,借酒澆滅思念,可是衍生出來的思念,幾乎將他吞噬。

他想他,想到心都痛了。

可是不離開,不盡早抽身,來日苦的更是彼此。

本還有近九十八的時間可以好好與他相處,只不過

九十八年之後呢?

他肯定死活都要放不開花容水漓的,而花容水漓必定沉淪。

與其到時候如此痛苦,還不如就此離去。

興許這個時候花容水漓已經回了九重天,已經開始了他往常的生活,生活中再無他輕歌上神了。

花容水漓於他來說,是一場奢華豔麗的美夢,而他於花容水漓來說,又何嘗不是?

他已經感受到花容水漓對他的疼惜與寵愛,卻也因爲如此,纔想着早早斷了這一份感情。

他不能害他!

不能害他到了最後,九重天上反而容不下他堂堂天君!

花容水漓還年少,他的前途定然不可葬於他的手中。

想到這裡,輕歌悽楚一笑,猛然灌了口酒。

以往的桃花釀,入口柔滑,香氣四溢,如今喝下的這些酒,卻是苦澀如此,一如他早前嘗過的那一顆苦澀的猜情果。

側過了身子想要坐起,以爲自己躺於牀.上,手一按,卻是落空,身型一落,抱着罈子從高高的桃樹上摔了下去,驚得桃花紛紛離了枝頭。

卻無摔疼之感,反而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輕歌這才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殷紅山,一整片的桃花怒放,是他從未見過的美景。

沒想到一座荒蕪的山頭,讓輕歌打理成了這般,比得他的九重天還要美上幾分。

雲霧裊繞,桃花一片,想要在這一座山尋找一人,談何容易。

可是花容水漓卻是順着輕歌的仙氣順利地找着了。

地上一片殘破的酒罈子,而樹上,他高高地坐在枝頭上,大口地喝着酒,那桃花釀的香氣四溢。

卻見他不知做什麼突然伸手朝着身後挪去,而後重心不穩直直落了下來。

驚得他幾步跑去,接過了他墜落下來的身子,而他的懷裡依舊抱着那一罈喝了大半的桃花釀。

輕歌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看着抱着他的人,熟悉的容顏,是他思念了萬年的容顏,溫潤俊雅。

於他來說,這便是世間最好的模樣。

“唔我想多了,竟然想出一個你的模樣來。”

他笑,帶着淚水。

這是他輕歌活了二十萬多年來第一次流淚。

“你是想多了,可我真的來了!我來帶你走。”

花容水漓抱着他的身子,輕輕一笑。

“走去哪兒?不走了,你是天君。我以什麼身份待在你的身邊呢?”

明明知道不過是他想出來的一張臉,輕歌還是問了出來。

花容水漓目光深情朝他望去,帶着淺淺的笑意才說,“以我唯一的愛人這樣的身份!”

輕歌加深了笑意,如做了一個美好的夢。

“你與孔雀藍翎公主的婚約怎麼辦?”

他問,醉意朦朧,雙眼迷離,帶着抹滅不去的苦楚。

“我退婚了。”

他說,聲音尚爲平靜。

“退婚”

他的薄脣微微輕啓了下。

“是的,已經退婚了!”

他握上輕歌的手,而後搭在自己心臟的位置,暖暖一笑。

“知道嗎?這裡已經有你了,再也容不下其他,就連只是一個讓她坐上天后的儀式,都不可以容下!所以我退婚了,此後,我只陪你一人。”

他之前交給靜禪仙子的那一封信,便是退婚書。

他聽得如夢如幻,“這麼幸福的事情是因爲我醉了,所以做了場夢,你我皆在夢境裡,醒來之後,就都消失不見,對不對?”

“都不對你是醉了,我幫你記着,當你醒來,一切都還是真實的。我在有你的地方,再不相離。”

有他的地方,就有花容水漓,他們再不相離

多好聽的情話啊!

叫他百聽不厭!

輕歌暖暖地笑了開來,扔下了手裡的酒罈,雙手勾上了花容水漓的頸子親了親他的脣。

“你真是水漓,不是我想出來的?”

那溫暖的觸感帶着真實。

可是真實的花容水漓,怎麼可能會說出這麼好聽的情話?

“我是水漓,我想通了,我寧願負了三界,也不負你一人,我寧願放棄了一切,也再不放開你!”

花容水漓輕輕地笑着,一時間所有的心結全都解開,敢於這麼做的纔是真正的花容水漓吧!

“嗯都是真的,對嗎?”

輕歌還是有些迷惑,突然後悔剛剛爲何要喝了那麼多的酒,此時分不清楚真實與夢境了。

“是真的,還是要再讓我居上一次,你才能相信確實不是夢境?”

若是這樣,他更是樂意!

一次居上,他早已沉迷,往後可得想想法子了。

“唔你確實是真的水漓,只有真的水漓纔會成天想着要居上的話題,可是你想多了”

輕歌笑了起來,少了眼裡的苦楚與淒涼,少了之前因醉的迷離朦朧,而是一片清澈。

而他的笑是那一種真正的笑容,竟然讓花容水漓給看得癡迷。

“怎麼會想太多了呢?你偶爾居下,不也配合得挺好!”

花容水漓放他下去,攙扶着輕歌站好,帶他走開那一地的狼籍,朝着另一旁走去,那裡殷紅桃花如血,妖嬈而芬芳,畫中色彩也勾勒不出這樣的美景來。

花容水漓朝着東方跪下,那裡的山峰特別高,山峰上滿滿的開滿桃花,一片殷紅,可雲霧縈繞卻看得不甚清楚。

他拉着輕歌的手,也讓他跪在身旁,看着輕歌,忍不住靠近在他的脣上輕啄一下,才立了此生唯一一次的誓言。

“殷紅山爲證,從此往後,我九重天天君花容水漓定將輕歌上神妥善安放,細心珍藏,免他驚,免他苦,免他寂寞彷徨,免他無可相依。”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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