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主人讓他別慌,其實他自己心裡特別堵得慌。於是他決定和蘇輪分頭前去尋找,看有什麼線索沒有?
“岳父大人,從雲湖鎮到這就一條路,常走的,我今天才來,路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樣。”
“不能這麼說,還是再走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於是蘇輪沿着原路找回去,逍遙主人則在村子的四周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兩人找了半天什麼也沒有找到。甚至都沒有看見過柳葉前來。蘇輪想柳葉應該是在路上出的事,要不阿柱叔也不會那麼說的。
蘇輪待不下去了,他決定回去,也說不定她跑到別處了呢。逍遙主人說自己會再去尋找的,有消息相互通知一下。
蘇輪迴到家,問阿香可看到少奶奶嗎?
“少爺,少奶奶不是去山裡了嗎?你今天就是去接她的,你怎麼忘了。”
蘇輪從這話裡知道柳葉並不在家,他不想讓家裡人擔心,於是他又來到柳葉繡坊,可是也沒有見到柳葉。他又跑到江灣家,鈴蘭和母親上街了。
蘇輪絞盡腦汁也想不到還能上哪去找?他想到了西山鎮,柳葉會不會去看阿枝了呢。於是他又馬不停蹄地來到西山鎮。
阿枝很意外蘇少爺怎麼來了?
“阿枝,柳葉沒來嗎?”
“沒有呀,怎麼了?”
蘇輪於是就把柳葉的事簡單地跟阿枝說了一下,然後讓她留意一下,如果有動靜一定告訴他。
“等相公回來,我會讓他帶人去周邊打聽的,少爺你也彆着急,少奶奶人聰明又會功夫不會有什麼事的,這麼多年你們經歷那麼多難關不都順利地渡過來了,所以你就放寬心。”
蘇輪迴來後,天都黑了。母親問他怎麼自己回來了,柳葉爲什麼不跟着回來,是不是眼中只有她爹,就不把婆婆放在心上?
“娘,柳葉不是這樣的人,因爲岳父有些不舒服,所以我就讓她多留兩天。”
子羨看出了父親的異樣,吃飯的時候父親好像沒有什麼食慾,只是象徵性的吃了一點。所以子羨等吃過飯後跟着父親來到後面書房。
“爹,發生什麼事了,看你心事重重的?”
蘇輪嘆了口氣,看兒子也懂事了,於是想這事還是應該讓他知道的。
“爹,我會派人找的,你別擔心了。”
後來莫宇和江灣都加入尋找柳葉的行動中,可是半個月過去了,柳葉卻一點消息也沒有了。
柳葉的突然失蹤讓雲湖止空都迷漫着憂鬱的氣氛,壓得大家都喘不過氣來。
蘇夫人天天在家唉聲嘆氣,要不就在佛堂前跪着不停地念叨着,子俊因爲和蘇老爺外出求學了,所以也沒有人通知他們知道,再說了告訴他們只會讓他們難受,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小萱沒有辦法,只好挑起管理這個大家庭的重擔,子羨更是家裡店鋪兩邊跑,抽空就往外跑看有沒有母親的消息。
逍遙主人也來打聽過幾次消息。後來他就沒有來過,他對蘇輪說自己無論無何都會把柳葉找回來的。
逍遙主人尋思了好幾日認爲這事來的太突然,他想到一定是朝廷的人不放過他纔會陷害柳葉的,所以自己應該到京城去打聽一下,爲了不引起大家的恐慌,他決定一個人前往。
天庭裡,月老和太白金星坐在姻緣宮的臺階上兩人喝着酒聊着天。
“月老,你最近氣色不錯,看來這柳樹私配人間的事終於了了,真是造化。只是我納悶,這人間的柳葉和蘇輪沒有緣分以後他們會怎麼樣?你可看過嗎?”
