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考生請聽好,這次的考試總共分爲三場,一場三天,也就是九天。品書網 WwW.voDtw.cOm我們已經爲各位安排好了住宿的地方,兩人一間,也提供了筆墨紙硯。至於各位考生要跟誰一間,請自己商量好。現在請各位拿好自己的衣物,沐浴間也是兩人一間,衣物已經放在了沐浴間的凳子上,各位請跟我來。”
喬老說完了此次考場的大概情況,便走在前方,帶領着各位考生前去。本來這件事情不是由他負責的,不過喬老是個不喜歡閒着的人。再說每次他到了恩科的時候,心情都十分緊張,更想要親自看一下這些考生的人品如何。
楊昭君站在最後,跟着大隊人馬前進。這下可慘了,兩人一間沐浴間,這不是逼着她非要她曝光女兒家身份嗎?已經到達了這一關了,她想要退縮也沒得退,更何況人家喬老可是在看着她呢。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她如今是騎虎難下啊。此時此刻,她不由得在想,若是那一日她沒有去祥來客棧,沒有遇上喬老,也沒有對上那幅對聯,她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這個地步了?是後悔嗎?不,她絕對沒有後悔。
沐浴間很大,容納上千人了可以,但是要容納一千多的人來說是有點擁擠,所以也怪不得喬老要宣佈沐浴間要兩人一間。光沐浴間就佔了五百多間,而每個沐浴間之間只隔着一道牆,將兩邊給分開。
考生一走進浴房就按照喬老的吩咐兩人一間走了進去,楊昭君站在後面,看着人越來越少,她在這裡又沒有熟悉的人。不管是跟誰一間,她的女兒身必然曝光。而馮文海也在這次的考場之中,她若是一暴露,那可真是到了撕破臉皮的時候了。除非,她能夠在這裡找出來一個知道她身份的人,而這個人,就只有一個人了。
蘇三公子看着周圍的人越來越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有不少考生都是認識蘇三公子的,便想着和蘇三公子一起,可是腳步剛剛擡起來就轉身走了。因爲,蘇三公子的臉色這麼冷,他們可不想去自討苦吃,到時候人家蘇三公子要是不樂意不是丟臉嗎?
旁邊,喬老看了一眼,知道這位門生只想要一個人,他這個當師傅的也沒辦法啊。歷來規矩如此,而且目前的條件也不容許一個人一間。
“君墨,你還是找個人和你一間得了。離考試開始沒有多久了,你總不能不換考生的衣物就前去考場吧。”若是君墨執意如此,那只有取消考生資格了。
“我知道了。”
蘇三公子淡淡應了聲兒,看着前面同樣有一個男子,擡腳便走過去。那位他認識,他的父親是鄭老闆,和他們蘇府之間長期以來由着生意上的往來。而蘇三公子以前在打理蘇府的事情之時,曾經見過鄭公子兩面。鄭公子長得油頭粉面,有些心術不正,可是卻是個膽小如鼠之輩。只不過,跟這樣的人在一起洗澡,蘇三公子向着都有幾分毛骨悚然。可是,現場他也只認識他。當然,蘇三公子並不知道楊昭君也來了。因爲,那是在他走了之後的事情。
邁着步子靠近鄭公子,蘇三公子正準備開口,然而手上卻是有着突然而來的溫軟之感。回過頭見到來人卻是一驚,他不是叫厄明看着她的嗎?那她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我們兩個人一間沐浴間吧。”楊昭君拉着蘇三公子的手,只有蘇三公子知道自己是女兒身,所以也只有他最保險。看着蘇三公子臉色有些慍怒,楊昭君知道他是在爲什麼發怒,現下人多,她也不好解釋,還是一會兒跟蘇三公子說明好了。
“也好。”若是被別人看了他家娘子的身子,他非殺了那人不可。好在娘子還算聰明,知道找他一間。正好,他也想要聽聽楊昭君的解釋。拉着楊昭君,蘇三公子選了一間沐浴間。
喬老站在後面,眉開眼笑,看着楊昭君與蘇三公子進入了沐浴間,他可是很看好這兩個人的。
一走進沐浴間,蘇三公子便將門給拴好,同時也鬆開了拉着楊昭君的手。蘇三公子臉上的溫度,降至雪川。
“我不是說過你不能夠來的嗎?”
