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道的記憶裡,一直覺得漂亮、溫柔、善良、說話嬌柔、楚楚楚動人的纔算是女子!只不過柳七這個貴族女,完全巔覆了他心裡賢淑女人的形象,從而讓他真正的認識到了,所謂女漢子的存在!
那邊石老爺夫婦已經秀完恩愛,石京拍了拍石夫人的手背,柔情的說道:“爲夫過去看看,夫人你就先留在轎內,別驚嚇着腹中孩兒!”
石夫人嬌柔的點了點頭,在丫環的饞扶下進了轎中!
黃縣令揮了揮手,“羅縣丞,帶石老爺過去認認屍!”
石京是漁陽縣城的富商,經常去縣衙籤各種貨品稅務單,也會給縣令大人送些小禮,縣令自然認識。
柳七正舉着解剖刀打算給死者開膛,老縣丞一聲沉喝:“等等!死者的家屬在此,你休得胡來!”
柳七停住了手,無奈的看了看樑仵作,她趁着剛剛的空隙,已經跟樑仵作商量好,由她來動手,如果死者的死因是謀殺,那麼檢查出來所有的功勞歸樑全,如果正常溺水,就由她來承擔後果。
樑全覺得無論怎麼樣,他也不會吃虧,便默認了。
石京看了一眼面目全非的屍體,噁心的轉過頭去,悶悶的說道:“這件衣服是賤內上個月前生辰,我特意用了從西域運過來的絲綢請人做的。”
柳七打量了一下石京,放下解剖刀,站了起來,“這麼說來,死者是你夫人?”
石京一惱,“胡說!我夫人還活得好好的!死者是我夫人院中的丫頭,叫小桃,年前說回家探親,結果捲走了我夫人許多值錢的東西,便了無音訊。我派人去她家詢問,她家裡人都說沒有看到她回,所以我便去衙門報了案。”
“石老爺,你確定死者就是你家的丫環嗎?”柳七那雙幽深的目光裡泛着意味深長的光芒。
石京言道:“確定!”
柳七的目光盯着石京腰間的玉佩,又解下死者身上同樣的玉佩,喃喃而道:“如此說來,石老爺和你家丫環小桃確實是有着不尋常的關係啊!”
羅縣丞已經看到柳七手裡的東西,又看了一眼石京,畢竟是大戶人家內宅的爭鬥,縣丞就算沒經歷過,也聽說過!
府中老爺喜歡上了自己的丫環,於是贈送信物,不過一個丫環竟敢這麼明目張膽的當着夫人的面將老爺送的信物戴在身上,羅縣丞也不得不佩服這丫環的膽量。
“石老爺和你家丫環小桃的關係果然是不一般,連定情信物都相送了。”縣丞說道。
石京的臉色一白,“縣丞老爺,你可千萬別胡說,我家夫人現在就在後面的轎中,若被她聽見了,動了胎氣,我一定不會就此罷休!”
“自己做過的事情,怎麼的不敢承認?”柳七眼底閃過一絲譏屑!
“我對我家夫人一心一意,連妾室都不曾納過,又怎麼會對一個丫環有私心呢?”石京辯解,他今天只是過來領屍的,沒想到還要被人污衊,心裡認真很不舒服。
柳七墨眸微斂,廣袖一揚,目光清冽,“那這丫環腹中已有三四個月的身孕又作何解釋?”
“什麼?”石京的臉色一變,似想到了什麼,又馬上搖了搖頭,“這不可能!”
“這麼說來,死者不是你府裡的人!”柳七拿起解剖刀,對樑全說道:“樑爺,咱再接着來,完了功算你的,過算我的!”
樑全揮了揮手,“趕緊的!這實在是太臭了!”又指揮幾個衙役,架好幔帳,隔離解剖現場,擋住那些圍觀者的目光。
柳七解開死者的衣裙,手裡的刀緩緩的朝死者的腹上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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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京一個哆嗦,反應了過來,“這不可能!那件衣服的布料只此一件,本來是運來上貢的,我特意讓商隊多買了一塊送給我夫人。”
柳七手上的動作一停,清冽的聲音響起:“那你府上可有丫環懷有身孕?”
石京搖頭,“絕對沒有!府上除了賤內懷有三四個月的身孕,沒有其他有孕之人!”男人一驚,撲向幔帳,“你等等,死者爲大,你們怎可冒犯死者?”
黃大人坐在轎中捂着口鼻,他親自出來本就是做做樣子給人看的。他雖然有些昏庸,但身邊的縣丞卻還算個正直的人。/
羅縣丞言道:“大人,我看這件事情透着蹊蹺,樑全還在檢驗,反正我們也想找出死者的死因,若真是被人謀殺,大人若查出這樁大案,能給留在城裡的那位大官的親信留下好印象,也未嘗不可!”
黃大人皺眉,擡袖揮了揮,“縣丞說得有理!”他當縣令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遇到謀殺的案子。
石京被衙役架開,心裡焦急道:“大人,不可剖屍啊。”
黃大人白了他一眼,“那死者又不是你府上的,你着急什麼?”
裡面正準備解剖的柳七言道:“絕對有可能是他府上的,一雙玉佩和死者的衣服便是鐵證!”她舉起手裡的刀,開始給死者開膛!
“嘔!”樑仵作雙目一瞪,額頭有冷汗,從幔內撲了出來,扶着一顆歪脖子樹嘔吐不止,柳七舉刀開膛的那手法,簡直比屠夫還兇悍!
他這麼一嘔吐,那兩個掌着幔帳的衙役也受不了柳七開膛破肚那兇悍的刀法,幔子一扔,齊齊跑出去嘔吐去了。
柳七擡頭漠然的擡頭,看了一眼四周。
乖乖,剛剛還圍滿人的廣場,此時一半人在嘔吐,一半人在抽搐,還有一半人已經開逃了。
而石京已經癱軟在此,一張白淨的臉,毫無血色,他身邊的兩個家丁扶着斷牆的牆垣,吐得稀里嘩啦。
柳七切開死者的胃,淡淡的掃視了一眼,道:“死者生前吃的是韭菜炒雞蛋和黃金肘子!”
趙六道也是一身冷汗,看到柳七在翻動那堆腐爛之物,胸口也是一陣的翻騰,咬了咬牙,言道:“如意!”
“啊?”柳七回過頭,看着趙六道,少女暖暖一笑,接着翻看死者的腹腔。
趙六道抹着冷汗,後退了幾步。心底一陣陣的發毛,感覺全身裡裡到外都涼涼的,涼徹骨髓!
“六道,拿鑷子和盤子給我!”柳七清冽的聲音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