“沒有,這些天我也沒有再往人間瞅過,那天阿錦來告訴我柳樹發新芽了,我高興的地去看,阿錦讓我別靠近,害怕 我懷中的紅線再掉下去,好像我這個人很暈似的。”
“不是似的,是確實是的。不過你也不能利用完人家柳樹就把人忘了,有空也應該去感謝一下,澆點水什麼的。”
“我倒想去的,但是仙露沒有,仙丹也沒有,要不你再發發慈悲之心給我幾粒?”月老伸出手做出要的姿勢,被太白金星用手拍了一下。
“別做夢了,你糟蹋我的仙丹還少嗎?這樁奇緣終於了了,我就是好奇,柳葉和蘇輪以後的命運,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下。”
月老笑他怎麼越老越愛多事,當好自己的神仙就行了,何必管這麼多年呢,他跟太白金星透露人間的兩位緣份盡了,現在一切都要結束了。
“月老,你這就不厚道了,怎麼能利用完人家就不管人家的死活了呢,沒有緣分就應該再幫他們牽一份緣分,怎麼能讓他們就這樣分開,太不人道了。”
“我幫過他們,但不能總幫他們,這都是命,好啦,我不和你說話了,我要睡覺去了,你給我喝的是什麼酒,怎麼才喝一點就想睡覺呢。”
月老話還沒說完,人就睡了,發出了酣聲。太白金星笑了。他從月老的懷裡掏住紅紅,然後快速來到天池邊。默唸咒語將紅線扔了下去。
“太白金星,這樣能行嗎?好像不應該這樣牽,應該找到姻緣簿劃一下才行。”一旁守衛的士兵說道。太白金星讓他別管閒事,他把紅線收好,然後回來放到月老的懷裡,這才長吁了一口氣。
“不行,我好人要做到底,再上人間去找阿日幫個忙,哎喲,阿錦這丫頭真是多事。害得我老了還當起賊,不知可會有什麼後果。”
八個月後,子慕生下一個女孩,特別的漂亮,眉毛彎彎的,特別像柳葉,每個見過孩子的人,都認爲這孩子和她外婆太像了,說這話時想到柳葉又都傷心起來。
蘇輪強打發笑給孩子送喜面,看着阿木家熱鬧的場面,蘇輪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柳葉住的房子,灰色的院落死氣沉沉的,自從柳葉失蹤後,逍遙主人再也沒有回來過。蘇輪多麼希望從前面的路上能出現兩個人的面孔。
莫宇和江灣來到他的身邊勸他不要多想了,大喜的日子。
“就因爲是大喜的日子,我才難過,也不知這些日子柳葉在哪,過的好不好?”蘇輪自言自語地說道。
“我相信她一定會回來的,她怎麼會丟下你呢,走,我們去喝兩杯。”
又過了兩年,子俊和石頭都上京城去考試了。蘇老爺一頭的白髮,他們希望兩個孩子能有個好功名,將來到那邊遇到柳葉也好向她交待。蘇老爺認爲柳葉一定是出事了,這麼長時間一定不會在活在世上了,他勸兒子想開點,接受現實吧。
蘇輪不聽任何人的勸告,在他心裡柳葉只是暫時外出了,說不定哪天就回來了。
不久蘇家又有好消息了,小萱也懷上了孩子,子羨高興地帶小萱回孃家報喜,就讓蘇輪去店鋪。
蘇輪在店鋪裡忙活着,可以忘記心中的痛,忘記對柳葉的思念,所以他一刻也沒讓自己閒下來。
這時聽到外面大堂裡有喧囂的聲音,蘇輪有些納悶,這大堂是做生意的地方,怎麼亂糟糟的,是誰在那喧譁?
夥計見蘇輪走了出來,趕緊對蘇輪說道:“老爺,門外有個夥計說要見你,又不說爲什麼見你,我們就把他攔在了門外。“
“是什麼人要見我,讓他進來。”
蘇輪一會就看見一個穿着粗布衣服,外面罩着一件馬褂的後生,個頭不高,皮膚還算白淨,頭上纏着粗布。
“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找蘇老闆。我爹要見他,你是蘇老闆嗎?”
蘇輪的心一咯,這話怎麼這麼熟悉,他走近來到後生的面前,這聲音多麼的熟悉,可是看面相卻又很陌生。他在來人的臉上尋找熟悉的痕跡。
“你這樣盯着我看做什麼?我臉很髒嗎?”他伸出手摸了一下臉,白淨的手指纖細修長,和長相一點也不配。蘇輪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你找蘇老闆有事嗎?我就是。”
“你?”他不相信地問道,“我爹說蘇老闆年紀很大的,你看起來很年輕不應該是你,你別騙我了。”
“你說的是我爹,但現在店鋪是由我來負責的,你爹是誰?”