他讓厄明守着楊昭君就是因爲怕她一時衝動,是爲了楊昭君好。可是如今她來幹什麼,難道說是因爲不信任他嗎?思及此,蘇三公子眼眸中閃過一抹憂傷,這個女子,她的心房究竟有多深啊!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娘子並不會完全信任他,可是也不至於表現的如此明顯吧。而且,她現在的一時衝動,會給以後帶來多大的隱患她究竟知不知道。
楊昭君閉了閉眼睛,這浴房到處都是人,蘇三公子聲音還這麼大。就算你現在很憤怒,那你好歹要分一下場合啊。
“這還不都是因爲喬老,夫君你的好恩師。”
壓低着聲音,楊昭君解釋。他以爲她很想來嗎,不都是因爲民不與官鬥,更何況這個官還是個在皇上面前舉足輕重的大官。一個馮文海已經得罪不起,夠她傷腦筋的了,現在還來一個當朝喬閣老。也不知道她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什麼運氣不好偏偏碰上了喬老,她寧願她的狗屎運是發現線索,或者更進一步得到馮文海的信任。
聞言,蘇三公子有幾分凜重。喬老作爲此次的主考官,自然是不可能出去的,難道說師傅還留了後招?他很清楚喬老是什麼秉性,凡是他看重的,他欣賞的,他必然不會放過。那麼如此說來,娘子的到來還和恩師有關。
“今日一大清早,趙大公子就派人過來接我,說是奉了喬老的旨意。所以,我纔會出現在這裡。不過我已經想好了該怎麼做,我相信這次的名單上絕對不會有楊若楓這個名字。”
若非如此,她怎麼會過來?就算是她有心,人家厄明那張死人臉也會緊追不捨。楊昭君看了一眼,沐浴間裡防着兩個木桶,而木桶裡面裝滿了水,還在不斷的冒着熱氣。而角落裡的凳子上,放着兩件摺疊好的白色衣物。
“現在,我們怎麼辦?”就算是不洗澡,他們二人好歹也要換上衣物纔是。她可是女子,可夫君是男子,他們雖然是福氣,但也是名義上的,還做不到坦誠相待的地步。楊昭君臉色有點暈紅,幾分嬌羞如半抹胭脂,環姿豔逸。
蘇三公子看了一眼身後,心下明白了楊昭君的尷尬。蘇三公子嘴角上揚,一雙眸子帶笑,邪魅惑人,猶如妖孽降世。她還記得楊昭君當日醉酒之後騎坐在自己身上,對着他一本正經的說,就算她不是波濤洶涌,也是小溪溝壑。而且,還用那??曖昧??勾人的聲音在他耳邊問他是不是不舉。
“當然就是脫衣服洗澡,然後換上衣物出去。”
知道了蘇三公子話裡的意思,楊昭君有幾分嗔怒。蘇三公子倒是想得美,脫衣服洗澡,說的倒是簡單。若是兩個男子自然是沒什麼好避諱的,可是卻是一男一女。楊昭君忽然想起來自己隨身帶的手絹,當下有了主意。伸手將白色手絹拿了出來,倒是沒想到關鍵時候就連平日裡自己看不上的手絹也有了用處。看着蘇三公子,楊昭君踮起腳就伸手搭上蘇三公子的雙肩。
“我們兩個人輪流着換,等夫君洗澡的時候就蒙上我的眼睛。現在,先委屈夫君了。”
也不管蘇三公子同不同意,楊昭君便將手絹摺疊了幾下將蘇三公子的眼睛矇住,順帶在後面打了一個牢牢的死結。做好這一切之後楊昭君慢慢站定,看着蘇三公子已經被自己蒙上了眼睛,當下一笑。
蘇三公子眼前一片朦朧,的確是朦朧。因爲是紗巾的緣故,所以讓他能夠看到一些東西。更何況他的視力十分好,就算是楊昭君方纔將這手絹摺疊了幾層也擋不住他的視線。不過如果這樣做能夠讓楊昭君放心的話,他也不說什麼。若是他真的想要動楊昭君,早在蘇府的時候他就已經和楊昭君行圓房之禮了,之所以如此,也是因爲他不想逼楊昭君。既然娘子不想,他就不逼,更何況,他堂堂的蘇三公子,還不會強迫一個女子。儘管那雙惑人的雙眸已經被矇住,但絲毫也沒有阻擋住裡面所流出來的寵溺,那是對楊昭君一個人的。
聽着後面水聲,蘇三公子閉上了眼眸,嘴角帶笑。只要她想如何,那便如何。
“娘子想到的是什麼辦法?”因爲整個浴房都在洗澡,所以到處都是水聲,他們之間的談話也不用擔心會被別人聽見。
楊昭君用熱水衝了衝身子,聽着蘇三公子的話。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喬老可以逼我來考場,可是並不能代表他可以控制我的手。”所以,她打着的主意便是交白卷的主意。
蘇三公子沉吟半響,交白卷的確是一個好辦法,果然不愧是他的娘子,刁鑽的緊。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十分清楚喬老的性子,這樣也好,讓恩師見識見識她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這,也算是他給恩師的一個報復。