“你告訴蘇老闆,我爹柳大山找他,我把話帶到這,我走了。”說着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蘇輪覺的這太奇怪了,柳大山都去逝多年了,怎麼還提這個人,於是他跟了出去。
錢莊外面就是熱鬧的大街,街上人來人往,蘇輪站在門口,只是一會功夫就看不見那個人了,他有些焦急,四下張望,突然發現那個人在前面的涼茶鋪前,於是他又跟了上去。就這樣一直出了雲湖鎮。
這是條鄉間小路,是通往柳家必經的道路,蘇輪心中
的疑問是越來越多。穿過一座山後,山後面就是雲湖村了,柳葉生活的地方,也是自己經常來的地方。蘇輪忍住內心的激動,聲怕驚擾到前面的人。
前面的那個人,身體不是太高大,粗胖的衣服,讓人看不到真實的身材,從後面看走路扭捏着,如果穿着女裝一定會被人當作女人,只是後背駝起的背,讓人相信他不得這樣走路的原因。蘇輪無心去打量他,只是想着如何不被他發現。
到了村邊時,那個人並沒有往村裡去,而是繞到了村子的後面,那是通往深山的地方,蘇輪聽柳葉和柳大山說過,只有膽大的獵戶纔敢往裡去。
蘇輪猶豫要不要停下來,要不要喊前面的人不要再往裡進了,危險,可是剛一猶豫,前面的人就不見了。蘇輪不由地加快了腳步追了上去。
穿過一片茂密的林子,蘇輪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只見一座農家小院坐落在羣山綠林間,幾隻小雞正悠閒地在院子裡啄食。院子外面種了不少的菊花開的正豔。
蘇輪不由地走到院子裡,他小心地問道:“有人嗎?”
正屋的門是敞開着的,當蘇輪小心地向前走去時,從屋裡走出兩個人。一個就是跑去找蘇老闆的村民,正攙扶着一位瘦弱的老人,骨瘦如柴,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一樣,淡青色的粗布衣服上打着幾處補丁,針腳特別的大,扭曲的像蚯蚓。頭髮披散着,花白的頭髮在風中一根根閃着銀亮的光澤,從發間望去是一張陌生的臉。
“爹,你要找的人是不是這個人,他來了。”
聽到這話,蘇輪想我們蘇家並不認識這對父子呀。只見那個老人伸出枯瘦的手拔了一下頭髮望向蘇輪,目光一震,眼淚就流了下來。他激動地指指柳葉又看看蘇輪。
“老人家,你怎麼啦,有什麼話慢慢說。”
“我爹生病了,這兩年一直都這樣,他說不出話來了。”
“他不能說話,你怎麼知道他要你去找蘇老闆呢?”蘇輪問道,那個人看了一眼蘇輪,沒好氣地說道:“他不會說話,他不會寫字嗎?”
蘇輪感覺面前的這個翻他白眼的動作很眼熟,如果不是個男人的話,他一定會認爲是柳葉了。
“那麻煩小哥把筆墨紙硯拿出來。”蘇輪想他會寫字那就好說了。面前的人又看了他一眼,然後才進去端出筆墨紙硯。
老人顫顫巍巍地坐了下來,手裡拿着筆開始寫了起來。寫好後遞給那個後生,後生接過來說道:“你念吧。”
“你念吧,你們是自家人,我看好像不是太合適。”
“叫你念你就念,你哪那麼多話呢,我告訴你我不識字。”那個後生說這話時聲音壓低了不少,感覺話是從舌尖上滑過去的。
蘇輪更是驚奇,你不識字,你怎麼知道他要去找蘇老闆的?
“我不認識字,我不能拿着紙去找認識字的人念一下嗎?真是笨死了。”
蘇輪有些不好意思,他打開信紙,看到開頭他就愣了,原來面前的人是逍遙主人,站在他面前的駝背男人是柳葉。
“柳葉,真的是你嗎?你爲什麼這副打扮?”蘇輪上去摟着後生道,後生使勁地推開他道:“我女扮男裝,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的易容術很高的呀。”
蘇輪這纔想起來自己只認爲臉不一樣了,就沒有想到易容術。
“柳葉,我是你相公,我能看不出來了嗎,你去換身衣服,我們再說話。”
後生一臉的茫然,不情願地進了屋裡去。
蘇輪拿起筆問岳父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消遙主人在後山柳葉的母親墳前真的找到了柳葉,只是她不省人世,爲了救活柳葉,逍遙主人只好騙蘇輪他上京城去了。他一個人把柳葉帶到這深山裡,隱姓埋名,天天爲柳葉運功療傷,耗盡一生的功力前些日子才把柳葉救過來,只是柳葉失去了記憶,好像一切都是她十八歲的模樣,他只記得柳大山了,沒有辦法,我知道自己去日不多了,所以爲了保存體力,我騙他說我不能說話,只是怕她沒完沒了的問她孃的情況。
蘇輪一邊聽岳父說這些,一邊注意着屋裡的動靜。
“蘇輪,現在好像又回到了當初你們初次見面的時候,我叫你來,就是讓你把她帶回去,好好照顧她,幫她恢復記憶。她太可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